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千鸿是个急性子,心中有事时,椅子都坐不住,更别说是喝茶了。人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比罗千语还心急。
结果,事情果不出宫无策所料,晌午没到,凌波回来了。
“怎么样?”罗千鸿第一个奔了过去。
凌波向他行礼,目光又扫向宫无策,看宫无策微微点头后,这才如实说来。
“侯爷、夫人、罗将军,事情小的已经查清楚了。那潘夫人确实存在此人。而且她夫家的官职也是真的,并且真的是搬来京城不久。”缓了缓又道:“只是这位潘夫人之前与咱们宫家或是罗家并不相识,也没有加害于夫人的动机,后来小的查了潘夫人的家世来历才了解情况。”
宫无策微微挑眉,静默不语。
罗千语似乎听出现一些情况。
还是罗千鸿最急,双眼直盯着凌波不放。
“潘夫人似乎和长公主有关系……”
一句话将三个人心中都激起了惊涛骇浪。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蓝琪长公主,想到了褚慕白。想到了罗千语与宫无策成亲之前发生的事。
睚眦必报恐怕是长公的性格吧!
凌波道:“小的查到潘家以前居在江南。因为是已故皇后的远亲,所以在江南一代小有名气,故而利用当官之便大肆敛财。继而得家财无数。这一次潘大人能够从江南升迁至京中,也多亏长公主在皇上面前美言,所以自从潘大人入京后,潘家便经常往公主府送礼巴结。两家走动得很是勤快。”
若是如此,那一切都明白了。
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若不是宫无策差人去查,罗千语万万也无法知道这些。
宫无策一拍桌面,“既然如此,那就按先前定好的法子办吧!”
“既然有长公主掺和其中。硬来确实不行了。”罗千鸿点点头,也认可了宫无策的说法。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既然古画销毁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那就不存在有心人诬告他们与前朝有联系的可能了。所以接下来只有一种可能。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半月之期。谭安端坐柜中,面目坦然,只等顾主到来。
时近晌午,青呢大轿翩然而至。
潘夫人满面春风,一扫倨傲神色,灿若阳光,笑吟吟进了店。
“夫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谭安殷勤招呼,上前迎接,如同相识已久的老友,嘘寒问暖,十分周到,又吩咐伙计,“快,把我为潘夫人准备的上好烟丝拿来。”
宾主入内坐定,潘太太摆了摆手,“烟丝就罢了!”接着顺手摸出六万两银票,挑着眼皮对谭安道:“掌柜的,银票在此,原本五万,现在是六万,你可看仔细了。”
“是,是,分文不少。”谭安看清银票,不由点头哈腰,笑容堆满脸颊,“夫人言而有信,小的万分佩服。拿走时是五万,现在是六万,确实分文不少。”
“既然银票不错,那我的古画呢,那可是我的传家之宝啊!”潘夫人说完,开始左右环顾,似在找画。
“夫人稍候,小的用心保管,丝毫无损,夫人请放心,小的这就去给夫人取画。”谭安说着,收起银票,走进屋内。
潘夫人眉毛一扬,似有诧异之色。
少时,谭安取出画轴,展卷于前,潘夫人仔细审视,果然正是她那幅“斗牛图”,不损分毫,她身子微晃,脑袋发晕,勉强忍住,道声:“打扰了。”
匆匆出门,慌乱中踩虚了阶石,打个趔趄,差点跌倒,幸而被丫鬟扶住,钻入轿内,急急离去。
“哈哈哈!”
店铺之内爆发出一阵哄笑,谭安连连称道:“夫人高明,夫人高明,出此妙计,银子失而复得,还多了一万两,妙极,妙极!”
