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浮现他们以往的重重过去,手指开始在细沙下面,寻找着。
那个时候,她最喜欢和关辰言玩找贝壳的游戏。比谁最先找到最多最大的贝壳……
关辰言每一次都会好脾气的让着她,她满足的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葱白的手指滑过层层细沙,骤然摩挲到一个偌大的贝壳。眼眸滑过一抹喜色,下意识喊出了他的名字:“辰言,我找到了一个大贝壳。你看!”
对上江楚尧一片深沉讶然的眸色,骤然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她很久了。
她却忘记了这个事实……
似乎仔细一算,也有一年多了……
骤然想起,他出车祸的那一日,也是掉落海里……小脸浮现一抹悲伤地神色,觉得没有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
“江楚尧,带我去一个地方可以吗?”久年眼眸满是压抑的痛苦,对着江楚尧说道。
江楚尧没有问她理由,而是安静带着她去了她要去的目的地。
车子开得很快,不多时便抵达。
久年眼眸悲凉看着眼前这一片的模样,在进去之前,买了一束纯白的桔花。
眸光落在手心盛放的动人的白色桔花,仿佛如同记忆中温柔的他一般。
步伐僵硬缓慢的穿过一个又一个墓碑,直到看见了他的。眸光痛楚的瞥着上面的字迹,而后缓缓落在他的黑白照片上。
眼泪簌簌就落了下来,小心翼翼将包装好的桔花放在了他的墓碑处。
半跪在他的墓碑前,说起来,这还是她在和他那些事情过后,第一次来看他……
“辰言,好久不见……不知道你在那边过的如何。我自知没有脸来见你,可还是厚着脸来见你了。还有那一句迟迟晚到的对不起……”久年喃喃低语着,看着照片上温柔笑着的他,眼底满是倾泻而出的悲伤。
缓缓向着他诉说离开他之后的生活,渐渐眼泪簌簌淌满了小脸。最后凝聚成一句低低的话语:“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他始终都是她最佳的避风港,哪怕是知道了她和关庭彦的一切。他还是一如继往的温柔……
她当时是多么的傻,一直都看不清楚,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的他。
可是再给她一次选择,恐怕她还是会负了他。她现在清清楚楚明白她的心,早已被关庭彦侵占。
呆在他的墓碑边许久,最后深深看了他的照片一眼:“辰言,再见……”
步伐几乎颤着下了这阶梯,看着在外面等候着她的江楚尧,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意:“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还一直陪着我……”
江楚尧看着她红通通显然哭了许久的眼眸,面容似没有看见一般,缄默着给她递上头盔。
久年感激看了他一眼,没有拆穿她此刻强装的脆弱。
小心翼翼搂住了他的劲腰,在一片风声中,问着他:“江楚尧,你有没有特别喜欢过一个人?”
江楚尧似没有听见一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在久年放弃他的答案的时候,却听见他嗓音极轻,泛着一抹空洞:“有……”
“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情况吗?”她有些好奇能够让他动了真心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在她的印象中,他一向是桀骜不驯。
“情况很简单,我喜欢她,可是她并不喜欢我。”江楚尧嗓音泛着一丝苦涩,与平日里的他,形象不符。
久年眼底滑过一抹讶然,打趣道:“还会有人不喜欢你吗?”
