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醉:三国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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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醉:三国遗梦-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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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仲容学识浅薄,对军事无甚了解,不过以我之见,蜀国诸葛孔明尚在,若要一举歼灭恐非易事,还是应该徐徐图之,另谋他法。而且吴国尚未俯首称臣,常有伺机侵袭之心,不可不防,两个偏邦之国,应该分而治之,此为上策。”石苞躬身施礼,娓娓道来。
  “仲容与士载真是不谋而合,真乃我之双臂也,在我府上权且做一幕僚,不知你意下如何?”师起身问道。
  “多谢公子厚爱,我在洛阳也无居身之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有叨扰了。”石苞很是谦卑的作揖。
  “看来仲容真是雅旷有智局,并非泛泛之辈可比,刚才钟会多有得罪,还望谅解。”钟会起身走到石苞跟前,眉角流露出孤傲之气。
  “哪里,钟公子乃是名门之后,与我们这些乡野村人岂能一般见识,刚才石某出言不逊,钟公子切莫挂怀。”石苞得知眼前的英俊贵公子正是当朝太傅钟繇幼子,不禁退后几步,躬身道歉,毕竟眼前的人实乃当今权贵之后,若过多冒犯得罪,自是不好。
  “仲容,让我好生想念啊,”邓艾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脸上堆满喜悦之色。
  “士载兄,”石苞忙走过去,再次见到邓艾甚是慰藉,当日一别就是数载,如今重逢,竟相聚在司马府,不知这是上苍冥冥安排,还是缘分匪浅,隔不断彼此的兄弟情义。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钟公子径自回去了,师吩咐浩鹰预备好上好的厢房,让与石苞安歇,就独自回房了。邓艾则与石苞来到后花园里,二人促膝交谈,甚是和洽。
  “士载兄,当日不是为了救伯母才来到洛阳的吗,为何如今住在司马府中?”石苞疑惑的问。
  “一言难尽啊,不过你我二人现今同在一起,真是让我倍感舒畅。”邓艾一脸悦色,瞧着多年未见的石苞。
  “对了,说起来还都要多亏了那位小姐,不然现在我恐怕还在闹市上卖铁为生呢,不过说也奇怪,怎么我一进司马府,就没再看到那位小姐?”石苞好奇的四下里巡视了一番。
  “小姐,她住在西院呢,你自不会看到的,不过我可要奉劝你几句,小姐在司马府里可是一等一的主子,别人都不敢轻易去招惹她的,连二位公子都让她三分呢,尤其是昭公子,更是对她百依百顺,你切莫惹怒了她,不然有你好看。”邓艾笑着言道。
  “难道她是二位公子的妹妹不成?”石苞又问道。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虽不是老爷的千金,不过起居用食都会有人精心打理,丝毫不敢怠慢,比正经主子还强些呢,大少夫人就不如她,整日里就像吃斋念佛似的,很少四处走动,院子里多半都是小姐的踪迹,你看不远处的秋千,就是昭公子派人亲手做的,现在天气还有些寒冷,等开春了,小姐总会在那里荡秋千呢,”邓艾不迭的讲解道。石苞只是点点头,不再言语,若有所思的望向那远处空荡荡的秋千。
  馨儿待在屋里,不经意间看到那支珠钗,想到姜维那日亲手插在她的发间,那神情依旧是那么动人。
  “小姐,今儿个带来的那个公子,是干什么的?”叶儿将热茶碗端放在她手边,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好奇。
  “他啊,给我做铁麒麟的,”馨儿笑道,遂把珠钗放回首饰盒中。
  “小姐不是有一个玉麒麟吗,何故又要什么铁麒麟?”叶儿越发不理解她了。
  “凑成一对嘛,”馨儿俏皮的朝着叶儿笑笑。
  “小姐,你的心思恐怕只有昭公子能猜透,”叶儿走到一旁,擦着桌案。
  馨儿这时也想到昭哥哥有些日子没来了,难道出府办事去了,那他应该告知自己才对,不会无故离开的,越想越纳闷,遂快步来到昭的书房门前。只见几个侍卫正在那里把守着,书房门紧闭。
  馨儿疾步走到门前,准备推门进去。沈沛则信步走过来,躬身施礼道,“小姐,没有老爷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探视公子,还望小姐体谅。”言毕走到她面前,挡在门口。
  “为什么要把昭哥哥关起来,我要进去,不许拦我,”馨儿奋力想推开沈沛,却无奈力小,面前的他如一堵墙般横在中间。
  昭此时听到馨儿在门外,赶忙走到门口,柔声说道,“馨儿,不许胡闹,父亲叫我禁闭一个月,你还是快些回去吧,等一个月过了,我自会去找你,听话好吗?”
