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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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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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回来了。”

    “你是……峰峰?”父亲话里的语气象是在怀疑之水里泡了半年。

    “爸,怎么搞的?才一年不见就不认识自己儿子啦?我出师了。”李亚峰自顾自说着进了家门。

    
“好小子,真是我儿子!”父亲一蹦三尺高,“快告诉爸爸,你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帅了?他妈的,早知道华佗门这么神,老子也拜师了。反正老华都快三百岁了,收我这个刚过四十的徒弟也不算过分……对了,现在也还来得及,峰峰,要不然告诉你师父,也收我当徒弟怎么样?”父亲说话有点不着边际。

    “爸,你发烧啦?要不要让我给你看看?”李亚峰对父亲的反应很奇怪。

    “儿子,你这一年就没照过镜子?”

    “神农谷里没镜子。怎么啦?”

    “你来看看。”父亲二话不说就把李亚峰拖到了镜子边上。

    李亚峰望镜子里一看,也有些迷糊。“爸,这是我?”

    “怎么不是你!好家伙,学医还带美容的,你们华佗门还招不招徒弟,算老爸一个。”

    
李亚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挠了挠头。镜子中的人一头长发自自然然披在肩膀上——一年没剪头,头发长倒是应该的——脸庞还是以前自己的轮廓,熟悉得很,五官似乎也没什么大变化,懒洋洋的神气依然照旧……可怎么看怎么不像以前的自己,镜中人脸色润玉一样,显出一股超然出尘的气质,乌黑的眼球透着深邃睿智的光芒,除此之外再说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倒也说不出什么来,可就是感觉和以前大不一样。倒是听见声音急匆匆从屋里出来的母亲给了现在的李亚峰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

    “峰峰!”母亲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可紧跟着的第二句话让李亚峰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摔倒,“你……你成仙了?”

    
看样子拿朱果,人参什么的当零食吃还有美容的效果,李亚峰在心里有些明白,但嘴上没却这么说,反倒消遣了父亲一句,“爸,这就叫腹有诗书气自华,我看你还是多读些书好。”

    “好小子,真是我儿子。”父亲又重复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才算是真正把心放了下来。

    
一家人团聚,少不了要问长问短,从师父那里知道家里对华佗门的情况也不怎么了解的李亚峰出于不想把家里吓坏的原因,胡说八道一通,只说自己算是学成出师,要积累经验,但师父嘱咐近期最好不要用医术,一切等高中毕业以后再说云云。父亲和母亲看见阔别一年的儿子回了家也就心满意足,不再多问了。倒是李亚峰对这一年家里的事很感兴趣——也难怪,毕竟李亚峰现在只有十七岁,从来没离开过家这么长时间,当然依恋得很。而闲话说来说去,就说到了父亲给李亚峰出书的事情上。

    “对了,峰峰,这一年你爸可是办了不少事。”母亲说。

    “真的?爸,让妈夸你可真不容易,你都干什么了?”

    “别听你妈胡说。我可没干什么。”父亲显然心虚。

    “不会吧?你就别谦虚了。说出来听听,也让你儿子为你骄傲上一把。”李亚峰穷追猛打。

    “真没干什么……噢,那什么,不是早就有出版社要给你出作品辑吗?我看你不在家,就给你作主,出了几本书。”

    
“咳,就这事儿。出就出吧,不过我把话说在头里,别想说什么我有钱就把我撵出家门,我可是刚在外面住了一年。版税什么的就给你了,你要是不想要,那就捐给希望工程。”李亚峰对出书的事毫不在意,想起来当初父亲翻房产报的神气,倒是真的害怕父亲一发疯把自己又给撵出去。

    “啊,对了,你不会把阿疯就是我给捅出去吧?”李亚峰突然有点儿开窍。

    “那哪能呢?知子莫若父,我还能不知道你从小就怕麻烦。除了咱家三口人,没人知道你就是阿疯。这可多亏了我的工作。”父亲有些得意。

    “什么多亏了你。知父莫若子,你自己匿名在《文史哲》什么的学术杂志上发表历史研究论文不就是搞的这一套。恐怕现在还有人在找那个莫须有的李天云呢。”

    说起来,李亚峰倒是诗书传家,只不过父亲的论文的读者远没有儿子的多。

    “找你爸倒是无所谓,不过……现在好像是找你的人比较多一些。”母亲的语气里带了笑意。

    “为什么?不可能呀?老爸的笔名在学术界也算是有些名气了,阿疯算是哪根葱?”李亚峰诧异了。

    “儿子,你还记不记得你给《收割》写的系列散文《叹息》?”

