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女司令》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下嫁女司令-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锦缡浑身一凛,鬼使神差般开口唱到:“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
  “来人!”一声断喝,震得锦缡把到了嘴边的歌声硬生生吞了回去。
  贺参将闻声迅速进来:“爷,您指示?”
  男人眼未睁,满腔不悦道:“这是什么货色?拉下去,送给钱永久团里的兵做个军女支罢了。”
  锦缡恍惚间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究竟在做什么?给他唱曲儿?她是……在他面前唱了曲儿么?
  贺参将道:“爷,您消消火。其实不止是您,外边和我一起守着的兵也都听到了。刚才那歌儿唱得委实是不像歌儿,跟野猪嚎似的,那是一个残忍不忍赌不忍直视……”
  锦缡涨红的面孔已经憋得要发紫了……
  贺参将又过去锦缡身边,揪起锦缡的头发迫着她仰起脸面,谄媚说道:“爷是从高贵地方来的,自是不知道这穷乡僻壤的戈壁城里能有什么像样的女人?但是爷您也别嫌腌臜了自个的眼睛,劳动您睁眼瞧一下,这个女人,好歹在这地界也算得上是花魁一个,您委屈委屈自个,还能凑合用用。”
  男人的睫毛颤两颤,缓缓睁开来。他垂着眼睛看她,眼神轻蔑。
  贺参将得了男人的示意,退了出去。他临出去前给锦缡使了一个眼色;“把你会的法子都使出来,好生伺候爷!”
  “呸!”锦缡狠狠地朝他啐一口,而她回过头时撞上了一堵比钢铁还要坚硬的肉墙。
  男人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她身后。这一个触碰使锦缡像是触电一般,全然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她猛地后退一步。
  他黑曜石一样的眸子映着红烛光芒,像是一双血眸。他只管盯着她的身子看,说:“脱衣服。”
  锦缡又后退一步,两手死死抓着衣领……
  他讥讽地笑:“花魁,可不该装清高。”
  锦缡大张着嘴,努力地吸气,全是男人身上的阳刚之气,她只觉得此时这般阴鸷如同魔鬼的他,委实不该,不该有这样旺盛的阳气!
  她艰难地开了口:“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花魁,也不女支女,我是……啊!”
  男人根本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长手一揽将她捉进怀中,携着她双双躺倒在地上。在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时,他突然把手滑进了锦缡的小褂领口处,走到了紧身的小衣处,用些力气一撕,“刺啦”一声,她的衣裳破了……
  锦缡顾不得其他,抽出发中唯一的一枚簪子,抖着手启动了开关,簪子的尾端延伸出来一寸长的尖刀,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他停住,轻笑一声,而后身子向前探去,故意迎上了那尖刀的利刃。顿时,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侧颈滑下,一滴接着一滴。
  锦缡猛地瞪大了眼睛,手上狠狠地一抖……她用力地攥着那枚簪子,突然将刀尖改变了方向,朝向自己的喉咙!此时此刻,哪怕是死她也不愿再受这个男人的羞辱!
  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折,骨骼发出错位的声响,簪子落了地。他伸手扯下纱帐,把她的身子卷在纱帐子里,单手往门边一掷,一系列动作极其利落。
  他喊:“来人。”
  贺参将带着一队卫兵冲进来,把把枪口都对准了地上的锦缡。
  男人拍拍手,坐回了沙发里。“居然叫刺客混了进来,你们是活腻了么?”
  贺参将立马变了色:“爷……”男人一皱眉,贺参将没了声。
  男人又说:“带她下去,也不必审了,一会直接送到大狱外边活埋了。”
  贺参将领命,提起锦缡的身子。她被扯着一步步往门外走,终于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回头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泣不成声地说:“郎二哥,我回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三)

  贺参将忽然道:“我说怎么瞧着眼熟呢……这这这,来你瞧瞧,她长得像不像那个谁……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失踪了的那个……”
  贺参将扯过一旁的卫兵。卫兵也仔细盯着她的脸看。
  她已经说不上这一个晚上自己经受的羞耻究竟是何等的了,她就像个蚕蛹一样,被人凌辱过后裹进了蚕丝壳子里,现在还要经受陌生男人肆无忌惮的探究和打量……她猛地摇头,甩落了泪花,决绝地向门外走去。
  活埋,不就是一个死么?就算死,也比受他的折磨好过!
