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光宗帝威严地扫了一下殿中的人,尤其是陆皇后和顾潇雅。
“皇上,臣妾亲眼看到是这容少夫人扔的蛊虫,一定是她!”陆皇后指着顾潇雅说道。
“启禀皇上,这件事情是皇后娘娘诬陷臣妇,因为当时臣妇亲眼看到她把蛊虫扔到了太后的脚边,请皇上明察!”顾潇雅十分淡然地说道。
“朕会查明白的,林太医,这真的是蛊虫?”历来皇室最忌讳的就是巫蛊害人的事情,无论这次是谁捣的鬼,后果都是很严重的。
“启奏皇上,臣只是听闻过,观这虫子和蛊虫十分相似,也是不敢确定,不如让太医院的太医都来诊断一下。听说,容少夫人是女神医,想必她应该知道。”这林太医出身临氏一族,与林长贵还有些关联。
这样意有所指的话,光宗帝和蒋太后都皱起了眉头,顾潇雅不明不白地学了一身奇怪的医术,要说她知道这些蛊虫也不为过。
“顾潇雅,这蛊虫你可认识?”光宗帝心里已是有了计较,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扯上了容家、顾家还有蒋太后。
“回禀皇上,臣妇不认识,不知道什么蛊虫。”顾潇雅心不慌气不喘地说道。
没想到,顾潇雅竟然来个打死也不承认,光宗帝眯了一下眼睛,立即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盎春殿,此时那虫子已经被林太医放进了一个茶杯里。
同时,光宗帝又命人去刑狱司将冷言喊过来,查案这种事情还是应该由专业人士来做。
两柱香的时间都不到,太医们就已经全部聚在了盎春殿看到了茶杯里的蛊虫,而冷言也已经到了宫里。
“启奏皇上,这茶杯里的虫子与古书上所记载的一种蛊虫十分相似,而这种蛊虫俗称水蛊,凡中此蛊者必定会身体水肿,头痛难忍,最后剧痛而死。不过书中记载这种蛊虫早就绝迹,没想到竟有人配制了出来,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孟太医查看一番之后对光宗帝禀告道。
“水蛊?”这下光宗帝眉头皱得更深了,“孟太医,对于这水蛊你还知道多少?”
“皇上,据古书记载此蛊多施用在女子身上,只不过……”孟太医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只不过什么?”光宗帝拿出皇帝的威严问道。
“只不过此蛊虫以淫邪之女为主,中蛊者对于男女之事会难以控制。”孟太医红着脸说道。
只见孟太医话音刚落,蒋太后就猛地往后倒去,这次她是真的昏倒了。
“孟太医,赶快给太后看看!”光宗帝慌忙让人把太后抬到偏殿,以往都是林太医和另外两名太医给太后看病,这还是孟太医第一次给太后瞧病。
“这——”孟太医脸上露出大骇的表情,但又慌忙低下头了,再一次地把脉。
“孟太医,太后究竟如何了?”光宗帝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心中已是恼怒。
“启奏皇上,臣斗胆请皇上屏退左右,臣……臣有话要说!”孟太医知道,一旦他说出之后的话,那么他很可能下一刻就被皇帝处死。
“孟太医,不要故弄玄虚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老王爷也皱起了眉,好久不进宫,怎么进一场宫里就遇到这么一大件事情,还和顾潇雅扯上了关系。
“皇上,老臣不敢明说!”孟太医十分为难地说道。
“孟太医,有话就说,再这样拖延下去,朕立即斩了你,说!”光宗帝根本就没有想太多,此时偏殿之中有老王爷、向郁和向云,还有陆皇后、刘妃、陆妃她们都在。
“皇上,太后此次昏厥不仅是惊吓所致,臣曾经在古书上看到过一种脉象,正和太后此时的一样,如果臣所猜不错,太后应该是早就中了水蛊之毒,而且……而且至少已有六七年,只是因为这些年太后吃了其他的药,暂时压住了毒性,可一旦不服药,就会因水蛊之毒而死。”
“你胡说,太后怎么可能中这种淫邪的蛊毒这么多年?其他太医都没查出来,怎么就你查出来了?听说你一向和大将军府走得近,分明是为了给顾潇雅脱罪!”陆皇后有些狗急跳墙地怒斥道。
孟太医一听就跪了下来,他磕头说道:“请皇上明察,臣绝无一句假话,更没有给任何人脱罪的意思。臣之所以知道这些,乃是孟家先祖遗留下的一本古医书上所写,因为是臣的家传之宝,所以从未给外人看过。”
“那就把这本书拿来给朕看!”光宗帝叫来了自己身边的一名内卫,然后跟着孟太医去了孟府。
而此时,冷言也已经查过了盎春园,询问过了宴会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当听到宴会中只有顾潇雅被一个小宫女不小心撒到身上茶水之后去过偏殿,其他人都没有离开过盎春殿。
于是,他找到那名小宫女,几番审问之下,她才道出实情,说是陆皇后吩咐她这样做的,还说,只要把顾潇雅领到偏殿离开就可以了。
为了证实顾潇雅的清白,冷言还是让宫中嬷嬷搜了顾潇雅的身,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
按说,为了公平起见,陆皇后的身也是要搜的,但冷言没有妄动,而是将自己查到的所有事情禀告给了光宗帝。
“皇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如今证据都指向了陆皇后,光宗帝在听到蒋太后身上的蛊毒已经有几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是陆皇后做的,因为几年前顾潇雅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更没有机会进宫,她又怎么给太后下毒呢!
