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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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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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这是他调制的白瓷与黑瓷泥土配方。”

  但没有交到王申手中。

  王申会意,再次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

  赵大才将配方交出来,上面写得很清楚。所有泥土的产地都用符号标注了,甚至这些符号有可能在的方位都写在纸上,还有相互的比例。而且也可以通过这个配方看到,黑瓷比白瓷正好少了一处土源。

  王申道谢。

  赵大说道:“你不忙道谢,我听他还说过了,还有两种更好的瓷,他在调试当中,如果成功,只需要其中三处土源就行了。但是那一处的土源我就不知道了。不要到时候怪我没有向你们打招呼。”

  王申一听犯难了。

  只要王画还在将泥巴从河北源源不断地往巩县调,地价就降不下来。自己没有瓷土来源,就是得到了这个配方,也不能烧出好瓷。更整不垮王迤一家。

  他在百思不得其解时,王画又上门要债了,还是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二伯,你是真要把钱还给我了,我现在买田需要很多钱。”

  因为春天来临了,王画实行诺言,开始为族人买地。张质听到后,在河北定州让定州人坑了一下,荒山野岭的硬是让自己掏出了良田价格买下来。因此他跑到于杜两家,说了,现在王家那小子买田,咱们联手抬地价吧。

  于杰与杜鹏一听乐了,现在人家正当红,我们以前与他虽然有些过节,人家也没有提,何必闹大?

  张质说:“两位家主,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王家小二真的肚量大,何必向王申二郎出手。只是现在他没有得势。不敢动你们两家,如果得势了,也未必不会不向你们两家报复。况且现在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也没有做犯法的事。就是皇上在这里,也不能怪罪我们。”

  劝说了半天,于杜两家终于动心,于是在三家推动下,巩县的地价飞天似的涨。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到邻县买地。可张质将王画的内心看透了,他是将族人固定在自家的周围,这样收买了族人的心后,好有什么事为他家卖命。如果放在几十里几百里路外的邻县,当真是在做善事,这个钱也打了水漂了。

  但总归这是一件善事。如果挂着这名义讨要赌债,本来是无理的,现在也变成了有理了。

  王申只好陪着笑,说道:“宽恕几天,宽恕几天。”

  将王画打发走。

  然后将王胜与王碱喊过来,又是一顿毒打。

  打完了跑到张大员外家商议。咱们赌一把吧,他没法子过日子了,可张质还想过日子。万分地犹豫。可架不住王申苦劝歹劝,王画本来家底不好,现在又要买地,无法扩大生产,可他们两家不同。只要得到了技术,再加上郑家的支持,一旦开工,滚滚财源就会滚进他们的腰包。

  于是再派人到河北与这些地主商议,这时候王画感觉到有人在捣鬼了,他也商议过买地,可张质与王申两个人联手都谈不下来。况且他。最后只好将泥巴的价格再次提升一倍,条约也签订得更苛刻一点。

  这无形中增加了王张两家的谈判难度。

  现在这些地主一个个狮子大开口,不要说两家没有这么多现钱,就是将田地与家产便卖也不够。于是一边谈判一边借债。一片片地买下来,可缺口越差越大,最后张质又找到于杜两家。

  两家都是平原地带,以土地与商业为生,手中并没有瓷窑。其实到了一定层面,制作者的利润实际上永远赶不上贸易者的利润。除非烧出王画的瓷器。两家也不屑烧瓷。

  听了后,两个家主思考了半天。王家小二烧出的瓷器,现在有了很大的名气,连他们两家虽然对这个小家伙不满,还买了几件,放在房间里做了装饰品。

  过了半天后,他们开了口,两家可以拿出五百金,这也是他们最大的限度了,毕竟财产是财产,流动资金是流动资金,就是手里有许多流动资金还有其他的用处。但也约定好了,以后新窑成功了,他们在中间将占到一成股份。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吧。

  按照常理,瓷窑的一成股份五百金,这个价格已经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价格。可现在因为地价的问题,这个价格还是偏低了一点。没有办法,缺口太大了,张质只好委屈求全地答应下来。

  然而这笔钱往里面一塞,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只有一门好处,随着一片片地买下来,王迤家也无可奈何,新窑停下来了。但也不是张质与王申所要的结果,王迤家新窑停下来,大不了载员就是,还能生存。可自己两家前后投资无数,必须要烧新瓷,转换为利润,才能得到主子的支持。否则借的那些高利贷就成了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利剑。

  但两家借的钱太多了,都有可能超过他们的财产,听到这个风声后,也没有人敢向他们借钱。

  就在这时候,一个与王迤家有商业来往的商人来到张质家中。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两家跑到河北花高价买那些地有什么作用?”

  现在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想瞒也瞒不过去。王画还差点将赵大送进官府,只是没有找到证据,最后才作罢,但将他从窑上辞退了。

  既然问了,张质也老实地回答:“烧王小二家的新瓷。”

  “你们有几份把握?”

