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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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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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玄景舞文饰智,以邀乾没,太宗审其奸诈,弃之都市。及征高丽也,总管张君乂击贼不进,斩之旗下。臣以伪勋之罪,多于玄景;仁贵等败,重于君乂。向使早诛薛仁贵、郭待封,则自余诸将,岂敢失利于后哉?韩子云:“慈父多败子,严家无格虏。此言也似很对,为了使前线将士重胜负,连薛将军也要诛杀。但是他自己在担任朔方军元帅时,讨贼失误,竟然归罪于副将韩思忠。这到底是谁的错?”

  众臣听了面色,难道王画想攻击魏元忠?但王画接下来一句话,让大家更加失色,王画说道:“这是陛下的错。”

  “朕何错之有?”武则天纳闷了,这前面的将士打了败仗,朕也不想啊,难道让朕提枪上阵不成?

  “当然是陛下的错。臣在马说里就说过,马与马也有不同,适合在各个地方奔跑作战。人也是一样。乐师可以弹奏好曲,但未必能帮助陛下治理好国家。魏相公能帮陛下治理好国家,但领军作战,不如唐卿、郭卿、张卿,还有薛卿。”

  “你说的张卿可是张仁愿将军?”

  这时候张仁愿还没有唐休璟、郭元振有名,朝中姓张的大臣将军无数,因此武则天才有此一问。

  “正是,所以不是没有人才,而是陛下没有将他们放到合适的地方。当然,这也与宰相也有失职有关。”大炮一转轰向几个宰相。但他还没有完,又问道:“陛下,请问陛下以人才用人才,还是以资历用人才?”

  “人才,但你坐下来说吧,”听到这里,武则天已经明白了王画的用心,今天王画所说的皆是现在大周的重要时弊,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比逃户更严重。

  王画坐下来。

  武则天对上官婉儿说道:“你拿纸笔,将王卿的话记下来。”

  上了台面。但王画隐约地觉得武则天这样做,对他是善意。武则天又说道:“继续说。”

  “这是发生在前一段时间的事,臣得血营将士推荐,得一壮士张守珪,颇知兵书战策,而且他本人武艺颇好。因此推举他为右营兵曹。可是天宫因为此人没有声望资历,推三挪四。难道血营的将士非得要六十岁以上的老兵才可以担任?不然资历都很浅了。或者臣也因为资历浅,不能担任中营将之职?”

  吏部一干官员心想,最后还是不得偿你心愿,怎么又将这件事搬出来?

  “舜是一个农夫,被尧得以重用。傅说被殷商王找出来时是一个筑墙的匠人,”说到这里,王画哂然一笑,看着群臣说道:“不知道各位视匠人低人一等的有可想法,哦,忘记了,我好象也与匠人能瓜上半点关系。还有胶鬲,他还是一个从事渔盐的商人,被周文王发现出来,商人重利,都不是好人啊。可我又奇怪了,史书好象记载胶鬲为了进谏商纣王,居然跳摘星楼而死。这样的大臣居然叫逐利而行,反正我自愧不如,不知各位有几个能与他品性相比的?难道你们出身士族望门,连一个逐利而行的商人都不如?”

  连武则天都大笑起来,今天王画吃了那门子的药,大炮一轰没完没了,这回又对准所有大臣。

  “姜子牙是一个发神经的钓鱼老头,管夷吾是一名囚犯,百里奚是一名奴隶,孙叔敖是一名渔夫。这样的人都可以立即找出来,一跃几万里,从一个贱人,跃居宰相,还有什么样的身份来拘束陛下与各位宰相,为朝廷破格提拨一些对国家有利的人才?”

  说到这里,他讥讽地说道:“或者是他们不是出身于士族,或者不是七姓之中,就不是人才了?”

