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了?”
“孩子?还真是没想过。”她抬起头,望着蓝天白云,说道:“阿千你说啊,这两个人吧,在一起没有什么感情,生个孩子将来会不会成为累赘?”
阿千一听,气得直跳脚,她抬起另一只手猛地拍在纪言脑袋上,听见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究竟你是傻子还是我是聪明人啊?”阿千这句话让纪言有些糊涂,这前后意思不都差不多吗?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阿千又继续说道:“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温世卿对你那是相当地好,你敢说他对你没有感情?”
听了这句话,纪言忍不住笑出来:“谁说我说的是他了?”却又渐渐隐去了笑容,“我只能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自己的立场看待这场婚姻,我自认为对他是没有多少感情可言的,所以我根本没有理由说他什么。”
阿千沉默了一会儿,拉着纪言就这样走到了一条涂鸦街上。满壁的颜料和油漆,那些未干的画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啊,我想到了!纪言情你也不是完全对他没有感情的嘛。”阿千突然兴奋地跳了一下,“你回想一下你曾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那么几个时候,不由自主地想去关心他,有没有那么几个时候,对他的一些看似笨拙的行为感到很感动?”
阿千的意思是,她都记得有这样的时候?
纪某人低头看着鞋尖,仔细地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有。
“所以呢。。。。。。”
“所以啊,所以就是,虽然我和阿栎都知道你是一个慢热的人,可是这都慢了五年了,也该热了吧?”阿千嘟囔着,“五年都可以把整个地球的海水加热出一堆盐了,你们连个孩子都没出来。。。。。。”
纪言在一旁神态自若,自动忽略掉孩子的问题,说:“你这样太浪费燃料了。”
莫千千同学啊了一声,反应了好大半天,终于知道她在说什么了以后,差点没被冻成冰块,还不忘记朝她竖起大拇指,夸奖道:“你真是冷笑话高手。”
就在这个凉风习习的时刻,阿千的手机响了。
“喂?我啊,我在涂鸦街。哦?要来接我啊?”阿千一边接着穆苏然的电话,一边朝着身边的纪某人挤眉弄眼,纪言猜,她是想让她回避一下?奈何纪言最喜欢看人家秀恩爱,所以她在心里默默念道:我偏不!
纪言这个人就是自己没什么恩爱可秀,就喜欢看人家秀,每次都觉得自己比较可怜,身边没有像别人对象这样温柔的男人,完全忘记了家里有一个让多少人爱慕的温世卿。
于是,她继续听着阿千对着电话那头说:“这样啊,那你开慢一点,不用太快,我等你嘛。哎呀,我知道你想我了,好哥哥。我们回去的路上去买点菜回家,你做给我吃!嗯,哥哥真好,一会儿见哦。”说完以后,还附加了一个吻。
纪言自认为大学单身期间饱读言情小说,还因此被阿千叫做“纪言情”,也实在是没见过像阿千这样把肉麻的话说得如此自然的人,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穆苏然是怎么想的,她明明记得他是一个蛮严肃正经的人啊,莫非是,衣冠禽兽?可是看起来比较像文弱书生嘛。。。。。。
面对绪书栎和莫千千,纪言从来都不拘谨,不像对温世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他身边就常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不喜欢在他面前过多地表露自己的想法和感情,或者说,是不敢,怕他会因为自己的随意而离开。
目送着阿千上了穆苏然的车,然后两人幸福地驱车离去,纪言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有必要思考一下对温世卿的感情了,是喜欢?是讨厌?是陌生?还是。。。。。。爱?
当然,纪某人自动否决了最后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梦醒时分(4)
打开门,玄关处放着的一大一小的拖鞋不见了那双大的。纪言嘴角微微上扬,某些人还是知道回家的啊。
客厅里的温世卿正在切换着一个又一个电视频道,听见开门声就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根本没注意到电视里正在播放什么,他的心思完全扑到了门口那个女人的身上。
直到看到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听见她调侃的声音说:“温先生怎么看起女士内衣广告了?”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调错了频道,不紧不慢地拿起遥控器切到了下一个频道。
纪言走到他身边,把包放在一旁,坐下。
“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没有。”
“有没有好好休息?”
