《拥君三千(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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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君三千(女尊)-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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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那是一种人们对事物拥有的执着。曾经,那个人的一整颗心都在自己身上。而如今,她要亲手将那个人的心与灵魂,分割出一大半给另一个人……
  除夕之夜,宫中人声鼎沸,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各宫各殿,各阁各楼都沉浸在等候新年的喜悦当中,一扫这整年的沉沉死气。
  隔着窗子向外望去,夜空中绚丽的烟火是那样通明璀璨,看得人心醉入神。穿着新制的衣裙,西鸿璧看完烟火之后,就蹦着跳着扑进了身旁容贤亭的怀里。
  被这场面吓得险些尖叫,西鸿玉放下手中的红纸,连忙道,“璧儿,你当心点!你父君的身子又不是铁打的,你这样……”
  温热的掌心贴上自己的小腹,另一只手揽着西鸿璧,容贤亭抿而笑道,“虽不是铁打的,但我亦不是纸做的,如何一碰就倒呢!且放心罢,我会照顾好自己。”
  “母皇偏心!母皇只喜欢父君肚子里的小妹妹,不喜欢璧儿!”因为方才被西鸿玉念了一句,西鸿璧不满地将脸完全埋入了容贤亭的怀里,小声跟他抱怨道。
  谁晓得西鸿玉把这小声的抱怨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觉得不过意,便一把拽上西鸿璧的小胳膊,顺势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
  瞪大眼睛望着西鸿玉,西鸿璧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往日里循着礼法,西鸿玉管教她时极为严厉,她对于自己的母亲还是有些畏惧的。
  让西鸿璧坐在自己的腿上,西鸿玉揽着她软绵绵的小身子,尚未开口,她便唤来了在外阁候命的随荇。
  看着随荇进暖阁,容贤亭倒是有些好奇了,“怎么,这是要兴师问罪?”
  听了容贤亭这话,西鸿璧倒吸了一口冷气,胆子都快顶到了嗓子眼。
  “前些日子派人拟的旨,朕思索了一番,今夜便昭告天下罢。”西鸿玉顿了顿,“随荇,你传完这个旨,也早些回去守岁罢。今夜朕且陪着帝君剪窗花玩,并无要事。”
  “谢主子恩典,小的这就去传旨。”原本情绪稍显低落的随荇,面上立刻绽开了笑容。
  看着随荇离去,容贤亭这才悠悠地开了口道:“现在你才舍得放人,你可晓得,我出昭元殿前,就已经放过流旻随他去了。”
  “只顾着陪你玩,方才忘了随荇还在外头候着。这不,她这会子也算是闲了。等过上一段时候,寻个机会撮合撮合,你就可以放心地把流旻交到随荇手上了。”西鸿玉已然笑了出来,“真是苦了他们二人这些年。”
  流旻自幼总是灰头土脸地跟在毕澜则身后来回奔波,做事细心谨慎,也从侯府、太女府一直到了皇宫都跟在容贤亭身边。他每一次跟着自家少爷进宫,都可以见到二皇女身边的随荇。但是两个人彼此间并没有过多交集,充其量不过点头之交。
  进府后,容贤亭身边的毕澜则为西鸿玉收为侧室,流旻便跻身成为了容贤亭的首席随侍。因为常常要代替主子去太女那里走动,流旻和随荇的接触便开始多了起来。
  自太女府一直到了皇宫,两个人各自为皇上与帝君的贴身随侍,配合十分默契。或许冥冥中的定数,让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到了一处。如今,各自得自家主子成全罢!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71章 大婚惜昔(2)

  正月初一的清晨,第一个让人惊醒的声音,不是鞭炮声,而是伺人们四处奔走的相告声。除夕夜里,西鸿玉一道圣旨昭告天下,正式立皇长女西鸿璧为太女,承西华国祚!
