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浩收了笑,冷着声道:“你现在代替了我的位置,我想你以后会跟我一样的下场。”
那人摇头道:“我跟你不一样,我看到了你的下场,我会好好避免的,请安公子放心。”他轻轻一笑,招了招手,让人抬出了一具无头的尸体丢在了安浩身边,然后道:“我说过了,如果我是你,我会逃的。”
安浩低头看了花瑾一眼,不……现在已经不能叫花瑾了……如果是花瑾,肯定不喜欢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安浩将手上的剑插在地上,撕下一块衣服,将花瑾脸上的血擦干了之后,拿出了那块面具,细心的戴在了花瑾的脸上,然后又从怀中拿出花瑾为他准备的手帕,将花瑾的头包了起来。
做完这一些事情之后,安浩才拿起剑,无声的笑了一下,“如果我是你,我会逃的……”话音一落,整个人就消失了在众人的眼前。
那人一愣,以为安浩是跑了,却没想到下一刻,自己脖子上却被划拉了一刀,旋即鲜血喷涌而出。
安浩收了刀,没看四周被自己撂倒的那些杀手,也没有管逃跑了的那几个人,他就近找了口棺材,将花瑾的头和身子放了进去,然后连棺材一起,带到了花瑾找的另一个隐秘地点。
花瑾经常说“狡兔三窟”,自己一开始还不以为意,没想到这次还真派上了用场。
安浩靠在被花瑾收拾得一尘不染的躺椅上,盯着那棺材,眼角却淌出了泪。原来,是六爷想杀掉他……
自己一心一意的为六爷,没想到六爷却在背后给自己补了一刀。这次将他派到这边来,其实早就算好了要在江南解决他们吧……那个时候,自己的行程路线,就只有六爷的人知道。江南遇刺之后,自己逃到了颜县,原本也是风平浪静的,只是后来花瑾依照他的吩咐,将他们的真实所在地告诉了六爷的人,才出了今天这件事。
安浩将手上的那扳指丢在了地上,盯着花瑾的棺材,一动也不动。
算了一算,花瑾跟着自己也有十年了吧……从慕娆这么大开始就跟在自己身边,那时候,两个孩子,风里来雨里去,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他是一个男孩子,生活上便没怎么注意,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花瑾准备的。从十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
还记得那次……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半路病的快死了,是花瑾放自己的血让他喝才让他在那大山里坚持了过来……
还有那次……自己做任务出了问题,花瑾却前先一步为自己当了下来,领了罚,一双腿差点被打废。那时她还笑着说:“如果安浩被打成了这样,自己是没有办法找人治好这样子的安浩的,但是,我知道,安浩可以治好这样子的我。”
的确,自己在鬼医那里跪了三天,答应当鬼医的试验品,鬼医这才答应了救花瑾。
其实,当鬼医的试验品这过程虽苦,要吃各种各样的毒药,忍受千奇百怪的折磨,但是,结果却是让人羡慕的,如果熬了过来,体质就会大变,可以习得高深的武功。这天下,鬼医也就只看中了他一个人。当初他怕苦,不愿意去,却因为为了救花瑾,而跑到了鬼医那里。说来说去,今天他能将那些人一击毙命,也是因为花瑾当年的推动作用。
那时候,他年少,血气方刚,花瑾二八年华,貌美如画,看到花瑾被那些男人欺负,他曾许下,等我及冠,必娶你为妻的誓言,可是现在……花瑾却永远的躺在了这冰冷的棺材中。
安浩呆在这房里,不吃不喝,只盯着装着花瑾的那棺材,从白日坐到了天黑,又从黑夜坐到了天明。
因为何三命的到来,原本已经去阎王那里报到的贺秉晨又被拉了回来,虽然人现在依然不清醒,但是,呼吸也在,脉搏也有,总算是活过来了。只是现在依然没有治好这时疫的好办法,何三命犯了难,如果贺秉晨再这样拖下去,死也是迟早的事,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太划不来了,他可是花了大力气救人的,就连自己珍藏的几颗可以救命的药丸都塞到了贺秉晨的嘴里,这要是不救活他,他心里有些不甘心。
他再三查了贺秉晨的脉象,然后看着叶玉琴道:“我有一个救他的办法,但是方法比较霸道,需要你的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能救活吗?”叶玉琴急忙问。
“如果成功,应该可以。”何三命点头道。
叶玉琴一听,立刻笑道:“那你快说!”
