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百姓进入大洋洲后,增加了控制力。也让萧亚轩他们放手扩张了奴隶,不过这一回除了部分掳获的奴隶外,还有一部份是从大洋洲本身山林里赶出来的土著人。到了四月末,王家在大洋洲上控制的人口达到二十多万,其中汉人就有三万多人。都已经有了一个小国家的气象。
王画自己还无所谓,但膨勃增涨的速度,确实让他手下一部份“有识之士”生起了野心。
另外王画又让朱仝与李红共同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私下里与突厥人交易,从唐朝买下来棉布等物产,与突厥人交易,主要是与他那个“盟友”阙特勤交易,从突厥得到大批牛马羊牲口,这些都是大洋洲上缺少的。原来也进了一批,但数量少。现在人口众多,不但改善伙食,而且增加士兵的战斗力,耕种效率。当然,因为代价很大,这些牲口暂时还不能让百姓解馋,是留下来做种的。
还有一件事,二月十八,正是风和日丽的时候,墨海轩正式开业了。
因为王画还在替老武守孝,所以十分低调,一个庆祝仪式也没有举行。只是在早上,墨海轩大门缓缓拉开,才有百姓注意到它今天开张了。
但还是引起轰动,许多读书人一起涌了过去,当然里面大多数是好东西。可有的东西价格也让他们望而却步。比如一块田黄印,居然售价一千缗钱,再比如一块黑乎乎的微尘青花端砚售价六百缗钱,不过当伙计将它放在水里,大家才知道它的奥秘,这些微尘青花肉眼都很难能看到,可进入水中后,却象一团团碧绿的浮藻在砚台上晃动。再比如一个碧玉笔筒售价竟达八百缗钱。但玉器作品大家都能看出它的工艺,精湛到从所未见的地步。
最主要店里还有一条规矩,禁止还价。
连宋璟进去后,也看是了几件文具,但看到价格后,摇了摇头,心中暗自骂王画心黑,回去了。其实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前期王画投资竟达近十万贯,相对于成本,订下这个价格也是合理的。而且那些售价在百缗钱以上的器具,也是不很多,有的还是王画亲手制作的。就不是他亲手制作的,也因为材料的罕见,他亲手指导的。如果不是为了开张,王画都舍不得将这十几件作品那出去出售。
不过洛阳有钱的主子很多,还是有人忍痛割爱,买下一两件喜欢的回去赏玩。
当然更多的是一些几百文钱或者几缗钱的小玩件,让大众也可以购买。也有不少几十缗钱,但无论是做工或者材料都很精美的作品,同样也收藏把玩价值,这是最受欢迎的一批器具。
但就在二月二十六,王画在户部办公时,李红通过李裹儿留在王画府中侍卫,让他跑到户部禀报,说明相王的三世子,也就是李隆基正带着一群家奴,砸墨海轩。
王画一听就火了,除了自己收藏的几十件珍品外,这段时间制造的所有文房器具,都集中在墨海轩,如果全部售出,价值达到七万多缗钱。这一砸,还能剩下多少?
