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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步走着,姑臧皇宫的最西头,是先帝的太妃们和他哥哥的妃子们所居的院落。他耳朵尖,听见其中嬉笑的声音,不由从花墙的缝隙朝里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美妇,穿着素白孝衣,一张脸却笑得跟花儿似的,正站在秋千上,对身后的侍女说:“再推高一些!再推高一些!”这个场景依稀在心里哪个角落中存着,牧犍呆呆地张着嘴,忘情地看着,突然身后谁拍了他肩头一下。牧犍一激灵,回头正要发火,才看清拍他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寡居在宫中的居延公主。
居延公主笑道:“哟!陛下脸色不好。怎么,什么事不痛快?”
牧犍不好对姐姐发火,摇摇手说:“原来是阿姊。没什么事不痛快。”瞥眼看了看那垛花墙,准备离开。
居延公主笑道:“怎么,新娶的母老虎不如意?我早就觉得,还是西凉的李敬爱温柔贤淑。”
“那又怎么样呢?”牧犍摇摇头,“人家父亲是谁!我敢翻天么?唉!”
居延公主神色便有些冷:“陛下呀!不是阿姊拿大,我们大凉,在北魏眼皮子底下,一辈子战战兢兢的,你这个国主做得也没有意思!不过,现在时辰未到,也只好忍气吞声。我倒觉得,你不妨和南边宋国也去去书信——先帝那时,和刘宋的关系倒还挺好的的。若是有个什么,请他们支援,虽说远了点,但是远交近攻么,万一人家肯出个兵,玩个围魏救赵的把戏,我们不定也能够挺起胸膛了呢!”
牧犍做男人,雄风不健,做国主,又没有底气。说实话,他自己也感觉憋屈。姐姐这话一说,他的眸子不由一亮,对居延公主也肯掏心窝子了:“阿姊说得是!我如今……唉,也只能先‘能屈能伸’一下,再徐徐图之吧。不怕你耻笑,我如今连房闱里都他娘的是个笑话!”
他好容易找到倾诉口,“哗哗”地把一肚子话都倒了出来。居延公主倒也厚道,认真地听着,一句都没有笑话,最后点点头说:“如今,李氏不在宫中了,你又没有其他嫔妃,这个小皇后又是不通人道的……”她突然闪闪眼睛,抿嘴神秘地一笑:“陛下若只是要出火,里头倒有个现成的!”
她的眼风往刚才那垛花墙里一扫。牧犍马上就明白了,心里像给羽毛挠到了似的痒痒起来,但还是有点担心:“她……不是大兄的未亡人么?”
居延公主却道:“她呀,自有一番奇处!”
牧犍心里更痒痒了,憋了好久的他只觉得浑身热流淌过一般,心脏“怦怦”跳得几乎要把胸口胀坏了!仅剩的一点点理智,恰恰又被居延公主后一句给说没了:“陛下既然看到了,我也不必忌讳了。咱们这位大嫂也是姓李,性子婉顺,特别通晓人意。大兄不在了,其他兄弟,没有她不沾染的!据说,极会伺候男人,叫人沾着就是欲罢不能呢!”
这样一个妙人儿!牧犍心痒得难以忍耐,被居延公主一拉袖子,便顺水推舟地进到那垛花墙里头去了。
打秋千打得一头汗的寡嫂李氏,突然见居延公主带着新登极的皇帝沮渠牧犍进来了,惊讶得“呀”地一声,差点从秋千架上摔下来。牧犍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接住即将倒下的李氏。
李氏身上薄薄的热汗,蒸腾得衣服上的香料散发出带着女人体香的诱人气息,牧犍离近了看她,只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眼睫忽闪忽闪的,在阳光下投出一道阴影,而乌黑的瞳仁,在这阴影下宛如沉在深潭里的黑曜石一般,星芒熠耀。牧犍一个忍不住,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那唇丰盈软滑,带着馥郁的玫瑰花香。
“嫂子这用的是什么胭脂?”他低沉地问。
李氏极通人情世故,含着羞瞥过眼说:“陛下……妾用的,不过是普通的玫瑰胭脂罢了。”
“燕支山下,还有做得这么好的胭脂?”牧犍已经有些恍惚,忍不住又去含了含那丰腴的两片唇,随即把舌尖也探了进去。甫一深入,便觉察那妇人的舌尖纠缠了过来,娴熟地热烈回吻着他,让他虽不过是初探滋味,便已经是六神无主,满眼都是金花乱溅。
不知何时,居延公主已经离开了。从深吻中醒过来的牧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弥补刚刚的窒息感。朦胧间觉得眼前人儿更加妩媚,这妩媚的人儿冲他道:“陛下,外头多冷啊……”
“是。是。”牧犍不由自主,跟着李氏进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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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颠鸾倒凤,能有这样销魂的滋味,沮渠牧犍也是第一次领教。
李氏的身体,该丰腴处丰腴,该幼细处幼细,该白的白,该黑的黑,真真是个尤物,比瘦得纸片似的武威公主可爱了千倍万倍!而精于秘术的她,闺房里的技巧更甚于脸蛋身体的美艳,把牧犍迷得魂飞魄散,无法自持。
“盗嫂”的恶名,牧犍起先还有些觉得难以为情,不想自己的两个弟弟也是个中好手。一回兄弟三人相遇在李氏所住的花墙之中,彼此瞠目了一会儿,便笑语晏晏地不光做了好兄弟,而且做了好“连襟”。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光溜溜的四个人,被怒冲冲赶来的拓跋昀堵在房门内时,事情开始糟不可言了!
