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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槃凰-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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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慕容逍亦是在宫中赏下了不少东西。
    行礼的地点被安排在后花园里,那里早已搭好了行礼的帷帐。因着及笄礼十分复杂,除了三拜之外还有三加的环节,秦般毓前前后后要换三套衣服,因而又有宫中太子胞姐新节长公主前来做副宾,专门来帮秦般毓更换衣衫。主副两位宾客都是皇室中数一数二的尊贵,秦渊对秦般毓的重视可见一斑。
    吉时一到,秦般毓穿着孩童时的彩衣,梳着最简单的发髻,在礼乐声中缓步出现,在宾客们的目光中缓步走至中央,跪坐于此。
    随着主宾一声声的祝词,少女的头发被散开,满头青丝被梳拢起来。更衣三次之后彩衣已变成了浅紫色大袖礼服,而头发已梳成了高髻。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姒卿。”随着主宾这句话的落下,秦般毓同信阳公主互相拜礼,之后主宾便退回原位,而秦般毓则要走到秦渊和林婉跟前,接受聆训。
    夫妇二人不过说些场面话,待到秦般毓拜谢之后,秦般毓又起身向周围宾客行礼。待到秦渊一声礼成,这场及笄礼才算告终。
    之后秦般毓便由谢娘和今枝陪着回念竹园稍事休息,到了晚间府里还有一场宴会。这既是秦渊给秦般毓的荣耀,也是秦府三位千金第一次在权贵面上正式露面。
    宾客这边自有秦渊和林婉两人来招待,再不济还有秦岱。秦岱自小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的,自然知道该如何跟那些公子哥们打交道。
    只是过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原本该回来的秦般毓却迟迟未曾归来,林婉不由心中着急,按说秦般毓此时也该出来见一见人了,她也不是那种不知规矩的人,怎会拖沓到现在。
    坐在林婉身边的是申相的夫人,她窥见林婉脸上神色,约莫也能猜到林婉在着急什么。她的夫君和秦渊不和,她也乐得让林婉不痛快,于是便说道,“听说府上三位娘子的院落皆是太傅亲自设计的,白日里忙着观礼顾不上细看,夫人可否带着我们几个去那边看看。”
    此话一出,立即得到了旁边几位夫人的赞同,林婉虽然有些无奈却也只好同意,心里却在暗暗祈祷秦般毓不要面容不整的出现在人前。
    此时在林婉身边做小伏低了一天的楚娘子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禁开始得意,秦般毓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众位夫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念竹园的门口,楚娘子眼尖,一眼就看到宁雨在园门口站着,便上前大声问道,“你不在里面伺候娘子,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宁雨不过是才十二三岁的孩子,见楚娘子问话有些慌神,忙不迭道,“扶风姐姐说娘子让我守在这里,谁都不能进去!说是娘子在里面有客人。”
    “呦,这什么客人能让大娘关门闭户的在里面呆上那么久,恐怕是什么的客人吧,可别是什么男人!”说话的是一位将军夫人,这位夫人是乡野出身,自小没读过几本书,说话也显得粗俗不堪,可是此时却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信阳公主摇一摇手中团扇,“嘴里胡说什么呢!大娘也是你们可以随便指摘的?!”
    “宁雨,娘子到底在里面见谁,你老实后说!!”林婉按捺住心中不快,耐着性子问道。她脸上有些焦急,此时秦渊也带着几个人从园子那边走过来,这其中还有江珉铄。
    “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就知道有位穿着白衣的郎君进去了,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宁雨吓得浑身发抖,下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走到旁边的江珉铄已经听清了宁雨所说的话,气的上前扯住宁雨的衣领道,“你说无鸾兄在里面?”这府里会穿白衣的人恐怕只有无鸾了,他们两个关门闭户的会干什么事情他还是明白的,江珉铄当下就气得浑身发抖。
    他也顾不上母亲和老师都在场,上前一脚就将园门踹开,而后径直往里面冲去。原本林婉还想将所有人都拦在外面,这下可好,有事没事也都拦不住了。
    这起子夫人都爱看热闹,一股脑的都跟了进去。进去之后就发现,江珉铄被今枝和谢娘死死的挡在了外面。
    “娘子正在里面更衣,小侯爷不宜在此时贸然闯进去!”