  因为西鸿璧年纪尚不满十六,故此只是迁居于东宫,并未搬入宫外的太女府。西鸿玉新择了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来担任太女太傅,同时留任东方宜晓继续在宫中教授太女武学。
  东方宜晓之父,为先帝之皇弟长皇子。而东方大将军虽近年不问朝政,却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身为东方家独女,御林军正都统兼任太女太傅,且自幼为西鸿玉之伴读,东方宜晓的婚事自是惊动了整个朝堂。
  经一众长辈亲王商议,外加西鸿玉的意思,最终东方家还是将大婚选在了宫中举行。正逢正月初一,宫中上下一片喜庆祥和。耀眼的红绸像是天边的红霞一般,将整座皇宫点缀一新。鼓乐声,丝竹声,人们的言语声,此起彼伏,不曾退去。
  静静地坐在铜镜前,怔然望着自己的面容,卫殷华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红色婚服,竟是觉得那样刺眼。或许她就是在这座皇宫中丧命,或许松儿正在某个角落默默注视着自己。
  他的心跳得有些快,总觉得又紧张,又害怕。谨会代替李松陪他走过这一生,是啊,他还有小小的谨。谨明亮的眸子注视着他时,像极了李松。
  “殷华真是好福气,方才听外面的宫人讲,东方大人又升官了呢!”一脸喜色地推门进屋,卫殷华的姐姐激动不已地来到了他身侧,一手扶上了他的肩膀,便注视着铜镜中他的面庞道,“陛下竟然下旨,让我的好弟妹做丞相!殷华啊,你以后可就是丞相大人的夫君了呢!”
  缓缓垂下头,眸子闪过一丝黯然,卫殷华小心翼翼地重复道,“丞相……很好……”
  这也是早上西鸿玉陪容贤亭梳妆时的心血来潮,两个人商量了几日都不知道该送什么贺礼给东方宜晓。偏偏容贤亭一句玩笑话,道那些子名贵的珍宝东方大人怎会缺得,若是急了,你且送她个相位做做,岂不两全其美。
  容贤亭的无心之言,却被西鸿玉认真思索了一番。如今赫连家衰败,自己的确需要重新培植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了。东方宜晓,自是大力扶持的不二人选。
  趁着容贤亭尚在梳妆,西鸿玉便下了旨赐予东方宜晓相位。立太女和东方大婚掀起的各家言论还未平息,这一道封相的旨意又让今日前来赴宴的皇亲贵胄们有了新的话题可以在茶余饭后消遣。
  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开始成礼,毕澜则有条不紊地派人清点着到场的宾客。皇亲国戚们在一处,朝中大臣在一处,后宫诸君在一处,东方家与卫家的亲友各在一处。看似宾客们大致都到了,毕澜则却恍然大悟一般冲到宫人面前,忙询问道,“谢君可曾在席?”
  闻言,底下几个伺人忙伸长脖子去打量,见到事态不对,便齐齐如实向毕澜则禀报。
  糟糕,这个时候谢九烟不在自己的视线内,自己如何安心?想起他执拗的性子,就怕他今天做些出格的事来!
  交待了几句让底下人照看,毕澜则连忙抽身离开了这供以皇家举办盛大宴会的和泰殿,一刻间也不敢多留。
  他本想要去千芜宫亲自查探一番,但急匆匆赶来的木溪,说自己从沉音那里探到消息,只说谢九烟身子不适,今日恐来得迟些。
  因为仍有诸多事务要忙,毕澜则暂且差人传太医去瞧瞧谢九烟,一方面也暗自给自己下了定心丸。他重新回到了和泰殿,听宫人说西鸿玉与容贤亭已经在到场的路上了,他不由得提起了一口气。
  自从容贤亭将宫中事务皆交由他掌管,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宫中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因为他自己的奴仆出身,他已经受尽了宫中的流言蜚语。他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皇君,一个真正的毕君!这次的婚宴由毕澜则全权安排,他容不得任何人来破坏。
  初至内殿,伺人们急忙前来解下了西鸿玉与容贤亭的狐裘斗篷。流旻为了容贤亭的身子,刚进门便去吩咐伺人们将殿内的炭火烧得更加旺些,丝毫不敢怠慢。
  听闻西鸿玉与容贤亭到达内殿,本在里间暖阁交谈的东方大将军与长皇子匆忙走出来,迫不及待便齐齐给二人见礼。
  许久不曾见到两位长辈,西鸿玉倒是觉得比起自己年少时模糊的印象,他们当真苍老了不少。毕竟时光如水易逝,生老病死,凡人无法躲避。
  “老臣惶恐,陛下如此器重宜晓,当真是东方一族之大幸啊!”激动得眼眶发红,东方大将军又是深深一个揖礼。
  “东方大人年少有为,还是得大将军与皇叔养育之恩,方得今日。”容贤亭在旁帮衬了一句,他自是晓得西鸿玉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宜过多思虑。况且,她素日里最是厌烦说这些客套话与人推诿。索性,他便替她回了东方大将军。
  细细打量着容贤亭,长皇子也是不住地赞叹道,“帝君贤明,风度如此,自是西鸿家得上天所赐之福祉。这些年得帝君在侧辅佐我皇,西华基业稳固,自可传至千秋万代。”
  “皇叔过奖,贤亭惶恐。”帝君微微点头致谢,想起西鸿玉仍是需要休息的,便寻了借口先引着西鸿玉与两位长辈道了别。
  钻进了另一间暖阁,西鸿玉坐在软榻边,捧着伺人递过来的手炉,稍稍松了口气。她后背上的伤一直没有完全康复,且如今落下了病根。长时间的站立,便会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有时不留神吸入一口冷气,也会让她肺部隐隐作痛。
  尽管这些事情她不愿在容贤亭面前提及,但通过察言观色,容贤亭还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苦楚。
  又在外与不知哪家的亲王寒暄了几句,容贤亭这才进了暖阁。他游移到西鸿玉的身侧,便坐在了软榻边她的身旁,一把揽上她的身子,想要让她安心地靠在自己怀里。
  “贤亭,当心压着皇儿。”西鸿玉努力避开他的小腹,抿嘴笑了笑,“当心外人瞧见,只道朕将当朝帝君让人肉垫子使唤,岂不贻笑大方?”