原来罗千语看穿画主人诈骗之意,故意令谭安设宴款待同行,所烧之画,是宫中画师临时描摹之作,潘夫人以为对方烧了此事,欲生是非,诈取更多钱财,不料中计,连五万银票也拱手送还,还倒搭一万两,损失惨重而归。
罗千语和宫无策从后门掀帘而出,望着潘夫人晃晃悠悠的轿子渐渐远去,相视一笑。(未完待续)
☆、第168节 受不了
罗千语的笑是发自内心的,那是胜利后的喜悦,是揭穿敌人恶行后的爽快。
然而看在宫无策眼里,竟成了万种风情般地回眸一笑百媚生。
自从与这个女人相识,她看自己的目光,不是带着挑剔,就是带着警惕,甚至他们都到洞房花烛那一天,她那目光里还有紧张和谨慎。
唯有这一次,那目光是无害的,坦诚的;那笑容是随性的,开心的。
见到这一幕,宫无策嘴角轻翘,笑容自内心而生,再看眼前这个娇俏可爱的女人时,越发觉得可人了。
回了宫府后,罗千语瘫在房间里,再也没有出来。
这些日子,很累,第一次有了这样累心的感觉。
好在一场风波总算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有损失,没有伤亡,但是给人留下的警示却是深刻的。
不止是罗千语,就连宫无策和罗千鸿等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然而就算不说,大家心里也明白,此事若真是蓝琪长公主故意滋事,那么,日后还是暗箭难防,需得格外小心才是。
虽然此事解决,可以长舒一口气,但以后的日子还要时时提防才是。
最为郁闷的是,自己在明,敌人在暗。
然而这样防来防去也不是长久之计,需得想个办法把这道梁子解决了,方才万事大吉。
其实仔细想来,罗千语和长公主之间能有什么仇,无非就是中间隔了一个褚慕白,况且自从她成亲以后,褚慕白真的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罗千语越想心里越焦急,开门做生意图的是顺畅如意。若是天天有人在后面打你的主意,那这生意想做好,还真是不容易。
由于注意力特别集中,思绪全都在长公主身上,屋里进来人了,竟然都不知道。
“想什么呢?”
宫无策突然窜了过来,一双大手搂住她的细腰。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贼溜溜地看着她,带着一抹不怀好意地笑。
罗千语身子一抖,就要往里躲。结果已经来不及,一副小身板已经被他紧紧搂进了怀里。
“侯爷,别这样,”她试着推掉宫无策。“让孩子们看到了不好。”
“孩子都睡了。”宫无策笑着无害又垂涎。
“都睡了?”罗千语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我去看过了。都睡了。”他挤到床板之上,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罗千语就纳闷了。
哟!这还是那个征战沙场,生死不拒的威北侯爷吗?如今居然像小家男人一样,还会去检查一下孩子们有没有睡好。
她瘪了瘪嘴。眼皮抖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能做一个尽职尽责的爹爹,倒也是好事。为了鼓励一下他再接再厉。罗千语咧着笑了笑,准备翻身继续睡觉。
“千语……”
翻身刚到一半。就被宫无策的大手捞了回来,抱了一个密不透风。
“干嘛?”她头抵着他的胸脯,轻声问。
他搬起她的脑袋,目光灼灼,语气柔和,“你就不要别别扭扭的了啊,你看我们都成亲了,这夫妻行周公之礼也是常事,你怎么老是躲着我。”
是不是在古代生活的时间太久了?
罗千语可是一个现代人,她接受了二十年现代教育思想,在现代,人们可以大谈性、生活,甚至某些开放的区域,都已经将这样的节目搬到电视台大谈特谈,或传授经验,或解决问题。
可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宫无策轻描淡写的一提,这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我没躲着你啊!”
“还说没有。”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低下头来在她的脖颈处磨蹭,“每天你都在躲过,先是用孩子找借口,接着又以各种事情找借口,要不就早早睡下,总之就是不给我机会。”语气竟然像小孩子受了委屈一样。
噗!罗千语以为自己神经错乱了,这还是那个冷漠得快结冰的宫无策吗?
