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在愤恨地咬了咬嘴唇:“母后想抱孙子,再者朕不吃就真的没得吃了,没办法!”
孟嗔儿觉得好笑,倒也真的笑了:“我夜里偷偷去御膳房给你做点吃的来,这些你就别吃了,先空空肚子。”
“你会做饭?”
“当然会。”
赢在兴奋地不行:“朕以为你只会打架、易容,想不到还是个全才,嗔儿你太厉害了,朕真是丢了棵草娶了个宝!”
孟嗔儿凭借好身手夜潜进御膳房,用现有的食材做了几道简单的小菜,不多一会儿就偷偷端来了房里,两人坐下举杯互敬。
赢在道:“朕感动得都想对你以身相许了,怎么办?”
“……”孟嗔儿低头喝酒,不看他了。
赢在吃了一筷子小葱拌豆腐,又就着炒青菜啃掉两个饼,终于酒足饭饱,满足道:“好吃!朕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真的。”
孟嗔儿撇撇嘴:“你觉得好吃也许是因为你饿了,这种平常菜肴民间多的是,你没吃过?”
“朕是一国天子,平时饮食皆是山珍海味高大上,母后从不让朕接地气,没有办法,唉……”赢在的语气好像很失落的样子,不过瞬间又想起了什么,激动道:“不如,明日下朝后我们去民间微服私访,一面体察民情,一面品尝民间美食?”
“你要跟皇后去?你确定?”原皇后长得可是倾国倾城,很难淹没于人群。
赢在想了想,觉得不妥,于是道:“朕跟你去,你当朕的贴身侍卫就好,也别易容了,朕发觉看着你的脸能增加食欲,能多吃好几碗饭!”
孟嗔儿:“……”
4 微服私访遭遇刺客
次日早朝格外顺利,好几个常被训斥的大臣都发现皇上的心情不同于往日,连笑容都多了一些,说话温温和和,看得满朝文武怪不习惯的。
赢在不经常出宫,太后娘娘从他小时就跟他宣扬民间的险恶,偶尔他偷跑出去一次,回来就能看见太后娘娘哭天喊地或者流泪忧郁,这下子他只能算了,安心当他的皇宫金丝雀。
这回和孟嗔儿一起出宫,充满了新鲜感。孟嗔儿扮了男装,她的长相不娇不妖,感觉挺清秀,穿上男装以后更像是哪家的温雅公子,可淹没于红尘,也可让人眼前一亮,总之,很对味儿,很对皇上的胃口。
今日民间恰好有集市,热闹非凡,赢在游荡其中,一会儿这边看看,一会儿那边看看,爽得不知东西南北,“嗔儿,你看这儿有捏糖人的,这个糖是可以吃的吗?”
孟嗔儿答道:“不是。”
赢在面露不快,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不过马上又有新鲜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眼球,他急忙招手:“嗔儿快来,你看这个叫什么?”
摊贩抢答:“糯米糍杷,要不要买点啊公子?便宜又好吃,绝对正宗啊。”
赢在身上从来都不装银两,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这才看向孟嗔儿,孟嗔儿无奈地了然,上前帮他买了一块,然后这一路,赢在要这要那,孟嗔儿都跟着结账。
后来赢在捂着鼻子到达了臭豆腐摊,“这么臭,能吃吗?”
“公子瞧您说得,我家臭豆腐闻着臭,吃着爆香,若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会被馋得流口水呢,您信不信?”