  “说得好,”武则天击掌称赞。王画这一点与她不谋而合,她也破格提拨了一些人才,可大多不尽人意。到了晚年后因为身体的缘故,渐渐松懈了。

  “还有,臣最后还有一言。”

  “请说。别急,上茶,喝完茶后说,”老武让太监倒一杯茶给他润润嗓子。

  “谢陛下,”王画呷了一口又说道:“人最早时候茹毛饮血,但社会在发展,现在人们知道礼仪廉耻,所以我们才有资格嘲笑异邦,逐水草、习射猎、忘君臣、略婚宦、驰突无垣。因为我们懂礼仪。但自高祖以来,到陛下手下就犯下一件大错误。”

  上官小婉正伏在桌子上努力写字,听到王画这句话再次笑起来,轰完了皇上,轰大臣,轰七姓,这回又开始轰唐高祖、太宗与高宗。

  “陛下,你尊为天下之主,乃是天下人之父母。父母育子,持之公正,皆是陛下之子女,陛下也要持之公正。可我看到一群人,这群人还不在少数,他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贱民。除非罪犯外,他们是咎由自取,有几人是违反了大唐律法?大多数是因为家贫,被迫走上这条道路,以求苟且偷生。这是陛下的失职,是大臣的失职。可看看大唐的律法。再看一下几百年前光武帝的律法。建武二年,诏卖出奴婢归家,不准拘。现在呢,一百杖,奴婢本来生活不好,身体孱弱,一百大杖下能存活么?六年诏王莽旧时吏人沦奴婢都为庶人,现在呢,父母是奴婢,子女还是奴婢,永世不得翻身。好象他们不是陛下子民一样。七年下诏赦免因饥战乱为奴者,如有强拘者以卖人罪处理。可臣从来就没有看到几位陛下曾经下过这样仁道的圣旨。”

  这一说,武则天脸色沉重了,但这牵涉的利益可不小,虽然是仁道,可弄不好,等于玩火。

  “从十一年到十四年,光武帝多次下诏免青、陇、蜀、益、凉等州郡奴婢为庶人,并且对被主人打伤烧灼的奴婢抱以慈悲之情,强行赦为庶人。又于十一年,下诏,打死打伤奴婢者不得减罪。现在唐朝呢,主人打奴婢是正常事,至于打死者,也没有多大问题。可陛下,一个奴婢没有事,但大周多少奴婢,几十万或者几百万贱民?陈胜吴广揭竿者,也不过九百生活不下去的贫苦百姓。请陛下三思。这件事办好了,是善举,也维护大周天下更加稳定下去,更是报来生之德。”

  武则天听到这里,站了起来,抚着王画的头说:“王卿,朕知道你心很好,但这件事做起来很难。不过,为了壮卿之言,来人,传朕旨,神都西京皇宫里凡年三十五以上宫人者,皆放还回乡,与家人团聚。”

  这算是一大善政,两处京都,几大宫城里面有无数的宫女,有的宫女都白发苍苍,可连宫门外都没有迈出过一步。随着这道圣旨的传出,宫外隐隐传来一些宫女喜极而泣的哭声。

  众臣再一次讴歌拜德。

  武则天又看着前面的官员,这些都是三省六部重要的官员,她说道:“今天王爱卿进献务实、精兵、简政、进纳直谏、使用人才、善待践民,你们散朝后商议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写奏折上来。”

  说完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正如卿言,朕所任之官多如牛毛车载,何妨吝啬一官否?为嘉卿言,王画听封。”

  然后迁王画为忠武将军,这是正四品的军衔,等于是王画又跳了两级。

  但大臣们不吭声,刚才王画说过了,都能从一个奴隶升为宰相,凭借他今天的进奏,只是升了两级虚衔,不算过份。

  武则天又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说这是那个默嗓挖下的一个坑,让我们大周往下跳?”

  “这一次突厥侵犯,因为我们大周将士的狙击,突厥同样损失惨重。现在默啜提为此议,一定是突厥内部出现了分岐,攘外必定安内,他需要时间处理内部矛盾。上次他只是小损,主要力量还在。这一次血营成立,臣就是要带兵去北方,看能不能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但这段时间内,我们也需要一段和平的环境,让士兵得到喘息,让边境百姓得到喘息。因此,臣才说皇太孙不需要这个虚名。但有一个虚名必须要的,那就是这三战许胜不许败。如果输的话,什么友好联邦搭成了,那会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

  这说白了,就是属国与独立国的区别。其实突厥现在与独立国没有什么区别,唐朝政府根本干涉不了它的外务内务,所以王画说它还是一个虚名之争。

  “请说原因。”

  PS:有书友要求爆发,主要前几天在低潮,每天头都象炸开一般。只是更了一万字,很吃力。但这两天稍稍好一点。过几天吧。顺便求月票。给我一点动力的源泉。顺便说一下,血营很重要,特别这些将士很重要,后面会看出来。

