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有没有点是非观念!什么叫打扰?我们在办案懂不懂?”司马空急了,一旁的许小友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队长就在旁边呢,你要疯啊。
司马空压下心中的怒气,尽量平静地问道:“请问你和柳凡依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
“我回林家时见过她一面,不过那时没留下什么印象,真正接触是我去美国读书时,在她的公司实习,认出了她,也知道了当初林家发生的事。”
“她是怎么跟你说的?还是被鬼附身那套?”司马空冷哼一声。
唐念临缓缓地摇了摇头,“这几年她身体不好了,才渐渐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我记得当时她给我看了林小瞳的诊断报告,好像患了很严重的人格分裂,唉,要说酿成这场悲剧,也怪她一直放任林小瞳那样不管不顾。”
“你是说……林小瞳有精神病?”司马空疑惑了,这都哪跟哪儿啊。
唐念临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所以发生什么事也不奇怪了,不是吗?毕竟疯子疯起来是很可怕的。”
“唐念临,既然你清楚地知道林小瞳的存在,那么当初你为什么误导我们,说在林家的是林瑶瑶?”许小友问道。
“还是那句话,我不希望你们打搅我的老板,毕竟,我要保住饭碗。”唐念临礼貌地微笑,“还有,如果你们要继续扣留我的话,我可不可以请我的律师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唉,不知道能不能在30章以内完结~
☆、结案?!
陈勇看着连夜审讯下来的结果,觉得头疼。
“队长,方琪队长那件案子,他们还没交代清楚呢。”许小友提醒道,“毕竟现场留下了他们的指纹和DNA,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再次提讯柳凡依,她依然很淡定地把事情说了个天衣无缝。
“当初是方队长先找到我的,我也把事情原委都跟她讲了,她问我有什么证据,我说有当时在老宅捡到的一把刀——”
“刀?”许小友打断了她,“之前怎么没提?”
“就是林小瞳一开始拿出来的刀。”
“你为什么把它带离现场?”
“我是想捡来防身的。”
“接着说吧。”许小友说道,看来凶器终于找到了。
柳凡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我不敢回国,我知道,林家当初做生意时得罪了不少人,林家垮了,他们的账也没处去找,要是知道我还活着,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在有念临这孩子帮衬着,那天方队长约我们在码头见面,可我们到时有一帮不知是哪里来的人,迎头就给了我一枪,后来方队长赶到了,为了救我们也中了枪,当时念临那孩子也是急了,抢过枪来想打,可是没了子弹。方队长让我们躲起来,自己上了车。我们躲在旁边的一个小仓库里,等枪声停了我们出来一看,码头上一个人也没有了。我们不敢多待,赶紧离开了。然后就一直在美国躲着,直到你们找到我。”
“刀呢?”
“我藏在那间小仓库里。”
“那帮人的长相你还记得吗?”
“他们都蒙着脸,不过有一个人胳膊上有道很长的疤。”
苏朗突然想起什么,附在陈勇耳边说:“队长,当初袭击我和小周的那帮人里,有一个胳膊上也有一道疤。”
接下来又提审了唐念临,两人的供词并没什么矛盾之处。陈勇带上他们去了码头,根据供词做了案发现场重建,每个细节都对上了。在仓库的一个破集装箱里,也找到了柳凡依说的刀。
陈勇亲自拿着刀去了技术科,检验结果跟柳凡依说的一样,刀柄上大部分都是林小瞳的指纹,小周拿出十年前的验尸报告,说道:“这样看来那些人身上伤口的位置也有了解释,大部分偏低,而且每个人都是中了好几刀才致死,原来凶手是个小孩啊。”
许小友把所有相关资料整理好,在会议上干巴巴地念完了。
所有人一时间都无语了。每个疑惑都找到了答案。历经十年的案子,现在没有值得查的地方了。
最后还是陈勇先开口了,“如果不是柳凡依和唐念临太会编故事,就是,他们说的,都是真相。”
这就是真相么?司马空直觉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心里还塞满了疑问。“队长,这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不一定……”
“司马!”陈勇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是,证据都在这里了,我们……只能结案了。”
“可他们两个,一定不简单!”
