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眸狠狠的一扫,肾上腺素陡然一提,他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娇小的身子碰撞上一堵坚硬的城墙,带着酒精气味和烟草气息扑面而来,随之,露出的肩膀上骤然一疼,因为赶稿,缺糖,她现在极晕,又被他咬了一口,整个人摊在了他的身上,细密的汗水从额头流下来,顺着白瓷一般的脸蛋,一滴又一滴,“你属狗的吗?炎单桀,我可没有招惹你!”
“哼!有点女性的自觉好不好!”随后女人又被狠狠推开,"要做我炎单桀的女人,你还不配!"
恍惚间,她后退了一步,从裤兜中取出烟来,狠狠一抽,那样子似是找好友一般,他皱眉,问,"加料的?"
她冷哼一声,将烟扔于地上踩灭,"学校那边,要求家长去一趟,你帮我跑一趟吧!”
他无奈的笑了起来,“可以!”看得出来他怒极了,却笑的妩媚,一时之间,她看呆了,“谢谢!我要继续赶稿了,这是我的工作!”这令他不免微怔了一下,这是要赶人了么?而后微笑的眸倏尔变冷,好似西伯利亚来的风,这绝对是在挑衅他。
“随便你!”他从容的站起身,将手上她未结的账单扔到桌上,迈开修长而健壮的双腿,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初夏也不管那么多,将账单看了看,大好几万,眉头皱了皱,收好放进包里,他回来就调查了她!调节了一下情绪,给自己披上外套,遮住ai昧的印记,翻开之前做的采访备档录。
郑浩然,长江实业总裁,27岁,A城的太…子党,老爷子创立长江实业,每年创汇三十亿,掌握A市百分之三十七的人脉,都是金字塔尖上的人,家族各种行业都有涉及。
由于家族势力盘根错杂,想到哪里分一杯羹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真的是太安逸了吗?这样身份的人都敢惹。
男人一双黑色的瞳眸里望着都是耐性,郑浩然从酒桌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他莫名的有些厌烦,一张张脸庞,或熟悉或者陌生,带着谄媚,平时他乐意曲以委蛇,可是今天,他没有了这个兴趣,一举干掉自己眼前放着的白干,他站了起来。
这是打算走了!
他一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纷纷站了起来,今晚这一桌酒席,请的就是他,他要是不愿意奉陪了,自然就宣告宴席结束了。
“郑总,你就走了吗?”梁初夏站在门口,心里是又怯又紧张。
郑浩然瞄了她一眼,不哼一声地正打算往外走,李斌眼明手快的倒了一杯,递到了梁初夏的手里,推着人就往郑浩然的怀里送,“小姑娘晚来了,要罚酒三杯,郑总,我们初夏精国不让须眉,她先干为敬哦!”
梁初夏举起酒杯,往鼻翼端轻轻一嗅,呆了,陈年的老白干!师兄这不是疯了吧!
郑浩然没有理会李斌,而是看向了梁初夏,随意的说,“晚来的自己自觉点!”说着,将酒杯抵到了她的下巴处,也不送进她嘴里。
梁初夏狠想把面前这杯酒推掉,然后换一杯果汁什么的,现在骑虎难下的局面,让她很尴尬。
郑浩然微微眯着眼睛,他就站在梁初夏的跟前,凑的很近,带着酒香的男子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痒痒的,“李主编这么说,梁小姐的酒量自然是好的!。”
李斌酒劲上来,笑着喊道,“初夏,郑总的面子一定要给!喝了它!”初夏恨恨的想,这师兄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怎么一定要她喝白酒啊,她不会啊,但看着整个屋子的人都在看她,她一咬牙,一口闷了下去。“郑总,我敬你!”嘴里恨恨的话淹到酒水中,谁也没有发现,这酒经口渡到了袖口里去了。
果真是能屈能伸的女人,白酒也能喝的下去,喝个酒比她的前途,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她的袖口…。。
郑浩然的唇角不易察觉的微微扬起,果真是个狡猾的女人,比起一群男人喝酒要有意思多了。他可不打算这样放过她,她怕什么,他就来什么,叫她赶惹他?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对于她,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不过是个趣儿,逗弄一番罢了。“哎,不是说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算酒,梁小姐的酒量应该算好的,加上人也漂亮,难得难得!”
