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事跟我无关,我也不想管。
“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那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么?”秦菲冷笑道,仿佛知道这是我梗在心中的一根刺。我果然被她吸引,沉默了许久不说话。
“宾贸大厦88楼,旋转咖啡厅,不见不散!”
她许久才又道,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而我还愣在当场,因为她提到了当年,那是足以让我后悔终生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和薛默琛之间不会变成这种样子。或者说,我不会如此卑微的存在。
我愣了很久,才去到洗手间洗漱,出来时,我刻意找了一套非常显身材的淡蓝色长裙套上。我很高挑,大约一百七十公分,虽然很高,但也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体型。
学设计出身的人,对于穿着自然有着非常敏锐的独到眼光。衣服穿上后,我又画了点淡妆。其实平日里我不喜欢化妆,我五官虽算不得倾国倾城,但也属于佼佼者之类。
所以平日里素净的我略施粉黛的话,看起来也是非常养眼的。
拎了个小包下楼,又瞧见阿飞在花园中转来转去,其实应该说是在监视我。见我走向车库,连忙讪笑着跟了过来。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先生说了你去哪里都让我送你。”
“有个朋友有约,就在宾贸大厦咖啡厅里,你要去监视吗?”我淡淡道,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噢,那很近呢,我送你过去好吗?”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他却自顾自的拿出备用车钥匙走向了车库,开出了我平日里最不喜欢的那辆红色法拉利。
这是薛默琛买给我的,但我从来没开过。我蹙了蹙眉,指了指一旁女佣买菜的车,“你实在要去的话,就开那个吧。”
“……好!”
☆、第8章:突如其来的羞辱
阿飞把我送到宾贸大厦楼下时,纠结了好一会才决定不跟着。说心里话我很感谢他的信任,我走向大厦电梯的时候,眼底是布满动容的。
旋转咖啡厅是一个高档的消费场所,一杯咖啡大约要三百多块,加上些点心,一餐下来最少也是一千左右。我除了薛默琛请我会来,别的时候是绝不来的。
秦菲在这个地方约我,一下子就体现了她豪门千金的优越感。我不知道她是带着什么目的,心里好奇极了。
然而,就在我一踏进咖啡厅的时候,四周忽然蜂拥而至好多拿着相机的媒体,闪光灯对着我不断的“卡卡卡”,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一下子慌了,想要逃出去,但秦菲却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抄着手堵在了门口,盛气凌人的盯着我。
“怎么,丑事都做得出来还怕什么曝光?来来来,各位媒体的朋友,这就是勾引我未婚夫的那个女人,长得是不是够妖魅的?”
我敢肯定,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多人都不会苟同,因为我的长相即便经历了如此不堪的折磨也都是清纯得很,这是张天生就能蛊惑人的脸。
秦菲没听到她要的那种唏嘘声,顿了顿又道,“她呀,是个三流的建筑设计师,你们知道吗?曾经A市那个着名的偷龙转凤案就是她一手策划的,所以才导致了工程出事。你们知道为何我要叫你们来吗?我就是要曝光她,让大家看看她丑恶的灵魂。”
“秦小姐,这就是薛先生那位神秘的红颜知己对吗?”一个拿着长话筒的男生问道。我瞥了眼他,很感激他用如此婉转的词语形容我。
“什么红颜知己啊?你有没有搞错啊?她是狐狸精,是迷惑了我的未婚夫的。”秦菲怒了,非常生气的瞪了眼那男记者吼道。
“方小姐,你真的和薛先生是那种关系吗?”
有了秦菲的推波助澜,那些记者终于大胆的向我提问了。不过可能是职业的关系,他们问得虽然尖锐,但小心的避开了一些敏感词。
“大家可能不太明白,我和薛先生就读一所大学,并且曾经也一起共事过,所以我们的关系比较铁。对于多年前的那次工程出事,大家如果有兴趣不妨再去调查一下,当时的结果就已经出来,我不想再重复太多。”
我顿了顿,眸色一寒,凉凉的瞧着秦菲那略显狰狞的脸又道,“秦菲小姐这是怎么了?一定要把你的未婚夫说得如此不堪么?据我所知薛先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如果被你如此诽谤,就算是恋人关系怕也没法维持吧?”
