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孙女在外活得不服,更不服的,便是因那一道圣旨,孙女儿要隔着千山万水,眼看着大姐受难而不能出手。”
苏燕容声泪俱下,句句似发自肺腑。
老太君听得也哭了,拉着二孙女儿好生心疼一番,感慨她不容易。“你放心,如今这事真如你说的那样,我必然会为你和你大姐做主,不会饶了这厮。”
“当然是事实,我这还有大姐写的亲笔信,关于那荷包的。这信足以证明踏雪所言为真,而孙女儿也根本不可能跟她合伙。至于其它的,自有老太君做主,孙女儿相信老太君慧眼如炬,自可堪破一切真相。”
老太君点点头,拉住苏燕容,再次抚慰了几句。当她见大儿子来了,方打发走了苏燕容和苏牧,屋内只留着老太君、汪氏和大老爷三人,再有就是关键人物踏雪。
苏燕容守在院外,静静的等着。
苏牧站不住,背着手来回在院中徘徊,担忧的看向苏燕容。“大太太老奸巨猾,只怕不会就范,咱俩不在,恐她还能编出什么奇怪的理由。”
苏燕容轻笑,扬眉看苏牧:“她死定了!”
苏牧一怔,见她这么自信,自己心里也安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大老爷先从屋子里出来。他阴沉着脸,满目忧愁和愤怒,抬首之间,看见院中的大儿子和女儿,愣了下。大老爷随即皱着眉头,走到苏燕容跟前。
“好孩子,倒叫你受委屈了。这件事为父必会给你和你九泉之下的母亲一个交代。”
苏燕容点头,余光瞥向正屋。
大老爷愣了下,特意解释道:“你祖母还有话要骂她,你们也不必等了,回头自有处置结果告知你们。但这件事切记,只能你二人自己个儿知晓,不能传给第二人,任何人都不行!若乱说话,休怪父亲事后苛责你们!”
苏燕容和苏牧颔首点头,目送了大老爷离去。
苏燕容眯着眼望着紧紧关闭的正门,起了心思。
苏牧见父亲的态度,八成是已经定准了大太太的罪状,终于安了心。他面色松动下来,刚要替二妹妹庆贺,却发现其表情不对。苏牧纳闷的顺着苏燕容的目光,看向房门紧闭的正堂。
“二妹妹,咱们还要等?”
“不等了。”苏燕容皱眉,幽幽道。
“那你看什么?”
苏燕容抬眼看苏牧,仰起头转身往回走,苏牧追了上去。每天被苏燕容折磨成苦瓜的他,难得展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要不要庆贺一下?”
“不要。”苏燕容干脆的回道。
“你怎么了?感觉大仇已报,还不开心的样子。”苏牧奇怪的打量她。
“你不觉得奇怪么,老太君是那么忌讳身份和腌臜之物的人,太太的罪一定,她该趁早打发了才是。父亲都走了,她还留着大太太说什么?”
苏牧想想是有点问题。“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能代表什么?”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傅兰生认定大太太会赢我,”
“嗯,你说大太太身后可能有什么人物做靠山,”苏牧无意识的截话,突然顿住,惊讶的看着苏燕容,“二妹妹,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有可能是老太君?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苏燕容蹙眉,没直接回答苏牧。仔仔细细琢磨老太君的为人,还有大太太的性格。老太君精明了一辈子,从不会在谁身上死耗着,谁若是犯了错不讨喜,她撒手比兔子跑的还快。能让老太君给人做后盾,只有一种可能,那边是大太太拿住老太君什么把柄了。
到底是什么把柄?
不管是什么把柄,老太君也无力回天,救不了大太太。而且她应该是打心眼不想救的。大太太拿捏的东西,最多也只能在谈判之中,换得她风光大葬或是体面而亡罢了。
否则,休怪她无情,把家丑捅到皇帝跟前去闹。
傍晚的时候,苏燕容得了老太君的传话,苏牧也一遭儿去了。兄妹俩与老太君一起用了饭,三人都不曾吃几口,也便放下筷子了。
“她明日去五台山。”
“五台山?”苏牧皱眉,有些意外的看向苏燕容。她犯了滔天大罪,不该处死么。
“对,汪氏贤孝,为我祈福。”
苏燕容会意,苏牧还是不懂。
老太太接着道:“我知道她该死,不过家丑不能外扬,这事儿咱们得私下处置了。我老婆子该给个交代,但也要考虑这一大家子的情况。算一算,你二人还有你三妹妹,都到了该议亲嫁娶的年纪。若是公然让她死,对外明面上还得守孝,三年不议亲,这就麻烦了。
故而我和你们父亲商议,暂且把人丢到五台山圈禁几年,再叫她死。”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上糖,么么哒,更新来了。貌似这篇文只剩下你看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