屋子里的淫/声/浪/语抑扬顿挫、起伏跌宕,传到屋外的阿昀耳中,她既羞涩得不愿听,更愤恨得不肯听。作为宫里的皇后,她自有她的威仪:咬着牙吩咐身边的女官:“你们进去,把门砸开,把那个不要脸的娘们给我拖出来!”
捋着袖子进去的女官和宫女,唯唯诺诺地纷纷退了出来,阿昀略一想就明白了:里头的,是她们的“陛下”。等阿昀亲自闯进去时,里面三男一女已经乱糟糟地披挂上了,衣衫不整,好歹也遮住了要害。牧犍毕竟有些难堪,看了看周围人,先皱着眉喝道:“其他人出去!”
阿昀气哼哼上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颤着声音道:“陛下可否告知妾,这是唱的哪一出?”
牧犍放低了声音对她说:“阿昀,回头我慢慢告你你……”
他的脸骤然一痛,是面前这个小小的女郎狠狠一记耳光抽了过来。掴脸之耻,无甚于此,牧犍颜色也变了,胸口一起一伏,死死地捏着拳头克制着自己回击的想法。而阿昀,蔑视地看了他一眼。
旁边的侍女,还有沮渠牧犍自己的兄弟,全部没有来得及退出,眼睁睁地看着这尴尬的一幕,都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没有生在脸上才好。宫室里一片静默,连外头啾啾的虫唱都听得一清二楚!
阿昀转脸看着惑乱国主的李氏,厌恶地说:“拖出去,鞭杀!”
牧犍突然扬声道:“慢!”
阿昀怒视着面前的男人,昂着头冷笑:“怎么,你的心尖尖儿,舍不得了?”
牧犍在李氏声声低泣着呼唤“陛下”的间隙中,突然有了气概一般,压低声音道:“你别闹了!多大的事!”
阿昀恨得眼眶都要瞪出血来,突然冲到李氏面前,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甩了她两个耳刮子。牧犍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疯了一般地打人。他还没有开口,阿昀已经对旁边的人怒声道:“给我打这个不要脸的!狠狠打!”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牧犍,恨恨地说:“看谁敢拦着我!我阿爷陪嫁给我的大军此时就驻扎在姑臧城外,他敢怎么样我,大家只管看着这支军队是姓沮渠还是姓拓跋!”
牧犍原本用了五六分力气的手瞬间萎靡了下来,只能尽量挡着这个小小的皇后的拳头巴掌,使之大半落在自己身上。他见周围人也不敢真的动手打李氏,放下了一半的心,带着吓也带着劝,说:“阿昀!别闹了!亏你的阿娘还是南朝的汉人,还教你念《女诫》!刚刚的事我不与你计较,快回去吧!不要把这副泼悍样子传到外面,丢你家的脸!”