赢在擦擦口水,望向躲得好远的孟嗔儿:“嗔儿……”
看着赢在我意已决的表情孟嗔儿就明白最好还是不要再白费口舌,她把钱袋扔了过来,赢在正好接住,买了几块吃了起来,吃完又看到旁边有卖油糕的,又蠢蠢欲动摸向钱袋。
赢在从小到大实在没有见过这么多民间特色小吃,和宫里的那些御膳相比,他的胃显然更喜欢这些品样繁多的食物味道。
他买了好些东西,还看到一根梨花簪子,突然觉得这簪子和孟嗔儿很相配,都是一样清雅舒服,于是就买了下来,打算送给孟嗔儿。拿到梨花簪子后,赢在一回头,却没有看见孟嗔儿……
什么叫做吃货毁一生,这就是了,他光顾着吃,和孟嗔儿走散了。没办法,集市人太多,来往都是人挤人,赢在心脏慌得几乎要从嘴角跳出来。他从来没和孟嗔儿分开过,上朝时孟嗔儿扮作太监,下朝后孟嗔儿也是各种扮相,都围绕在他身边,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可是这突然看不到人,他着急了,手里的吃食都掉在地上,只握着一根梨花簪子四处找人。
“嗔儿,嗔儿……”
斜上方突然跳起好几个黑衣人,拥挤的人群顿时骚动,叫喊推搡着四散,赢在知道自己遇到了刺客,他叹息了一声,饱含着复杂的情绪,躲无可躲。
“阿在,你没事吧!”孟嗔儿看到这边的动静,锁定了赢在的位置,急忙冲过来,与黑衣刺客厮杀,她外出时手里握着折扇,只在后腰处别了一把短剑,这下以一敌重,以短敌长,确实有些吃不消。
孟嗔儿在中箭之后还挡在赢在身前,嘴角挂着血,表情异常坚决,黑衣人缓缓聚来,准备将他二人剿杀。
谁想这时,该处的县令带兵闻讯赶来,“皇上,微臣救驾来迟———”
孟嗔儿闭眼的时候,事局已被控制,黑衣人见官兵太多,寡不敌众,于是放弃刺杀,跑了几个,县令抓下了一个,那人却咬碎了后牙的毒药一命呜呼,完全没留下一个活口。
“嗔儿,嗔儿!”赢在在叫,他的眼泪憋在眼眶,声音凄怆。
可是孟嗔儿再也听不到了。
5 皇后娘娘不见了
大岐国的皇宫里,开始流传着这样一个八卦,说是皇后娘娘不见了,皇上还特意嘱咐那些宫女太监,皇后在房内闭关,任何人不可打扰。
可每日送饭放在帐外的宫女,发现那饭从未动过,心里更加起疑,她觉得皇后娘娘应该没在里面,找其他小太监小宫女一说,大家纷纷表示,早有耳闻说皇后娘娘跟男人跑了,难道是真的?
赢在非常非常地自责,要不是他提出去民间,孟嗔儿就不会为了保护他而受伤,这次事发,孟嗔儿也不能跟他回宫,她的真面孔没人见过,抱回身上带血的她招御医来诊治,完全会落人口实。
所以孟嗔儿被留在了救驾的县令那里,皇上对那县令说:“这是朕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照顾,明日朕就出宫来看她。”
“微臣遵命。”
但是赢在还是不放心,中途差人来看,得到的消息都是嗔儿姑娘还没有醒过来。
这是第一次,赢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上朝完全心不在焉,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不是为了后宫没有皇后坐镇而着急,他只是因为孟嗔儿,孟嗔儿为他受了伤,他却不能贴身照顾她,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皇家人渣。
孟嗔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了,那县令名叫徐衍,身姿极为挺拔,若单论五官,算不上多英俊精致,但颇是一股英姿逼人,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人。
“感觉如何?”徐衍问道。
孟嗔儿皱皱眉,疑心不可无:“不如何。你怎么知道皇上在那里?”
“手下来报,集市有骚乱,我去了才看清那是皇上,”徐衍转而又问:“你又是何人?为什么会跟皇上在一起?如果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他为何不肯接你回宫找御医医治?你这救命恩人的待遇也太差了点。”
孟嗔儿胸中一阵翻涌,伤口还隐隐作痛:“民女……”
“算了,我不问,好好在这里养伤吧。”徐衍拿出手巾,擦了擦孟嗔儿额头上的汗:“这些天我都彻夜不眠地守着你,你总算是醒了,我也该去睡觉了。”
彻夜不眠?孟嗔儿从来没有在男人身边享受过这等待遇,登时有点感动,哑了半天,才道出一句:“……谢谢你。”
徐衍一笑,没有迈出的步伐仿佛就在等这句话,这下如意了,才缓缓离去。
皇宫里出了些琐事,赢在整天被丞相大人堵在御书房中商讨来商讨去,他想让丞相回家歇会,可丞相直接竖眉一挑:“这种关键时刻歇什么歇?再歇就亡国了啊皇上!”
