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适被铁笼里不断升起的血箭吓得心惊肉跳,不敢再看,低着头拼命祈祷托尼哈士奇两人命大,这时候让他信什么神都行。
托尼哈士奇还真命大,从独眼恶魔被众矢之的开始,两人就远远地退到了圈外,这样做的,同样还有两人,一个是一脸憨厚,身材敦实的中年恶魔,还有一个,就是将托尼踢进了败者组的女恶魔。
圈子中越演越烈,一个个都杀红了眼睛,耳边不断响起的,是笼子外观众狂热的“战!战!战!”,更是激起了众人的野性。
既然那只手已经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托尼和哈士奇对视一眼,托尼突然窜入笼子中央,伸手往上一顶,哈士奇已经跟上,跃上托尼双手,一蹬腿,飞上了笼子中央,左手一挥刀,砍断了剩下两个小木箱的系绳,掉了下来。两人并没有去抢木箱,一下地,两人又再次窜到了铁笼角落。
这两个小木箱子一掉下来,这就更不得了,圈中人群立刻分成了两拨,抢向了两个箱子。最后抢到拿钥匙的手的恶魔立刻压力减轻不少,赶紧快舞几道,砍开一条路,拖着一条瘸腿,向铁门靠去。
这次的选择不错,铁锁当啷一声掉了下来。
瘸腿恶魔幸福地看着打开的铁门,就要出去了,外面的世界真好啊,可是为什么,打开的铁门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托尼一腿将砍掉了瘸腿恶魔脑袋的哈士奇扫出铁门,唰!当!打开的铁门上方已经落下又一道铁门封住了出口,而这道铁门,就没有锁可以打开了。
这边铁门的动静,所有人都发现了,也只是看了一眼,铁门一道只能出去一人,这时候已经只剩下两个出去的机会了,抢到钥匙要紧,也就没有人再关注这边。
人群中总算有人成功抢到了一个木箱,一把捏碎,握着钥匙冲出了重围,而另一个箱子,也被飞舞的乱刀劈碎了。
冲出来的人受伤太重,跑得两步就倒了下来。数人立刻围了上去,一阵疯抢。
突然间,铁笼里没有了战斗,拿钥匙的手已经不需要了,剩下的两个木箱也碎了,钥匙呢?
铁笼里从血腥的拼杀突然变得寂静,所有人都不动了,这一下极动转向极静,笼外观众的高喊也突然像卡了壳,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这时候,数万人的大广场上,落针可闻。
钥匙在谁的手上?每个人互相怀疑地看着身边的对手,所有人脚步缓慢地向剩下的三个铁笼门口移动,无论是谁拿到了钥匙,只要他敢开门,就是下手的机会。
同样一开始就站在圈外的憨厚中年恶魔缓缓向托尼靠过来,突然快速地向托尼手上塞了一个东西。
托尼吓了一跳,正要反击,手上传来的感觉,立刻停止了动作,紧紧握紧了拳头。
“你怎么不要?”托尼低声问道。
“我不敢,”中年恶魔憨厚地笑笑,同样低声答道。
托尼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对手,一边缓缓向铁门移动。转眼间,来到了门边,感受着四周看过来越来越危险的视线,托尼心中一动,突然扬手,将手中钥匙甩向了门另一边的一个瘦削恶魔。
瘦削恶魔被这个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接过,立刻看见所有人向自己方向扑了过来,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开门的钥匙。感激地看了托尼一眼,毫不迟疑,瘦削恶魔转身插入了钥匙。
咯噔,钥匙断了,假的!
瘦削恶魔不能置信地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钥匙柄,软软地倒在了地下。
托尼松了口气,冷冷地扫了一眼刚才递给自己钥匙的中年恶魔。中年恶魔仍然一脸忠厚地笑笑,眼中却闪过一道冷冷的寒光。
瘦削恶魔的举动吸引了众人,另一道铁门边,趁势发动了攻击,数个恶魔扑向了一个一脸横肉的人类,双拳难敌四手,人类堪堪挡住两刀,已经被分成了几截,一个恶魔一把抓住人类的右手,原来早就知道钥匙在他手上。抢过钥匙,立刻插入旁边的铁门,很顺利门开了。
恶魔却没有马上冲出去,转身狠狠砍死一个扑上来的家伙,这才转身从容……呃,从容地被削掉了脑袋。不过这个恶魔还真是彪悍,没了头的身躯,死死地抱住了那个凶手。趁此机会,一个短发瘦小的女人冲了出去。唰!当!打开的铁门上方落下又一道铁门封住了出口。
“钥匙就在他身上,”打败过托尼的女恶魔悄悄对托尼说。
“我不信,”托尼摇摇头。
“相信我,他耍你的时候,我就在身后。”
“我凭什么信你?”