“有些喜欢只是建立在一些条件上,目前为止,没有人是真真切切喜欢我这个人。说起来,我倒是活得悲哀。”江楚尧嗓音极轻,仿佛一阵风就会刮走。
久年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看不清楚他此刻掩藏在头盔下的表情。
“我相信,每个人都会遇见陪伴她他携手度过的一生。只是,有的时候你需要等。就像一个电视里说过的台词,等了很久却没来,并不是抛弃了,而是在来的路上。”久年小脸泛着一抹笑意,似乎在向着他打气,也是在向着自己打气。
也许,她并不是被关庭彦抛弃了。安全感从不能靠着他的给予,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
她不能太过依赖他……
大抵是这段感情来的太突然,他们之间还需要一些磨合。才会真正敞开彼此心扉,真的开始接触了解,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只要风吹草动,便如同散沙。
突然想通了这些道理,久年觉得心底那抹压抑舒服了许多。
“等待的感觉不好受,我希望她早一点看穿我的心。”江楚尧透过头盔看着久年,眸色灼热。
“我相信会的……”久年浑然不觉他头盔下的表情,笑的灿烂。
*
特别喜欢这句话,就当章节名吧~
☆、43遇见他后,快乐和难过都变得那么明显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一片暗沉,仿佛风雨欲来前的征兆。
江楚尧眼底有黯淡滑过,看来没有理由再与她单独多相处一些时间,就要告别。
车速放缓了一些,想要在和她多呆一些时间。
将她送回了碧玉园,看着她莞尔一笑朝自己摆着手再见。心底骤然像是被什么袭击过,一片异样的痒感袭来。
薄唇骤然露出一抹笑意,缓缓驶回了在她隔壁处的别墅。
久年刚进了别墅后,大雨骤然急速飞快降落。所幸的是她已经踏入了别墅内,恰好没有被雨水淋到,小脸满是庆幸。
推开了门,张婶已经迎了上来,关心看着久年:“太太,外面下雨了,您没有淋着吧?”
久年乖巧颔首,换着柔软的拖鞋。示意自己并未淋着雨……
张婶脸色骤然一松,泛着一抹庆幸:“我看着这天色就不对劲,太太您出去时也没有拿伞,我就怕您淋着了。幸好,幸好……”
久年微微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意,看着屋内一片空缺,有些讶然。
已经七点了,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回到这里?!
“关先生在公司忙工作,乔小姐似乎和他一起帮忙。魏理打电话说关先生今晚有个宴席,所以不回来用餐了。”张婶似看穿她的想法,了然回答道。
久年小脸骤然局促,赧然看着张婶。好看的远山眉微微蹙起,只是乔景妮也和他在一起……
小脸的情绪毫不遮掩自己的失落,她当真是讨厌她和他单独相处,哪怕就算是如同她说的只是朋友的关系,她还是会吃醋。
遇见他后,快乐和难过都变得那么明显。当真是全然失去了她的一切,眼底变得只有他。
张婶动作利落,很快替她准备好了晚餐。
坐在偌大的餐桌上,久年眼眸满是失落布满。纵然一席都是她最为喜爱的菜色,也抵不过心尖那抹浓烈的脆弱心弦。
她很是讨厌这样的情景,明明应该是他们两个人,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脑海不禁想起和他一起度过的甜蜜日子,她每日为他准备着精致的餐食,两个人一起快乐的用餐。
越想越觉得心尖失望布满每一个细胞,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此刻和乔景妮在一起,会不会重复着他们之间的甜蜜事情。
胃口极差的用完餐,几乎是没有动过什么菜肴。久年脸色泛着一抹失意的凄凉,步伐缓慢的窝在沙发上,不多时竟然睡去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极晚的时刻,身上是张婶关心盖着的薄被。
大概是怕惊扰了她的睡梦,没有叫醒她。
揉着惺忪的眼眸,没有了困意。光着莹白的小脚,动作轻轻按着电视机的按钮,安静的窝在偌大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内容。
几乎是一片安静的氛围中,她骤然听见开门的声响。小脸霎时一惊,这么晚了,难道还会有谁?
骤然好奇回眸,清晰看见那个修长的身影在一片黑暗中缓缓走来。小脸霎时愣住,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
关庭彦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疏离的气息,哪怕是他此刻微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眸,也丝毫未褪去半点鹰隼,让人只看一眼,也觉得心惊肉跳。
久年就这么窝在沙发处,愣怔的和他的视线生生对上,许久缄默着……
长长的睫毛止不住轻颤着,泄露着她压抑着的紧张不安。
自从和他冷战过后,只觉得再没有了主动和他对话的勇气。怕看见他冷冽的表情,干脆选择了安静。
关庭彦径直绕过了她,坐在另一处的沙发,似乎累了一般。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眯上了深沉难测的黑眸。
久年能清晰听见他与她极近距离,擦身而过时,散发出的浓重酒味。显然他今晚喝了不少酒,现在与他虽然隔着一些距离,还是不断有酒味不断袭来……
她倒是记得他其实不会是肆意喝酒,除非是心情不好,或是有令他烦躁的事情,才会让他选择沉闷喝着酒。
只是,他怎么会心情不好?小脸满是困惑……
也清晰记着他的身体情况,不自觉就绕上一层心疼的情绪!
