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醉:三国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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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醉:三国遗梦-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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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正是扬州刺史文钦之子,文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五十节

  “扬州有着最肥沃的土地,是魏国的粮仓,而淮南军马全部由文钦统领,半月前其子文鸯便来洛阳打探皇宫的动静,那个人便是文鸯。”石苞淡淡地说道。
  而此时堂内的气氛却已达至顶点,只见台上的红衣舞者一个旋身,那披在肩头的那层薄纱便脱臂而去,轻飘飘的飞起,落入台下,一群人一拥而上争抢着。
  而台上美人还在舞着,轻纱去后,只余红绫抹胸,艳红纱裙,露出香肩雪胸,因为剧烈的舞动着,已蒙上一层薄薄的香汗,眼波轻送,藕臂轻勾,指间若牵着丝线,一挥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缚住。
  本是微寒的春夜,堂内却似燃着火,流窜着一股闷热,浓烈,窒息的欲望气息,有些人手指微张,似想抓住什么,有些人抬袖拭去脸上、额际流出的汗水,唯有那位玉面公子手持玉箫,径自走上二楼。
  沈颖与石苞对视一眼,当下二人轻轻一跃,若一缕幽风无声的落在二楼,身子一闪,便闪进了一间房间。
  “好个金堆玉砌的翠烟阁呀!”沈颖一进房间不由感叹屋中的华丽。
  这时门吱一声响被推开,钻进一臃肿的身子,待那人回头,石苞不由得哈哈一笑,“富贵,这些日子你倒发福不少哇!”
  “爷又说笑了,方才那位公子已进了西角的雅间。”富贵颔首道。
  石苞指指屏上的那件红罗衣,浅哂:“穿上那个。”
  “为什么?”沈颖杏目圆睁,扯了扯那件火红衣裙,略沉了脸。
  “给文鸯跳舞。”石苞淡淡说道,又指指妆台上的胭脂珠花,“自己动手,快一点,你想让文鸯起疑心?”
  沈颖嘟起俏唇,喃喃道:“让别的姑娘陪他不行吗?”水眸望住石苞,似有埋怨。
  可惜石苞毫不理会她,转出屏风外,转身的一瞬间只回头一笑,“这楼里的姑娘可不懂武功,况且依你的聪明才智,过目即会,舞姿岂会输给别人。。。。。”
  余下的话未说完,彼此的眼光相撞,皆是犀利雪亮得似能将对方的前世今生看个透彻!
  “我们俩的帐,以后再算!”沈颖咬牙切齿。
  “外面的人可是等不及哦?”石苞转出屏面,让她有地方换衣。
  沈颖拈起那袭艳如火,丽如霞的罗衣,眼中透出几分苦涩,“罢了,姐姐身前都能艳压群芳,我这个做妹妹的又岂能给她丢脸,仲容,你等着瞧好吧!”
  雅室内,文鸯斜倚软塌,手吹玉箫,轻轻吹起,悠扬动听。
  一朵红莲从珠帘走出,随着箫声翩然起舞,细腰婀娜一扭,便是春色无限,纤手柔柔一伸,便是春丝织网,碧绫环空一绕,便是柔情万缕。。。。。。
  那玉足轻点,那玉腿轻抬,便是勾魂,那柳眉轻挑,那眼波流转,便是摄魄。。。。。。
  那脸上薄纱若人心痒,那一袭红裙翻飞如浪,那一缕青丝偷舔香腮,那一扇桃花,舞醉窗外的冰颜。。。。。。
  “你叫什么名字?”箫声止,清脆的音嗓响起。
  “爷,让奴婢为您斟一杯酒,”美人那如莺嘀燕语般娇脆软甜的嗓音飘入他的耳畔。
  “奴婢哪儿有什么名字,爷喜欢什么就叫什么,来,喝一杯嘛。”说完递上一杯酒。
  文鸯笑着推开她的右臂,优雅浅笑,“姑娘先请。”
  沈颖有些气恼,这个玉面公子也非善茬儿,一阵噗笑,“公子是怕这酒里有毒?”
  她眯眸一线,仰面饮尽。
  文鸯笑弧更扬,“姑娘好酒量!”
  “公子。。。。。。”那张烟波笼淡的怜美娇颜直扑入他怀里,惹他眸光微闪。
  突然袖中匕首落地,沈颖身子一颤,耳边传来冰凉笑声,“谁派你来的,可是司马昭吗?”
