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新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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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新脑-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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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宣称,我们“表面”感觉到的时序是我们强加在感觉上的,以便理解我们的感觉和外在物理实在的均匀前进的时间之间相关联。许多人也许在上面论述中找到大量哲学上的“不坚实之处”,他们这种指责无疑是正确的。 一个人怎么可能对自己实际感觉的东西 “弄错” 呢?是的,按照定义,一个人实际知觉正是他直接发觉的东西,所以他不会弄错。尽管如此,我以为我们对于时间进展的知觉确实很可能是错的(虽然我无法充分使用平常语言去描述这信念),而且存在一些支持这些信念的证据(见撤屈兰德1984)。莫扎特“一瞥”即能捉住整篇“即使很长”的乐谱就是一个极端的例子(487页)。从莫扎特的描述中,人们必须假想这“一瞥”包含了整个乐曲的精华。然而,用通常的物理术语,这个知觉意识行为的这段实际外在时间,根本无法和表演乐曲所需的时间相比较。人们也许想象,莫扎特的知觉会采用完全不同的形式,也许像视觉景观或像一下子写出整篇乐谱一样用空间分布的方式。但是,即便是音符也需要相当长时间去精读,所以我非常怀疑莫扎特最开始用这种方式来知觉他的乐曲(而他一定会这么说!)。视觉景观似乎更接近他的描述,但是(以我本人较熟悉的,最普通的数学景像)我极其怀疑会有任何方法可以把音乐直接译成视觉语言。

  依我看来,更有可能的是,莫扎特“一瞥”的最佳解释必须纯粹是音乐性的,但和聆听(或表演)一段音乐有不同的时间内涵。音乐是由需要一定时间去表演的声音组成,这种时间在莫扎特的实际描述中允许“…我的想象使我听到了它。”请听J。S。巴赫的“赋格曲艺术”四重赋格曲的最后一部曲。所有能体会巴赫音乐的人在这乐曲演奏十分钟,刚进入第三主曲音乐休止的时候没有不被感动的。整个曲子仿佛还在“那里”,但是现在一眨眼工夫就从我们耳边渐渐消隐而去。巴赫在完成这一个作品前死去,而他的乐曲就停在那一点,他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表明他想如何继续。然而,该作品从开头就充满着自信和熟练,不能想象在那时刻他的头脑中没有完全掌握整个曲子的精华。当他尝试种种改善时,他是否需要在脑袋里以正常演奏节拍一次次从头到尾对自己演奏和尝试呢?我不能想象他如此进行。和莫扎特一样,他必须是把作品及其赋格曲整个孕育出来,以乐章所必须的复杂性和艺术性全部一起涌现出来。然而,音乐的时间品格是它的一种基本要素。如果不在“真实时间”里表演,它还成音乐吗?

  小说或历史的产生可以呈现可互相比较(虽然困惑较少)的问题。在了解某人的一生时,必须思考他一生中不同的事件,好像必须在“真实时间”内重演才能评价这些事件。然而这并不必要。实际上,人的回忆能把以往费时的经验仿佛“压缩”到一瞬间内,并把它“重新经过”了一遍!在音乐作曲和数学思考之间或许有一些强烈的相似性。人们也许认为数学证明要通过逻辑过程来获得,每一步都跟着前面那一步。然而,产生新论证概念全不以这种方式进展。在建立数学论证中必须有全局和似乎模糊的概念内容;它和完全理解依序证明所需的时间没有什么关系。

  假设我们接受意识的时间与时间前进不符合外在物理现实,我们不就面临着佯谬的危险吗?假定甚至意识效应具有一种模糊而目的论的性质,使得未来的印象就可能影响过去的行为。是的,这会把我们导向矛盾,正如我们在第五章结尾考虑过的超光速讯号佯谬的含义一样 (参阅244页)。