“光说有什么用!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只能放人!”
司马空颓然地坐回椅子上,陈勇也坐下不再说话。会议室弥漫着一股无可奈何又不甘心的沉默。
苏朗看看左面又看看右面,故作欢快地打破了沉默,“大家别这样啊,破案了不是高兴事儿嘛!咱好好歇歇,还得抓人呢!那几个流氓把我打得那么狠,可不能轻饶了他们。”
司马空却被这句话提醒了,对,还有丢枪案呢。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作者有话要说:
☆、消失的一千万
卓晏晏放下电话,真是对老校长没辙了。这几天一直跟学校联系,争取早点回去,结果校长非要他们待够一星期,跟他讲了这边公司的情况吧,反倒来了一句“怕什么,是董事长被抓了又不是公司倒了。”拜托,贪便宜也不带这样儿的吧。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天,这天晚上卓晏晏回了酒店开始打包行李,正忙活着,电脑上MSN的铃声欢快地响起来。卓晏晏点开一看,luna的名字正在闪烁。
“怎么了?”
“你住在哪家酒店?”
卓晏晏觉得奇怪,不过还是把酒店的地址输了进去。
没想到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卓晏晏打开门,杨思月一脸寂然地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了这是?快进来。”
把人让进来,卓晏晏为她倒了杯热咖啡,“怎么突然来了美国?发生什么事了?”
“我父亲去世了。”杨思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和她呆久了,卓晏晏明白,此刻的她还是有几分悲伤的。
不知怎么去安慰,卓晏晏只是在一旁安静地陪伴。
杨思月并没有消沉太久,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今天来找你,是想给你看一些东西。上午我去父亲的办公室收拾他的东西,发现了这些。”
卓晏晏接过来打开,发现是一堆文件,还有剪报什么的。一页一页地翻着,卓晏晏的视线从疑惑转为惊讶。
她看向杨思月,杨思月点了点头:“对,我想,这应该会很有用吧。”
转天上午,卓晏晏和杨思月一起回国。顾不上回家,卓晏晏陪她去了警局。
“陈队长,这是思月在她父亲办公室里找到的,您看看。”卓晏晏说着把牛皮纸袋递过来。
陈勇接过来,一招手。许小友心领神会,打开幻灯,把文件一页一页映在大屏幕上。
“头儿,我看这几张照片怎么这么眼熟?”苏朗问道。
许小友最先反应过来,“这和之前咱们收到的那封信里的照片是一样的。”
“看来,那个神秘的举报人,是你父亲啊。”陈勇看向杨思月,“你父亲到底和林家什么关系?”
杨思月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工作上有些合作吧,我也不太清楚。我父亲开了个会计师事务所,经常帮一些大企业做财务结算。说实话,他做的一些假账,我也有所耳闻。那些资料我看了,他在帮林氏企业转移财产。从97年到99年,有几笔大款子到了美国,加起来有一千万左右。
”
“看来这就是那笔贷款的去向了。”许小友分析道,“也许林启德想跑到美国去,出国前开了这个家庭会议,想给家人通通气儿,没想到发生了惨案。”
“但是,林启德闹出这么大动静,林家人会全然不知?”苏朗疑惑道。
杨思月抢先说道,“应该是不知道,这些财务文件上只有林启德的签名,而99年时,林氏的财务已经基本上交给他的大儿子了。”
“瞒着孩子藏了这么一大笔钱,要干什么呀。”苏朗翻翻白眼,“难不成想自己逃走?”
“至少不想把钱平分吧。”许小友推推眼镜,“不过林家人多少也察觉到了吧,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林明慧也回了家,毕竟是分家产的会议嘛!”
