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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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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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了塌边的书,翻了翻页。
  庞七询会意,便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不出片刻,听闻门外伺人通传,庞七询连忙走过去拉开了门。
  皇贵君冲进门一脚踹在庞七询的肩上,随后转身便怒气冲天地向莫明空走去。他见莫明空卧在榻上看政要,心中的火气更燃到了天际。
  闻声,莫明空缓缓搁下书,侧脸瞧了下皇贵君,不禁一笑:“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皇贵君伤的可是本君这荣华殿的总管。什么样的怒火,能把皇贵君烧成这般模样?”
  扬起袖口直指莫明空,皇贵君上前吼道:“你究竟跟陛下说了什么!你这魅惑陛下的妖孽,别以为你有几分容貌就想勾住陛下的心!”
  缓缓坐起身子,莫明空看着皇贵君又是一笑,“那是自然。皇贵君色弛,倒也没什么办法用容貌留住陛下。何况……如此人前人后的嘴脸,陛下自然也是看厌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三十一章 暗潮汹涌

  闻言皇贵君几步便要一拳砸向莫明空,庞七询连忙爬起来冲上前去,死死抱着莫明空替他挨了那一拳。
  一把扯开庞七询,皇贵君瞪着莫明空,竟满是杀气,“今日本君便要跟你这妖孽同归于尽!莫明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这厮的忌日。”
  说话间,皇贵君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而过莫明空的双眸。
  莫明空缓缓起身,冲着皇贵君笑道:“皇贵君可休要后悔。”
  被莫明空的笑容骇到,皇贵君唯恐其中有诈,便迟疑了片刻。他打量四周,见着并未有侍卫闯进来,便心生疑惑。
  收起匕首,皇贵君揪起莫明空的衣襟,恶狠狠地道:“今日且算你走运,你的命,本君回头再来取!”
  “不必了,本君只怕皇贵君错失了今日这良机,日后竟连外面的日头都瞧不到了。”莫明空挣开他的手,向他身后缓缓走去。
  皇贵君连忙转过身,一时间大惊失色,袖中的匕首咣当落地。
  紧紧皱着眉,李乾月挡在莫明空的身前,背着手转身便看向了皇贵君。
  皇贵君连忙跪倒在地,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果真这份狂气,倒是你给楚勤的。身为皇贵君,本应是六宫表率。如今你竟想要将明空这一国之君的性命,想来是朕这些年放纵你过头了。”李乾月的语气极为平静,倒也不知她在门外站了多久。
  皇贵君猛然抬头瞪向莫明空,“陛下,我十三岁便进了府,与您共枕二十余年。您怎可就这样被一个官员的侧夫给迷惑啊!”
  “朕今日不想听到你的声音。”顿了顿,李乾月道:“朕念你的情分,不会废了你的位份。今日开始,你便永生住在你的殿阁里,不得踏出一步。平日里的礼遇还是依照皇贵君的来,朕以后不想在宫里见到你。”
  皇贵君一愣,怔然看着李乾月,竟觉得脑中一阵晕眩。
  帝王意,本就如朝露般短暂寡薄。
  平静地看了看李乾月,皇贵君叩首道:“陛下如何责怪臣伺都无妨,只求陛下莫要迁怒楚勤。陛下自立她为太女那日起,她便发愤图强,生怕落在众皇女之后,以免辜负了陛下的众望。虽不知那日帝君向陛下说了些什么,一份贺礼就惹得陛下大怒……”
  “那日帝君一言未发,倒是朕见那插屏上满是楚勤的‘心思’。你养的好女儿,倒是跟你一样不省心。朕本想不迁怒她,可是如今听你这番话,朕倒是改了心思。”李乾月唤来自己的随侍,大声道:“传朕旨意,废去大皇女李楚勤太女之位。”
  皇贵君闻言瞬间倒地,不省人事。
  一时间,李乾月不禁心生怜意,稍稍叹了口气,“叫太医好生照看皇贵君,宫中之人若有怠慢,朕一并重罚。”
  皇贵君的伺人连忙重新来扶起他,焦急地退出了房间。
  沉默了片刻,只等着心绪平静下来。李乾月这才转过身,抱紧了莫明空,“朕不会让你再受半丝委屈了。”
  “方才也是臣伺故意说了话气他,他才……”
  李乾月不禁笑道:“朕都听到了,是他出言不逊在先。倒是第一次见你和人斗嘴,朕很是心喜。过段时间等你身子好了,朕便准你和你的母亲回一趟并州的老宅祭祖。朕的帝君第一次出宫,定要把仪仗备得风风光光。路上也劳累,所以你定然要先养好身子。”
  多少年来,第一次听到“出宫”二字。莫明空竟觉得那二字这般陌生!