  我们已经正确地排除掉这个佯谬。我想提议,正由于我所主张的意识实际所获得的性质,不必要存在佯谬。回顾一下我的设想,在本质上意识“看见”了某些必要的真理;而且它可以代表和柏拉图理想数学观念世界的某种接触。我们记得,柏拉图世界本身是没有时间的。知觉到柏拉图真理不携带有真正的信息,“信息”的技术意义是指讯号的传递。因此,即使意识知觉在反时间方向传递也不存在实际冲突!但是,即使我们接受意识本身和时间这种奇怪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它代表外在物理世界和没有时间性世界之间的接触,这些怎么可能和物质头脑的生理决定和时序行为相一致呢?如果我们不想扰乱物理定律的正常进行,我们的意识仅仅剩下一个纯粹“观察者”的角色。然而,我论断意识具有主动而且的确有力的作用,并且具有强大选择优势。我相信,这个难题的答案取之于CQG在解决两个量子力学过程U 和R之间的冲突时, CQG的行为必须采用的奇怪方式(参阅407,425页)。

  回忆一下,当我们试使过程R 和相对论(狭义)相协调时所遇到的时间问题(第六章330,第八章429页)。按通常的空间――时间条件来描述这个过程似乎没有任何意义。考虑一对粒子的量子态。通常这样一种状态会是一个相关态(也就是说,不具有简单的│Ψ>│χ>形式,这儿│Ψ>和│χ>各自描述一个粒子,而具有像│Ψ>│χ>+│α>│β>+…+│ρ>│σ>总和的形式)。那么对其中一个粒子进行观察就会以非局部的方式影响另一个粒子,它不能按照和狭义相对论一致的通常的空间――时间概念来描述(EPR;爱因斯坦――玻多尔斯基――罗逊效应)。这种非局部效应会隐含涉及我提议过的树突柱成长和收缩的“准晶体”相似性。我在这里以如下意义来解释“观察”,即把每一个被观察粒子的作用一直放大达到类似CQG的“单引力子”水平。如果应用更“传统”的说法,则“观察”更加模糊。当一个人必须认定自己的头脑一直在“观察头脑自身”时,很难看出他怎么能着手发展头脑行为的量子理论描述!我本人的想法是,在另一方面,CQG提供了一个态矢量缩减(R)不必依赖任何意识思想的客观物理理论。我们还未得到这个理论,但是至少寻求此理论不会受到“意识到底‘是’何物”这一深奥的问题的阻碍!我想象,一旦真正寻求到CQG,那时就可能依照它来揭示意识的现象。

  我相信当得到CQG时,该理论的必要性质离开传统空间――时间之描述将比离开上述令人困惑的两粒子EPR现象更远。正如我提议的,如果意识现象依赖这种想象的CQG,则意识本身用我们现在传统的空间――时间来描述将显得非常不适合!

  结论:孩子的观点我在本书提供了许多议论,试图显示以下观点不能成立:我们的思维基本上和一台非常复杂的电脑的行为一样。这种观点在现代哲学探究中甚有影响。在人们明确假设执行算法本身就能唤起意识知觉时,采用了西尔勒“强人工智能”术语。有时以不太明确的方式采用诸如“作用主义”等其他术语。

  有些读者可能从一开始即把“强人工智能支持者”当成稻草人!仅靠计算不能唤起快乐或痛楚;它也不能理解诗歌、夜空的美或者声音的魔力;它不能希望、恋爱或沮丧;它也不能具有一个真正自发的目的,这一切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然而科学似要逼迫我们去接受,我们所有人仅是由非常精细的数学定律巨细无漏制约(甚至最终也许只是随机地)的世界中很小的一部分。控制我们行为的头脑本身似乎也由同样的精密定律所制约的。所呈现的世界图像是:所有这些精确的物理活动,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庞大的计算过程(也许是概率的),所以我们的头脑和精神只能按照这种计算来理解。也许当计算复杂得非同寻常时,它们便开始获得我们与“精神”这术语联想在一起的更诗意或更主观的品质。然而,在这样的图像中,非常难免总有缺少了什么的不愉快感觉。

  我在自己的论证中试图支持以下观点,即任何纯粹计算的图像的确缺少了某些要素。然而我同时保持希望,将来通过发展科学和数学,在理解精神方面最终会取得根本的进步。这明显是个难题,但是我已试图指出存在一条真正的出路。可计算性和数学的精确性根本不相同。在精确的柏拉图数学世界中,具有人们要多少即有多少的神秘和美,而大部分神秘从一些概念而来,这些概念属于柏拉图数学世界中较有限制的算法和计算以外的部分。

  对我来说,意识是如此重要的现象,我简直不能相信它只不过是从复杂的计算“意外”得来的。宇宙的存在正是由于意识现象才被得知。人们可以争论道,若宇宙被不允许意识存在的定律所制约,就根本不是宇宙。

  我甚至愿意说,迄今为止所有人们提出的宇宙数学描述都不能达到允许意识存在的要求。只有意识现象才能把一个想像的“理论”宇宙变成真正的存在!

