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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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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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很妙的招数,封异姓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荣耀,连李世民最宠幸的大臣,长孙皇后的哥哥长孙无忌都没有达到过这个荣耀。可荣耀是不错了,但张柬之他们并不是皇室成员,就是武三思等人因为武则天的关系,还能勉强算在皇室成员范围内。张柬之他们算什么?

  王画问道:“接下来他们罢相了?”

  那肯定是罢相了,本来因为废立之功,权倾天下,再做了王爷,还呆在相位,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况且王画写的檄书还没有干呢。

  莫贺干点头,但荣耀是荣耀了,这是一招明升暗降的妙招,有了空头爵位,没有了官职,张柬之他们还有多少权利能够掌控?

  王画只是苦笑,这一刀真是回归一刀,又回归了历史,只是这件事提前发生了,因为崔湜与郑愔的主意,武三思与韦氏的合作,才出了这一招的。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出现,这两个人有没有在中间扮演角色?

  不过以莫贺干与血字营的资源,估计还不会知道崔湜与郑愔的故事的。

  让他最遗憾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武三思最后还走上了政治中心的舞台。

  也不知道李裹儿回去后是怎么向她父母说的,或者李显与韦氏到底是什么心思?

  “但最让我不解的是圣上对我们的态度,他已经派了三次人前来你府上,询问你的病情,听到大夫说你的身体在康复之中,于是在今天早朝上再次大封功臣,包括张柬之等拥立之大臣,还有武三思、武攸暨与郑普思,还有你,一共是十七个人,每一个都是加官进爵,赐以铁券,非是谋反之罪,各恕十死。”

  “郑普思是谁?”王画问道。

  “是一个术士,除了这个郑普思外,还一个尚衣御奉叶静能与一个僧人胡范,皆善法术与道术,为圣上所重。”说到这里,莫贺干一脸的不以为然,法术与道术固然他也相信,可将它放在国事,做为一个君主,这样做未免对国事不好了,从这一点上看,这个新皇帝远不如那个在上阳宫幽禁起来的女皇上。

  王画忽然想起李雪君的话,有些方士投奔了皇太子,不用拼比了。

  这些人得用重用,一是邪术,不知道是真有还是假有,可台面上只是张柬之等人的政变,但台面下发生了多少事,就象自己这样,比张柬之当时摆在台面的筹码多上好几倍,为什么没有成功?

  不但羽林军,还有官员,以及宗教,甚至皇宫内部,游侠,市井之辈,都牵涉在中间。但郑普思等人做的事,拿不出来罢了。

  王画没有深说,他又问道:“那么我现在是什么官爵?”

  莫贺干脸上更加古怪,他迟疑不决地说道:“圣上封你为右散骑常侍,温县公。”

  王画现在是候了,如果进爵,只好封公,况且这十七个大臣无一非王即公,王画进入名单,只是县公,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现在既然大封张柬之,又封赏王画,可以想像,这道封赏出来后,朝堂上群臣会多么惊愕。

  还有一点,这个官职更加让人不解。现在朝廷也没有说解散血字营,估计也没有人敢有胆量说解散,都进了洛阳城了,一旦引起血字营大军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而散骑常侍从汉朝就设立的,李世民以其为散官,后来唐高宗又各设左右散骑常侍各二人,左散骑常侍正三品下,属门下省,右散骑常侍也是正三品下,属中书省,职掌声雷动规谏过失,侍从顾问,并无实权。但是一个很尊贵的官职,常作将相大臣的加官,比如魏元忠马上从岭南返回了,可以加这个职务上去,以示宠幸。

  现在王画以血字营的营督加这个官,也可,但过了一点,同时血字营主要任务还是拱卫边疆,不可能兼任此职。

  这一职任命颇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王画再次扫视了一下他的家人,可也没有从他们眼中看到多少喜悦。

  看来他们也多少明白过来,朝堂的恐怖了,比如张易之昨天是什么职位的,可是今天到了什么地方了?