我比她还要了解薛默琛那个人,他是一个忍耐力极强的男人,所有事都只愿意自己一个人承担。这样的人你要么对他好点,要么就别惹他,因为他绝不好惹,看我的下场就知道了。
“你这贱人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好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那破事吗?”
“噢,那么秦小姐这是捕风捉影还是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你有被害妄想症?如果是,我建议你该吃药了。”
我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人,你若安分,我会觉得自己占有了她的男人很愧疚,但若要这样来给我颜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冷冷说完瞧见记者们一脸愕然,优雅的撩起发丝浅笑了一下。
“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如此大阵仗来却没捞到什么好东西,这位秦小姐应该是希望你们严词厉色的指着我,很谢谢你们的仁慈。”
言罢,我硬从秦菲身边挤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远走。
快到电梯时,我回过头来又阴森的丢了一句:“愚蠢的女人,才会歇斯底里的把男人血淋淋剖开来展示,蠢货!”
☆、第9章:愚蠢的女人
远远的,我能听到秦菲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她应该是在骂记者没有犀利的跟我问话,又没有拍到我狼狈不堪的画面。摆了这么大的谱,却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如果是我也会郁闷的。
被她如此戏弄一番,我的心情大败。下楼时,阿飞还在等我,瞧着我脸色难看,热情的给我拉开了车门,可我不想上去。
“阿飞,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我保证不会去夜总会了。”我算是求他了,我这个时候很需要独处,或者说,我不希望我认识的人在我身边。
“可是……”阿飞拧着眉瞧着我,有点犹豫不决。许久才好像下决心似的点了点头,“那好吧,先生今天有应酬可能会晚归,你在十一点钟之前回来就好了。”
“谢谢你阿飞。”我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涩涩的。阿飞很清楚我的身份,但却从不鄙视我,不管他处于什么原因,我都很感动。
“需要钱吗?”他又道。
我才想起虽然我穿的光鲜靓丽但其实囊中羞涩,而且又把薛默琛留给我的支票给撕了,现在我的爱马仕包包里,应该不足五十块的钱。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尴尬极了。他连忙从皮夹里拿了一百块,而后把整个皮夹递给了我,“只有一千多,我没有卡,卡给我妈了。”
“谢谢你阿飞。”
我又是这一句,好像除了说谢谢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把皮夹子放进包里后,他才不放心的开着车离开了。我顺着马路,没有目的的朝前走着,脑海中,尽是秦菲说的那些话。
“什么红颜知己啊?你有没有搞错啊?她是狐狸精,是迷惑了我的未婚夫的。”
“你这贱人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好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那破事吗?”
我对她这样的女人很无语,我不恨,因为毕竟不是她抢走我的未婚夫。所以她如此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我为她担心的是,她如此在媒体前曝光薛默琛的事情,他会放过她吗?
有很多愚蠢的女人喜欢把男人那些可能不见得体面的事情曝光出来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感情,殊不知这样的行为足以毁灭任何一个男人的良知。
尤其是像薛默琛那种良知少的可怜或者没有的男人,是更无法忍受这种事的。
“唉……我干嘛为那个女人担忧呢?她又不是我的谁!”我自嘲的笑笑,四下里环视了一眼,竟不知不觉走到了A市最为繁华的吃喝玩乐一条街了。
这里有几家出名的大型酒吧,也有那种一条龙似的休闲中心,当然,重点是还有不少酒店。
我顿了顿,朝着最靠前的那家rich酒吧走了过去。或者,喝点酒,可以麻木一下我的脑神经。
刚才被秦菲拉开了记忆之门,让我想起了当年做过的那件愚蠢至极的事情。时过境迁,可我倒现在都还耿耿于怀,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我甘愿被薛默琛折磨,这样能时刻提醒我曾经有多愚蠢,多令人愤恨。
☆、第10章:往事如潮
酒吧里一如既往的嘈杂喧嚣,低沉沙哑的重金属音乐一直在环绕。浓浓的烟雾和酒味充斥了整个空间,镭射灯发出迷离又暧妹的光芒,令这里面寂寞的男男女女更多了几分悸动。
我挤过人群站到吧台时,一身淡蓝色棉质长裙已经皱的像被人糟蹋过一样。我无奈的蹙了蹙眉,跟那服务生要了一瓶伏特加。
他把酒递过来的时候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桶冰块。
“我不用这个!”