  话说到此,沈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震惊与恐惧,却无法动弹,因为她的白皙脖颈上一抹寒光。
  “文鸯,你倒有些本事,难怪我家公子嘴里时常念叨着你。”石苞破窗而入,面上犹带着轻适的浅笑,只是一向飘忽难捉的眼眸,此时却如针般盯向沈颖脖上的利刃。
  文鸯凌厉的凤眸微阖,深吸一口气,轻勾缠在沈颖臂上的碧绫,“当真绮丽如花,灵秀如水,不如捆了回去做我的小妾,也不枉来洛阳这一遭!”
  “你若敢动她分毫,楼外的千名弓弩手就会齐齐射向你!”石苞面色骤阴,断然喝道。
  只是一声“嘶”的裂帛之声打破了室内的僵冷气氛,文鸯丢开手中那半截碧绫,微微一笑:“你觉得是我的头颅重要?还是这美人的娇颜重要呢?”利刃慢慢划向沈颖的芙颊。
  石苞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低声说:“你想怎样?”
  “带我去见司马昭,见了他,我自然会放了这美人儿。”文鸯低眸凝视眼前佳人,轻叹一声,“她倒有些武功,可惜遇上的人是我,不然早该回去领赏了。”
  石苞一听眼睛盯住文鸯,似想从他眼中探出点什么,“好,我答应你。”
  文鸯笑得仍旧那般优雅从容,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塞进一丸药。
  沈颖立时面容涨红,被迫咽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五十一节

  石苞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嗔问:“你给她吞下的是什么?”心中骤然揪紧,却又拿文鸯无法。
  文鸯将沈颖扶至案边,目光淡淡扫向石苞,浅哂,“你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自会拿解药给她。”
  沈颖半倚在案边,含泪哽咽,却倔强咬唇,不肯哭出声来。
  文鸯背转身,不再看她一眼,漠然道:“待我换上侍从的衣服,你便领我进司马府,记住,不要想耍花样,那美人儿的命可系在我手里。”
  石苞立时沉了脸,叫来一贴身侍从,门后之人转眼间打昏了他,立刻穿上侍从服色,回头冷睨石苞,“走吧。”说完箭步如飞,出了翠烟阁,颔首立于一队侍卫前面。
  石苞紧跟着走出来,跨上乌骓马,扬鞭在前,直奔司马府。
  书房内,司马昭正斜倚软塌之上,目光如冰,紧盯娉娉半晌,忽而飘忽一笑,如春风掠过池塘碧波,“你说那个叫霍起的小厮已趁夜潜逃,还卷走了数件珍宝,可是当真?”
  娉娉直抿嫣唇笑道:“我也正为此事懊恼呢,连你的大哥也未知此事,我本想等捉到此贼人,再禀告给你大哥,不成想你倒先开口问及这失窃之事?”
  司马昭撇唇,“这等小事自然不必回禀与大哥的,大哥处理朝事已无暇分心。”
  娉娉密长的睫毛眨眨,无辜道:“二公子说的极是,听下人们说你偶感风寒,今儿一见气色好了许多。。。。。。”
  话犹未完,屋门外‘卟卟’脚步声响,整府内,能发得出这动静的,也只有气力十足的马骏。
  果然——
  “公子,石苞求见。”
  一抹恼意染上眉际,“请他进来。”
  馨儿临出府前,再三嘱咐马骏,要好生看护司马昭,而今司马昭虽已醒过来,但身子尚未痊愈,不能下床走动,故马骏仍提着十二分的精神,保护他。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司马昭耳闻吐语娇弱,回眸一笑,略点点头。
  当娉娉推开门,与马骏四目相对时,她娇颜失色,美目横怜,缓步离去。
  石苞身后的侍从勾唇一笑,笑意融融,似遇到了故人。
  待他们步入室内,司马昭细眸扫过那低首的侍从,眉心浅蹙,“仲容,你带来了什么人?”
  石苞未退未进,伫身不动,浅声道:“是从翠烟阁带回来了的。”
  司马昭眸色骤沉,“既请来了贵客,还不赐席?”
  文鸯白净面皮上浮上了关怀之色,“司马公子身体抱恙,如今可好了?”
  “仅是普通的风寒而已,想来过不了几日,即会痊愈了,劳文公子挂心了。”司马昭幽眸一沉。
  文鸯雅颜阴翳起,面对惨白如霜的清瘦男子,他此番只身来洛阳,是来对了,眼前男子的首级,他定要取来送与父亲,用司马昭的头颅祭旗!