  而且自己是带着几千大军,以及几万附从军队到洛阳的,连他们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听到这个任命,并不感到喜悦。

  莫贺干又说道:“不但如此,血字营进驻洛阳后,朝廷还不断送来粮草。”

  洛阳的粮库是在嘉仓城,也就是在天津桥东北,皇城的东面,有一个东城,里面有几百个粮窖,大的粮窖都可以储粮五十万斤。不过这些粮食都用来到万分火急时动用的。

  但莫贺干也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可对朝廷各个反常的举措,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独有一点好处,在王画昏迷不醒的时候,朝廷表现了这份善意,让血字营士兵安心了许多。

  王画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最后说道:“莫贺中营,你立即传我命令下去,留下两百人外,其他将士立即出城等候命令。”

  “不能啊,”郭虔瓘急切地说道。

  王画摇了摇头:“大事已去了,如果有万一,有两百人足以保证我的安全。我们只是讨还公道的,不是前来谋反的。既然大事不成了,就必须出城,否则因为我们在城中,必然会有更多军队在城中防备血营,给国家给洛阳带来很大不便。”

  “但我们的人还在。”

  王画还是摇头,凡事一鼓作气,现在这一气停息了,再想振作,已经不可能了,况且这么多军队进入城中,这几天下来,早被李显韦氏收拢了军心,血字营就是想造反也不容易从数万大军中成功杀出。

  况且李显都将自己作为功臣了,不管自己有没有同意,这时候再强行出兵,也不占了理。

  还有因为那个火长一箭,血字营内部也产生了猜疑。

  种种的不利,行动是要到结束的时候。

  “这样也好,不过王营督,我有几点建议,这回要听我的,”莫贺干说道。

  “请说。”

  “多事不如少事,还有血字营无论如何不能解散,那怕营督进入朝堂担任官员。还有三王的举动可以学习一下。”

  简单,但话中有话,这是劝王画学习武三思李旦他们,推去官爵,以退为进,既然大事不能成功了,那么低调做人。但血字营无论如何,对王画是有感情的,这是让王画将它做大本营,以防万一。但这次王画有了散骑常侍的职位,估计等到王画苏醒后,营督之职会拿掉了,甚至所有军权都会拿掉。太危险了。

  王画看着莫贺干,眼里终于流出欣赏的眼光。

  就在这时候,下人进来禀报,说是安乐公主驾到。

  虽然一家人对她不是很欢迎,可现在人家是真正的天之娇女,连忙迎接。李红小声地对王画说道:“大前天,她也来过一次。”

  王画想了想,他对莫贺干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与公主殿下谈谈后,再作决定。”

  到现在,王画还对朝堂上发生的许多事情不太清楚,还有为什么他们进城后,韦氏没有与他联系,这让他很怀疑。正好李裹儿前来,问问清楚。

  第五卷 香奴巴 第四章 突发灵感

  第四章 突发灵感

  众人走了出去,只留下李红与沐孜李。

  李红在为王画擦洗伤口。那一箭的箭伤并不深,主要还是那一刀插得太深了,虽然王画用手夹了一把,而且离心脏的位置都不是很远。

  王画凭着背后的痛疼,心中叫了一声侥幸,如果不是那天自己反应快,有可能当场就被江明威这个阴险的太监刺死了。

  沐孜李在为王画喂着刚煮好的红豆粥。

  李裹儿在下人带领下走了进来。

  看到王画的样子,泪如雨下。

  事情到了这地步,她明白,王画这次兵变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她。她拉起王画的手,低声地抽泣。

  王画笑了一下,说道:“傻裹儿,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李裹儿继续紧紧拉着他的手,但嘴里恨恨地说道:“二郎,放心,我一定要为你报这个仇。”

  “报什么仇?”王画愕然地问道。

  “我知道是姑姑与叔叔做的。”

  “别,”王画焦急地说道。

  他最担心的就是李裹儿对权力产生渴望。如果她一心想得到权力,那么就有可能与历史上那个想方设法要求皇太女身份的李裹儿,吻合在一起,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他现在伤口很疼。每说一句话都拉动着伤口,大慨伤到了肺部了。刚才只是一个字,因为说得有些急了,后背上传来一阵阵异烈的痛疼,他喘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以后讲给你听。我现在很想知道是谁放我们入城的?”