  用手指勾过她的下巴,他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角,面露笑意,“真不晓得,你每日都在胡思乱想些甚么。”
  西鸿玉使坏地一笑,便蜻蜓点水般地吻上了他的唇,却不曾想自己朱红色的唇脂在他唇上落了印记。没有急着去寻帕子擦拭,她反倒笑得更是明媚了,“今日帝君格外动人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容贤亭立刻取帕子去擦了下唇角。低头皱眉瞧了一眼这帕子上的一抹红,他觉得又气又好笑,只得埋怨了她一句,“没个正经!”
  本想在大婚前与西鸿玉仔细交谈一番,身着婚服的东方宜晓已然惴惴不安地走到了暖阁门前。谁知,里面亲昵的交谈声,却让她止步于此。
  端着两杯热茶正要进暖阁,一眼瞧见东方宜晓,随荇连忙笑着躬身见礼道,“东方大人,需要小的通传吗?”
  “不必劳烦总管了,本官只是随处走走。”东方宜晓后退了一步,面上生硬地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便转身离去了。
  感觉东方宜晓的面色不大对,随荇匆匆端着茶进了暖阁。瞧见西鸿玉正与容贤亭亲昵地交谈着,便立刻埋下了头,默默地奉茶后便要离去。
  心里盘算着时辰倒也近了,西鸿玉叫住了随荇,且问道,“随荇,东方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抱着茶盘,随荇站住脚步且躬身答道,“主子,一切安排就绪,吉时也将近了。容小的多嘴,方才东方大人站在暖阁前,似乎是有事要寻主子您。见您与帝君主子在里面议事,东方大人便匆匆去了。不知主子是否要传见东方大人询问?”
  西鸿玉愣了下,尚未回过神,便发现手中紧攥的另一只手稍稍往外抽了一下。她茫然看向容贤亭,却见他有了起身的意思。
  “我且出去与皇叔会面,毕竟许多年不曾相见了。”容贤亭会心一笑,便完全抽出了自己的那只手。
  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西鸿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便吩咐随荇道,“你且传东方大人来此处罢!”说完,她便重新坐在了软榻边。
  不消片刻,一身大红婚服的东方宜晓在随荇的带领下,便大步流星般入了暖阁。显然,她实则并未走远,一直在这暖阁附近徘徊着。
  且吩咐随荇合门出去伺候,西鸿玉刻意避开旁人,这才让屋内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看着坐在软榻边,那着一身淡金纹云凤袍盛装下的西鸿玉,东方宜晓不禁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这极为耀眼的红色婚服。
  “东方大人,你终究还是会走到今日的。往后的日子里,照顾好自己和殷华,足矣。”西鸿玉侧过了脸,盯着这鎏金灵芝纹的暖炉,唇畔带着淡淡的笑意道。
  藏匿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东方宜晓深吸了一口气,便上前了一步,“玉儿,我始终对不起你。”
  “谁也不曾亏欠谁,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一切的事物,自今天之后,便需要告一段落了,不是吗?你已经将近而立之年,无需再耽误下去……”
  “玉儿!”一时哽咽,东方宜晓想要靠近她,可是被那耀眼的金色,威慑得无法上前。
  始终,她是帝王,是这西华的帝王……
  西鸿玉缓缓站起了身,双眸望着面前的东方宜晓,却反倒向她走了一步。四目对视间,西鸿玉的笑容是那样苦涩,甚至带了一丝嘲讽。
  “之前,朕自是存了待你的一丝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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