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吩咐将领抚慰城中百姓。
诸葛亮闻知司马懿领兵,顿时大惊,正欲派良将去守住街亭,谁知马谡力荐自己定能保住街亭不失,诸葛亮平日里甚是倚重他,故而派遣他去守街亭。
奈天不遂人愿,数日过后,父亲便听报街亭柳城皆失,跌足长叹“大事去矣,”遂命关兴、张苞各引数千精兵投武功山小路而行,为疑兵惊之。又秘传号令,叫大军暗暗收拾行装,以备启程。有差心腹,分路报与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官吏军民,皆入汉中。随后又遣派心腹送姜维老母与琳儿姑娘入汉中,分拨已定,才对馨儿说道,“馨儿,快随廖化将军速回汉中,不要再耽搁了。”
“我不回去,父亲,我不可以把您一人留在此地。”馨儿跪地苦苦哀求。
“馨儿,我退去西城,恐凶多吉少,我不可以让你出事,廖化将军,望保护馨儿周全,我心足矣。”父亲的眼眶的泪水直打转,但始终流不出。
“父亲,我就让我留下来吧,母亲在的话也会同意我留下来的,父亲?”馨儿一步一步挪到诸葛亮膝下,抱头哭泣。亮弯身抱起馨儿,全身颤抖,只是轻轻抚摸着她。亮见馨儿不肯离去,也叹口气,不再相劝,遂拉着馨儿与一班文官退到西城搬运粮草。
此时飞马来报,说司马懿已经望西城而来,引大军数万。众官尽皆失色。诸葛亮登高一望,果不其然,数万军马汹涌袭来,无不令人心惊胆战,馨儿在一旁看到,不禁拽住父亲的衣襟,退后几步。
“叶儿,扶小姐去屋内歇息,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擅自出来。”诸葛亮说道。
“是,老爷。”叶儿便搀扶馨儿退下,来到城中一个僻静的屋内。叶儿见馨儿很是焦急,遂径自去后屋烧些茶水解渴。怎知这时琳儿缓缓走过来,还带了少许茶叶,笑着洒入热水中。
“亏了姑娘还惦记着我家小姐,叶儿在这里先谢过了。”说着做了半揖。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言谢。”她的笑里掺杂着假意与诡异。
待叶儿倒了一碗热茶,自饮了一口,点点头,不过随后顿感到头昏难忍。
“想是你太过忧虑了,自然会有些头昏。”她终于露出本来狡猾的面目,双眼充满敌意,嘴角上扬,甚是欣喜。叶儿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
“你可休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家小姐。”说罢又变了一副脸庞,踱步来到馨儿待得屋外,冷冷一笑,放下袖内的一个布袋,小心翼翼地打开,却从里面爬出一条小蛇,浑身青灰色,只见它慢慢向屋内爬来。馨儿只是坐在椅子上,想着父亲此时的情形,愁云满布,却不知毒蛇正向她慢慢逼近。琳儿则藏在门后,两眼放出杀意,憎恨的紧咬双唇,此时的她也许只想看馨儿痛苦的样子,只想让馨儿消失,不再纠缠她的表哥。只见那蛇爬到馨儿的脚下,馨儿顿时感到剧痛不已,一声叫喊,便倒地不醒。
她看到馨儿已被咬,慢慢走过来,顺势把蛇引进布袋扎好,奋力抛向屋外。
“这是你自找的,表哥是我的,你休想抢走,你可不要怪我心狠,将来到了阎王那里替我好好祈福,说不定我会给你烧些纸钱。”她的面庞有些狰狞,刚才的姿态全然不见,阴冷的话语令人毛骨悚然。这时她低头看到馨儿手腕上的玉镯,怒气冲冲的狠力摘下,轻轻地给自己戴上,妖媚的欣赏起来。
这时,忽然听到有人走来,她急忙掩上门,自己站在门外,一改刚才的样子,文静典雅的立在门口。只见那官员气喘吁吁的跑来,说道,“快扶小姐出来,丞相叫我等马上退出西城回师汉中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官爷,小姐正在歇息,我马上就会叫小姐上车,你先回禀去吧。”她装模作样的回答道。
“也好,速速叫小姐上车,咱们马上就动身启程了,莫要怠慢了。”说完又匆匆跑去。
“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说不定遇到好心人将你埋葬,我要先走了,”她坐上马车,遂驾车跟着军队离去。诸葛亮看都已经准备妥当,便教西城百姓,一同随军入汉中。又打量着马车不紧不慢的追随队伍,放心的领着众人挥师汉中。
司马懿一军复到西城,问余下居民及隐者,方知我父只有数千军兵,和几个文官,别无埋伏,刚才只是使出空城计,知他行事谨慎,赚他心思矣。懿悔之不及,遂叫师、昭二子率军安抚民众。
