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FBI早有将具有间谍嫌疑的吴云驱逐出境的打算,只是吴云几年前就加入了美国国籍,且一直表现优良,毫无缘由的驱逐一位知名学者会让FBI变的被动,因而一直没有当作。吴云能自己提出回国,博尔顿自然是欢迎之至,他在心里也不住口的夸吴云善解人意呢。
就这样,在两方你情我愿之下,吴云也就干脆变卖了家产,在学校办理了休假手续,因为普林斯顿是常春藤的一员,学校对于吴云也颇为器重,于是双方很愉快的办理了手续,研究中心主任史密斯也代表校方希望吴云能在三年休假之后重回普林斯顿。而吴云原来的博士生导师安德鲁…怀尔斯更是与其依依惜别,一再嘱咐他要在回国安定之后打电话回来。
提起这位导师,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安德鲁…怀尔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也是当代最年轻、最杰出的数学家之一。他解决了36o余年没有人解决的难题——费马大定理,从而获得了历史上惟一的菲尔兹特别成就奖,此人于1985年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正教授,此后的9年他不问世事,除了他的妻子,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9年后他回到故乡,宣布解决了费马大定理:一个困扰了整个数学界长达3oo的问题。
对于能够成为如此知名的教授的弟子,吴云当日的感觉如在云端。初见这位在世界数学史上写下了浓浓一笔的大学者,吴云惊讶非常,也许因为都是外国人的缘故吧,两人的交谈出奇的融洽,当吴云在数学问题上的敏锐为怀尔斯所现时,原本的亲切更是成为了欣赏,当吴云的数学天赋被其所承认之后,这位当年的天才更是愉快的决定将吴云收归门下。而那天也可以说是吴云最幸福的一天。
吴云对恩师的嘱托自然是满口应诺,数次告别之后,怀尔斯教授大声的说道:“云,不要让你的天才埋没。数学是一门奇妙的学科,就像我俩第一天见面时我说的那样。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能让我有更大的惊喜!”那一刻,吴云感到莫名的激动,噙着眼中的泪水向教授挥手道别,对于自己的任性也很是内疚。
虽然将大假变成休假是吴云的一时意动,但能够重回故乡的喜悦还是让饱受异地居住之苦的吴云碾转反复,一宿未眠,不单想起到了父母亲友,连自家的饭,门前的河也是回味无穷,最后连各种吃食都重温了一遍。
第二天,两眼通红的吴云带着一个硕大的箱子上了出租,更有其他诸多的行李拜托了运输公司,所幸他的那辆别克轿车没付清尾款而未能上机,否则光是托用费用,就能让刚刚变卖了所有家产的吴云再次一贫如洗。
在去纽约机场的路上,吴云几次下车,再次购买了一大箱的东西,不仅包括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还有许多的net有购买量一半以上的书籍,其中包括了amerinetety(美国数学学会),anna1es&netFourier(傅立叶学院年刊),Journa1of&netra1ianetinetety(澳大利亚数学学会杂志),Ba1kanJourna1of&netryandItsapp1inetbsp;等等著名的数学期刊杂志,以及美国及其他一些国家与经济相关的法律书籍。在吴云看来,这也就是自己未来几年赖以谋生的家当了。
至于不在回过之后再买,而是甘愿支付巨额关税与运费购买一些中国也能买到的家什,仅仅是因为吴云在生活方面的惰性所致。能买到与容易买到在吴云看来,区别可不是一般的大,相比与清洗地板,吴云更愿意去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和费马大定理(是否证出不在考虑范围以内),由此,吴云在生活上的懒惰可见一斑。
至于在经济方面,吴云的迟钝也是出了名的,就因为不想洗衣服,衬衣内裤就买了一衣柜,就因为嫌租礼服汽车麻烦,吴云就做了整套的燕尾服,并开上了自己的别克车。于是,吴云总是在与朋友一起买东西时被打趣:“有着与女人一样顽强的购买yu望。”购买的后遗症就是负资产,所幸吴云年薪不少,还有不少项目资金,表论文的奖金等等收入,总算每年基本做到收支相抵,当变卖了家产之后反而略有节余,让吴云窃喜不宜。
最终,妄想抓住每一分钟,企图压榨出时间每一滴水的吴云在飞机上酣然入睡,坚持想要看完的杂志也随手的掉在了地上。
第五章 有得有失
波音777…2ooer只用了13个小时就到达了北京,而此时的…吴云尚在酣梦之中,直到空姐唤醒之时,依然懵懵懂懂而不知其所在。也亏得北京国际机场与纽约-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相差太大,才将吴云拉回了现实。
因为来时匆忙,吴云并没有通知父母自己要回国的消息,反正每年都有回家,也不戚有迷路之忧,只是在领会行李之后,方才施施然的打了电话回家。自然家中是一阵鸡飞狗跳,不提家人的埋怨之词,在拒绝了父母接机的要求之后,吴云搭乘着出租车缓缓的向家中驶去。
当吴云心中泛起百般思绪之际,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研究员们也是心头百味齐聚。
当日得到的陨石碎片上的磁性已逐渐消失,放射性更是在搜寻后的短短数天消散了个一干二尽,可研究员们越是研究深入越是感到不是滋味。碎片已经初步判定存在着加工痕迹,虽然有几块碎片过了一百公斤,但失去放射性保护的碎片产生的磁性却大为减弱,这不由的让他们心中暗恨,此时看来,丢失的记录实在是宝贵非常啊!