何三命看着叶玉琴道:“这个方法如果是父亲来试,成功性更高,但是现在贺修然大人不在这里,也就只能在您身上试一试了。”
叶玉琴一愣,道:“你的意思是……要至亲?”
“对!”何三命点头道:“父母,兄弟,其中,父母最好。”
何三命话音一落,叶玉琴脸色一白,道:“我不是贺秉晨的亲娘……”
“啥?”何三命以为自己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叶玉琴听了一下,然后咬牙道:“贺秉晨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跟我长得一点也不像,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她看着何三命问。
何三命一愣,原以为万事俱备,没想到在这一点上却出了岔子,他一拍大腿道:“您怎么可以不是他的亲娘呢?他可等不到他爹爹从京城赶过来了!”
叶玉琴脸色一白,咬着唇,却没有说话。典悦看了看叶玉琴,又看了看何三命,然后道:“我有一办法,不知道可不可以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花瑾领便当了~我是不是该写一个番外慰问一下?
☆、番外 花瑾
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刺痛,花瑾幽幽转醒,白的墙,玻璃窗,吊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花瑾摸了摸自己的头,刚刚那个……是什么?如此真实的爱一个人十年,最后还为守护这个人而断头,这是她花瑾?花瑾摇了摇头,哂笑一声,从病床上做了起来。
刚刚那个如同穿越到古代一般的场景,应该是梦吧……不过这个梦可真是长,花瑾笑了一笑,看吊瓶里的药水快没有了,便叫护士来拔了针头,自己穿好衣服离开了医院。
不过,自己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都是孤身一人,也当真是可怜。花瑾抿着唇走到了路边,随手招了辆出租坐了进去。
夜已黑尽,花瑾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原是一场感冒,没想到拖到最后居然病到不得不来打针的地步,而且狠心的老板还不放她病假,当真是丧尽天良,害得她不得不下了班来打针,天黑了还没到家。
看了看手机,八点半,花瑾支着头靠在椅子上,在那个梦里,自己居然被人斩了头!当真不是什么好兆头,等会回去还是先把手上的那支股票抛了比较好。
想着抛了那股票会赚多少钱,花瑾带着笑无意的看了窗外一眼,这一看,人却变了脸色,这不是回家的路!看周围陌生的景物如同长了脚一般向后飞去,那些绑架失踪的案件一件件的从脑海里飞出,花瑾心跳如鼓,看那司机好像没什么反应,花瑾轻轻一笑,故作随意的问道:“师傅,你这条路去我那小区远了点啊,我知道还有条近道,你……”
“这就是近道啊……”那司机虽说着话,但还是没有回过头看花瑾一眼,专心致志的开着车。花瑾一愣,旋即笑道:“是吗?”
“当然。”那司机点着头道:“这个时候,若是从经常跑的那条路走,路上一定堵得吓死人,从这里走,却是方便不少。”
“是……吗?”花瑾强笑着,但背后都吓出了汗,昨天她便是打车回去的,司机走的是那条常走的道,也是这个时间,路上却没什么人。这家医院和她住的那个小区并不是在市中心,不管是在什么时候,路上人都少得可怜。这人睁着眼说瞎话,难道她梦中所梦到的断头,是指的这个?
现在车速不慢,而且门已经被司机上锁,她这里根本打不开,跳车这件事已经是不可能了的;以前她包里还带着一把水果刀,现在因为暴恐事件,路上查得严,这种东西根本不能带在身上,花瑾想了一想,从包包里摸出了一支笔,开了盖子,悄悄的握在手上,这笔头是尖的,实在不行,就戳死他!
车子行过一十字路口,那司机却把车里停了下来。花瑾看了看四周,除了红绿灯,其他什么都没有,看那司机开了车门,花瑾握紧了手中的笔,强笑道:“师傅,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司机没回答他,却是从一旁拿出了绳子,走到了花瑾的车门前。四十上下一个男人,个头不高,贼眉鼠眼,让人看了很是不舒服,花瑾将身子往后缩了一缩,在他猛的拉开车门的时候,尽自己的全力给他的下裆来了一脚。
瞬间,杀猪声震天响。
一把推开那男人,花瑾钻出车子,蹬掉脚上的高跟鞋,拼命往马路上跑去。可是,这里荒无人烟,连路过的车子也没有,哪里会有人?花瑾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知道自己应该尽量往远处跑,离那个车子,那个男人,越远越好!