见郑浩然来了兴致,这只梁初夏喝过的酒杯又倒上推了过去,一杯还可以糊弄过去,这第二杯怕也不那么容易了,她的酒量她自己心里明白,梁初夏笑了笑说,“都说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只要心里有,茶水也当酒。今晚真的有事,我以茶代酒,干三杯!下次,下次,我一定跟郑总喝个痛快!”
郑浩然摆明态度,今天的事儿不会轻易算了,他要跟她玩场大的!
她梁初夏是什么人?被梁家唾弃的她能够在A市活的风风光光的,就证明她的能力了。
☆、005她的婚姻
梁初夏回到家时,已经是早晨七点。
打开冷清的房门,木然的走进厨房,落地的玻璃门上映着她窄小疲惫的脸,一边热着昨天还没有还得及喝的牛奶,顺手烤了几片面包,翻了一下家门口的信箱。
除了今天的报纸外,还有一束百合花,他送的,结婚后每天一束。
抽空打开了电脑,电子邮箱跳出了几个提示,接着入目的是十几封的邮件。
催缴物业费。
昨天晚上采访最后的敲定稿。
梁靖瑶、靖琪两姐妹的近照以及在美国的近况。
母亲催她空时回家看看。
还有一张律师函,她在梁氏的股票正式授权给她和她的丈夫炎单桀。可惜的是,从此,她将拿不到梁氏的一分钱。
她随意的浏览着,看时间也快到了,就随便吃几口就着去上班,
最近的一封是匿名邮件,打开一看,一堆看不清楚的照片,很乱很震撼,像是一位极会说故事的长者,在跟她谈判,又是一封恐吓信。
她点了右上角的叉,自从她离开了梁家,嫁给炎单桀,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收到一封类似的恐吓信,三个多月了,她也习以为常,只是心里佩服这位不知道姓名的神秘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毅力,坚持了三个月。她对梁家对她现在的婚姻都没有那么大的期许。
说实在的,当初嫁给炎单桀的时候,跟他认识不久,算不上有多熟络,但她并不是没有期待,他话不多,眼神很深沉,敛长的眸子出人意外的魅惑,但是那样的吸引只维持了一小会,领了证后,坐在车上,他修长的手指按在方向盘上,后视镜里,他好看的眉眼带着一份从容和淡定。
“梁初夏,你应该知道,跟你结婚,我可以拿到梁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所以,对你,我还是有亏欠的,结婚后,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除了孩子!”
二十岁,离家出走,肄业打工,除了拼命赚钱,看不到未来,就像是浮萍一样,飘荡着,没有根,总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沉下去,跟炎单桀结婚,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冲动的叛逆,因为母亲苏慕青反对,就连一直冷漠的父亲也反对。
但那个冰冷冷的家,她是不愿回去了。
只是这个嘴里只有钱,还不要孩子的男人,让梁初夏这个小女人的心着实感到有些苦不堪言。
可是当着他的面,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侧过脸,看着窗外,路边花坛里的花卉已经盛开,鲜艳的颜色,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一条长长的泊油路,通向不知名的方向。
炎单桀又说了些补偿性的条款,她却似懂非懂,那天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对她说,去民政局吧,她还觉得一头雾水,可以这也是她想要的不是吗?所以她并没有反驳,直接与他办了证,结婚证上她眼神茫然懵懂,他却是一味的淡然从容。
之后她住进了他们的新家,而接连三个月,他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从第二次见面并签字结婚后,他们就没有再正式的见过面。他忙他的事业,在工作上他是拼命三郎,而她可就是地地道道的拼命角斗士。
他说过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但是她很少开口要,并不是不需要,只是她并不是一个拿来主义,所以,她不开口,他也不会强加给她,三个月来,这段婚姻有名无实,有时忙的忘记了,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梁初夏关上电脑,简单的梳理了头发,准备去上班,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电话号码就头皮发麻,是她的最亲爱的婆婆,炎家的老夫人。