    “是更衣还是藏着男人,让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申夫人刻薄到。江珉铄听了这话更为吩咐,立马就要冲进去了。
    就在此时,房门应声打开,秦般毓依旧穿着浅紫色的礼服,从门内走了出来。她脸色不好,显而易见是听见了刚才门外面申夫人说的话。
    她抬头看向江珉铄,并没有看到她自己期盼的信任的眼神,反而是江珉铄眼中的怀疑不比任何一个人要少。她便不再看江珉铄,径直走到秦渊跟前,行礼道,“父亲,今日行礼之后女儿有些疲倦,躺了一会儿就不慎睡着了,故而刚刚新过来。刚才听外面有人说女儿私藏了男人,那就请母亲带着几位夫人进去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藏什么男人。”
    申夫人见她说的坦坦荡荡,只能讪讪道,“既然大娘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必进去了,想来是那小丫头看错了人听错了话吧。”
    申夫人的意思是在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偏偏江珉铄犹自问道,“我分明听见宁雨说,无鸾兄在里面。”
    话音刚落,就听见秦渊在身后幽幽道,“刚才阿琛才派人过来跟我说,他和无鸾郎君一下午都在外书房聊天,正准备过来找我。”
    楚娘子脸上的神色从刚才的得意变成了犹疑,等到秦渊说出那句话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看起来整个计划绝对出了什么纰漏,否则这好好地无鸾怎么还跟颍川王呆着去了呢。儿子不是跟自己说好,会想办法吧无鸾引到念竹园去的吗!等等,大郎在哪儿!自己已经有一会儿没看见他了!
    秦渊看到此情此景,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念竹园查验阿毓的清白,自己若不做点什么,阿毓的脸面就要丢光了。于是他便让秦明去将慕容琛和无鸾请了过来。
    他们二人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慕容琛听了这件事之后不由笑道,“阿铄,你也太能想了些,大娘对你一直那么好,怎会在这个时候和无鸾兄不清不白。”

  ☆、及笄发将成(2)

闹了一场之后,众人便都回了正房,过了片刻便有人来请她们入席。这一场宴会,秦般毓到底是以最风光的姿态出场,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除了她的容貌之外,人们关注更多的是她的一举一动。她突然从一介庶女变成了嫡女不说,还得了信阳公主的青眼,恐怕身上的本事肯定不小。
    席间信阳公主一直拉着秦般毓说东说西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到申夫人耳中,“那起子人的嘴都坏得很,你没事都要给你编排出三分故事了,所以你听见什么都不要在意,左不过有孤在,皇兄在宫中听了什么不好的话孤也会替你和太傅辩白的。”
    秦般毓低眉顺眼的应了,可申夫人的脸色却好不到哪儿去,信阳公主的话她当然明白,公主就是暗自警告她不要出去乱说毁了秦般毓的名声。连信阳公主都能为她说话,可见这秦般毓是有多得信阳公主的喜欢。
    宴席结束之后已近午夜,将宾客送走之后林婉安排好洒扫清理的人手之后便忙着要服侍秦渊回房歇息。
    “郎君明日不用上朝,不如妾身让人热一碗牛乳过来,郎君喝了好好睡一觉。”林婉柔媚道。
    “也好,一切听你吩咐吧。不过,大郎呢,怎么整晚我都没看到他?”
    林婉将目光投向楚娘子,“妾身也不清楚,不知楚娘子可知道大郎去了哪儿?”楚娘子听了林婉的话,心里不由颤了一下。秦般毓的及笄礼结束之后,秦岱对自己说要去看看那边情况如何,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也没当一回事。
    “回禀郎君,妾身,妾身也不知道……。”楚娘子心里正想着要如何作答,忽见姜瑞德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过来,附耳在秦渊耳边说了什么,秦渊的神色登时就变了,抬腿就往外走去。
    林婉等人不知秦渊何意,便也都纷纷跟了上去。秦渊大步向前走着,楚娘子从身后看去,以她这么些年对秦渊的了解来说,此时秦渊心中必定是怒火旺盛。
    秦渊一路疾走到白日里行及笄礼的地方,那里的帷帐正在一片一片的被清理掉,而不少仆妇正围着东南一处房屋窃窃私语。
    那是花园中常年无人居住的地方,因着秦般毓行笄礼故而被辟出来做她更衣之地,笄礼完事之后那里就不会有人过去了,此时众多仆妇在往里面看着,楚娘子心下感觉不好,连忙往那边走去。
    一进屋门,楚娘子的眼睛登时便瞪大了,因为她分明看见,那屋里的长榻之上有两人衣冠不整的睡在那里,男子只穿一身内衣,而女子鲜红的肚兜还露在外面。最要命的是,那个男子分明就是自己的儿子,秦岱!而那个女子,则是秦般毓的侍女扶风!