阿昀早已打得乏了力气,更是被丈夫的背叛搞得心如刀绞一般,闻听此声,泄了气一般软软地瘫坐在地。牧犍使了个眼色,李氏捂着青紫一片的脸,连哭泣撒娇都顾不得,一溜烟儿不知奔到哪里去了。牧犍的几个弟兄驱赶着众人到了外头,自己也脚底抹油了。那些服侍的人,这时才觉得自己既是惊得一头冷汗,也是憋笑憋得肠子都快抽筋了。
☆、为渊驱鱼
里面只剩了沮渠牧犍和阿昀两个人,阿昀愤恨地哭泣,气息梗在胸口,憋闷得难受。牧犍瞥见四下无人,放低声气,过去轻轻碰了碰阿昀的肩头。阿昀怒冲冲甩开他的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牧犍赔着笑劝她:“阿昀,别生气了。我是男人么,总有忍不住的时候!若不是你那晚上……”
他居然还推卸责任!阿昀伸手又想抽他,却被他笑嘻嘻一把攥住了手腕,阿昀左冲右突就是甩不开他,牧犍笑道:“你实在想打我两下出出气,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好歹是个君王,你上来就抽脸,明儿我上朝挂的算是什么幌子?”他抓着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轻轻拍了两下,哄孩子般说:“好了,打过了。”
阿昀挣不开他,只好瞪着他骂:“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你算是哪门子君王,无耻透了!你放开我!你这个‘君王’,没有我阿爷的扶持,就什么都不是!”
这话说得戳心,比打人还厉害!牧犍脸色变了变,但见阿昀气急败坏的样子,想着岳父那个暴脾气,牧犍只有自己忍住了气,说道:“你也见好就收吧!你阿爷扶持我,我自然心怀感激。但你想想你父亲,他后宫有多少女人?他可是天天蹲在皇后的宫中?而且他的女人……也不通人道么?”
阿昀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眼泪簌簌地流,突然抽冷子扑到他怀里,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牧犍被咬得也有些恼上来,但面前人儿尊贵而背后势力十足,他不敢妄为,想了想撒气的法子,只说了句:“罢了!今儿得惩戒惩戒你。”抱了阿昀的腰身,往刚刚与李氏云雨过的榻上一丢。
刚刚和李氏还没有入港,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牧犍看着眼下小母兽一般挣扎捶打的阿昀,狸猫儿一般漂亮又野性十足,说不出的又气又恨又爱又怜,钳住她的手脚,便在这张软榻上撕了她的衣裳,“惩戒法办”了她。
阿昀被他弄得生疼,却挣扎不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闹腾到雨消云散了还在扭打丈夫。牧犍意犹未尽地抱着她,哄道:“好了,心肝儿!其他人,不过是解解馋,你才是我的嫡嫡亲的皇后!今儿的事就算了吧,闹大了谁都不好看——你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好看?”
阿昀的袿衣被他扯得稀烂,发髻歪斜,钗环零落,真的是狼狈不堪。她恨声道:“我告诉我阿爷!你欺负我!”
牧犍笑嘻嘻道:“你告诉他什么?告诉他我们今儿好容易圆了房?”他吻了吻身下这个带着稚气的女娃,摸了摸她发丝毛糙的脑袋,哄孩子般说:“乖乖,别叫人听笑话了!你阿爷就是知道我临幸了别人,又能说什么?难不成他也只临幸皇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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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家有这些荒唐事,只算“风流”。阿昀后来细想想才发觉自己才是吃了哑巴亏的那个。在当时的时代,这种帷薄之事,牧犍完全不算逾矩,阿昀根本无法跟父母哭诉告状,闹到最后,只能是自己把这口气咽了。
好在权势还在,她冷静下来后,想着自己随常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母亲读过一些书,以前不屑于读书,觉得是莫大的苦差事,此刻似乎方始通晓了些为人处世的门道。她冷冰冰地对牧犍说:“你也不用拿话压我。你临幸谁,我是问不着,但是,李氏是你的嫂子,兄死而弟及,还不够无耻?亏你还说自己是皇帝,你就是这么垂范国民的?!这个李氏,留她,你就别留我,我无法当这样丢脸的皇后!”
牧犍无法,只能选择把李氏送出了宫廷。但是,偷过腥的猫儿,想着就会犯馋,他男人家出门的机会多,随便找个借口就去了嫂氏那里,亦不怕阿昀知道。反正天高岳父远,管不了那么宽的事儿!
阿昀在皇后的寝宫闭门哭了几日,终于发现这和在家里时不同,家里有真心宝爱自己的阿爷阿娘,自己伤心了他们会心疼,会退让;而这里,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是拓跋焘的女儿,是北凉的皇后,她必须自己振作,自己做自己的主人。
阿昀擦了眼泪,打开被她锁闭的宫门,环视四周,见周遭服侍的人,既有熟面孔,也有生面孔,便冷冷地说道:“这几日,我也想通了,我既然是这里的皇后,一切情形当报于我知晓。谁瞧着我年纪小好欺负的,只管试一试,看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