  “昭哥哥,难怪你好久都没来看我,原来是被关起来了,你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馨儿顿时哽咽了,好几天没有见到昭,心里总是空牢牢的。
  “馨儿,你答应过我的,会好好听话,如今怎么又开始胡闹了,快回去,”昭贴着房门,压抑住对她情感,依旧不紧不慢的对她说道。
  “昭哥哥,我会每天来这里看你的,直到你出来为止,我不再胡闹就是了,你也不要刻意撵我,我待一会儿就会走的。”馨儿抽泣着,拿起手帕擦擦眼角的泪珠,然后双手放在门上,很是想念屋里的人,如今见不到了才知道他在自己身边时的好。
  而昭也慢慢倚门而坐,眼眶湿润,不禁捂住嘴巴,害怕自己的哭声会惹馨儿伤心。沈沛等侍卫看到此情形,也不好上前阻止,只得默默站在一边。
  再说蜀国近日很是平静,诸葛亮每日仔细查阅奏章和边关来报,时刻不松懈,身子也日渐消瘦,两鬓几近斑白,皱纹肆意的蔓延开来。他的夫人依旧每日啜泣,为馨儿担忧,更心疼夫君的身子,不过夫人自知相劝无果,遂只得在一旁默默陪伴。
  关兴这日起身离开成都,独自来到陇中,那是黄太公的居所,原来黄太公在几年前已经悄然离世,上次关兴怕惹馨儿伤心,遂闭口不谈黄太公之事。如今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祭拜他老人家的。
  只见坟前野草渐渐围住四周,早春还是有些凉意,瑟瑟风声,吹得关兴身体颤抖几下,他慢慢走上前去,将带来的祭品一一摆放在坟前,慢慢跪倒在地,诚心叩首,不禁痛楚不堪。往日与馨儿一同拜访外公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只能对着孤寂的坟头,沉默凝视,无以言表。
  “你是何人,在此作甚?”一清朗的问语打破关兴的沉思。
  这才是“蜀吴本就连同枝,何故遥望不相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节

  关兴转过身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位英俊少年,眼如弯月,唇红齿白,头戴纶巾,身袭玉白锦袍,腰系碧绿绸带,斜跨一把佩剑,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这位公子莫非是诸葛瑾之子,恪公子,”关兴认出那把佩剑曾携带在诸葛瑾身上。
  “你怎会知晓我的父亲,又为何在黄太公坟前叩拜?”诸葛恪甚为震惊,自孤身来到蜀国,还从未有人识破自己的身份。
  “在下正是关兴,从前曾与馨儿来拜访过他老人家,故来吊唁一番,”关兴站起身来,很客气的回道。
  “原来你是关公之子,难怪气宇轩昂,仪表不凡,不知馨儿可好,自从汉中王仙逝后,我也是很久没有和她见过面了,这次来蜀国,本来也是想去看看她的。”诸葛恪温和的问道。
  “馨儿,她现今不在成都,而是陷在魏国洛阳,我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关兴一想到馨儿,便眼圈红润,抑制不住愤慨的心绪。
  “怎么会这样,叔叔为何不去解救,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掳走馨儿?”诸葛恪追问道。
  “还不是那司马小儿,一言难尽啊,”关兴挑起剑眉,嘴角颤抖着,甚是忿然。
  “司马懿向来疑心很重,馨儿落入他们之手,恐怕很难脱逃,叔叔想来也是无策吧。”诸葛恪唉声叹气道。
  “司马昭若敢欺辱馨儿,我关兴即使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可恨自己微小力薄,难敌魏国大军,不然我怎能眼睁睁看着馨儿在异国受苦,自己却束手无措。”关兴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关公子,切莫悲哀,我自会去洛阳探察一番,也许只身一人无法将馨儿带回成都,不过至少可以看看她的近况。”诸葛恪冷静的劝道。
  “恪公子,怎能让你孤身冒险,我与你同去如何?”关兴顿时止住悲伤,抬头望向诸葛恪。
  “关公子不可前去,想那司马昭必然认得你,若你再前往,岂不自投虎穴;我是吴国人,与他们从未照过面,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关公子只要耐心在成都等候消息即是,切莫意气用事啊。”诸葛恪慎重的说道。
  “那就有劳恪公子了。”关兴躬身作揖。诸葛恪慌忙扶起,又闲聊了几句,便径自离开了。关兴独自望向远方,无尽的思念,无尽的痛楚,时刻侵扰着他。
  却说嵇康自那日懿寿宴时来过司马府,至今都再无进府拜访,茗轩便独自来到嵇康身居的草屋,特来寻他。
  嵇康此时却在一树下饶有兴致的抚琴,甚是自得。茗轩看到他如此聚精会神的抚奏,也不便上前打扰,只是伫立在一旁倾听其中韵味。
  “鸳鸯于飞,肃肃其羽,朝游高原,夕宿兰诸;
  翳翳和鸣,顾聃倩侣,挽仰慷慨,忧游容与,”嵇康一边抚琴,一边吟唱着。忽然琴音高亢,自知有人来访,遂抚毕,仰头望去,见是茗轩,顿大喜。
  “叔夜,你的琴艺又增色不少啊。”茗轩撩衣坐下。
  “茗轩何故造访啊?”嵇康递过来一碗水酒,笑言道。
  “无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吗,难道你当真要闭关修炼不成?”茗轩调侃一番。
  “馨儿可好,”嵇康注视着茗轩问道。
  “馨儿前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啊,”
  “她出事了吗?”