泛着一抹关心小心翼翼看着他慵懒倚在沙发的倨傲身子,如同正在歇息的猎豹,暂时敛去了一丝凶狠。
步伐举止不前,满是纠结看着他。明明应该讨厌他的,可是理智早已被疯狂的关心侵占。最终缓缓靠近了他……
手指放松轻柔下意识覆在了他的额上,骤然是他睁开的眼眸,直勾勾的扫向了她。
久年像是触了电,倏然移开。眼瞳闪烁着,却是不知所措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他性感的薄唇微张,慵懒吐着话语:“水。”
久年眼底满是讶然,看着他,下意识步伐去了冰箱边,拿了他只喝的纯净水。她曾查过,这个品牌价格贵的咂舌,但他却是一整箱的买下。
并且只买最近期限的,要求极为刁钻。
步伐局促缓缓靠近了他,将纯净水递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倏然接过,削薄的唇形只是喝水,也觉得性感勾人。
关庭彦大抵喝了半瓶之后,缄默对上她有些慌乱的眼眸。
久年看着他深沉的黑眸,不自觉就问了出来:“你感觉如何?”
总是遮盖不住因为他而有的情绪波动,心底讨厌着自己的不争气。哪怕他并未主动靠近,她便没有办法就缴械了。
关庭彦深邃的眼眸清晰印上她一片懊恼的脸色,薄唇骤然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小东西,总算不同以往那般。
能感觉到她的情感变化,只觉得心尖的烦恼都因为这个感触而顷刻散去不少。
眼眸灼热的扫向她精致的小脸,低低道:“不舒服……”
语气间,透着疲惫不堪。显然是一直在压抑着,才艰难支撑着回来的模样。
久年骤然小脸满是紧张,眼眸在他身上打转着,几乎是恼怒出声:“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用餐,空腹喝酒?”
关庭彦削薄的唇低低应了她一声,似乎如同她猜中的那般,他只是一直在饮着酒,并未吃东西垫底。
久年小脸霎时一片失色,无奈看了他一眼。明明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却不好好的照顾自己。
“坐在这里等我!”久年语毕,步伐迅速去了厨房。
只剩下眸光灼热的关庭彦,坐在沙发处,等待着她。
大抵半个小时后,久年利落端着她精心准备的餐食过来。先是将一碗醒酒汤放在了他的面前,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浓重关心:“先喝些醒酒汤,再用餐。”
关庭彦缄默,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用勺子舀着汤水,送入唇中。
久年骤然想起什么一般,看着他在一片电视机透射而来的苍白脸色,将胃药放在了他的眼前:“你胃难受不难受?先吃些药。”
关庭彦放下勺子,骤然利落将胃药吃了。
久年这才松口气,小声用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声音控诉着:“明明知道自己有胃病,还空腹饮酒。你是不是想彻底搞坏这个身体……”
关庭彦恰好已经喝完了醒酒汤,深沉的眸光幽幽扫来:“这样你会心疼?”
久年眼眸讶然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低垂下眼眸,只剩下长长的睫毛遮盖住她所有混乱的情绪。
关庭彦却不许她躲避,骤然攫着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眸光灼热:“回答我,嗯?”
久年眼瞳一片闪烁,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缓缓说出她的答案:“我会心疼,但我也会讨厌你,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
“下次不会了,原谅我,嗯?”关庭彦薄唇忍不住在她发间炙热吻下,视线炙热将她包围着。
修长的手指将她的后脑骤然靠近,细密的吻住她红嫩的唇瓣,眼底满是压抑的情浓。
久年被迫仰起头,小脸骤然满是一片赧然。莹润的脚趾骤然紧张蜷缩,无力被他压在了沙发下,满是惊慌失措。
这里还是沙发,她当真惧怕……
他却浑然不顾,动作利落褪去她的裙装。嗓音低哑询问着她的意见:“小东西,可以吗?嗯?”
他已经憋了几个月,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