  贺参将挡住了她:“等等,你真是锦家的大小姐?这怎么变模样了呢?爷,您瞧瞧是不是锦小姐?”
  男人半晌没应声。他伸手取了茶水来饮,眼皮撩了一下,语气极淡:“听说不是死了么。”
  锦缡的身子狠狠一晃。
  贺参将说:“估计是没有死,爷,锦家这两年可是一顿好找,锦司令派出去的人是一年比一年的多,说什么也不让人放出死讯呢。”
  锦缡的眼睛睁得大了。她是真的被那男人蒙蔽了理性,如何艰难都渡过了,她已经进了西北,这条回家的路眼看着就要走到了终点,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爹娘一定是疯了一样地找她,奶奶也定是日夜盼着望着,她如今已过古稀之年,那是一种如何深入骨髓的思念,锦缡完全懂得,因为她也是一样。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一想,泪水就像决堤之洪,教她喉间梗塞说不出话来。
  她要想回家,还只能求着这个男人!锦缡转头看他,缓了好一会,才艰难地说:“二哥……我是锦缡,我没有死。”
  男人没有吭声。
  锦缡继续说:“我想回家……希望二哥能够放行。”
  男人嗤笑一声:“刚刚不是还蛮有骨气,这么一会就想开了,不寻死了么?”
  “二哥,你就这么恨我么?百般凌辱还不够,非要活埋……我自问与二哥没有冤仇,素来拿二哥当做兄长一般敬重…”
  他眉头狠狠一皱,似乎被她的话刺激到。他用拇指按着眉心,森然说到:“锦小姐记性不好,忘了我是一个锱铢必较的恶人。”
  锦缡警觉起来:“那二哥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留下锦小姐在嘉峪关做客而已。”
  “郎坤北,你……你要把我囚在这里?”锦缡惶恐起来,厉声质问他。
  郎坤北颈上的伤口细细的一道,还在滴着血,血珠子都融进了黑色的睡袍,晕染成了异常暗黑的一圈水纹。他浑不在意,只道:“有何不可么。”
  锦缡向前走一步,脚上踩到了纱帐的一脚,整个人摔了个实在。她又匍匐在了他的脚下,管不得这样的姿态有多卑贱有多难看,急急说道:“就算是你娘知道,她也不会依你的!你不能这样!”
  郎坤北睨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要拿你们锦家来要挟我。锦缡,你要知道,你失踪这两年以来,全世界,除了你娘,就算是你爹也以为你早死了。你当他兴师动众地找你是为了什么?不过是给你娘和你奶奶一个希望,好支撑她们能够活下去。你说,我请一个死了的人做客,就算做一辈子的客,我不说,有谁知道呢?”
  她变了腔调,将尊严死死地踩在自己脚下,踩扁了之后双手奉上送给他:“二哥……你不能这样做,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是我不识抬举,二哥气也出过了,我求二哥,放我回去好不好?”
  郎坤北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首看着地上的她。“那点破事儿,你当我真的会在意!”
  他从她眼前走过。锦缡挣扎着蠕动着,赶不上他疾如风的步调,只得扯开了嗓子喊住他:“二哥有什么条件,不妨说来,待我回了宁夏,一定照办!我只求你,只求你放我回去……我奶奶年纪大了,这一路千难万险日夜兼程,我只怕不能赶得及……爹爹和娘亲又只有我一个女儿……”
  许是她哭得太惨,贺参将和一众卫兵都默默地背转了身不再看她。
  郎坤北停下脚步。“原来你心里也知道这些,看来锦小姐也不是铁石心肠狼心狗肺!不过你这个主意不错,我这便开个条件出来,若你想回去宁夏,就先嫁给我吧。”
  锦缡不动了,哭声也是戛然而止。
  郎坤北看着她的反应,短促一笑:“没劲。带锦小姐下去好好安顿,另外找个郎中来给她瞧瞧。”
  锦缡才想起来,她的手腕,被他拧脱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四)

  宁夏这个时节里头雨水不多,古老的大街巷弄里除了石板就是被行人、马车或是携带滚起来的沙土。
  此时此刻,锦缡站在车水马龙的中央街道上,混迹于来往人群之中,一个呆立在小吃铺子旁边的她是如此不起眼。
  摆铺子的是个年轻小哥:“进来打打尖吧姑娘!我看你在这也站了挺久了,”他拿那抹布照着一把长凳弹了弹灰尘,“进来坐吧!”