“皇上,真的和臣妾无关,根本就是那小宫女瞎说,臣妾什么也没做!”陆皇后打算来个抵死不认,反正这蛊虫真不是她丢的,而是顾潇雅丢的,可顾潇雅身上为什么没有那个装蛊虫的瓶子呢?
看着打算死懒到底的陆皇后,光宗帝冷哼一声,直接就命人去陆皇后的凤仪殿搜查,结果搜查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件稀奇事,竟然有两个男子从凤仪殿慌忙跑出来,而且还跑去了慈恩殿不见踪影。
为了捉拿到这两个人,光宗帝又命人去慈恩殿搜查,结果竟然在搜查的时候发现了蒋太后慈恩殿寝房之中有密室,而密室之下竟藏着三名男子,这可真正是皇室大丑闻。
此时蒋太后还昏迷着,根本不知道她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人轻易地发现了。
陆皇后听到宫里的侍卫在蒋太后的寝殿中发现了三个男人,不安就被喜悦取代,无论怎么样,还是当着皇帝的面揭开了蒋太后的秘密,而且还有身为族长的老王爷在场,这下看蒋家还拿什么和她斗。
“把那三个男人给朕押过来!”盛怒的光宗帝此时想把这件事情捂住也不可能了,他的儿子、女人还有那些侍卫全都知道了,再加上老王爷也在场,这次事情是真的难办了。
“皇上,此事有关我皇室名誉,决不能草率结案,否则我大秦威严何在,看来这件事情还要告知族长和其他几位族老。”在大秦朝,皇帝虽是一国之君,但皇室宗亲尤其是族长和族老的权力也不小。
光宗帝很明白,老王爷这些话是在告诉他,这件事情已经被揭出来,想要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就算他这个做儿子的要为自己的母亲遮丑,族长和族老也不会答应的。
所以,光宗帝只好对着老王爷点点头,然后老王爷就出去派人去请皇室现任族长和几位族老进宫,说是有大事相商。
惠王向郁始终站在一侧没有说话,他听到蒋太后出事和陆皇后、顾潇雅扯上关系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这是一场陆家针对蒋家、容家的阴谋。
陆丞相和陆皇后原本的设想应该是栽赃嫁祸顾潇雅以牵连到大将军府容家,然后撇清陆家和蒋太后身体内水蛊的关系,并且故意当着皇上、老王爷和百官家眷的面揭发蒋太后的秘密。
如此一来,这段日子本就令皇帝忌讳的容家肯定会雪上加霜,而蒋家因为蒋太后出的这桩丑事势必会受牵连,说不定连他和他母妃都要被皇帝嫌弃,进而赶出皇都。
真是好毒的计策,可惜陆丞相这只老狐狸错算了顾潇雅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被陷害的女人,她反咬一口说是陆皇后陷害她,也只有这样大胆心细细腻的女人能够让陆家的计划出现问题。
现在,蒋太后的秘密的确是被揭开了,但是陆家的好日子怕也是要到头了。
“启禀皇上,臣在凤仪殿查到了装有蛊虫的一个小白瓶,另外臣发现凤仪殿里的一个小太监十分异常,看到臣等就往陆妃娘娘的宫殿里跑,而臣在陆妃娘娘的殿中搜到一人,此人虽穿太监衣服,但并不是宫里的太监,而且从此人身上搜到很多药丸。”负责搜查的侍卫头领将从凤仪殿搜来的东西和那假太监身上的药丸都呈到了光宗帝的面前,并且将那假太监也扣押了起来。
“好,很好!皇后,你真是个好皇后,还有陆妃,哼,你们真是好姐妹!”光宗帝恨得眼睛都变红了。
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他到底还是被自己的母亲、妻子和女人们蒙骗了,贤王当初的那种背叛感让他再一次蚀骨一样地品尝到了,他现在真的好想杀人,这些背叛他的人都应该死干净。
“父皇,肯定是有人陷害母后,母后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向云也傻了,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经过今天之后,他就会成为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那个人吗?怎么他感觉自己的末日要来到了呢!