然而宫无策可不管她想什么,他嘴上说着,手也没停,一手已经开始去解她的衣带。
妈呀!这是不是要在劫难逃了。
“侯,侯爷……”她又开始慌了。
然而话没说出口,樱唇已被某人实实在在地含在嘴里,并且冲突牙齿,继而纠缠她的丁香小舌。
他今晚是不打算放过她了,都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可宫无策哪尝过这滋味,受到的都是被冷落,被无视,今晚终于到他报仇的时候了。
“唔……侯爷……”
宫无策身子一翻,已经将她整个人罩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千语,今晚你就别想逃了,我要让你适应过这种生活,成亲了,可不能像你以前一样倒头就睡了,我们该干点什么才行。”语气**得让人感觉浑身酥麻。
宫无策说着,大手越发的不安份。
罗千语想紧急扣住内衣带子,已经来不及。
他不但解开她的内衣带子,一双大手已经从她赤色肚兜的边缘处伸了进去。
“嘶!”罗千语倒吸一口凉气,直觉得整个人像被火烤一般,大脑缺氧,呼吸急促,张着嘴巴就是说不出话来,混身战栗不止。
宫无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动作慢慢轻柔。
“别怕……”他沙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五年前,你不是热情如火吗?怎么事隔五年,反而胆子越来越小了?”
调侃声充斥耳边,越发让她颤抖不止。整张小脸,烧得通红,似乎越是这样,越是取悦了宫无策。
“别紧张……”他闷笑着,再次将脸凑近她的耳边。
一阵暖流在耳边流窜,再加上那只大手在她胸前不断蠕动,不知道为什么,罗千语刚刚僵硬的身子顿时一软,可她仍不懂该如何反应,尽管心如擂鼓,呼吸急促,还是睁着圆润的大眼,呆呆地望着身上的男人好半晌,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宫无策终于发觉到她的迟钝。
似乎也是这样的迟钝反应让他觉得有些伤人,继而动作猛烈起来。
“侯爷,别……”她俏脸红得像能滴出血来,伸手抵住他想再次逼近的胸脯,如哀求一般喃喃道:“侯爷,给我时间……”
“不,我等不及了。”他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臂弯之中,动作渐渐轻柔下来,让她紧张的身子渐渐放松,再放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千语只觉得自己恍若梦中,又似飘在半空中一般,直到感觉到他喷薄而出,她纤细娇小的身子才整个瘫在她的怀里。
几秒钟后,罗千语才从这无法言语的感觉中惊醒过来。
她“啊”的大叫一声,推开身上的男人,急匆匆地奔净室而去。
“为什么不叫丫鬟进来侍候?”宫无策在身后大喊。
古人自然是这样,不管什么事,都有丫鬟伺候着。可罗千语目前还不习惯这些,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怪自己定力不强,在他连哄带骗的情况下,又一次上了贼船。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千万不要怀孕,若是那样,那她的赚钱大计,就要暂且耽搁了,何况她真的没有做好再为宫无策生一个孩子的准备。
急匆匆跑进净室,出来时却是慢吞吞的,宫无策只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才见罗千语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一把将她搂过来,安顿在身边躺好,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轻声问:“怎么了?”
大爷的,还问我怎么了?
罗千语直接甩给他一个杀人的目光,什么道貌岸然的侯爷,简直就是一个市井小流氓,加上成亲那一晚,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连哄带骗的将自己吃干抹净了。
那一次是洞房花烛夜也就算了,可这一次,他还是用如此招数。
最可恶的是,她掐指一算,正是危险期,若是真的怀孕了,她一定饶不了这个混蛋!
扭过身子不理他,自顾自地睡觉。
宫无策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从净身出来就变脸了。
不过他也不介意,依旧伸出大手搂着她,闭了眼睛。
第二天是罗千语不能出府的日子。
嫁进宫家后,虽然宫无策答应她可以隔天出府一次,而且还一直履行承诺,不管是他还是太夫人,从没有从中阻止过。
但是罗千语依旧觉得不能出府的日子太过于无聊。
这一日,罗千语人在宫家,心却飞得老远。可就算很无聊,她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地爬上房顶,小木木在亭子里温书,小森森正在和周公下棋,而那个宫无策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剩下她一个人,真是连个斗嘴的人都没有了。
“金子,我们去看看嫁妆。”
罗千语站在门口,摆手叫来正给花草浇水的金子,虽然现在她是侯爷夫人身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