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扎尔辞典》作者:'塞尔维亚'米洛拉德·帕维奇
内容简介:
哈扎尔辞典 《哈扎尔辞典》开创了辞典小说的先河,于1984年问世。当年即获南斯拉夫最佳小说奖。 这部小说的内容纷繁复杂,古代与现代,幻想与实现,梦与非梦盘根错节地缠绕在一起。时空倒溯,人鬼转换,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扑朔迷离地描述了哈扎尔这个民族在中世纪突然从世界上消失的谜,被公认为一部奇书,现已译成世界上二十四种文字。
作者简介
米洛拉德。帕维奇是塞尔维亚作家、哲学家、文艺学家,语文学博士。他以1929年10月 15 日生于贝尔格莱德,父亲是雕刻家,母亲是哲学教授。1958年至1963年任贝尔格莱德电台编辑,1963年至1974年任贝尔格莱德《教育》月刊编辑,1978年至1982年任诺维萨德大学哲学教授和系主任。自1982年起,为贝尔格莱德大学教授。他还是塞尔维亚科学和艺术院院士,全欧文化学会和全欧科学和艺术家协会成员。
米洛拉德。帕维奇于1967年发表诗歌《羊皮纸》,这是他的处女作。1971年发表长诗《月长石》,奠定了他在前南斯拉夫文坛的地位。他的主要文学作品有:诗歌散文集《最后时刻的灵魂谷》(1982年);短篇小说集《铁幕》(1973年)、《圣马克的马》(1976年)、《青铜器》(1979年)、《俄罗斯猎浪犬》(1979年)、《贝尔格莱德故事新编》(1981年)、《翻过来的手套》(1989年);长篇小说《哈扎尔辞典》(1984年,同年获南斯拉夫最佳小说奖)、《用茶水画成的风景画》(1988年,获1988年南斯拉夫最佳作品奖)、《风的内侧,又名海洛和勒安德耳的小说》(1991年)。
近作有:长篇小说《君士坦丁堡最后之恋》(1995年)、短篇小说《鱼鳞帽——一艳史》(1996年)及剧本《永恒之后的一天》。
中译本编者的活
南山 戴骢 石枕川 译
塞尔维亚作家米洛拉德。帕维奇所著辞典小说《哈扎尔辞典》,美国评论家罗伯特。康弗认为“是一部包罗万象的、饶有趣味的小说,是梦的拼贴画,是美妙绝伦的艺术品”;英国评论家斯图尔特。伊文斯也盛赞这部“也许以梦为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的小说是一部“出神入化、令人眼花纷乱的成功之作”。另一位美国评论家道格拉斯。塞博尔德称赞这部小说“材料丰富、扣人心弦”,是“一部能够引起人们对语言、时间、历史和信仰进行思索的作品”。俄罗斯评论家萨维列沃依认为《哈扎尔辞典》使其“作者得以脐身于博尔赫斯、科塔萨尔和埃科这样的当代文学大师的行列”,俄罗斯评论家杜勃罗托夫斯基同意此说,他讲:“这部小说就各方面来看,不会辜负哪怕最苛刻、最挑剔的读者的期望,他们这次不会怀疑又有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师进入了世界文坛,在其编年史上写下了罕见其匹的美丽的一页。”他称《哈扎尔辞典》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部小说”。
这些评价是恰如其分的,还是溢美之词?这是一个仁者见智者见智的问题。在我们看来,《哈扎尔辞典》是一部典型的后现代派小说,是先锋派文学历一百年的发展后所作出的又一次重大尝试,这个尝试是成功的,富有启迪效应的。这是我们首先要敬告读者的。
其次,《哈扎尔辞典》就内容而言纷繁复杂,古代与现代,幻想与现实,神话与真实,梦与非梦盘根错节地缠绕在一起,时空倒溯,人鬼转换,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扑朔迷离地描述了哈扎尔这个民族在中世纪突然从世界上消失的谜;就行文而言,又蕴藉含蓄,寓意深邃,所以往往要反复咀嚼,方能悟出作者的匠心。阅读尚且如此,更何况将其译成另外一种文字。纵然如此,此书因其文学价值,迄至目前还是译成了二十三种文字(不含中译本)。国外研究哈扎尔问题的学者认为,这二十三种译本中,以法译本和俄译本最富学术价值与艺术价值,且译文忠实,译笔酣畅,传达了原作的神韵我们这个译本参照了法俄两个译本,将两者之精华熔于一炉,并撷取了英译本的长处。但愿我们没有辜负读者对我们的厚望。