  李裹儿说道:“是一个叫裴仲德的亲卫折冲府的都尉打开城门的,但在你们进城后,撤退到城北,因为守城失职,处死了。”

  突然她低声说道:“听说他是裴家的一个外房弟子。”

  她只说了一条信息,可是王画脑子却想出了很多东西。他最担心的就是韦氏与武三思勾结在一起,将他出卖了,那么有可能这个江明威都是韦氏安排的人手。那么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这条信息让他略松了一口气。

  裴仲德出自于裴家,裴家与韦家关系良好。当然了,亲卫折冲与血字营的构成是不同的。三卫折冲是李世民的授意安排,不然一大班贵族弟子在两京无所事事,对朝廷对治安并不是一件好事,就象薛嵩一样,没有进入军队之前,在西京打架斗殴,或者跑马溜鸟,不然还能做什么?但反过来说,亲卫府兵非是达官贵人的子孙也进不去。

  可是血字营的建成,是老武对士族与庶族之间做一个平衡,还有想唐朝有一支铁军存在。

  因此不要说是都尉,就是普通的亲卫府兵也都是出身于官宦之家的。

  既然他出身于裴家,那么是武三思手下亲信可能性减低到无限的可能。他的死更好明白,自己因为太显眼了。还有李显的需要,不好处置,但这件事总要找一件替罪羊出来,还有是李显授意也好,韦后授意也好,总要杀人灭口的。种种原因,他非死不可!

  这也让他再一次意识到政治斗争的黑暗。

  他还想问一下,那天她回城后,她母亲与她说了什么?还有她听到什么消息,但想了一下,没有敢问,如果这样一问,会让李裹儿误解,反而不美。

  李裹儿又说道:“二郎,我学了一种新舞蹈,跳给你看。”

  说着她在房间里跳了起来,王画认识,这是胡人喜欢跳的胡腾舞。原来是出自康国的,也就是昭武九姓中的康姓,后来分为两脉,一脉流传到了唐朝。一脉流传到了突厥。但突厥人改良后,更为粗犷阳刚,中原的胡舞多了一丝柔媚秀气。

  可是胡腾舞却是男子跳的,胡女跳的多是胡旋舞与柘枝舞。当然这是一个大类,就象唐朝十部乐,每一部乐里有几十种或者几百种小的音乐,无论胡腾舞与胡旋舞,各族有各族的跳法,各人有各人的跳法。

  直到现在,王画才注意到今天李裹儿刻意地穿了一件胡式长裙,裙身紧硕,将她完美的身材显得凹凸有致,腰间垂下来几根花边腰带,随着她的舞动,散作了漫天花雨。

  虽然跳的是胡腾舞,可是在李裹儿的舞动下,别有一番优美的韵味。

  王画低声吟道:“胡腾身是凉州儿,肌肤如玉鼻如锥,桐布轻衫前后卷,葡萄长带一边垂,帐前跪作本音语,搭襟搅袖为君舞。安西旧牧收泪看,洛下词人抄曲与。扬眉动目踏花毡,红汗交流珠帽偏,醉却东倾又西倒,双靴柔弱满灯前。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丝桐忽奏一曲终,呜呜画角城头发。胡腾儿,胡腾儿。故乡路断知不知?“

  当他念到最后一声知不知时,因为疲惫,再次进入梦乡。

  王画醒来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但窗外依然飘来春天醉人的气息,隐隐地有花香,有河水的腥味,还有树木的味道。

  他睁开眼睛,李红还坐在他的身旁。

  他问道:“李裹儿呢?”

  “她走了,”李红答道,可她在心里面叹息一声,作为王画的贴身婢女,外人只知道她替王画经营,可不知道她帮助王画做了许多事情。不过因为这点,让许多人疏忽了,在朝堂没有安定之前,连收押她们的官员也没有敢对她们用刑。如果知道她们在王家的真实地位,这一回有可能要遭罪受了。她对王画许多想法是清楚的,自己这个小郎君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大多原因是为了李裹儿。

  她隐隐感觉王画这样并不好。可她也没有办法说服,这也是换在王家,如果在其他府邸上她连说话的权利也不会有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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