“随便你,你若是信我,你一动手,我帮你挡住别人,”女恶魔冷冷地看着场中只剩下的十三个人。
中年恶魔悄悄地向铁门移动着,却不是向没有打开过的门,而是已经打开过的。这个方向基本上没人注意。中年恶魔估量着距离,从这个地方开始发动,只需到三秒,三秒钟后,自己就是最后一个胜利者。中年恶魔再次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一秒,中年恶魔突然冲了出去,速度极快,所有人仅仅只是看见一道光影闪过,中年人已经站到了没有开过的门前。
两秒,所有人向中年恶魔扑了过来,两道半月的闪光划过半空,挡住了所有人的脚步。太好了,哪个白痴竟然这么好心,中年恶魔满意地想着。
两秒半,铁笼门开,中年恶魔双腿一蹬,窜了出去,是的,中年恶魔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双腿窜了出去,真的,只是双腿。
三秒,唰!当!打开的铁门上方已经落下又一道铁门封住了出口。托尼身上插着一把断枪,左臂上被削去了一块,右手杵着大刀,静静地看着围上来,满心不甘的众人。双眼中没有任何表情,脸上却像是在笑,很残忍很嗜血。
比赛结束了。工作人员赶紧冲上来,彻底打开了铁笼,铁笼内,还活着的不到七人,托尼满身流血,嘴边不断吐着血红的泡沫,只能算是半个人了。
最后的三名胜利者名单出来了。
哈士奇,恶魔,男。
萝琳奇拉,人类,女。
玲奈。亚历山德拉,恶魔,女。
第一百零八章 决出四强
更新时间2010…3…17 21:18:57 字数:3534
“混账!我不是说了吗,遇上危险就给我弃权,怎么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门外,沈适狠狠地向下扯着哈士奇的衣领,牙呲欲裂,满腔怒火。
“对不……起,大人……对不起……我错了……”哈士奇根本不敢辩解,不停的认错。
第一次看到国师大人如此发火,所有人噤若寒蝉,统统低着头,没有人敢出声。
吱呀,房门开来,医生走了出来。这下众人才算得到了解放。
沈适松开哈士奇,转身抓住医生的手,一把金币已经塞了过去,紧张地询问:“医生,他怎么样,能活下来吗?”
医生手上不经意地收下了金币,嘴上倒是不露痕迹,“我已经尽力缝合了所有伤口,也止住了血,能够做的救护措施都做了,但是伤者还处于危险期,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伤者自身的求生意志够不够坚强了……”
“医生,那我现在能不能进去看看?”沈适还是放心不下,想去确认一下。
“伤者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唉,”看着紧闭的房门,沈适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一众下属,尤其是哈士奇,堪野堪布涧,再次强调,“不要以为你们胜到了前八名,我就特别高兴,我要求你们的是把命给保下来,明天,只要实力悬殊过大,必须给我弃权,你们俩谁也别给我逞能,我不希望这屋里再多躺下一个。”
今天的比赛要决出最后的冠军,六场比赛将一场一场的进行,均是单局决胜。看着贴出的对阵表,哈士奇哭笑不得。
第一场比赛,擂台内。
带水第一次拔出了长剑,看着面前的大山,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凝重神情。
面对着庞然大物,带水没有立刻发动,而是微微弓起了身体,缓缓地储势。
“呼呼”声中,一个巨大的铁球呼啸着飞了过来,带着推山倒海的强大冲力,没有什么事物可以阻挡,铁犁一般横扫过带水所站之地,铁球过后,场中什么也没有剩下。
带水呢?场外的观众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埃蒙梯同样不相信这场战斗如此轻易就结束了,一边继续旋转甩着巨大的铁球,一边警惕地搜索着整个擂台,当然,同样包括自己庞大身躯的身前身后,头上脚下的阴影里,能够走到今天的擂台上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好手,埃蒙梯也不傻。