“唉,有钱人家啊,就是这么薄情。”卓晏晏叹道。
“对了,这些……对你们破案有用吗?”杨思月不确定地问道。
“唉,其实上面说要结案……”苏朗郁闷地刚开了个头,就被许小友打断,“当然有用!帮了大忙了。我先去查查这笔钱还在不在美国银行。”
杨思月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以前听我父亲说过,他要是帮客户存什么东西,都去一家叫‘成林’的银行,好像。他说地方银行比较不引人注目,也许你们可以去那里查查。”
“好,谢谢你。”许小友站起来,说:“苏朗,送他们出去。”
没想到苏朗敲敲她的肩膀,又往后面指指。
坏了,刚才队长一直没说话,许小友不小心把他忘了。
“队、队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陈勇并不以为意,笑道:“年轻人嘛,有干劲总是好的。不过想当头头还是得等我退休了。”
“那是那是。我还需要锻炼呢。”许小友一边灿烂地笑着,一边狠狠地往站在一边窃笑的苏朗脚上踩下去。
卓晏晏临走时问了一句:“怎么没看见司马?”
“出去跑线索了。关于林小瞳的病情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队长派他去医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雪留下的讯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还记得沈襄么?这次请他再来客串一下~
司马空第一次来精神病院这种地方,不过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充满了哭喊。倒是挺安静的,走廊的座椅都是淡蓝淡粉色,温馨的颜色让司
马空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警察同志,这位是我们副院长。”护士长阿姨介绍着,司马空下意识地打量着,这位副院长……可真够年轻的。
“您好,我姓沈。您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定尽力配合调查。”沈院长笑得很客套。
司马空掏出办案笔记,翻开新的一页,随意地用笔点着纸,问道:“请问你知不知道1997年年底前后,一名叫林小瞳的女童入院的事?跟我讲
讲她的情况。”
“不好意思,我也是刚升上副院长,而且我以前也不是在精神科这块儿干的。”沈院长垂眼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不过97年那会儿我刚来总
医院实习,确实在精神科实习过……好像那会儿我的老师是负责了这么一位病人,她的病例很特殊,老师还专门给我们分析过。”
“能给我详细讲讲么?”司马空精神来了,紧张地提笔准备着。
沈院长在书架上扫视了一遍,抽出一个病例夹,“林小瞳,被诊断为解离症,哦,就是人格分裂。本来入院时症状还不明显,不知道为什么,
随着治疗病情反而加重了。你看,这是当时的治疗记录。”
司马空接过来,被上面的专有名词搞得一头雾水,只好问道:“大夫,请问这种病会使人有杀人的欲望么?”
“那要看分裂出来的人格是什么样了。”沈院长收好病例,缓缓说道,“本来这种病就是因为童年时遭受了重大心理创伤而分裂出来一个人格
保护自己,或者说忘掉过去。如果病到一定程度,可能会出现严重的伤人或自杀倾向。”
“即使是个孩子也能杀得了人?”
沈院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精神病可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它会变成一种天赋。疯子能干出来的事,我们谁也猜不到。不是么?”
东西记得差不多了,司马空告别了这位让他心里莫名发毛的院长。送他出来的还是那位亲切的护士阿姨,一边走还一边说着:“我还记得那会
儿呢,我刚升上护士长。那个叫小瞳的丫头啊,可真听话,打针吃药都不哭不闹。可惜后来病重了,连人都不太认识了。唉,也可怜她妈妈,
每天陪着。心里不定多苦呢。”
司马空捕捉到她的话尾,赶紧打断了:“等下,您说,林小瞳住院期间,她妈妈一直陪着?”
“对呀,母女俩感情好着呢,倒是没怎么见过她爸爸。”
司马空掏出笔记本,拿出刘敏的照片,问道:“您看看,林小瞳的妈妈,是这位吗?”
护士阿姨拿着照片端详了一会儿,肯定地说道:“应该不是,我记得她妈妈时髦着呢。长的跟电影儿明星似的。”
“那……是这位吗?”司马空又拿出一张照片。
护士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