  锦缡木讷地摇头。她向左望一望,那边是东城,自中央街向东沿着兴庆街直走,差不多走到街的尽头,那里便是她的家。
  然而此时,她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兴许她一入了东城地界就会被藏在暗处的枪射死。锦缡果断地向右转。她望着西城深处,西夏街的尽头之处,大白天的,就燃起了烟花,红皮鞭炮劈啪作响,整个省城都能听到。有不少的汽车都在中央街的十字路口转向了西夏街。
  锦缡问小哥:“西城有人家办喜事?”
  小哥这会子生意并不忙,索性坐下来专心同她说话:“姑娘不知道?”
  锦缡摇头。
  “嗨,全国各地怕是都没有不知道的了!这不是西城郎家嘛,大帅夫人办寿,都上了报纸了,那是广邀天下英雄豪绅啊!我听说北平的仲大帅都来了,郎家都没特地请他,就是发个帖子意思意思,他就巴巴地赶来了。对了,我这还有张报纸呢,姑娘你瞧瞧。”
  锦缡接过那张染了油花的报纸,头版上边就印了一张相片,是北平政府的大元帅仲梓桦与郎军大元帅郎元山及夫人阮月华还有两个儿子的合影。锦缡瞧着那一左一右的两个兄弟,郎坤北,郎乾南。她往下看着文章,果不其然,那上边还是称他们兄弟是“南北二狼”的。
  锦缡又往下扫了两眼,不怪小哥那样说,这篇政治评论的文章是拥郎贬仲的立场,故而将仲梓桦的出席视为意欲拉拢动机不纯。身为各方军阀之首的仲系与郎系,当真是各种明争暗斗,而舆论手段则是最为常用的,正如这份报纸。
  锦缡把报纸还给了小哥:“小哥也有看报纸关注政治的习惯?”
  “姑娘说笑了,这上边的字我都不认识几个。但是来这吃饭的客官们爱看,忙的时候上饭慢,正好让客官们消磨时间找点乐趣。我知道的那一星半点也都是从大家茶余饭后的聊天里听来的。不过我就知道一样,甭管世道乱成什么样,能生根在宁夏,当真是件幸事。锦家和郎家关系那么好,这仗打不起来,就是咱们平头百姓的福分了!”
  小哥的视线忽然飘远,望着十字路口中央跑着跳着卖报的小男童,面上黯淡下来:“不过我也是瞧着那小孩一天也卖不出去几份,怪可怜的,就帮他多买了些。”
  锦缡掏兜,摸出一把大洋放在了小哥身旁的桌子上,只说:“那小孩的报纸,每天也帮我买一份。”
  小哥愣了一会,跑过去追着向西城走去的锦缡。“姑娘!那我上哪找你去啊?”我得给你送报纸去啊!”
  “不必,那报纸就留给食客们看吧。”
  她跑得很快,小哥再没追上她。他刚一转身,就看见三个通身黑衣的男人迅捷地越过他向前跑着。他们跑得极快,脚下如同生了风,小哥多少也看得出来,他们都是练家子。然而他瞧着,刚刚那跑走的姑娘也不像是外表看起来那般柔弱的,她也是个会功夫的!小哥越想越不对劲,那姑娘脸变得快,像是慌张地逃跑,而这三个男人,怎么像是在追人似的呢,还像是追杀……他浑身一颤,望着那姑娘消失的方向,冷汗都要流下来……他决定,去警察署报警!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五)

  锦缡迅速闪入了一家名为“乐福”的客栈。她一进了客栈就直奔掌柜台前。
  掌柜的问她:“小姐住店?”
  锦缡一指那墙上的房牌,“我要住二二一的那一间房。”
  “好嘞!请问住一天还是多住些时日?您要是住的时日多我们给您优惠,不过您得先交押金两块钱……”
  锦缡直接拍了两块大洋在桌上,接过房牌就往二楼走了。
  她是知道这间客栈的,两年来几乎没怎么变样,二二一的房间还是有一扇大窗户正对着西夏街。她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裳,将那套毫不起眼的土布衣裙塞到了床底下,身上剩下一套一直穿在里边的紧身作战服。
  锦缡抚上了胸口的那一处,有一道长长的撕裂痕迹,后来被她用黑色的线细细缝合了,不仔细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