司马昭骑马在城中走动,忽听有喊叫声,遂翻身下马,顺着声音走到屋内,只见一女子抱着一人痛哭,昭急忙跑过去,低头一瞧,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馨儿,这才是,
两人偶遇只萍水,无奈天缘难阻挡;本是南北相差异,可堪回首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节
司马昭推开叶儿,翻动馨儿的眼皮,又看到馨儿的嘴唇已发黑,知道馨儿已深重剧毒,匆忙仔细寻找着伤口,只见一小块紫印在右腿上。
“小姐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叶儿哭着问道,此时的她已全然没了主意。
“安静些,不要再出声,”说着扯破腿上的衣服,把嘴附在馨儿的腿伤处,用力吸允着,不一会儿吐出一滩黑血,然后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布条,用力紧缠在馨儿的伤处,抱起馨儿便向门外走去,此时,一对人马走来,看见此景,一军兵忙拜说道,“都督叫公子回去,我们要启程回长安了,还望公子速速上马。”
“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快去,迟了要你的脑袋。”他威怒又不失镇静的说。
“我这就去准备马车,”只见他飞快的消失在人群中。
“公子,你要带我家小姐去哪里,我们的家在汉中方向,不在长安。”叶儿有些惊慌道。
“馨儿这个样子,若不好生医治,恐性命不保,我这里的军医还懂些医术,若迟些医治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他说着向前走了几步,似在张望马车来了没有。
叶儿擦擦脸上的泪珠,甚是疑惑。这时一辆马车驶来,昭慌忙把馨儿放在车内,叶儿也上了马车,用胳膊努力扶稳馨儿。
“你好生照顾馨儿,我去把军医带来。”昭骑马向前奔去,马车也驱赶着追随。魏军已整备完善,正望长安奔去。他们的马车在军兵队伍的中间,叶儿扶着馨儿,又不禁探头望去,魏军人马真是雄壮,气势逼人,不愧为中原之师。这时一个老者进到马车里来,提着药箱,司马昭教叶儿在车外驾马,自己抱起馨儿,让军医把脉,只见那老翁微微一闭双眼,捋捋胡须,深深的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位姑娘真是大幸,如若再晚一时半刻的,恐怕回天乏术了,公子是否已经吸出些许毒素?”
“是的,我看馨儿定是中毒,才冒险吸出含毒的血液。”昭言道。
“姑娘体脉微弱,近日来多是忧虑,恐难短时间醒来,还望公子休要急躁,耐心观望才是。”说罢走下马车,回到队伍中。
司马昭用手轻轻拢拢馨儿额头的碎发,又小心的把馨儿放在褥子上,用数个枕头充当靠背,替她盖好锦被,然后用丝帕帮她擦拭脸颊的灰土,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
“馨儿不会有生命之忧的,你放心好了。”他说着便跳下马车,又起身上马,回头说道,“好好照顾馨儿,有什么事速来禀告与我。”说着驾马奔向队伍的最前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背影。
叶儿忐忑的心里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现在医好小姐才是最要紧的,遂不再多想,进车里照顾小姐了。
“昭儿,马车里的女子是何人啊,为何不告知为父?”懿挑眉问道。
“她中毒了,也不知遭何人毒手,竟对一个弱女子毫不留情,我见她可怜,才派军医诊治的。”昭说道,并不隐瞒。
“是吗,我儿心肠如此慈悲,倒与往日有些不同啊?”懿话中含意,令昭转头不再看他。
“父亲,救人一命,乃是功德一件,我只不过起了恻隐之心罢了。”昭有些搪塞。
懿捋捋胡须一笑,不再难为昭儿了。昭自知父亲已有察觉,也不再多语。
三军就这样路途仅歇了两日,很快来到长安复命。魏主曹睿犒赏三军将士,遂班师回洛阳。司马懿分派好边防各要地的驻守将领,也径自回洛阳。
回到司马府邸,昭从马车中抱下馨儿,一直抱她进了房间内,又吩咐叶儿去煎药,待放她到床上,遂替她盖上湛蓝色锦被,头枕鹅黄色睡枕,然后拿湿布擦拭她沉睡的脸颊。经过一路马车的颠簸,馨儿此时该是很累了,昭心里想着。
