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单桀下午去了一趟市政aa府大楼。
如今的炎单鸣,正是本市的市委书记,他的办公室在最顶楼最里面,装修的很一丝不苟,后面放着一排的书架,满满的各种图书看起来很有点样子。
炎单鸣见到炎单桀来了,说,“怎么有时间来我这?”
炎单桀皱了皱眉,坐在他待客的长沙发上,烦躁的心情在脸上溢于言表,他靠在沙发上,说,“你也知道,我在跟家里闹别扭,很麻烦。”
炎单鸣笑了笑,坐在对面的桌子上,插着裤袋看着他,炎单鸣比他大三岁,三十几岁的年纪,却是一直平步青云,只升不降,一直到现在市委书记的职位,可以说是让外人欣羡不已,也是炎家父母常挂在嘴边的骄傲。
炎单桀说,“你真要帮帮我,不然,公司倒是小事,我知道爸妈也没那么狠的心,但是,老婆是大事。”
炎单鸣无奈的看着他,说,“我一直跟人说,我弟弟看人准,尤其对女人,没想到,今天你也有认栽的时候。”
炎单桀淡淡的看着外面,幽幽的说,“大哥,你也要尝一尝人间烟火了。虽然她一直是只难以驯服的小猫,但是,驯化的过程是美好的,驯化后的温柔更会让人难以抵挡,这才是女人的魅力。
炎单鸣只是挑了挑眉头。
在外人眼里,不,即使是在自己家人的眼里,他都是一个不好女色的男人。甚至有人怀疑过,他的性向……
但是,不,他并不是不好女色,他只是太过执着……
他叹了声,点点头,“好,我帮你,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怎么也会帮你的,包在我身上,你回去等消息行了。”
炎单桀总算舒了口气,站起来,说,“有你这句话我就定下来了了,好了,我走了,不打扰炎书记公干了。”
然而他刚出去,却听炎单鸣说,“等一下……”
炎单桀回过头,“怎么了?”
他顿了顿,说,“没事,有时间也回家哄哄二老,现在的老人,都是要靠哄的。”
炎单桀挑挑眉,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走了出去。
看着门关上,炎单鸣站在那里定了定,随后回去,翻开了桌上的资料,炎单桀来之前,他一直在看桌子上的照片,他的人发回的消息,一直在东南亚地区活动的黑帮有介入到市里的嫌疑,甚至前几日,还看到了他们的最大头目纪卿出现在郊外。
他看着桌子上那张唯一拍到一点侧影的照片,他的身形,让他想起了过去……
梁初夏几天下来都有些恍惚,joe都说,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有时会莫名其妙的想起过去,有时会突然走神,有时不知看着哪里就发呆了,她知道,她是生病了。
她捂着头,告诉自己,不要想下去了,只是幻觉,只是幻觉……
但是,那一天那并不清晰的一幕,还是总是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这时外面编导走过,对里面说,“美女们,下班了。”
她简单的收拾下东西,也准备下班。
天气不太好,外面还飘着点柳絮,她裹了裹身上的工装,却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车,车门慢慢打开,里面的人,看着她,她的心……再次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炎单桀下班向外走着,joe看着他,愣了愣,说,“老大还没有走吗?”
炎单桀说,“怎么了?”
Joe摸摸脑袋,“没事,还以为老大早就走了,我刚才路过电视台,看到初夏妹妹上了一辆车,以为是老大接初夏妹妹先走了!”
炎单桀却皱起了眉来,“上了谁的车?”
