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君三千(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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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君三千(女尊)-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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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谢九烟也不曾料想到。定了定神,他终是鼓足了勇气,“这里是内宫,大人您若无要事,便早早离去罢。若是久留,只怕……”
  “韩洛焱已经被逼走了,可是不巧,平白又来了一个李存翼。韩洛焱的软肋是容贤亭的存在,不晓得你可知晓,李存翼的软肋是何物?”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东方宜晓面上没有表情,可谢九烟却苦涩地笑了。
  每一次她给自己的,都是这样冷冷的失望。纵使被她利用千百次,自己倒也觉得是值得的。毕竟这样,可以证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李存翼不过是一个古灵精怪的黄毛小子,年纪轻,玩性大。不过底下人偷偷打听,说是他原本与他府上的一个侍卫相恋。那时候宁愿自尽都不愿意嫁来西华,他也是一个倔脾气。对付他轻而易举,但也需要从长计议。”缓缓道来,谢九烟微微迷上了眼,“韩洛焱当真走了?若是被陛下寻回来,那岂不是我们前功尽弃?”
  “沿途一路我皆已然打通,他会安然无事地离开洛阳,一辈子消失在玉儿的视线中。”东方宜晓不禁一笑,“是他自己一步步走到今日的,我们不过是在旁助他,有何不可。李存翼,倒也不过如此。”
  一个侍卫匆忙进了院子,跪地微微喘息着禀报道:“大人,陛下今日心血来潮,忽然出宫了。宫外的眼线来报,说是陛下去了侯府。”
  谢九烟不禁感慨,直摇头道:“东方大人,似是失算了。”
  “我从未怀疑过玉儿她和容贤亭的情谊,又如何失算?”东方宜晓淡淡而道。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33章 容府一会

  打量着马车上的零散物件,有铜镜,有妆盒,也有不少的蜜饯甘果,容贤亭抿而一笑,使坏似地逗弄起了流旻。
  拨弄着他的鼻尖,眼见着他被搔醒那一副茫然的模样,容贤亭不经意笑出了声。
  “主子,您又作弄小的!”无辜地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流旻稍稍坐起身来。
  随手掀开车窗的帘子,见车子还在街上,流旻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主子,这还没到府,就好心些,让小的再眯一会儿罢!”
  “是你提议出来玩,怎的你先睡了。将近十年,本君都不曾来到这街上了,想不到街上这样有趣。你且快说,京中最可口的点心在哪家铺子里?”容贤亭随手拆开一包蜜饯,完全不顾仪态地用手捏起放入口中。
  连连求饶,已经被自家主子闹了数日,流旻实在没气力了。他吩咐车妇调头向东街上那间留香斋驶去,便重新昏睡了过去。
  自从回府,主子他日日闹着要出来玩,可真算是为难自己了。这么大的京城,天天挨个店里跑,主子乐在其中,可自己却吃不消这苦啊。
  傍晚时分,满载着大小货物归来,侯府的马车无疑是街上摊贩最为期待之物。帝君出手阔绰,买东西都不问价钱,更是被店家摊贩们津津乐道。
  从府里侧门驶入,隔着窗子的缝隙无意瞥见了府内停了一辆宫中制式的马车。容贤亭心里晓得了个大概,便命人向自己旧日的闺房行去。
  绕过大厅,他心有余悸。可是一路过来都无人阻拦,他倒是安了安心。这会子,许是大厅那边正在待客。而自己,怕是能避一时即一时,少些沾染这宫中是非。
  近了自己院子时,他便让人将买回来的大小物件都卸了下,自己也在流旻的搀扶下离了马车。院子里几个贴身的伺人连忙迎上来,替他拂去尘土,紧紧跟着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随意地摆摆手,让这些人都退下。容贤亭有些倦意,轻轻迈着步子,一边且吩咐着流旻去沏杯清茶来与他。
  流旻晓得容贤亭玩得累了,想要一个人静静,便躬身转身离去了。
  一步步踩上台阶,容贤亭推开了沉重的房门,抬脚跨进了久违的闺房。焚香气息扑面而来,无论到何处,他的屋里,总是有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
  昏暗的房间内陈设依然,自他出阁,这屋子依旧被侯府留用,日日打扫,家具原封不动。故此,近十年的光阴划过,这里依然与他旧日相同。
  只是,今日怕是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穿着平素的青灰色缎子衣裳,一个女子望着那墙壁上挂着的画作出神,仅仅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听见他进门,女子缓缓侧过眸子。霎时间,二人四目相对。 
  因外面起了风,容贤亭随手将门合上,倒是极为恭敬地俯身向她见礼,面上尽是平和的微笑,并未显露出丝毫不悦。
  “你可晓得,朕为何要你回你的侯府?”阴冷的嗓音压抑着屋子里的氛围。
  “陛下降罪于臣伺,自然是臣伺之过。”他的声音温润而让人着迷。
  冷笑着,缓缓站起身子,西鸿玉双眼通红,几乎是踉踉跄跄地一步步拖着步子向他靠近,“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明白。”
  面色一点点沉下,他微咬着薄唇,不自在地偏过了眸子。
  屋子里一片死寂,让人胆颤心惊。一国之母父,此时此刻,皆在这昏暗的房间内,冷峻对峙,让人难以思量。
  生涩的声音,费力地由他喉中划出:“不过是一个男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西鸿玉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刺耳的话竟然是出自面前男子之口。不过是一个男人,男人!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害得韩洛焱带着未出世的孩儿远走高飞,渺无音讯,此时此刻,她万分挂念的不止是一个男人,而是两条人命啊!