    
“记得呀,那不是我给你四十岁的生日礼物吗?你可是感动了好久。从此就成了我的书迷。对了,这一年我也没闲着,写了部长篇,叫《医道天心》,还写了不少散文,全是关于历史的。没办法,谁让我天天泡在古书堆里呢。你要是想看,我这就给你。还有,一篇篇投稿太麻烦了,要是有人原意当这个冤大头,那就再出两本。不过……我看是没人这么愿意赔钱吧。”显然,李亚峰对自己的文笔毫无自信。

    “什么?你又写了两本?赶紧给我看看!”父亲真的是李亚峰的书迷,一听又有新书,什么都忘了。

    “你还是先等等吧。”母亲发话。

    “啊,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父亲突然发觉自己的位置非常被动,“对了,《叹息》。那本《叹息》出版以后反响很好,你高不高兴?”

    “那当然好!谁不盼着自己的读者多一点儿呢?”

    “这个……你知道,反响好的话就有效应是不是?《叹息》获奖了。”

    “什么奖?”

    “千秋文学奖。”

    “老爸,不会吧?”

    
“你爸说的是真的。不光你的《叹息》获了奖,你的小说也获奖了。”母亲一边插话,一边用“你管不着我!”的眼神把父亲透向自己的“你就不能少说几句!”的眼神给打了回去。

    “我的小说?不可能呀?《叹息》就算了,可我没写什么正儿八经的小说呀?《家族》?那是短篇呀?《母亲》?也不该呀?哎呀你们说话能不能干脆点儿?急死我了!”

    母亲从旁边把《青春日记》递给了李亚峰。

    “《青春日记》?名字也太土了吧?我可绝对没写过这种东西。”李亚峰纳闷着打开了自己的日记。

    ……

    “老爸!”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生气归生气,气完了还要面对现实,李亚峰翻着自己的日记犯开了愁,怎么收场呢?

    “你就不能再续完它?反正这一年你肯定也写了不少日记。”父亲不负责任地发言。

    “爸,你给我添的乱还不够?别再害我了。”

    “你也是,不知道动动脑子。峰峰这一年是在什么神农谷过的。就算是峰峰愿意把日记再拿出去发表,前后也挨不上呀!”还是母亲明理。

    
“妈,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把自己的日记拿出去发表。就算我没写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可那毕竟是我的日记呀。就是老爸这笔帐,我也迟早要和他算!”李亚峰又狠狠地瞪了父亲一眼。

    “礼也赔了,歉也道了,还没完没了了。”父亲在一边嘟囔着。

    “你说什么?!”

    “啊……我说……我是说……要不然你就别再用阿疯这个笔名了?反正只要你写得好,用什么笔名不都能发表嘛。”

    
“你以为是你写论文哪!”李亚峰又被父亲的话惹火了,“就算我改了笔名,文风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别人一看还不是一样知道是我写的?再说,我为什么要改笔名?我又不像某些人一样做了亏心事。”

    “峰峰,依我说,改个笔名也好。叫什么阿疯,有什么好的。”母亲倒是赞同父亲的意见。

    “不跟你们说了,越说越乱。”李亚峰终于放弃了,“对了,学校怎么办?”