  “被拐到许昌一个青楼里了,不过昭公子已经把她救出来了,你无须紧张。”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那也要我先找到你才行啊,你前些日子去哪里云游了,连个影儿都摸不到。”
  “还不是那个曹苏菱,总没事来烦我,我只不过出去避一避罢了。”
  “看来你还是挺有人缘的嘛,”
  “别再打趣我了,不过说真的,馨儿这样子还真让人担心呢,”
  “昭公子自会照顾好馨儿的,你无须忧虑。”
  嵇康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盯着远处的河水。岑寂的风儿,吹皱了一池春水,也吹落了花瓣无数。
  “对了,子冉已经约了吕巽吕安两兄弟到茶楼,我们何不去凑凑热闹?”茗轩打破沉静,兴起的问道。嵇康点点头,二人结伴遂来到洛阳城里一间雅致的茶楼。
  只见这里已经坐满了客人,不过并不像其他酒楼般喧哗吵闹,很是素净,没有高腔舌调,都是些文雅贤士常来光顾。
  茗轩与嵇康走上楼去,在靠近窗户的一桌,则坐着子冉他们,茗轩遂快步走上前去,客气的说道,“让诸位久等了,是子冉的过错,这茶钱我出了。”然后撩衣坐下。
  “叔夜兄也来了,快请坐。”子冉客套一番。嵇康遂施礼就坐。
  “吕安兄,前几日还多亏了你,小姐才能得救,昭公子还多次让我向你道谢呢,改日一定要来府上叙叙旧,”子冉笑言道。
  “只是小事一桩,何须言谢,昭公子言重了。”吕安自饮清茶,很是拘谨。嵇康斜眼瞧向茗轩,似乎对馨儿之事依旧很关心,又很悔恨自己在馨儿出事时没有出现,总之表情很是纠结。
  这时诸葛恪悄悄来到旁边的茶桌坐下,眼神中带着诡秘,时不时朝嵇康那边瞧去。子冉见诸葛恪很是面生,心生怀疑,不禁戳了嵇康一下,示意他看看坐在一边的诸葛恪。
  “这位公子看着很是面生,好像不是中原人士,倒有几分江南气韵。”子冉快步上前,撩衣自坐。
  “公子误会了,我长居洛阳,只不过母亲来自曲阿,故长相有些南方风情。”诸葛恪浅浅一笑,眉间透露着淡然。
  “哦,原来是这样,不知公子贵姓?”嵇康在一旁追问道。
  “慕阁,”诸葛恪脑海中瞬间想到将自己的恪字分解开来,随意胡诌出一名。
  “慕兄,看你通身气派,应该是官宦出身吧,”子冉的疑虑并未消除。
  “我家世代经商,与官家很少打交道,不过我与你家小姐却有几面之缘。”诸葛恪话题一转,眼睛直盯着子冉,澄净的双眸让人无法猜透是真是假。
  “慕兄怎会认识我家小姐?”子冉顿时有些紧张,对于馨儿的存在洛阳城内很少有人知晓,眼前的人又怎会得知。嵇康也有些按耐不住了,眉头紧蹙,双手伏案。
  “是这样的,你家小姐经常派人来买我家的点心,她是我家的老主顾了。”诸葛恪赶忙解释道,因为他已经觉察到子冉他们怀疑的眼神,不过要想见到馨儿,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是吗,不过小姐平日里确实很喜欢吃些点心,如果慕兄今日没有其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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