也不询问李隆基是为什么砸他家的场子,与户部官员打了一声招呼,立即奔出皇城,过了天津桥,骑上马一路飞奔。
第六卷 黑牡丹 第五十章 逆天而行
第五十章 逆天而行
王画来到南市,老远就能看到许多人围在墨海轩门前。
他翻身下马。拨开了人群,走了进去。李红与沐孜李气愤地站在店门口,李红还手捧着两块东西,一块就是夏开雕琢的碧玉狩猎图笔筒,还有一块是自己亲手制作的端砚,材料是天青,还是极品的天蓝天青,更难得的是中间夹杂着三个大石眼,十几个小石眼。王画当时看到这个石料后,舍不得了,于是亲自动手。
利用三个大石眼距离与石晕颜色的不同,分别刻成一轮将要落山的太阳,以及水中的倒影,另一个距离稍远的石眼当作了徐徐升起的月亮,其他石眼当作了小河边的野花,刻了一幅山水图,并且上面还刻了一首小诗,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诗、字、图与石相得益彰。只是王画当作了非卖品,出多少钱也不卖。除了这两件外,还有其他几件也当作了压店之宝。当然,还有一些好的材料,放在了王画房间里面,有的做成了成品,有的只是一个毛料,王画还没有动手。
但现在玉筒打碎了一半,砚台上的太阳与倒影是没有了,只剩下半个弯弯曲曲的月亮。原来的无价之宝,现在一贯钱都没有人要。
他又伸头看了看店里面,店里面更是一片狼籍,货架几乎全被砸倒了,白亭带着伙计,正在收拾,偶尔还能找出来一两件完好无缺的,小心地用抹布揩干净灰尘,放到后面仓库里面。从后门望去,仓库并没有动,那也是墨海轩里所有文房用具置放的地方。
可毕竟精品很少,不然王画都舍不得将一些非卖品拿出来展示了。而仓库里面置放的都是普通货色。王画现在还不能得到准确的估算,可也猜测出来,这一次损失有可能达到店里面货物价值的一半。
也就是说在这片刻功夫里,李隆基毁掉了他三四万缗钱。
他用眼睛在人群里瞅着。
不用他找人了,一个人走了出来,李宪,也就是李隆基的大哥。原来李旦做傀儡皇帝时刘皇后的儿子,后来与李隆基母亲一道被老武害死了,因此与李隆基弟兄关系密切。
李宪虽然走过来,可是心里面戚戚不安。
一大早老三将小九从外面拽回来,然后发了疯似的带着下人冲出王府。父王将小九拉到一边询问,才知道小九这个傻丫头每次在王画上早朝时,都站在天津桥外偷偷看王画,已经好几次了。
估计老三因此生气,找王家麻烦。
李旦一听,立即让李宪带着下人,将李隆基抓回来,用了一个抓字。
李宪还不知道李旦还有其他更深一层的想法,至少王画是一个愣头青,在武三思得宠时都敢将他腿打断,况且老三,只是一个世子。
不敢怠慢,追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了,王家这个店铺砸得差不多,连那个匾额都砸了下来,里面一片狼籍,还有哭喊声。李宪立即将下人将李隆基拽出来。押回王府。然后等王画到来,不然王画有可能能冲到他家中拼命。
来到王画面前,头皮麻麻的,不但这一次老三砸了王家的店铺,而且连王画家阻止的下人都打伤了。王画护短又是有名的,即使是下人。但人家下人也争气,从不胡作非为,因此武三思与王画闹得最僵的时候,都不拿王家的下人撒气。并且王画与自家,除了与小九关系暧昧不清外,好象也不是对头。这次等着王画发怒吧。
李宪深呼了一口气说:“王侍郎,今天的事是我家老三不对,我向你陪礼谢罪。至于贵府的损失,列一个清单,我们全部赔偿。”
“赔偿?大世子,你知道这一砸损失了多少钱?”
李宪摇了摇头,但心中十分不安,多少钱,现在恐怕连王画也估算不出来。但这间店铺他也来看过,当然了,都开张了近十天,洛阳几乎所有读书的人,几乎每一个人都到这店里面转过。且不说那几件不标价的器具,还有一些价格同样不菲的器具,就是最便宜的也不便宜,好几百文钱。米价涨到现在这个地步,一石米也不过五百文钱。就拿毛笔比,百姓家用的普通毛笔只有两文钱,十文钱以上的就是好的了。但这个店里面最便宜的毛笔也要两百多文还谢绝任何还价。这个店里面有多少器具陈列,老三这一砸又损失了多少?
不是少钱,好几万缗钱,想到这里,李宪后背都流出汗来。
而且未必是钱能解决问题的,还有几个伙计受伤,王画如何清算。
幸好将老三拉了回去,不然今天老三这条腿有可能就丢在这里。
就是不追究受伤伙计的事,这么多钱赔偿,也不是他能作了主的。
正在李宪为难地不知如何回答时,一个太监骑着马从远处飞奔而来,来到人群前,翻身下了马,拨开人群冲过来说:“王侍郎,皇上口谕,让王侍郎一定要冷静。”
“冷静,内侍大人,”王画气愤地连大人都称呼出来,将这个太监吓了一大跳,现在有大人这个称呼,但不是对官员的称呼,而是对父母的称呼,他何德何能。敢做王画的父母?王画不顾他的反应说道:“你当我这些钱是变出来的,粮食是变出来的,不要忘记了,我今年还有五百万石粮食,要以最低的价格上缴国库。不然,太后还没有进入乾陵,我为什么将这个店铺开张起来?”