可是,自己早就已经不是学生时代的那个花瑾了,现在的自己,跑步根本跑不了多远,似乎是跑了三百米的距离,自己已经开始大喘气,听到后面有响动,花瑾慌忙的朝后一望,发现那个男人居然开着车追上来了!花瑾脚一软,啪的一下就摔在了地上。看那辆车越来越近,花瑾爬起来,不管鲜血淋淋的腿,拼命朝前跑去。在被那个男人抓住手腕的一瞬,脑海里的一个念头忽的一闪而过,如果,自己是梦里的那个花瑾该多好?现在就用自己的武功撂倒他!
那男人抓着花瑾往后备箱那拉,花瑾拼命的挣扎,手上的笔差一点就要戳到那人的眼睛了,结果被那人一手挡下来了,连同笔也一起挥到一边,他怒极,挥手就给了花瑾一巴掌。花瑾被打得头一花,眼前一黑,等自己再缓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抓着她的头发,将她塞进了后备箱,手也被活扣绑了起来,自己越挣扎,那绳子在手上越缠越紧,看那人手里拿着另一圈绳子想去绑自己的脚,花瑾倒在后备箱里拼命挣扎。
那男人看花瑾的脚实在是不安分,气得要死,伸手就撕开了花瑾的白衬衫。此时正是夏天,花瑾还没缓过神来只觉得胸前一凉,紧接着她本能的便尖叫了起来。
花瑾一张嘴,那男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布团塞在了花瑾的嘴里,趁花瑾分神,他已经将手上的绳子绑在了花瑾的脚上。
等这些工作做完,花瑾弯曲在后备箱里只能无声的挣扎,那男人一笑,关上了后背箱的门。
门刚关好,一辆车子突然间停在了他的后面,吓得他一跳,他一回头,发现是一辆黑色的轿车,什么牌子他不知道,但是看起来很是豪华,他吞了吞口水,却还是一脸镇定的跑到驾驶室打开了广播,还将声音调到了最大,借以掩盖住花瑾在后备箱里弄出来的动静。
安浩坐在车子里,看着前面停着的出租和一脸警惕的司机,他轻轻笑了一笑,友好的摇下车窗,看着那司机道:“师傅,您这车是出了问题吗?”
那司机摇了摇头,安浩一笑,听着有些吵人的广播,他指着那个音响道:“师傅,你那个音响有些坏了,如果可以,换一个比较好,不然影响播放效果。”
那司机连忙点头,心中却是咬牙切齿,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富二代,长得好又多金,身边根本不缺女人,还有不少女人倒贴,而他,小小的一个出租司机,四十了还没个老婆。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忽的起了贼心,这贼手还没有爽一会,居然就让这个小子遇到了,如果可以,干掉这个小子,就他这个车子,都值不少钱!
一不做二不休,司机心一横,从自己座位上拿起一个腰包,摸到里面的电棒,一步步走进那个男人,同时一脸乞求的道:“说起事来,还真有点,您能借我一点油吗?我车子没有油了……”
弄死了这个男人,玩了后备箱里的那个女人,自己再将这车卖了,好好享受一番,就算是死,也是值得了!司机看自己离那辆豪车越来越近,嘴角不自觉的弯了一弯。就在这时,豪车里的那个男人却将车窗关上了!
司机一愣,两步跑到安浩面前道:“你怎么把车窗关了?”
安浩有点听不清外面的声音,但是却猜到了那男人是为了什么,他轻轻一笑,在手机上输入一行字,指给那司机看。
“外面有点热,我开着车窗,冷气没了效果。” 旁边还配上了一个抱歉的表情,看得那司机眼睛一绿。
安浩看自己的意思已经传达,安浩笑了一笑,将手机收了回来,又输入了一排字进去。
“抱歉,我的车也没有油了。”
瞬间,司机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你当我是瞎子啊!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