“没有。”
“有没有想我?”
“没。。。。。。嗯?有。”温世卿意识到了问题的转换,改口说道。
纪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随即笑问道:“温先生不好好照顾自己啊。莫非是想以虐待自己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他摇了摇头:“真的是太忙了。”他又想了想,“不过好像是有这些因素在其中,比如,我一想到你我就气得吃不下饭,晚上想起你,干脆也睡不着了。”
她也只当他在开玩笑,有些时候,不能太认真,只不过她不知道,温世卿说的都是真的。
“不要生气,钟臻那个人对于我来说,早就已经是过去了,或许我曾经喜欢他,但现在我可以保证,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纪言竖起三根手指放在耳边。
温世卿按了按眉心,微微颔首,她难得的在他面前这么幼稚,他对她是真的很难生气,几天不见就想她想到寝食难安,当然,寝食难安还是有些夸张。
不过她虽然说不喜欢钟臻了,可她也没说她就喜欢自己了啊。
“温世卿。”纪言唤着他,连名带姓,但被叫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回应,只是睁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别过头,不去看他,对着前方的空气,小声地说:“可能,我是说可能,我有那么一点喜欢你。”
“嗯,然后呢?”温世卿也没有显得特别意外,但从他的语气里也能听出一丝异常的兴奋。
“然后啊,我想说,我们可不可以从头开始?”纪言依旧没有看着他。
他沉吟了一会儿:“你是说这样吗?”他起身,面对着纪言,伸出右手,“纪言小姐,你好,我叫温世卿。”
坐在沙发上仰视着男人的纪言大脑短路了那么几秒钟,然后机械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去握他的手,慢慢地开口:“你好,我叫纪言。。。。。。”
温世卿笑了笑,将她一把拉起来,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那么,现在开始,纪言小姐,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嘴角微扬。
笑他这么幼稚的回应。
而他的下巴抵在怀中女人的头顶,鼻腔里充斥着她的发香。良久,他终于听见女人低低的一声“嗯”。
“言言,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继续抱着她。
“五年纪念日。”她虽然从来嘴上说不喜欢记这些乱七八糟的日期,但其实心里都是很清楚的。
“嗯,记得就好。”
这是纪言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愿意主动敞开心门。大学时,她第一次感受喜欢一个人感觉,那时候真的就天真的以为可以一辈子,可以一起到地老天荒。虽然钟臻从来没有说过要她当他女朋友,但却对她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你”“我爱你”,纪言总是会红着脸转移开话题,就当那是他的玩笑话,久而久之,她愈加相信钟臻是喜欢自己的。
钟臻的离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周清榆,给了她不小的打击,认识温世卿之前,她再没想过要谈恋爱。
那时钟臻的女朋友周清榆就住在纪言宿舍对面,门对门,每天都会见上几面。而多数时间,周清榆是埋着头看手机从她身边走过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在与钟臻聊天。
阿千告诉过她,周清榆用的手机是钟臻从美国寄回来的,是价格不菲的情侣机。纪言听了也只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可以随随便便接受别人送的贵重的礼物,就算是情侣,又不是夫妻。”
纪言的父母从小就教她,不要随意接受人家送的礼物,最多在生日的时候收下朋友买的礼物,但如果是太贵的礼物,一定要拒绝,毕竟人家是拿着父母的钱买的东西。
所以,在与钟臻相处的时候,纪言大多数时间是拒绝掉了他给她买什么东西,她认为这是一种礼貌,也是教养。可他却因为她的常常拒绝而生气,害得她总要花很长时间去讨好他,让他开心。