很快过去了数日,这日清晨,馨儿经过几番挣扎,终于睁开疲惫的双眼,只看见眼前一位英俊的公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惊喜的脸庞,剑眉展开,一双炯目闪烁着,说道,“馨儿,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他一把握住馨儿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脸颊。
“你—-----”馨儿好想问你是谁,可却没有力气吐出。
“不要说话,你现在身子太弱,客香来,还记得吗”他俊俏的脸上放着异样的光彩,他握着馨儿的手问道。
客香来,冰糖雪梨,馨儿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他,难怪自己总觉得眼熟。
“想起来了,叫我昭哥哥就好,你之前中了毒,现在体内已经没有毒素了,你只要好好调养身子,别的不要想,知道吗,馨儿?”他握着馨儿的手始终没有放开。馨儿也无力抽出,任他握着,不过他的手很软很暖和,被他握着很舒服。
没过多久,饭菜端上来了昭喂馨儿吃下些许菜肴,随后身体总算有些知觉,遂动弹一下双腿,抬着小脑袋看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救了你,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他莞尔一笑,拿起手帕替馨儿擦擦嘴巴。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馨儿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问道。
“这里是我家,你在我的房间里呢?”他抚摸着馨儿的双手,眼里满是宠溺。
“这里离成都远吗?”馨儿此刻想父亲、母亲,还有维哥哥。
“这是洛阳,你说呢?”他依旧关心的回道。
“你是司马昭,对不对,你的父亲就是司马懿,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馨儿终于明白过来,遂使出浑身的劲儿拉扯着他的衣袖,可对他而言只是轻轻地摇摆两下。
“馨儿,不要再闹了,不然身子怎么能调养好呢,听话,好好躺下休息,”他说着便扶馨儿躺下,看见馨儿委屈的眼神中透着怯意,不禁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他软软的炙热的双唇触到我的额头,他的吻很轻,深怕太重会弄疼她,然后他用手抚摸着馨儿的脸颊,温柔的注视着馨儿,馨儿顿时双颊涨红,钻进被子里,不再看他。
“好吧,我先走了,待会儿再来看你。”说完替馨儿整整被子,悄悄地离去了。馨儿这才转过身来,撅着小嘴巴,四处打量着这里,房间很是精致考究,虽不显奢华却胜似贵气,桌椅做工精良,墙上挂着很大的玉佩环,紫色流苏点缀着,旁边又摆着一把佩剑,上面镶嵌着金珠宝石,耀眼夺目。在房间的最左侧,横放着一张黑褐色案桌,上面依次摆放着竹简,笔墨砚台,在一侧放着已经熄灭的油灯,案桌下面是蔚蓝色坐垫,平铺而放,在坐垫旁边还摆着紫罗兰色的靠枕,而在她床的右侧则竖立着水墨山水屏风,上面的山水刻画的栩栩如生,甚为精湛。她仔细打量一番,这确实是少爷公子才有的卧房。
这时叶儿端着茶壶走进来,放在桌上,几步走过来,坐在床边,眼眶中的泪珠直打转,哽咽的说道,“小姐,你总算醒了,我们都被那个琳儿害惨了;”
“是琳儿下的毒吗?”馨儿惊奇的问。
“嗯,她是喜欢姜维将军的,可看到小姐与她心爱之人走的那么近,她才起了害你之心的。”叶儿擦掉泪水,眼巴巴的看着她。
“原来是这样。”馨儿的声音很是虚弱,听到是这样的缘故,更是心里一揪。
“小姐,她趁我不注意,给我的茶水中撒了软骨散,我才昏倒在后屋里,她趁我昏迷之际又放来毒蛇咬你,你才中毒不醒的,幸亏遇到公子,他冒险吸出毒血,小姐你才性命无忧。”
“是吗,他真的救了我,我还以为他是骗我才这样说呢?”馨儿有些愧疚的说。
“小姐,公子和你是早就认识的吗,他怎会知道小姐的闺名?”叶儿不明白的问道。
“我那次和关兴去天水的时候,恰好遇到的。那他知道我的身份吗?”馨儿心里一惊。
“小姐,我没有对他讲,只是说我们的家在汉中,他应该不知道小姐的身份。”叶儿有些迟疑道。
“不对,他见过关哥哥,他应该猜到几分才对。”馨儿语气有些激动,转念又有些胆怯,他若知道自己是孔明之女,会怎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