  ……
  翻阅着店里的账目,云平见柳玉琼忙前忙后很是辛苦,便陪着他在柜前收银子。
  第一次充当掌柜倒也新鲜,她站在柳玉琼身边帮着记账,倒是有些乐此不疲的意思。
  “本以为只是开张那几天生意好,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生意还这么红火。”云平一边记账一边道。
  正巧有一桌客人结账,柳玉琼收下银子,笑着便道:“李老板一开口,可不又有几钱银子进账。”他将碎银子搁在木盘里,接着道:“这几日少见朱姑娘来店里,她去忙什么了?”
  “她近日里正学着酿西域的玛瑙葡萄酒,前些日子我尝了些,味道还是有些欠缺。想来鲜卑人都喜好喝些药酒,毕竟他们终日在林子里打猎,药草遍地都是。咱们楚人喜好喝以粮食酿出的美酒,那酒生来绵口。”云平说话间,发现柳玉琼一直盯着她,他竟走了神。
  忽然间挤出一个笑容,柳玉琼连忙将算盘清了清。
  盯着木盘里的银子,柳玉琼眸中黯然,缓缓开口道:“葡萄酒自也分成色。最上等,莫过于千金难得一杯的‘葡萄醉’了。只浅尝一口,日后竟觉得任何酒都入不了口了。”
  “斯酒如人,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再好的物什,天底下如果只有一件,你舍弃一切去争来它,倒也没什么意思。”云平无奈苦笑,弯身合上抽屉。
  沉默了片刻,柳玉琼稍稍吐出一口气,“是啊,只有一个,那么多人去争,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我那幼弟,偏偏要去与众人相争,纵然他最后争到,可也反被那物件毁掉了一辈子。”
  自从当初听见柳玉琼的京城口音,又见柳玉琼谈吐倒也不俗,云平已然断定他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客栈老板。如今说出这么一番话,想来他身上倒也有一段故事。
  柜台被人用指节扣了扣,二人皆看了过去。
  君染楚笑着便从袖中掏出一块用红绸包着的东西,亲手递给云平,“出去了一日,总算寻到一件合心意的。你快些试试!”
  打开红绸,见着一只纹着祥云图案的银镯子,云平不禁问道:“今日又不是什么节庆,你倒出手大方!”
  “我只觉得你若戴什么翡翠,略显俗气。倒不如配着它,更衬得你风姿卓越了。”君染楚的笑容,竟无半丝杂质。
  只恐镯子上有毒,云平隔着红绸便将镯子搁在柜台上,一抬眸见着君染楚满头大汗,似乎他是真的在外面走了很久的路。
  “既是入了伏,你还是少出去走动为好。先上楼歇息歇息吧!”云平一眼都没再瞥那镯子,她重新翻起账本,头也不抬地便道。“染楚,我不希望你为我劳累。”
  半晌君染楚只是站在原处,并未言语。
  一旁柳玉琼似有意味地看了君染楚一眼,便轻扯云平的衣袖,小声贴耳道:“你瞧,那红绸可是绣着官媒的印鉴呢。这小子是在跟你提亲啊!”
  猛地抬起头来,云平只觉得一阵恶寒。
  这……这厮究竟要作甚!
  当初随他将计就计,几个月下来,倒是越发玩得不可收拾了。若是真与这厮成婚,假戏真做之前,他必然会取了自己的性命。
  “云平,你不愿意与我成亲?”君染楚忽然开口问道。
  索性直接把账本扔在了一边,云平一咬牙,便道:“或许是我这几个月太忙了,竟忘却了这要紧的事。你终日与我相处,我是该给你名分。可是我只担心你的家人会反对,毕竟我只是一介商人。”
  听闻“家人”二字时,君染楚眸中果真闪过悲色。
  云平顿了顿,接着道:“这样贸然与你……”
  “其实我的家早已散了,我也是四处漂泊,无依无靠。嫁给你,我便有了依靠,倒也不必四海为家了。云平,你愿意娶我吗?”君染楚摆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直教云平险些笑出声来。
  此番话,倒真是不假。
  “染楚,你注定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明日,明日我们就拜堂。你先等我,我这就去筹办。我不会让你再受半丝委屈了!”故意说出那么一番话,云平转身便走出柜台,端直出了大门。
  君染楚原本已然喜上心头,可一时间瞥见那银镯子还被搁在柜台上,顿时便起了疑。倘若云平果真重视这桩婚事,必然会将信物戴在手上。可是自她方才收下镯子之后,竟连碰触也不曾。
  ……她早已知道了这场戏!