  努力平息着怒气,西鸿玉太阳穴隐隐作痛。方才刚进侯府前,派人打听了一番,得知容贤亭回府的这些日子日日满面笑意,在街上闲逛,过得好不自在。一时间,想起此时此刻在街头受冻的韩洛焱,西鸿玉心里的苦水便大股地往外漫灌。
  可是,她本以为自己是多心了。念及多年情谊,自己的确不应该那样在意这些细节。然而如今亲自听到这番话,又是一番滋味。
  “帝君,你是仗着朕忌惮容家,不敢动摇你在宫中的地位吗?”这一次,她没有再在他耳旁温柔地唤他的名字。
  晓得二人间的关系已然因为各种阴差阳错而回天乏术了,容贤亭听到她的话语,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沉静了片刻,他轻轻摇头,“臣伺不过也只是一个男人,陛下拥君三千,不必在意臣伺一人。陛下真正忌惮的不是容家,而是太帝君罢。容氏传到怡潇这一代,早已没有了以前那样的光辉。残喘苟活间,只望陛下多加怜惜。毕竟,陛下身上也有着容氏的血液。”
  面前的男子,根本不在意自己怎样去想他,怎样去待他。他的出生,他这些年与自己的相伴,似乎都只是为了维护一个可笑的家族使命……想到此处,西鸿玉觉得更加心酸了。
  “倒是有趣。若是明日,朕下令将容家满门斩首,你可是要亲手杀了朕报这血海深仇?”话语间,西鸿玉更多的是种自嘲。
  容贤亭再次摇头,只平静地道:“若是陛下要了结何人,臣伺并无异议。臣伺是陛下的男人,自然也不会去伤害自己妻主半分。倘若容氏灭门,臣伺只有追随族人,一同请求陛下赐死……”
  “可是你还忘了璧儿,若是你撒手人寰,璧儿一人在宫中,孤苦无依,你让她如何自处?”西鸿玉沾染了怒气,觉得他的做法极为不负责任。
  “璧儿是陛下的女儿,臣伺放心将她托付给陛下。”依旧不冷不热地答道,容贤亭的态度简直让西鸿玉抓狂。
  她多么希望,此时此刻,他可以像韩洛焱那样对着自己发怒或是使性子,好让她可以感受到他真的在生气。可是面前的男子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容贤亭。
  自幼,他都是与世无争,逆来顺受,性子温和,处理任何事都是不紧不慢,井然有序,临危不乱。仿佛千军万马就在城下即将攻入城中之时,他却可以谈笑风生,与人恬适地在城楼上对弈,讲着为棋之道。
  忍无可忍,西鸿玉箭步上前将他拢入怀中,一个侧身便将他扑倒在了软榻上。低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她只得将怒火皆发在了他身上。狠狠咬上他的唇,直到舌尖品尝到了血的甘甜,她抿着自己唇畔的血渍,一手勾起了他的下巴,“晓得吗?欲擒故纵的把戏,朕已经跟你玩够了。你对洛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倘若被朕发现,洛焱和朕的孩儿在外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在璧儿长大成人之前,朕不会让你再见她一面。贤亭,朕不会废你。这个帝君的位子,朕会让你安安稳稳地坐一辈子。”
  双眸失神,容贤亭只是倾听着她说话,却没有做任何动作。
  扯开他的前襟,她俯身便吻上了他光滑的脖颈,一手顺着他的身子向下游移。感受他的颤抖,西鸿玉戏谑地一笑,轻轻在他耳垂上用舌尖卷过一下,喷吐着热气道:“即使过了很多年,朕依旧喜欢你的身子。”
  听闻此语,容贤亭面色立刻涨红了起来。他别扭地侧过脸,根本不愿与她直视。感受到了她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下半身,他痛苦地闭上了眼。旧日里,在宫中侍寝之夜,他觉得那是幸福的。可是今日,在二人闹成这般模样之后,处在这旧日的闺房中。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让自己觉得羞耻无比。