  第四卷 杀菊(血字营) 第五十六章 大食窑、波斯陶

  第五十六章 大食窑、波斯陶

  “不是面子问题。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时,丢了面子,却得到了整个一个吴国。太宗也与两位突厥大汗握手言和,最后两位大汗呢?不自强,就是给你面子,也守不住。”

  武则天再次击掌喝了一声好。

  “主要是大义,因为它是属国,我们大周进可攻,退可守,如果他们冒犯我们,是以下犯上,以仆击主,这对军事以及振奋军心有着极大的好处。还有如果因为默啜这次事件,周边属国纷纷效仿,那对我们大周是一场天大的灾难。”说到这里,王画叹了一口气,心想,说到底,还是一个实力问题,如果在李世民或者汉武手上,不服打就是。把你打服了。

  但现在唐朝的军力,已经不容许这样做。

  其实对胡人影响不是很大,正如王画所说,无君无臣,无父元子,父王死了,看到父王的女儿,一哄而上,谁的拳头大就归谁的,特别是王昭君,才叫惨,服侍完了老子,再到儿子,然后到孙子。但对唐朝士兵士气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在座的还有一些胡臣与胡将,王画没有深讲。

  “但朕不明白,除了击鞠外,突厥用什么来与我大周比拼瓷器与氍毹(渠书)的精良?”

  王画想了想,说道:“应当来说,氍毹技巧是来自西域,包括现在陇右金山一带,许多突厥人都会精良的蜡染与夹缬染色方法,就包括织丝,也许胡人开创了纬织技法。”

  这两个染色方法很早就有了,并不是柳婕妤妹妹发明的,只是她进行了改良。但具体年代王画不清楚,可他记得最早出土的相关文物,全在新疆一带。不过那时是吐谷浑、铁勒与突厥人为主。现在维吾尔族则是回鹘人的后代。但这个人种也不好说了,经过几千年民族大融合,纯正的汉族人种,有,但比例比人参蜂皇浆里的人参蜂皇比例还要少。

  王画想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亮,说道:“有两个方法,可以找到答案。一是察看上次默嗓入侵太原时,有没有掳去会氍毹的优良工匠。还有北边有没有特别精良的氍毹传入中原。”

  还有一点,王画没有说,氍毹不象丝织,有许多官办机构,大多是民办的作坊。其中百分之九十属于太原十一姓的,王、郭、霍、廖、郝、温、昝、阎、鲜于、令狐、尉,可这十一姓因为商业往来,与突厥关系紧密,更不要说其中四姓还是胡人之姓。再说凉州,更是胡汉杂居,而其中有名望的段、申屠、池都是胡人。指望这些人保守技术?

  只要默啜稍稍许诺一些好处,什么样的技术都出卖了。况且突厥本来就有制作氍毹的根底。

  虽然默啜这一次和议只是为他赢得喘息机会,但谁说他不想赢?如果赢了,大义重不重要不说。至少王画能看出的东西,他同样能看出来。对他只有很大的好处,而且这也不是行军作战,需要大量的战士牺牲,何乐而不为?

  还有瓷器,不能想,一想问题很多。瓷器,他现在时间很紧,没有怎么过问,可不能小视了中国人的模仿能力,无论是青山沟韦郑两家的仿钧瓷、仿定瓷、定白、定黑、酱色瓷、茶叶末瓷、仿汝青,还是自家的青花、釉下三彩、五彩,都开始有人仿制,甚至有人勾引三家瓷窑上的技工出卖技术。

  反正现在盗窃技术,没有那一条律法规定是犯罪。还真有人仿得七七八八。以至贺掌柜特地跑到长安,面带忧愁地对他说,象这样下去,再过三四年,技术全部被人掌握了,也不用保密。还将账单给他过目,因为出现大量仿制品,瓷窑的效益开始逐步下降。

  当然比其他瓷窑的效益,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王画拍了拍他肩膀,让他稍安务燥。一旦海船试验结束,大航海开始,也许贺掌柜都不会将瓷窑的财源当作一回事。

  凭借这些仿制的瓷器,还绝对与王家现在几大瓷窑是无法比拼的。可王画想到了另一件事,突厥的西边就是大食。

  大食窑!

  这里的大食窑不是烧瓷器的,也不是烧砖瓦的。而是烧铜。“以铜作身,用药烧成五色花者,与佛郎嵌相似。尝见香炉、花瓶、盒儿、盏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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