  我在这些章节中提出的论证也许是过于曲折复杂。我承认有一些是猜测性的。同时我相信,有些是不可避免的。然而,在所有这些技术细节下面隐藏着一个感觉,即意识精神不能像一台电脑那样运行是“显而易见”的,即使真正涉及到的精神活动中,有许多的确像电脑一样运行。

  这种明显性连小孩都能看出来,虽然那个孩子在他后来的生命中被细心的推理和巧妙的定义选择所威吓,以至变成相信一些明显的问题“不是问题”。有时孩子容易看清楚的事情长大后却变得非常模糊。当“实在世界”的事务开始落到我们的肩膀上来时,我们经常忘记了孩提时代的惊奇印象。儿童们不害怕提那些使我们大人羞于启齿的基本问题:在我们死后每一个人的意识流会发生什么;在我们出生之前又在何处;我们过去曾经是或者将来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为什么我们会知觉;为什么我们在这里;为什么存在一个我们实际上居住的宇宙?这是些令人困惑的谜题,它随着我们每个人的知性觉醒而来,而且无疑也随着任何最早的生物或其他个体的真正自我知性觉醒而来。

  我记得自己在孩提时代曾为许多这类困惑所烦恼。也许我的意识突然和别人的相互交换。假定每一个人都只带有属于他个人的记忆,我怎么能知道这种互换早先不曾发生在我身上?我如何向其他人解释“相互交换”的经验?它真有任何意义吗?也许我只不过不断重复生活在同样的十分钟经验中,每一回都具有完全同样的知觉。也许对我来说,只有现在时刻是“存在的”。也许明天或昨天的“我”实际上是具有独立意识而完全不同的人。也许我实际上活在时间往回走的情况下,我的意识流是朝向过去,因此我的记忆告诉我将要发生什么,而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这样,学校里的不快乐经验实际上在等着我,而我很快就会非常不幸地遭遇到。这个时间倒向和正常经历的时间进展之间的区别是否真正“意味”着什么,使得一个是“错”的,而另一个是“对”的?为了使这些问题在原则上得以解决,必须有一种意识理论。但是,甚至怎么可能开始向本身都不是有意识的实体去解释这类问题的内涵呢……?注 释1.我们在第四章134页已经看到,一个形式系统中的证明,检查证明的有效性总是算法的。反过来,任何产生数学真理的算法总能和公理以及平常逻辑的步骤法则“宾词计算”相联合,进而为推导数学真理提供一个新的形式系统。

  数学家当然有时候会犯错误。图灵本人似乎相信,这是哥德尔类型论证反对人类思维为算法的“漏洞”所在。但是依我看来,人类易错不太可能是人类洞察的关键!(而且用算法能非常近似地模拟任意随机者的行为。)2.数学家中的确存在不同的观点,一些读者会被这事实所困扰。回顾一下第四章的讨论。然而,我们不必过于关心它们之间存在的差别。它们只与非常大集合的神秘问题有关, 而我们可以把注意力集中于算术命题 (具备有限数目的存在和普遍量衡的),这样前面进行的讨论就可以适用。 (用于无限集合的反射原理有时可被用于推导算术命题,也许这说得有点过分了一些。)对于甚至宣称不承认存在所谓数学真理而有哥德尔免疫的教条形式主义者根本不予理睬,因为他显然不具备这个讨论中用以判断真理的品质!3.只有到了很晚,大约1968年(多半由于美国物理学家约翰?A?惠勒预言性的思想)“黑洞”这术语才被广泛使用。

  4.我认为,动物需要睡眠,在睡眠中它们有时显得会做梦(经常可以从狗身上注意到这一点),这个事实是它们具有意识的证据。意识因素似乎是做梦和无梦睡眠之间的差别的重要部分。

  5.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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