  次日傍晚——
  “今天醉卿里怎么这么多人?”
  “你还不知道,今天酒馆老板要在这里办大婚。因那老板是外乡来的,在松营没什么亲人,便宴请了平日里的酒客们赴宴。”
  “这么说,今天可以进去白吃白喝了?”
  “我可拉不下那脸。既然人家老板把咱们当亲人,咱们也不能失了脸面。我来之前恰好备了礼金,打算去道贺呢。”
  “好姐姐,分我点,回去我把银子补给你。”
  ……
  “李老板娶的是哪家公子?”
  “听说也是外地来的,我不大清楚。”
  “我晓得,我晓得!那公子姓君,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还以为你能憋出什么词呢。男人再俊逸,都已经是人家的夫君了。”
  ……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玉琼他今天觉得落寞,所以想要趁机跟他说说话。”
  “省省吧,他可是崔大人看中的人!”
  ……
  “今天……是挺热闹的。”
  “可汗,公主今天不会来了。”
  “乌笛四处躲我,终究是我当初的错,也罢。就让她在外面好好静一静,回鲜卑只会让她更痛苦。”
  “可汗,今日,您……您怎么……”
  “去要两壶楚人的花雕来。”
  ……
  听着众人的言语,云平只是站在柜台后面,便觉得浑身不适。想来今夜也不知会出什么乱子,司空袭倾处心积虑这么多月,究竟想要做什么。
  此时的酒馆已然几乎坐满了人!
  邻桌之间时常有人在走动敬酒,因平日里大家常聚在一处,如今倒也算是熟识了。有门前仍有不少人陆续进入,同着云平道贺,场面倒也热闹。
  “平姑娘,我兄长在这里,我不便久留。这是我的贺礼,你替我跟娘说一声,我过些日子便回来,让她不要担心了。”一个穿着楚人服装的女子说下些话,便搁下一条狼牙项链,匆匆离去了。
  云平还未反应过来,她倒见着在座的拓跋赫邪连忙冲了出去。
  不该躲的,始终躲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三十二章 新婚“厌”尔

  当年那可汗的位子,本是乌笛的。后来拓跋赫邪政变,竟抢了乌笛的汗位。只是乌笛并不像惜着名利的那种人,她如此躲着拓跋赫邪,想来也还是有其他缘由的。
  拿起那条狼牙项链,云平一时间想起他们以狼为守护神……说是守护别人,却被自己守护的人宰杀了。人世间,只有自求多福。
  “平姐姐,吉时到了,快去内堂拜堂吧!”朱修桓从内堂冲出来便道。
  觉得不妥,朱修桓上前一步,小声道:“若是真拜了堂,一切就真的晚了。”
  “他既然愿意牺牲名节与我斗,我依了他便是。如此为达目的不惜作践自己的男子,倒也不值得你为他怜惜。”云平轻描淡写道。
  朱修桓扯扯云平,竟面露忧色,“你们今夜无论如何也不要动武,伤着你们谁都不大好。我虽说对他也没了什么想法,可他终究是男子,是要留下一丝颜面的。”
  “朱大好人,你的袭倾公子如今武功并不在我之下。也不知他这几年跟着高人学了些什么,内力竟与我相当。你且放心罢!”云平顿了顿了,便推攘着她,一同走出了柜台。
  二人进了内堂,见四周都缀着红绸,贴着喜字,很是有那么点意思。
  陆续有人将莲子和花生摆在堂前案几上,李乾清也换了身枣红色的长裙,神清气爽地便落了座。
  在亭蕖的搀扶下,君染楚以折扇掩面,缓缓来到堂前。
  今日云平与君染楚皆着了鲜红的喜服,只是喜气不增,讽刺的意味倒比比皆是。二人对眸间,竟皆是杀意。
  云平顿时知晓君染楚已然晓得自己将计就计,她倒也算释怀了。可见着他仍要和自己拜堂成亲,云平心里再次犯了嘀咕。
  二人纷纷下跪,一旁柳玉琼充当媒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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