王画这一说,围观的人才恍然大悟。
李宪肚子却在诽谤,这不是在扣大帽子吗?五百万粮食需要多少钱,虽然老三砸毁的货物价值不菲,可与这五百万石粮食相比。好象连一个小角儿也算不上吧?
但这顶帽子太大了,虽然不知道王画这个粮食从哪里来的,可就是抢,也要雇佣工人士兵船只,以及武器,还得要本钱。万一王画到时候交不出五百万石粮食出来,将责任往李隆基头上一推,到时候李隆基罪责就大了。
李宪硬着头皮说道:“王侍郎,你什么也不说,这个损失我们王府全部赔出来。”
“大世子,不用赔,明儿,我带着下人,将你家的王府砸了,我赔你,你乐意么?”
换作别的大臣,李宪一定会说,你有胆就来砸,可对王画,他什么话也不敢说。
这个太监也是李显听说后,立即让他来劝架的,但看到这个店铺凄惨的样子,又让王画扣着这顶大帽子,站在一边同样不敢吭声。而且他还真怕王画带着下人,到李旦府上拼命去。
但王画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大世子,我知道三世子为什么砸我家的铺子。可我在这门亲事上,一直是被迫的。也正好,算是我的补偿。但我不想再出现第二次。”
说完了,翻身上了马,又回户部办公了。
连李宪都感到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王画什么都不追究。不解地回去,向李旦将经过说了一遍。
李旦听了后,只反问了一句:“你以为他真的不记恨在心?你真以为他算了?杀人不一定要用刀的。”
王画真还没有记恨在心,一开始也是生气。但砸也砸了,当真让李旦赔这笔钱?而且这次砸的不是钱。也是他的脸面。
但就是这样,如果将事情化解,也是值了,就是砸上两次三次的,李旦父子不惦念着他,还是值得的。关健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原来对李旦印象不好,不过这个李隆基与他关系也算不错,一直说什么朋友。
再加上感觉亏欠了李持盈,这让他在判断自己与李旦关系时,始终犹豫不决。但李隆基这一砸,代表着他与自己关系正式破裂。
李隆基是什么人,那是未来真正之主。就是李隆基不谈,后面的李旦、太平公主,也将是未来几年内重要的掌权人。李旦与太平公主,对自己的印象恶劣,再加上李隆基。几年后,唐朝还有自己好日子过么?
难道真要对付李隆基?
虽然在办着公,可他脑海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对付武三思不难,一是他才智德操比不上李旦太平公主,二是自己是顺着历史大势,提前将它推动的。但现在如果自己对付这三个人,那是逆天而行。
况且推倒了李旦父子,又不想与韦氏合作,自己当真要在李显那剩下的两个儿子中间找一个继位人?
还不止如此。李隆基抓破了脸皮,双方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纵然自己不追究此事,李旦也认为自己怀恨在心。如果真是清清白白的,倒也无所谓,关健自己有许多事务上不了台面。那么在李旦注意下,有可能引起严重后果。
但是一会儿被李裹儿喊了过去,李裹儿十分生气地问:“为什么放过李隆基?”
打狗还得看主人,况且自己与王画已经是无名有实的夫妻。李隆基欺人太甚。
“裹儿,我的势力比不比上崔家?”
“为什么要这样问?”
“裹儿,虽然我略有家产,身名与地位。但崔家几百年的底蕴,现在朝中还有无数的子弟做着大臣将领。不论个人,单论家族的力量,论势力,论财富,论人才,我那一点能比得上崔家。可当时你将他们家的铺子砸了,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们是君,是皇族,我们是臣子,是民。”
“但是。。。。。。”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武三思那不同,他背负榜文案,这是陛下不想追究他的责任,不然他灭族大罪都有了。因此我可以将他的腿打断了,那是顺应天意民意。可你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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