其三,《哈扎尔辞典》有阴阳两种版本。该书版权拥有者在将中译本版权授予我们时所提诸条件中,有一条为:须同时翻译出版《哈扎尔辞典》阴本和《哈扎尔辞典》阳本。我们自当按约行事,所以中译本亦有阴阳之分。
那么何谓阴本,何谓阳本,两者区别何在?作者本人未予宣示。二十三种译本中,有分阴阳两种版本的,也有把两种版本合于一本之内的。但不论以何种方式出版,在其前言后语中,对阴阳两个版本究竟区别何在,据我们所知,无不讳莫如深。
唯一谈到《哈扎尔辞典》阴阳两种版本的区别的,是美国权威的百科全书型作家辞典《当代作家》。该辞典第136 卷第314 至 315页为米洛拉德。帕维奇的辞条。这个辞条说:“《哈扎尔辞典》共有两种版本,一称‘阴本’,一称‘阳本’。其实阴阳两种版本并无多大差异,有人曾对照阅读,发现仅十七行文字有所不同。”至于具体不同何在?语焉不详。
可见作者、译者、评论家有个默契,把识破阴阳玄机的乐趣让与读者,我们自然也无意僭越。但我们要强调一点:阴阳乃是一对矛盾,是对立的统一体。没有阴就无所谓阳,反之,没有阳也无所谓阴。阳兮阴所倚,阴兮阳所伏。所以,如果我们的读者购得的是《哈扎尔辞典》阳本,那么读毕阳本,伏于其间的阴本面目也可了然于胸了,反之亦然。至于那十七行文字的不同,还是让特别好奇的读者,或有意于研究此书的读者到此阴阳迷宫中去寻觅和发现吧。
编者
第 1 章 一、《哈扎尔辞典》编纂始末 (1)
卷首导语(第二版,亦即补遗、修订版说明)
本书现在的作者保证读者诸君读罢本书后绝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而此种不幸命运曾于1691年《哈扎尔辞典》初版面世后,降在当时的读者身上。《哈扎尔辞典》的初版,乃本书第一个作者极尽辛劳的呕心之作。关于初版情况,很有必要作些说明,但为了避免漫无边际的长篇大论,本辞典第二版的编纂者愿同读者诸君约定,也就是说把话说在前面:编纂者在晚餐之前写下他的见闻,而读者则在晚餐之后加以披阅。编纂者因饥肠辘辘势必尽量写得简单扼要,如此一来,酒足饭饱的读者便不会读到冗长的引文了。
本辞典所记述的那个事件大约发生在公元八世纪或九世纪(其时可能发生过一系列此类事件)。在专门文献中,也有把这个事件叫作“哈扎尔大论辩”的。哈扎尔是个独立、强盛的部族。这群剽悍的游牧民不知是在历史上什么年代被死寂的灼人黄砂逐出本土,从七世纪起到十世纪定居于黑海与里海之间的这块陆地之上。
哈扎尔见诸历史已在他们跟阿拉伯人开战并在627 年与拜占庭皇帝赫拉克洛纳斯结成联盟之后。这个部族的族系至今仍是个谜,一切踪迹都已湮灭,否则今天就能到某一民族间去寻找换成某一名称的哈扎尔人了。他们失踪了,只在多瑙河岸留下一片坟地。其实关于那片坟地,谁也说不准是否真是哈扎尔人的。再说,还有那一堆钥匙呢?钥匙柄是镌刻有三角形的镂金币和按银币,据达乌勃马奴斯考证,这堆钥匙都是哈扎尔人铸造的。哈扎尔人连同他们的国家之所以从历史舞台上消失,是因为发生了一桩重大事件,这也就是本书的主要内容:他们如何放弃原始的、今天已无人知晓的宗教信仰而改信无论古代还是今天都尽人皆知的犹太教、伊斯兰教或基督教这三大教中的一教。史家认为,在他们改信宗教之后不久,哈扎尔王国也就随之崩溃解体。公元十世纪,有个叫斯维亚托斯拉夫公爵的俄国统帅,人没下鞍,就像吃掉一只苹果般把哈扎尔王国吃掉了。943 年,俄罗斯人在八夜之间把哈扎尔人建在伏尔加河口的首都摧毁殆尽,又用五年时间,亦即从965 年到970 年消灭了整个哈扎尔国。目睹者曾说,哈扎尔首都屋宇的影子好长一段时期内都萦然不灭,虽则屋宇本身早已被履平。影子居然对着伏尔加河水迎风而立。据十二世纪的一本俄国编年史记载,已经到了1183年,奥列格仍称自己为哈扎尔执政官,其实此时,也就是说在十二世纪,原哈扎尔国的领土早已由另一部族——库梅人所占据。哈扎尔的文化遗迹留存下来的极其稀少。从未发现过任何文字资料,不论是社会的或者个人的;也从未发现过哈扎尔的书本典籍,虽然哈列维曾提到过这类书籍;关于他们的语言,人们一无所知,虽然基里尔曾说起过他们是用哈扎尔语从事他们的宗教活动的。