当然,任务繁重的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并没有多少时间去让人后悔,几个月的努力研究基本上已经掌握了陨石碎片的全部信息,唯独缺少最重要的强磁性的产生原因。即便如此,这次的研究工作依然让美国人受益匪浅,材料学,微观物理都得到了宝贵的资料,最让研究员不是滋味的却是磁力学方面的进展,只是中了解了些皮毛的磁学反倒是获利最大的项目,虽在意料之中,却反而让研究员难以释怀,如果当日的资料没丢,如果磁性保持的时间更常些,那收获也许会多的惊人。
世事总是在矛盾中寻找着平衡,限于科技水平,古巴以及与其联合研究的中国,委内瑞拉等国收获远没有美国那般丰厚,但就提高本国研究水平和科技力量方面却远胜于其,就这样,曾在国际世界闹的轰轰烈烈,集外交战,经济战,间谍战于一体的一出大戏,就在一片皆大欢喜中缓缓落幕了。
惦念着家中父母以及母亲的手艺的吴云对于这些一无所知,虽然当日热衷非常,但在经历了也许是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之后,吴云的新鲜感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百无聊赖的吴云翻阅着手中的《欧洲数学快报》,这是他最常看的期刊,也是他表文章最多的期刊,因为在四年前他表的第一篇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文章,就是为现任总编的克拉特(s。co11art)所赏识方得以声名鹊起。也真是在克拉特的盛情邀请下,吴云方得以参与在其总部所在地苏黎世举办的数次数学论坛,受益良多。二人多次来往也很是投缘,尤其吴云更是将克拉克引以为良师益友,颇有些忘年交的感觉。
现在的吴云,相比于数学界的几位泰山北斗尚显稚嫩,但胜在年轻,一直勤奋钻研,努力不懈让他的数学功力进步神,在各个著名的国际专业期刊上很是表了几篇优秀论文,对于还未达到颠峰时期的吴云而言,是否能在数学界zhan有一席之地尚不可知,但要在密码界呼风唤雨却也指日可待,这也正是吴云前进的动力之一。
读书中的人总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在毫无感觉之下,吴云就被出租车司机唤醒,不由的嘟囔着:“让我连点近乡情怯的氛围都感受不到!”,在卸下了行李之后,拉扯着向家里走去。
吴云的父母刚刚退休没几年,就从西北搬到了北京居住,一则方便与吴云见面,二则其父母都有不少慢性病,北京环境医疗等条件也好上许多,就这样,父母的存款加上吴云头几个月的薪水就在北京买了套房子,反正自家的亲戚四散东西,也不存在个孤独之说。
等到了家,父母亲早就等了好久,母亲说了几句话就钻进了厨房,吴云则和父亲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时不时到厨房看看母亲,捏捏肩膀说说话,一家人虽未显示出久别重逢的激动,却也其乐融融。其实,吴云上次回家也不过**个月而已,再加上工作以后他每年都有回国,三个人也并没有那种孩子久居国外偶一回家的感觉。
对于此次去FBI做客的事情,吴云隐瞒了下来,要不本已过去的事情又要闹出点什么,只是说在普林斯顿工作不顺心,想在国内呆几年,父母自然是连连说好,母亲甚至想的更深一些。俗话说:“三十而立”。这吴云也二十好几了,却从未领过女孩回家,母亲虽未明说,暗地里却也颇为心急,思想着吴云耿心于工作没有时间,那自己是不是给帮帮忙,拉拉线,正好吴云准备留在国内,那自然是抓紧了拾掇。
已经被设计了的吴云却是憨头憨脑的忙着舀饭端碗,浑不知母亲为何一个人窃笑,自顾自的思索着回国以后的一应事宜。