Joe摊手,“不知道……”
天边的云仍旧堆积着,一层叠着一层,永无止境。
郊外的空地,远远望去,远山叠着,一片深灰色。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扬着沙尘,停在了破旧的厂房中。
车上下来的男人,将脸上深色的墨镜摘下去。*
他是微眯着眼睛的,那已经是他看人的习惯,她从车里下来,他看着她,他并不是我们意义上的那种帅气,三十岁的他,已经去掉了从前奶油小生般的俊脸,看着她时,他眉头皱起,很有种沧桑的美感,成熟男人的味道,让人觉得难以抵挡,他眉角有一点疤痕,需要很仔细才能看的出来,他摘掉了手上的黑色手套,扔进了车窗里,他望向了旧厂房,率先走过去。
她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厂房的门已经很破旧,打开时,发出巨大的声音,里面布满的灰尘,看起来,除了老鼠。不会有什么人来过。
她看着熟悉的厂房,慢慢的走过去,她说,“这里还在……”
他默默的点点头。
她说,“我之后,再也没来过这里……”
他慢慢的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
她回过头,仰着头看着他,艰难的忍下了眼中要掉下的泪水。
她忍不住有些颤抖,她希望他感觉不到,他的眉毛还是那么好看,只是旁边有了点伤疤,她想,他身上是不是还有更多看不见的伤疤?她想到心里就会疼痛。
他望着她,黑色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她,他握着她的手,让她重重的抚摸他,他的脸很削瘦,雕刻般的容颜,带着坚毅的感觉,他个子好像又高了,看起来那么的高大。
他说,“夏夏……”
是啊,只有他会叫她夏夏,曾经,也是在这里,他手臂受伤,她蹲在地上,给他包扎,看着他血流不止,可是,又不能去医院,她哭的眼睛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他脸上都是汗水,手上还有血迹,他抚摸着她的脸,说,“夏夏,回家去吧……”
她用力的摇头,他说,“跟着我,总是受苦……”
她还是摇头,靠在他还有鲜血痕迹的怀里,用力的抱着他,“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死也不要想甩开我……”
他无奈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他心疼她。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越来越瘦弱的身体,他说,“夏夏,你没有听我的话,看看,你瘦成了这样……”
她摇着头,他手心里有茧子,粗糙的手心,看起来好像做过很多事情一样。
她摊开他的手心,看着那手上的伤痕,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低落在他手心上。
她在他面前,总是个爱哭鬼,他每次受伤,不管大小,她都要哭上一鼻子,从为他包扎开始就哭,哭到包扎好,还是不停,他已经很痛,却还要来哄她。
其实,她只是因为他疼,所以她更痛,她想到他受伤时疼痛的感觉,便觉得好像是疼在了自己身上一样。
他握着她的手,说,“都过去了,夏夏,真的,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这些伤痕,都是早些时候留下的疤痕,但是后来,他从一个小喽啰慢慢的长大,现在,很多事情,都不必他亲自动手。
只是那些疤痕,还是一直在,仿佛在提醒他,他是怎样成长,经历过怎样的蜕变,才有了今天。
炎单卿将她送回了她跟炎单桀的家中……
她愣了愣,看着他。
他对她现在的生活,似乎已经很了解,她低着头,说,“卿……”
他只是摸着她的头发,说,“进去吧……夏夏,我擅自接走你,有人会担心了。”话里,没有丝毫的讽刺和醋意,只是那么平常的说着。
“以前,这里没有这么高档的住宅,你还记得吗?这里多少年前,是一条路上都是水沟的街道。”
她默默的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他侧目看着她,说,“但是十年了,已经过了十年了……”他长长的叹息一声,说,“很多东西,都是瞬息万变的,何况,已经十年了,我曾经也觉得,我永远不会回来了……”他深深的望着她,“夏夏,你做的很好,我看到你这样,已经很高兴,至少,你活的很好。”
她下了车,看着他的车离去,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是啊,已经十年了……是谁想到,时间,竟然过的这样快……
她默默的走回到家中。
找了一圈,炎单桀正在厨房里做饭。他抬起头来,脸色是不太好,她没有看他,或许,是不敢看他,梁初夏笑笑,说,“你脸色不好,还是我来吧!”
然后代替了他的位置,在那里洗菜。
他站在那里,看了她许久,可是,她头都没抬一下。他方慢慢的走了出去,直到门关上了,她才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生气了?!
吃过晚饭,梁初夏窝在*上,她从他的呼吸中感受到,他在生气……
他说,“下班上了谁的车?”