“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人证、物证齐全,就连光宗帝就清楚这次是连他也救不了陆皇后,更何况他压根就没打算救。
很快,光宗帝让人把百官家眷都安排在另一个园子里,而等到老王爷请来了皇室的族长和族老,听闻消息的陆丞相也急匆匆地进了宫,光宗帝就让冷言在盎春殿里审起了案子。
作为水蛊一案有所牵连的顾潇雅也被唤了进去,安安静静地呆站在一旁,剩下的事情只需要交给冷言和老王爷他们了,而她做个看客就可以了。
陆丞相踏进盎春殿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都一脸灰败地跪在殿中,她们旁边还跪着一人,而看到这人陆丞相差点没栽过去。
这时,回家拿医书的孟太医也再次进了宫,林太医那几个经常给太后看病的太医已经被光宗帝给暂时看押了起来。
所以等孟太医一进宫,皇帝就让他查那些从假太医身上搜出来的药丸是什么,不负众望,孟太医很快查出这些药丸一部分是剧毒的毒药,另外一部分是可以令人产生迷幻药物的药丸,而且这药丸里还有春药成分。
“启禀皇上,您可还记得前段时间皇都发生的那几起案子,他们应该都是吃了这种含有曼陀罗和春药的药丸,臣已经查清,这种药丸是青盲道长制出来的。”冷言这时候站出来说道。
“说,你到底是谁?”光宗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假老太监冷厉地问道。
“回……回皇上,我……我就是青盲道长,这都不关我的事,是陆丞相和陆皇后让我做的,就是蛊虫也是他们让我做出来的,我也是被逼的。”没等光宗帝问他,青盲道长自己就主动招了。
顾潇雅听到青盲道长的话只是低下头挑了挑眉,这青盲道长的身份可没有那么简单,会制作迷幻药物,还会制作蛊虫,像这种带着“邪气”的人才估计也只有花无忧能培养出来。
“你撒谎,本宫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在宫中,又受谁的指使陷害我陆家?!”陆皇后此刻已经没有了皇后的威仪,事情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陆家对那人还有用的,他不可能就这么让陆家完蛋。
“皇后娘娘,你不能到这个时候把什么都扯到我身上,当初是你和陆丞相让我炼制丹药,并且也是让我交给了陆妃,说是只要左家的左飞英吃下这迷幻药物,就能任你们摆布,所以当初才会有‘臣戏君妃’那场戏,这一切都是你陆家自己造的孽,可不关我的事。”青盲道长激烈地辩解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他怎么也要死得其所,拉上几个垫背的。
“你胡说,你胡说!”陆皇后尖利地喊道,而一旁的陆妃眼中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神色,似乎知道现在不过是徒劳挣扎而已。
“皇上,请听老臣一言,绝对不要听信此人胡说八道,老臣不知他为何如此诋毁陆家。老臣对皇上的忠心,皇上应该比谁都知道,这一定是有奸人故意陷害老臣和皇后还有陆妃,还请皇上明断,亦请皇室族长和几位族老做主。”陆丞相极力保持镇定,而且他在暗示光宗帝,当初在左家这件事情上,要不是得了皇帝的暗示,他也不会要了左家九族的性命。
光宗帝听到陆丞相隐晦地暗示他左家的事情他这个皇帝也有份,而且言外之意还想说,要是皇帝今日把事情做绝,他会当着皇室族长和族老的面把皇帝做过的那些事情和秘密都抖出来,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