  突然间白光闪动,跟着铮的一声响,双剑相交,马骏纵身夺门而入,抵住文鸯的长剑,文鸯凝立不动,嘴角边微微冷笑,长剑顺着另一剑柄直划而下,势劲力急,马骏实难招架,向后跃开,避过了这一剑。
  他左足刚着地,文鸯擎剑再次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邓艾破窗而入,长枪一挑,挡开了那长剑,紧接着浩鹰、云翔他们一齐涌上前来,刹那间将文鸯团团围住。
  唯有石苞伫立圈外,双目黯然失色。
  文鸯不怒反笑,还剑入鞘,拂了拂衣袖,悠悠道:“你倒养了一帮好奴才,司马府的高手可都在这里了?”
  眼下虽为险境,但在他的面容上找不出半分惶恐。
  司马昭微睁了眼,冷冷看他,笑了笑,“扬州第一俊公子,果然武艺超群,胆识过人,可惜你的父亲太无用了,以他的区区六万兵马,就想起兵造反,岂不是天方夜谭?”
  文鸯一双黝黑瞳孔,在柔和的月光中闪动着妖异的光,眼底满是浓深的恨意,“这天下是曹族的天下,还轮不到你们小小司马家口出狂言,司马师无故废主,意图篡位,他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而你也不例外,你的夫人现今何处,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
  “她。。。。。。她可好?”司马昭垂眸苦笑,“。。。。。。已经过去足足一个月了,我都没有见到她。。。。。。”
  这一刻,他只像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全然不见平日的狠厉,淡淡水雾在他漆黑的眼睛里氤氲开来。
  “她很好,离了你,反而更好。”文鸯仰起脸,笑容淡淡,转而望向窗外。
  司马昭默然。
  文鸯突然冷笑,“好了,我也乏了,他日再会吧。”说罢睨视石苞,掷给他一紫金小瓶,飘然远去。
  云翔等人欲要去追,怎料司马昭长长一声叹息,“罢了,你们都散了吧。”接着一阵咳嗽。
  邓艾望着他孤峭清秀的侧脸,心中不忍,隐隐泛起一丝酸楚。
  远山空濛,梅舒千枝,枝头白瓣玉洁,幽香满园。
  风拂过,似雪花纷落,如梨花飘洒,清雅满目。。。。。。
  “士载,我家小姐可有消息了?”柔声传来。
  邓艾回眸见纤不胜衣,叹了口气,拿过一旁丫鬟捧在臂上的裘氅给她披上,才欲退开,却被叶儿冰凉的手儿揪住衣襟,“士载,告诉我。。。。。”
  “叶儿,你已身怀有孕,不可操劳过度,太医方才来说,你需要好生静养。。。。。。”邓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叶儿眉心浅蹙,涩笑,“小姐如今下落不明,我又岂能安枕?”
  “你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多着想?夫人被祈佑带走,不会有生命危险,倒是你,再这样下去,恐身子吃不消。。。。。。”邓艾心疼的抚过她流泪的芙颊,拥她入怀。
  耳畔传来低语,断人心肠,“士载,你不了解,你也不懂我家小姐的苦楚,她不希望成为任何人感情的包袱,可老天恰恰赋予了她太多沉重的情感,她承受不起,那么多人去爱她,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明白她心里真正所想,何者能受,何者不能受,也许终有一日,她会失去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五十二节

  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
  在扬州这所富丽的宅院里,馨儿已待了两个多月,春日的气息渐渐浓郁,可她的心却一分一分冷却。
  司马师,她喃喃念出这个熟悉的名字,眼底一抹失落之色。
  “说起来也怪了,率军而来的却是司马师,难道他的身子还没大好?”
  馨儿一惊,竟不知祈佑何时到了自己身后。
  他语声淡淡,目中神色莫测,望着她笑道:“若是司马昭亲自率军而来,这次可真是个难打的苦仗了,看来是老天助我曹族。”
  馨儿亦笑了笑,在宅子里的些许日子,仆婢凡是望到白衣萧索的身影,总怯怯地躲开,连扬州都督文钦在他面前,都卑躬屈膝,隐约间他与曹睿有几分神似,都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霸气,只是当面对自己时,他又戴上优雅的面具。
  “司马昭没来,你有些失望吧。”祈佑负手一笑,“此番战役,你觉得谁会赢?”
  馨儿沉吟片刻,缓缓道:“往日我只觉得你仅是一位睿智的学者,儒雅的隐士,你一贯的平静祥和,让我无比的羡慕你,而我错了,因为那样的人根本不存在,现在的你才是你真正的面目,你与他一样,最在乎输赢,赢了如何,输了又怎样,在我看来都一样,即便成为帝王,也摆脱不了背叛与孤独的惩罚。”
  祈佑微露笑意,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馨儿却有刹那迟疑,沉默半晌方道,“曹睿曾想使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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