我把冰块还给他,拿起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服务生那眼神更加诧异了。我没理他,转头瞧着那群魔乱舞的舞池,眉峰拧得跟麻花一样。
其实在酒吧跳舞的人,舞技很一般,但这是一种发泄的方式,无关乎肢体的优美。
我慢慢的喝着酒,看着那些沉醉在音乐中的男男女女,我的状态与这里格格不入,但我还是愿意呆在这里。
恍惚中,我想起了当年刚走进大学的时候。那时候的我是何等的青葱懵懂,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我是以我们县最高分考入那所学校的,想当给父老乡亲们长脸。
然而,一切美好的未来在我不小心撞上薛默琛的自行车那一刻开始!我所有的一切都在自行车到底那一刻粉碎成渣,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如果可以回到当时,我一定不会那么冒冒失失,否则也不会令他摔断腿,从此就与他纠缠上。
我还记得他当时特幽怨的瞪着我,额头的汗水瀑布似得滚,齿关咬得紧紧的。我七手八脚的与其他同学把他抬去医务室,他被当场宣布脚踝软骨断裂。
当时我很怕,以为他会让我赔钱,我家是小地方,父母供我上大学就不易了,更不能再施加重担了。他大概看出了我的窘迫,提出让我照顾他到康复为止。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在那个时刻别说让我照顾,就算让我做牛做马都毫无怨言。
于是,近距离的相处令我们相爱了。我无法否认,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四年,他给我温暖给我依靠,甚至为我解决了不少生计问题。
那时候的我们是纯真浪漫的,那时候的我们……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哭了!”
一个急迫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我昂起头来,不警觉已是泪流满面。我狼狈的擦了擦眼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并且一饮而尽。
“我没事,就是被这烟熏得有些难受。”我有些鼻音,眼里的泪光还没散去。人都会缅怀过去,可能那时候投入太深,以至于现在这样我根本接受不了。
可是哪又如何?我根本无法挣扎!
望着舞池中那些开心的男女,我心下一动,也踩着微醺的步伐走了过去。
你们肯定不会想到当一个醉醺醺的女人爬上领舞台跳《孔雀舞》的时候是何等的奇葩,总之我跳了,并且应该是我有史以来跳得最完美的一次。
我还记得在大学联谊会上我跳这支舞,一下子惊呆了整个学院的人,然后我的追求者多了无数个,但都被薛默琛给撵走了。
对,那时候的我是幸福的,是快乐的。被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优越的男人宠着爱着,是每个少女的梦。
☆、第11章:挑事
我跳完了站在领舞台上泣不成声,因为这支舞我一共跳了三次,一次是在联谊会上,一次是在薛默琛的生日上,还有一次是现在。
那些被我埋藏的往事如潮水般接踵而至,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以至于一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次变得血淋淋的,让我恨不能一头撞上那柱子,从此与那该死的男人阴阳相隔,永生不再痛苦。
“哎呦美人你怎么了?舞跳得这么好怎么哭了呢?来哥哥这里来,快让我疼疼。”
说话的男人是个光头,光膀子上纹着一直猫,或者说老虎也可以,反正那水准有些差。他就站在领舞台下冲着我嚷嚷,那嗓门粗犷得就像声带裂开了似得,有点车轮碾压砂砾的感觉。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狠狠抹了一把脸跳下领舞台就走开了。我知道这些人是酒吧里的混子,我这个人不喜欢惹事。
只是,我没能走开,他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了我。毫不意外,我的手臂当场被他拽出几个青紫的点点,看起来特别扎眼。一想到回家薛默琛势必要刨根问底,我这怒火一下子上来了,抬手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