在当初属于哈扎尔领土的苏瓦尔发掘到的唯—一幢聚族而居的住屋遗址,经考证并非哈扎尔人的而是保加利亚人的。伊蒂尔城的发掘工作没有取得任何结果,甚至连当年那座城堡的遗迹也没找到,而那座城堡,众所周知,是拜占庭人为哈扎尔人建造的。哈扎尔人灭国后几乎已无人提及。公元十世纪,匈牙利一个部落的酋长曾建议哈扎尔人迁徙到他的领土上定居。1117年曾有几个哈扎尔人在基辅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大公的府第中出现过。1309年普雷斯布尔格城发布禁令,不许天主教徒与哈扎尔人通婚,1346年,教皇曾证实确实颁发过这项禁令……有关哈扎尔人的史料,几乎尽在于此了。
上文提到哈扎尔人因改宗新教而罹大祸,现将其前后经过概述如下:哈扎尔的首领—一可汗,据古代文献记载,有次得了一梦,于是下令邀请三个不同国家的哲人来给他详梦。这是件有关哈扎尔国运兴衰的大事,因为可汗决定,哪位哲人圆梦回得使人折服,可汗和他的臣民便皈依这位哲人所信的宗教。某些历史学家凿凿有据地说,可汗作出这个决定的那天,他的头发一下子全落光了,他本人也深知绝非好兆,但令出官门,驷马难追。于是可汗的夏官迎来了伊斯兰教、犹太教和基督教的传教士——托钵僧、拉比和修士……三位贤哲的观点,基于三种不同信仰而激起的争论,他们的个人品德以及“哈扎尔大论辩”的结果,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兴趣。
关于这一事件和它引起的后果,关于论辩的得胜者和失败者,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多少世纪以来,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内部就此事展开了无穷无尽的讨论,迄今未休,虽然哈扎尔人早已消失。到了十七世纪,对哈扎尔人的兴趣再度勃发,数百年来积存下来的关于哈扎尔人的大量资料均予以系统整理并于1691年在普鲁士出版。
人们研究了三角形钱币、古戒指上的姓氏、盐瓦上的图案、外交信函及众多作家的行述,又借助放大镜查检书名,研读谍报员的书面报告及各类遗嘱,还对黑海沿岸的鹦鹉的发音作了考察,有人认为那些鹦鹉当年曾讲过现已湮灭的哈扎尔语;有人研究了以音乐为题材的绘画,并从画上辨读乐谱中的音符,有人甚至研究过一张人皮上所刺的文身,至于查阅的古拜占庭、犹太和阿拉伯文史档案资料更是不计其数。总之,为了编纂此书,凡生活在十七世纪的人能够想像到的办法、能够使用的手段都统统用上了。考查所得史料已尽收于这部辞典之中。哈扎尔大论辩为何在千年之后重又引起关注?对此,一位编年史作者作了解释,其解释委实莫测高深,匪夷所思。他说:“我们每个人都朝前方驾驭自己的思想,一如用绳牵着猴子漫游。
而你在阅读时,你前方往往有两只猴子:你自己的猴子和他人的猴子。更要命的是一只猴子和一只狗同时出现。如何喂养它们,你去费脑筋好好安排吧,狗的饲料和猴子的饲料可大不一样……“总揽此书编纂事务的是波兰文辞典的出版人约翰涅斯。
达乌勃马奴斯或托他名字的他的一名后继者。这本在1691年出版的书是有关哈扎尔问题的史料汇编,其所采用的形式是唯一能以集许多世纪以来所有摇笔杆子的人舞文弄墨之大成的形式,即辞典之形式,并冠以《Lexicon Cosri 》这一书名。
据一种史料(基督教史料)的说法,此书由一名叫杰奥克季斯特。尼科尔斯基的教士向编注者口述后编纂而成,这名教士在奥地利与土耳其两军作战的疆场上收集了与哈扎尔有关的各种原始手稿,并将手稿上的内容熟记在心。所以,达乌勃马奴斯的版本实际上包括了三种辞书:古伊斯兰教辞源、译成希伯来文的原稿文本索引和源自基督教的识字读本。
达乌勃马奴斯著作——一这部关于哈扎尔王国的辞典中的辞典——经历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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