她对自己的丈夫知之不多,但是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跟家里的关系谈不上多好,谈起炎家都知道长江实业这个占据A市人所有视线的大集团。而炎单桀并没有继承长江实业,而是自己白手起家,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公司景盛电子科技,从刚毕业开始,就在电子行业玩的风生水起。他平时很少回家,在他家族的人面前,更少谈及自己的实业。
但是婆婆自从知道他们已经结婚,就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她的电话,然后时不时的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儿子
她接了电话,里面婆婆又在苦口婆心,让她记得要他吃早饭,说在电视里看着他又瘦了,让她记得定期带他去医院做健康体检。还有让他养成好习惯,不要再抽烟了,他父亲最近老是肺不是很好。
她很耐心的一一回复,放下了电话,她才叹了口气,一个晚上没合眼,现在觉得更疲倦了。
☆、006工作就像是打仗
走出小区,电话还是响个不停,她现在是实习记者,三年内奋斗的目标是一线的主播,这些都是栏目组的电话。她不耐的皱眉,但还是接了下来,工作的原因,一天到晚电话不断,她也没有办法。
一接电话,她就听见里面杂志社主编扯着嗓子喊。
这个杂志社是隶属于电视台,有个专栏叫做A市人物,这档杂志卖的极好,特别是A市的白领特别喜欢,而最让杂志赚钱的还是广告,其中最大的广告商,就是长江实业。
昨晚的酒席有拉广告的原因在。
梁初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的响,电话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听不清楚,她用平淡的口气对着电话喊,“师兄,这事等我回电视台再说行吗?我先提醒你,昨天晚上我赶珠宝秀的稿子,熬了大半个晚上,我早上刚到家,上午还要跟电视台领导签合同,时间已经排得很满了。”
“哎,好,好,这个稿子一直拖着,做的不好,都催了好久了,稿子还不交上来,这次要你一起去,长长眼,又能促进人缘关系,对了,郑总的报道还要继续,今天你跟emily一起去万柳,千万别惹事,知道吗?那些总裁们,都不是那么好惹的!”
听完主编的陈述,梁初夏整个脑袋快要炸开的疼。每天都有完成不了的工作量,但工资不见涨,物价还一路飙升,消费都吃紧了。
到了电视台楼下,摄影师早在车里面等了,而主笔Emily早在十分钟前,坐着自己的奔驰飞奔到万柳高尔夫俱乐部。
梁初夏有些不舒服,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坐进了车内,也不太想说话,吃了药后,索性就闭上眼睛。
“初夏,怎么?不舒服!”这出外景,最怕有人出点事儿。
“没事,吃过药了,一会就没事了!”她不习惯有人照顾,一来她不自来熟,二来她不喜欢麻烦人,只是脑袋乱哄哄的,晕晕乎乎的眯着眼,怎么就想到了炎单桀。梦,随之而来,耳边,就听到摄影大哥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
猛的醒过来,四下里摸了半天,这才发现不小心拨动了一个手机键,打通了炎单桀的电话。他慵懒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有事?”看来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她先是一愣,脑袋有些发懵,随之,便听到自己的声音,“恩,是我,我今天不是很舒服。”
昨天晚上,不欢而散,他去处不明,她并不想在第二天的早上查岗。
还是他打破了沉寂,“恩,我现在人在酒店,美国为期三个月的考核刚结束,我手头上还有些事情要做。不舒服就休息,别太撑着,”炎单桀后面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却听得非常的清晰,他是她的老公,她明白他昨天的怒。
“老板,我的服务费。。。。。。”一个慵懒妩媚外加十二分的娇滴滴的声音,从他电话里面传了出来,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找小姐了?
电话的另一边,正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擒拿手,炎单桀制服了那个女人后,交给了自己的跟班joe,接着去盥洗室洗手,他讨厌陌生女人接近,换一句话说,他有严重的洁癖。
“这个女人怎么进来的?”
“boss;您忘记了,昨晚您要的调查报告,是她给送过来了,但是工资给了,忘记给奖金了,唉,您瞧瞧人家可是大美女!您怎么不怜香惜玉点呢!”joe知趣的领着女人往外走,顺手在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