  她在努力地,揉碎自己仅存的尊严。
  已然感受到了身子的愉悦,容贤亭冷汗直流,却见西鸿玉抽回了手,坐起身来仰天大笑道:“只可惜,那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几年,朕很厌倦你,很厌倦每一次和你按部就班地生活在那让人恶心的皇宫里。你的身子,朕已经玩得不厌其烦了。”
  听着这些话,他的衣衫半掩,仍有一部分白皙的胸膛暴露在外,沾着点点水渍。发丝凌乱,他侧过脸只有淡淡的苦笑,整个人却像是一具没了灵魂的木偶。
  “以后多和你家云大人练习练习,出点新的花样来讨好朕。朕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对你这样‘端庄’的大家闺秀重新提起兴致。”西鸿玉一面说着,一边打理着衣物,向门边走去, “过几天朕的翼贵君就要册封了,到时候你且回宫罢。撑个场面,顺带着,赶去见你家云大人最后一眼。册封大典后,大楚的一众使臣可就要回去了。”
  掩藏在衣袖中的拳头一直紧握着,容贤亭冷汗直冒,可面上仍是平静。
  轻轻点头,他望着空荡荡的房梁,用沙哑的嗓音道:“臣伺会去送云大人最后一程,不必劳烦陛下您费心。”
  “很好,朕且回宫了。”语毕,西鸿玉竟连他看都不曾看一眼,便径直出了门。
  容贤亭死死咬着唇,眼角静静划过一丝不服的清泪……
  ……
  湖面泛起一丝涟漪,白堤前的杨柳却早已枯黄。这样死气沉沉的初冬,似乎宫中男子早已习以为常了。
  伺人们忙碌地走动着,总希望能够腊八之前,将这撼动两大国家的册封大典备至完毕。前些时候帝君被陛下在洛阳一道口谕送回夫家,引起了宫中纷纷议论,朝堂也为之大震。可是如今,这空前浩瀚的大典在即,足足盖过了那场风波。
  大楚与西华两大国联合,便意味着对周边无数小国的更近一步的威胁。大典期间,虽举国欢庆,但难免有好事者或者别国奸细混入西华京城。
  赵无忧仍带人四处寻找着韩洛焱,东方宜晓只有一个人硬着头皮接下了重担,加紧了京城的安防。至少在腊八那天册封大典之前,她每一日都要提心吊胆。西鸿玉下旨,凡是有半死疏忽,西鸿玉便要数十官员人头落地。
  她晓得,西鸿玉报复的,不过是她。
  此番辗转归来,西鸿玉她无非是想要在朝中树立威信,抹杀旧日里摄政王在朝中笼络的一切人心。她在用她每一个不近人情的旨意来宣誓,这千里江山终究在她的手中。
  走在河堤边,恬适地欣赏着异国皇宫中的景色,十七岁的李存翼显得那样干净,仿佛是刚出尘世的仙家。
  伺人们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新主子的容貌,他们挤在假山后面,偷偷瞥过去,却发现新的贵君主子是一位少年。他模样清秀,一举一动随合礼数,却有着来自那个年纪的俏皮。可是,没有人发现,他眸子深处的一丝异样。
  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逃跑的路上,自己心爱之人用身子护住了自己,最终她被箭射中,倒在血泊中,却也被自己最后一次拥进了怀里。
  人已去,一切都烟消云散,自己也要嫁给别的女人。可也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自己才会走到今日与她阴阳两隔。
  西鸿玉,你剥夺了我的幸福,我亦然加倍还你!
  “翼郡王,那边湖心的亭子名为‘冷香亭’。是由帝君当年亲自赐名的,因那里夏日会被碧荷环绕,又是近水,很是清凉,实为避暑的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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