她笑了起来,看着他,“怎么好像在上演‘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他看着她半晌,才吐出一口气,“只是打不通你电话,我很担心。”
她说,“只是一个朋友,刚刚从外地回来,突然来找我,我也吓了一跳。”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说,“我先回去睡觉了。”
他皱起了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倚在墙上,想要再问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便觉得,根本无法开口,于是,他干脆吻了下去,缠着她,亲吻她,手快速的伸进了她的衬衣中,她推着他,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炎单桀,你干什么……”
她终于推开了他,然后边整理着衣服,边侧过身子……
他在看着她闭上眼睛,便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她并不是厌恶他的碰触……只是,和卿在一个城市,她害怕……
她的心里很复杂,一面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一面,又在害怕,她的生活,该怎么办?
他开着车,来到了某个角落里,下车,点了只烟,靠在那里,默默的吸着。
一会儿,周围便出现了几个人,来到他身侧,jane恭敬的低下头来,“BOSS,下次出去,该带着人的,现在这里毕竟不是咱们地盘,不太安全。”*
他淡淡的吐着烟雾,看着远方,没有了方才的深情,那眼中,冰冷的仿佛没有感情的生物。
他点点头,说,“走吧。”
几个人对望着,都在诧异,为了安全,BOSS从来不会单独行动,为何这一次这么反常?
第二天,梁初夏去了学校,炎单桀的景盛开始按照日常流程工作,项目一次批了下来,大家又从惊慌中回转过来,忙碌起来。
中午时分,梁初夏去了一趟炎单桀的公司,在休息间打稿子的时候,却听到走廊上有高调的皮鞋声,之后看见赵子琪踩着华贵的高跟鞋,走过了助理间,看方向,应该是向炎单桀的办公室走去。
梁初夏没有管她,只是叹了口气,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边听着秘书处的秘书谈论着,“大美人驾到,还去了总经理的办公室,肯定有新闻!”
“看你八卦的!”
梁初夏舒了口气,对外面说,“亲爱的们,一会儿会议,准备好了?去去,快去准备,还闲聊呢。”周围方安静了下来。‘
赵子琪走进炎单桀的办公室,炎单桀抬起头,微微皱眉,便又接着看文件。
“你来干什么?”他口气里听不出温度,只是淡淡的,好像面对每一个他的员工。
她向前走着,眼上还画着厚厚的眼线,一身黑色的贴身衣服,皮裙裹在腿上,衬的前凸后翘,身材很好,现在是社会名媛了,每天出门的衣服都有造型师设计。
她本是就很适合穿黑色,黑色,更能衬出她的气质,黑暗中的冶艳,仿佛开在黑暗中的玫瑰,一眼望去,便能看见她妖冶的美丽,只是,带着刺。
她斜靠在他的桌前,看着他,“桀爷,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
他笑了笑,抬起头来,手中还拿着钢笔,“我以前是怎么对你?我已经忘记。”
她满是幽怨的眼神,看着人时,都仿佛在质问,他终于明白她怎会得到张老司令的青睐,或许就因为她这样的眼神吧,爱美之心人皆有,如此美人,只要稍微撒娇,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他笑着,“你来只是来对我说这个的?”
她摇着头,“孩子真的是你的,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做DNA测试。”
他挑眉,却沉默不语。
她说,“你这是干什么?你说话啊,我都已经这样低头……”
他说,“默默,我不想娶你,跟孩子是谁的,没有关系,孩子如果是我的,我愿意抚养,或许,让我出抚养费,在一定数字之内,我都可以答应,但是,我不会娶你。”
她俯身看着他,咄咄逼人,“为什么?桀爷,难道你还在怨我当初离开你吗?可是,我离开你,也不是我所愿意的……”
他舒了口气,“我知道……我一直在怨你,为什么会离开,但是那是很久前,大约一年吧,用了一年时间,我就想开了,从此,再也不想这个问题。”
他说着,已经以又低下头,做着手头的工作,说话到时候,也没看她。
她嘴角动了动,眼中已经有气愤。
“你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