    “给你在学校办的是因病休学,只要你证明能跟上课,应该没什么问题。”母亲说。

    “那就好。明天我去学校。”李亚峰在神农谷一年,除了学医,高中课程也都自修完了,高一的课对他当然不成问题。

    看样子,今天晚上李亚峰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了——自己动脑筋这件事对他来说真的很伤脑筋。

    第二天。雷州外国语学校。

    
李亚峰重返校园的手续比预料中的还要容易,雷州外国语学校本来就是初高中六年一贯制,李亚峰又学的是日语这个小语种,根本没有转学的余地,本来校方对李亚峰没有参加中考就直升高一还颇有微词,但李亚峰满分答完高一期中考试的试卷以后,连很少露面的王校长都被这个“因病休学其间依然不忘努力学习”的李亚峰惊动了。

    结果,在李亚峰把一头飘逸的长发剃了之后,当天下午李亚峰就重返校园了。

    
踏进教室,在李亚峰还没有来得及对阔别以久的校园生活发出感叹之前,他就被班里好奇的同学包围了。本来李亚峰在班里从来就没有显眼过,但他和一年前大不相同的扮相吸引了所有人,李亚峰只好信口胡说一番。

    好不容易才打发了同学们的好奇心,李亚峰开始寻找自己的座位,却发现曹暮正在一边微笑着看着自己,而曹暮身边的课桌是空着的。

    “我说李亚峰,你可真是交了好朋友,这张桌子一直为你留着,曹暮说什么也不让调。就这么空了整整一年。”王怜怜在旁边解释。

    “你可不知道,曹暮现在可了不得了,各科成绩都是级部第一。”不知是谁在一边补充。

    “就是,曹暮对你可是真铁。他对别人可从来没这样过。”女生周谨附和,话里明显透出一丝嫉妒,一缕爱慕中夹着幽怨的眼神却冲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曹暮飘了过去。

    “他妈的。老大,怎么才回来?”曹暮终于开口了,语气平淡,却掩饰不住话中的激动。

    “靠!这还嫌晚?老子差点儿就回不来。”李亚峰本来就没打算把这一年的经历瞒着曹暮,半真半假算是说了实话,看着曹暮身边空着的课桌,眼里不由噙了泪。

    
“铃——”上课铃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李亚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课桌后坐下来,借着放书包的动作擦掉眼泪,无意中发现忙着把课本从桌洞里拿出来的曹暮似乎在做和自己一样的动作。

    课桌下,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四章清理门户

    “老大,这一年你都跑哪儿混去了?可别说什么养病,打死我也不信。我到你家也问过好几次,可你爸连一点儿口风都不露。”曹暮一边手捧课本作专心致志装一边小声说。

    
“总之一言难尽,差点儿死在外头。”想到自己在神农谷一年修炼的经历,李亚峰心有余悸,“有空慢慢跟你细说。对了,你怎么突然成绩就好了?级部第一?这可不像你。”

    “要留下你的桌子,总要说话有点份量不是?这可多亏了你那什么改良版的通慧功。”曹暮答。

    “什么!”李亚峰大吃一惊,不顾正在上课,喊了出来。

    “这位同学有什么疑问吗?”讲台上正在对甲午战争大发感慨的历史张老师对李亚峰突然打断自己讲课非常不满。

    “啊?啊……对不起老师,我刚才没听清楚您说什么。”李亚峰转弯倒是很快。

    “是吗?那我就再讲一遍。甲午战争是……”张老师没有在意李亚峰的古怪举动,继续讲了下去,周围传来同学们的窃笑声。

    “老大,你就不能注意一点儿,声这么大,吓我一跳。”曹暮冲周围同学们的眼光笑笑,小声埋怨李亚峰。

    “你才吓我一跳!我问你,你从哪儿学的通慧功?”李亚峰的语气严肃起来。

    
“还能从哪儿学的,你突然就不来学校了,总要有人给你收拾东西吧?我清理你桌洞的时候看见的,写在一个破本子上。我看着好像挺有趣的,就试着练了练,你还别说,真管用。我大概有三个月没睡过觉了,照样精神抖擞。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嘛看过那么多书了,时间多了不说,居然过目不忘。有这种好东西也不知道早拿出来给兄弟分享,亏我还叫你一声老大!不过我宽宏大量,决定原谅你了。什么级部第一呀,有通慧功的底子,你要是想拿,恐怕从初一开始就一直是第一吧。老大就是老大,有风度!以前我就觉着你成绩有问题。哪能不管难度大小是考试都考六十分的,这可比回回高分都他妈费劲……老大?老大?你咋了?”曹暮滔滔不绝地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李亚峰张大嘴呆住不动了,不禁纳闷起来。

    
“曹暮,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儿?”教历史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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