    秦渊脸色气的涨红,刚要开口说什么,眼前就是一阵发黑,唬的林婉连忙上前扶住了秦渊,口中说道,“郎君珍重,万万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秦明,拿水泼,看看这个孽畜要睡到什么时候?!”秦明闻言立即行动起来,不过一会儿一盆水就结结实实的浇到了两人的身上,当即就把两人给弄醒了。
    楚娘子见两人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当下也顾不得别的,上前冲着扶风就是一巴掌,厉声叱道,“小蹄子你胆子大得很,居然敢勾引大郎,也不看看大郎是不是你高攀的?!”
    扶风原本就被水浇得吓了一跳,又骤然挨了一巴掌,当时就懵了,不过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从床上扑下来哭哭啼啼道,“奴婢冤枉,不是奴婢勾引大郎,而是大郎自己找上的奴婢呀!”
    楚娘子一听心中火气更旺,恨不得一脚就踹上去,只是还未等她抬脚,就听见秦渊在身后沉声道,“听那丫头说完再打她不迟!”楚娘子没奈何也只好忍耐了下来。
    扶风跪在地上哭道,“今日大娘行完笄礼之后回了念竹园,发现有支发簪落在这里,大娘就让奴婢回来拿,结果一出来就碰见了大郎,大郎说是要跟我一起去,奴婢也就没多心,谁知大郎跟过来之后就动手动脚的,奴婢强不过大郎,才……。”
    “一派胡言!好好地大郎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贱婢?!定是你刻意勾引大郎!”楚娘子又按捺不住,厉声喝道。
    “奴婢何苦……。。奴婢是家生子,伺候久了来日自能出去嫁个人家便了,何苦去勾引大郎做个不入流的小妾。娘子自己是侍妾,就别把人都看扁了!”
    楚娘子闻言气的打颤,又想上前对扶风动手,却被红绡紧紧的给拉住了。秦渊没有再理会楚娘子,而是冷声对秦岱说道,“大郎,你怎么说?”
    “阿爷,阿爷,我是被这小蹄子勾引的,是她勾引我的!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才……。阿爷,你要相信我,真的是她勾引我的!”秦岱也看清楚此时状况不对,于是赶紧跪下求饶。
    “大郎,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明明是您跟奴婢说,跟了您荣华富贵任奴婢挑,还让奴婢去跟宁雨说有个白衣公子去找了娘子。奴婢都做到了您怎么就不承认了呢!”扶风说着说着哭的愈发伤心起来。
    听见扶风提起这件事,林婉恍然大悟道,“也难怪宁雨说有人在阿毓房内,原来是扶风这丫头胡说八道呀,幸亏没冤枉了阿毓。”
    秦岱见扶风已经说出这句话,唯恐她再说出自己旁的计划,连忙拉着她说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是说喜欢你要扶你做侍妾,我也打算过两天就向阿爷禀报此事,这事不会有变动,你着急归着急,话可不能乱说!”
    楚娘子在旁边急的脸都白了,自己这傻儿子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怎么能尚未娶亲就先急吼吼的把侍妾安插进来,而且若是让人知道他公然和侍女在这屋子里坐下这等事,他的名声可都毁了!而且大齐一向重家世,若是可以连妾侍的家世都有所要求,娶个家生子实在也不是什么好事。楚娘子这么一想,连自己和扶风出身一样的事情都忘了。
    秦渊冷眼打量秦岱在自己面前说的这一番话,心中大概也有了一番计较,今日之事必有蹊跷,秦岱未必不是让人摆了一道,但是他手上肯定也不会干净。自己总要做点什么来惩戒他一番,他看见扶风仍旧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便冷声对秦岱说,“咱们府上向来没有苛待下人的先例,扶风也没做什么错事。不如就这么开了脸,明着放在你房里得了,先伺候着你,来日你娶妻了,她自然就到你母亲现在的位置了。”
    “郎君说的有理,这扶风好歹也是家生子,家世自然是清白,做个妾侍是绰绰有余了。妾身明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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