后来,纪言想了想,也就看破了。本来钟臻和周清榆在她认识他以前就谈过恋爱,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分手了,但一直都还是朋友关系。她喜欢钟臻的时候,周清榆当过她的好朋友,经常给她讲他的事情,她还听得很开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家破镜重圆了。
中学语文老师说过,破镜重圆只能形容夫妻,但她那时候的确是相信周清榆和钟臻最后是会结婚生子的。因为他们分过手,又和好了,彼此都非常了解对方,想必未来即使分分合合也是会幸福的。
纪言却从那时候开始封锁了自己的心,不再接受任何男人,直到后来阿栎介绍她和温世卿认识,也没能让她打心底里接受他,但她知道,嫁给温世卿,是一定不会过得很痛苦的,因为他给她足够的自由时间。所以他提出结婚时,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或许以前自认为的放下,都只是欺骗自己的,纪言知道,她还不愿意面对钟臻,可她总会有见到他的一天,在同一个城市,有时候会发现,世界真的很小。
当她决定尝试着接受温世卿的那一刻,被他拥入怀中的那一刻,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她不再去想那么多,不去思考如何面对钟臻,不去想象未来究竟是好是坏,仿佛时间都静止,思绪都断开。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生活那些事儿(1)
九月的天气也依旧是燥热,而纪言却因家中开着空调而冷到不行,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她家亲戚来看她的缘故。温世卿只好将温度调高一些,搂着穿得十分厚实的纪言坐下。
“对了,突然想起了,”温世卿一只手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搂着纪某人的肩,“有人告诉我,我的夫人把我买给她的项链送人了。”他的目光打量着她。
纪言抿着嘴,她怎么就忘了这茬呢!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说:“那小姑娘喜欢那条项链,我去吃人家的饭,当然要送礼物了。。。。。。”她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她不敢看身边的男人,所以没看见他正半眯着双眼,表情有丝丝怒意,只听他的声音在头顶再次响起:“哦?温夫人分得这么清楚?我送的礼物就不是你送的了?”
纪言的头低着,却用着撒娇的语气说:“不要生气啦,生气会变老的!”此话说出口后,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纪医生说这个话,是否有科学依据?”
“有啊!不是说有人实验证明过的吗?人生气的时候体内的毒素会骤然上升,如果得不到及时排泄,就会使人变老变丑,严重的还会疾病缠身,乃至丧失生命。”纪言迅速抬起了头,一脸正经地望着他。
温世卿被她的样子逗笑,摆了摆手,说:“算了,看在夫人刚才这么可爱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
纪言心里那叫个悔恨,每次亲戚来看她的时候,她都会做出一些很神奇的事情,比如发发疯,撒撒娇,扮个可爱之类的,不过真实的她,离这个时候的她也就两三步的距离了,只是从前不怎么在温世卿面前表现出来。
“我明天要回医院上班了。”纪言突然想起一个月的假期已经要到期了,怎么感觉这么快呢。。。。。。
他看了看她,道:“我送你。”看见纪言微微地点了点头,他心里更加愉悦了,曾经他想送她去上班,她死活也不愿意,说什么公众人物不要出现在医院,会引人注目。
他只想说,他平日里已经尽量降低自己在媒体上的曝光率了,又有多少人认识他?而且他就在车上坐着,又不下车,车窗也关着,莫非还有谁没事跑到车子正前方看他是谁吗?说白了就是纪言想避嫌罢了,或者说内心根本就没有接受他。
第二天一早,温先生按时起床,动作很轻,待穿戴洗漱完以后,他再走到床边,摇了摇纪言的肩膀,轻声地说:“言言,起床了,该去上班了。”
明明是她回去上班,纪言真是没搞懂为什么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会看见一张写满“我好开心”的脸。
车开到了沥城中心医院,和往常一样,大清早就会有许多汽车排着长队从大门左边的一条车道开进医院。
人总是脆弱的,在病痛的面前,或许是不堪一击,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不厌其烦地反复进出医院。他们怕生病,希望在世与家人共处的幸福时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