房子车子都不用着急,工作也不用立刻去找,找找老同学老朋友倒是要紧。吴云虽然生活上迟钝,但脑子倒也好使,这无论是何时何地,多个朋友多条路,自己虽然没有想着大干一场,但有朋友帮忙和自己呆头鹅一样的四处乱窜的找工作大有不同,而且吴云此次回国并不想再进学校或是研究机构,即便钻研数字是自己的最爱,也没有必要一成不变,现在的吴云更渴望提高自己的水平,而不是听凭领导指挥去研究课题,在吴云的规划中,三十到四十岁方才是力的时候,而要在数学界和密码学上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现在自己的知识储备也尚显不足。于是吴云准备给自己放放假。“也许学学外语,看看书,过段悠闲的日子更有助于智力的提高吧!”吴云自欺欺人的想到。其实最深层的原因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态度让吴云有些气愤,自己每年为学校作出不少贡献,到头来却连帮忙说句话的人也没有,确实让人寒心,也因此,吴云潜意识里不愿意回国再去最适合自己的学校和研究院。
第二天,吴云直睡到下午方才起床,就直接把晚饭带着午饭一起的吃了。
“这次回来就不回去了吧?有什么打算?”吴母别有用心的问道。
“还没有仔细的打算,先见见老同学再说,工作我也想过段时间再找,这两天就先让我歇着吧。”吴云没有听出吴母话外之音,反是苦着脸想要偷懒,当然这遭到了父亲义正言决的否定,并批判道:“想休息什么时候不能休息?等你像我这么老的时候再说,现在的工作不好找,别以为你是个海龟,就是你外星留学回来,那也得踏踏实实得,在家睡两天,顺便好好想想今后怎么办,等倒过时差来就去外面转转问问,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等着人劝,既然好好得教授不当,那就干出点成绩来!”
吴云心里暗叹:“果然还是这样,这还是回答老妈的问话,要是刚不小心自己说出来,那还不知道被怎么骂呢。唉!”
吴云老爸自己就是教授,当年听说儿子在普林斯顿留了校,那是高兴的睡不着觉,可如今儿子不单跑了回来,还不想回去了,那不把老头子气个半死。咋看见儿子回家,那个亲切倒也罢了,现在都回家一天了,新鲜也过了,再想起小兔崽子这么不知道珍惜,还敢说歇歇,那火爆脾气立马被勾了起来,对吴云自然是没个好脸色。
看看吴云一点悔过自新的意思也没有,吴爸又续道:“你说什么工作不顺心,现在谁敢说工作一帆风顺的?就是当老板也是个受气包,谁上面都有个人压着,就是国家主席,那烦心事也多了去了。”
“如果我是国家主席,我早就不干了,从政闹心事那么多,人还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这要是再舒服舒服,那还不反了天去。”吴云听到老爸的话,那是反叛之心大起,却有不敢明着揭杆起义,只好在底下自个嘀咕嘀咕,客串一下地下党。
显然,政府军并不是那么好胡弄的,吴父眼明耳聪,马上加大了镇压力量,加重语气说道:“要见朋友呢就赶快约,要干啥工作呢也就快点办,别一个劲的拖,这社会呢,没什么好做的工作,你也不想想,连学校都有人钩心斗角的,你还能找到什么舒服的地方,现在就算是佛门清净地,想当主持也得耍点手腕,你要是被别人欺负,那也是你自个太笨,怨不得人。”
这一番话,说得吴云是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就自己提供给老爸的信息而言,的却很有些偷懒耍赖的嫌疑,可自己若上了官司的事又不能说,真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