赢在有的时候不像一个皇上,都是靠这些忠臣扶植支持,他断不敢拂了他们的好意,只能认真讨论,将孟嗔儿放在了宫外。
在县令府里,孟嗔儿慢慢恢复到可以下床,她也在担心后宫没有皇后坐镇,会出现什么纰漏,跟人私奔的皇后恰好是镇北大将军的长女,大将军手握兵权,赢在也是为了拉拢控制他,才娶他女儿。现在的局势很复杂,她猜测不出大将军是否知道自己女儿跟人跑了的事,这等祸事他家肯定要受到株连。若他知道,会有什么行动?若他不知道,那看着假扮女儿的皇后,应该会各位微妙,急于想找她谈话吧……
“嗔儿姑娘,你在想什么?伤口还没好利索,这么急着下床做什么?”徐衍来扶她,眼神里都是关切。
徐衍从没见过这样坚强的姑娘,伤口那么深,命悬一线,可是睁眼后连一声痛都没有喊过,她的眼里好像装满了事,是那么的引人探究。
孟嗔儿低眉道:“只是民女不想再劳烦徐大人,住在这里多有不便……”
徐衍一听,表情就变了,他握住孟嗔儿的手:“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受这么重的伤,身边总不能连个人都没有,放你走你能去哪儿?别说你只是在我这里养伤,就算你今后一直住在我这里……”
话可能说得有点多了,甚至是有点暧昧,徐衍对孟嗔儿的好感鼓动着他留下孟嗔儿,在孟嗔儿抬眼疑问地看向他时,徐衍终于决定说出来:“虽然时间短暂,但徐某并不是登徒浪子,徐某仰慕姑娘,希望姑娘能安心在这里养伤,不用担心会影响姑娘的名誉,你可以一直留下……做这里的女主人。”
什么情况?怎么就被人表白了?孟嗔儿被雷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重伤还能伤出一朵桃花。
孟嗔儿没说话,捂着胸口。
徐衍一看,就把她搀扶到了床上:“嗔儿姑娘,你不用太早给我答复,安心养伤吧,今日的话多有唐突,烦请你不要介意。”
孟嗔儿怎能不介意,她夜里趁着没人,离开这里回到了皇宫,也许是因为伤口未愈,功夫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踩着瓦片夜行的时候被御林军发现了,“谁?谁在那里!”
御林军大批追了过来,点着火把,嘴里喊着:“有刺客!抓刺客!”
孟嗔儿走投无路,直接一头栽进了赢在的寝宫,赢在当时正在忧思,就看见忧思之人从天而降,扑在了他怀里。
“嗔儿!”
“他们在抓刺客,快!把我藏起来!”孟嗔儿的伤口开始往外冒血,但仍不忘往床榻后面躲。
赢在在屋里喊了一句:“都在吵什么吵?”
御林军马上就追了过来,开始敲门:“皇上,您没事吧!有刺客刚朝这边过来!”他们低头发现了血迹,更是激动,“皇上!有谁受伤了吗?”
赢在只能开门,想打发掉这些人,却一时想不出借口。
只听屋里一声大叫,御林军都冲了进去,就看见皇后娘娘握在床上,手指着窗外,“刺客……”
孟嗔儿在赢在这里放了易容的物品,所以颤颤巍巍地给自己易了容,如果他们再细看一下,就会发现皇后娘娘的脸皮有点不自然,可是有刺客行刺,还伤了皇后娘娘,御林军立马追了出去。
赢在传了太医,让太医为她处理了伤口,然后就守在孟嗔儿身边,寸步不离。
皇后被刺伤,后宫里皆是风雨,皇后宫里伺候的小宫女还想:“咦,皇后娘娘不是在自己宫里吗?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就伤了?”
6 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
赢在握着孟嗔儿的双手,一股柔情止不住地往上涌,几乎就要软化,他心疼死了:“嗔儿,都怪朕不好,苦了你了……”
孟嗔儿看见赢在皱起的眉头,挣脱出手来去抚平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赢在的剑眉整齐,眼神深邃,通过这些天的朝思惦念,他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要跟孟嗔儿说清楚:“嗔儿,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看见你受伤,我恨死自己,什么皇后我都不要了,我要娶你,娶真正的你!”
孟嗔儿吓了一跳,“这可不行,我的身份……”
“管他什么鬼身份!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连选择爱人的权利都没有?原皇后既然敢跑,那朕就敢让‘她’暴病染疾一命呜呼,索性了事!”
“可是镇北大将军……”
“他的女儿跟人私奔,朕没灭他满门就不错了,他还敢再来追究什么身份?”
孟嗔儿脑子里千头万绪,乱得不行,她对赢在确实有意,不然也不可能甘愿守在他身边这么久,说是听师父的话才这样倾心付出,可实际上是因为自己,是她愿意,她才一直呆在赢在旁边,不惜以各种面目对他,只要能够呆在他的身边,“可是……”
赢在摆手,“没有什么可是,不用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