然而数分钟过去了,埃蒙梯越来越紧张,整座擂台,包括全身上下,都没有发现对手的踪影,整个广场上异常的安静,只有铁球在空中飞过“呼呼”地风声。
十几分钟过去了,终于有眼尖的观众发现了一丝端倪,震惊得张大了嘴,却不敢发出哪怕丝毫的声音。
埃蒙梯心中异常的烦躁,十几年的战斗生涯,从来没有如今天这么凶险,这十几分钟带给自己的煎熬,仿佛有十几年那么漫长。擂台上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埃蒙梯却本能地知道,对手没有死,还在场上,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手紧盯着自己的冰冷视线。时间一秒一秒地逝去,埃蒙梯心中的烦躁越来越沸腾,几乎难以压抑。
“啊!”埃蒙梯不愿再面对这种无形的压力,大吼一声,一手收回铁链,双手高举铁球,发泄一般狠狠地砸向面前的地板,仿佛面前摆着的,就是那个无形的对手,而这一击,就要狠狠地把对手包括压力统统砸成压缩饼干。
双手扣着铁球砸下,在落下的残影中,埃蒙梯真真正正看见了那个对手,那个可怕的,无形的对手……
“轰轰隆”,埃蒙梯毁掉了第十一座擂台。随着烟尘散去,埃蒙梯保持着铁球砸在地上的最后姿势,泰山一般巨大的身躯,巍然不动。巨大的铁球上,稳稳地站着一个身型颀长的冷酷恶魔,手中剑静静地指着埃蒙梯的喉咙。
埃蒙梯,恶魔,男,十一场比赛均无人能逼退一步。
“好,”四周爆发一样轰然叫起好来。
第二场比赛,擂台上,裁判宣布开始后。
哈士奇苦笑地看了看对手,“国师大人说了,打不赢就要弃权,保命第一。”说完,转身跳下了擂台。
“去死,”观众群里嘘声骂声四起,激动地恶魔们不停地向场中丢着垃圾。
第三场比赛,擂台外。
沈适好奇地向四周打听,“人类拿了你们国家的第一,也可以吗?”
被打扰的恶魔老大叔恶狠狠地低头蹬了沈胖子一眼,“我们这里只认这个,可没有南方那些娘娘腔那么偏见,知道不?这个,”说着对沈适晃了晃老拳。
“小女子叫萝琳奇拉,请多指教,”裹着一个斗篷的女人对着对手鞠了一躬。
“我从不关心对手叫什么,因为接下来,你就是一个,死人,”蓝发的男人冷冷地说。
“我娘教导我的,对待对手要尊重,得罪了,”娇小的女人毫不在意男人的冷漠,说完话立刻冲了过来。
沧澜朝着冲来的身影狠狠劈下一剑,立刻将女人娇小的身影劈成了两半,却只是一个幻影。沧澜一剑劈下,不待结果,立刻疾步后退,身子向后一倒,一个标准的铁板桥。
围观的人群看得一头雾水。
女人刚才快速地横移,让开了劈下的剑,双手对着空中连连扬起。长长的指甲,春葱的手指,白玉的手臂,斗篷外露出的双手上下飞舞,不断地结出兰花手印,就像是在舞蹈的观音。
蓝发的男人身子一倒,却未翻身站起,而是就地一滚,蛇行一般退到了擂台边,一边后退,手中剑不断对着空中挥舞,闪烁出无数的火花。
“菩提尘,你姓珈蓝……”站定身形的男人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
女人停止了手臂的舞动,一边缓缓地逼了过来,一边回答,“叔叔好见识,这就是菩提尘,不过我不姓珈蓝,我姓婆罗。”
说着,女人已经揉身凑至身前,兰花指上下飞舞,罩向男人。
沧澜听得回答,身子僵了一僵,堪堪侧身挥出一剑,砍进了斗篷之中,只是砍了个空。卸下斗篷的女人,短衣短裤,光着一双小脚,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蛮腰,却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不过是十五六岁大小。
沧澜一剑挥空,中门大开,小女孩地上轻轻一点,跃进男人怀中,玉藕的手臂一扬,长长的红指甲扎向男人喉咙。
蓝发男人处变不惊,不退反进,胸膛向前一挺,撞退了小女孩,长长的指甲,仅仅只在男人下巴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然而小女孩似乎早知有此一击,被撞中之前,小脚已经勾住了男人膝盖,上身被撞得后仰,小脚一使劲,游蛇一般灵活地从男人裆下滑了出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