  “十成。”张质答道。感觉到不对,赵大又偷偷地学了窑上其他的工艺,全部卖给了他们。因此张质才同意王申疯狂的行动。

  “好,我借给你们钱,但以后你们烧出新瓷一半销路由我来负责。还有,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成功,在商言商,因此我需要你们财产抵押。”

  张质又迟疑起来,如果失败了,将财产全部抵押出去,自己就一无所有了。于是将王申喊过来。他不喊王申还有一些主见,喊了王申更坏,王画又一次到王申家要钱了。还带着县里的衙役,县里面几个官员对几家将巩县地价抬起来本来就十分地不满。成全了王画的名声,也等于成全了自己的名声。仕途就有升迁的希望了。现在让他们这一弄,传到武则天耳朵里怎么想,哦,原来巩县除了王家这小子外,全是一群穷山恶水,泼妇刁民。也会认会自己这些官员不会教化。可就如张质所说,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自己这些人还多少得了人家的一些好处,也无辄。听到王画一禀报,立即派衙役配合。

  王申都让王画逼疯了,听到张质一说,事情又有转机,十分高兴。两个人嘀咕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赌了这一把。不要说烧出与王画烧出的瓷器一模一样,就是稍逊一筹,也没有多大关系,还是精美的瓷器。这种瓷器还会产生巨大的利润。

  只要有利润存在,自己欠下了巨大的债务,到时候郑家都有可能替自己偿还。

  于是签订了协议,这个商人提供他们所需的资金,如果到时候不能烧出好瓷,必须用他们所有的田产房产,连王申家那三座有郑家股份的瓷窑也做了抵押品。

  这个商人是见过世面的,将契约签订好后,还喊来保长里正做了公证人。这才提供他们所需的金钱。

  得到了资金来源,两个人立即到河北定州将这几片地全部买下来,时间急。就是没有那个苛刻的条约,他们身上也欠下了大笔的高利贷。唐朝的高利贷“业务”很繁荣的。不但私人放,连官府也放,叫官廨,年息高达本利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这还算是低的,有的私人高达本息的百分之三百。

  这也是张质最后孤注一投的原因。如果烧不出新瓷,两家人不要说家产,到时候什么家产都没有了。这些发放高利贷的主,一个个势力比他们只强不弱。那么结果只好象孔黑子那样,做逃民吧。

  泥巴运回来了,釉料也运回来了,新炉也几乎按照王画家的新炉改造的。并且两个人很有本事,王画在温县采煤,他们利用人际关系,以及杜家与于家的帮忙下,居然在巩县本地就发现了一处煤矿。

  于是开炉试验。

  为了急于求成,几个大窑全部在烧各种配方的瓷片,以求得到真正的配方。

  然而一出炉,都傻了眼,釉面也有少数瓷片釉面是好的,可所有的瓷胎一个个粗糙得连普通的陶器也不如。

  就在两个人茫然不解的时候,家里的仆役跑过来将他们拉到一边去禀报,说道:“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

  “王迤家又召开了宗族大会了。”

  “他召开他的,管我们什么事?”

  “不是啊,他家新窑又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人脸色一变,河北几处出产瓷泥的地方全让自己买了下来,他家拿什么烧新瓷?

  两天后,王画正站在王姓族人中间,这回宗族大会王姓几乎所有人都来到了,有些人因为上次没有参加,现在脸上露出羞愧之色。

  王画大声说道:“我去年时,在此发下誓言,要使族中所有贫困人家有田可耕。”

  大家面面相觑,到现在王家也没有买下多少田地。族人并没有怪他,那些地主们疯狂地涨价,王家也不过烧了几炉好瓷,还因为王申与张质两个人断了后路,现在新窑也被迫停工了。这是无奈的事,王家在这件事上做得已经很仁义了。

  一个个说道:“二郎,不怨你。”

  王画摇了一下手说:“我去年是在祖宗牌位前发下的誓言的,不管是什么理由,也要实现的。”

  一句话让所有人一头雾水,你手里没有田,怎么实现?就是将你家那几十亩田分出来也不够啊。

  但王画下边一句话让大家更加一愣。

  王画说道:“现在都是四月中旬了,也能算是春天的尾声吧。总算让我将这时间抢过来了。大家跟我来吧,要田去。”

  第二卷 花之绽苞 第六十七章 死心

  第六十七章 死心

  王申与张质俩人刚刚打发了一批要债的客人。

  王画用了河北的泥巴烧出新瓷。现在也不是一件秘密了,因此让王申与张质两家断了后路。但就是两家得到了王画烧瓷的一些配方,也未必马上就能将新瓷烧制出来。毕竟治河两边有许多瓷窑,也都知道烧瓷的难度与复杂。

  王申家三座瓷窑第一炉失败,情有可愿。债主们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他们将所有配方与程序摸索出来。一旦将新瓷烧出来,这些债务不会呈多大问题。

  可这时王画又将新窑开炉了,不由地将许多人狐疑起来。于是纷纷上门要债。

  花费了无数的口水,才让这些债主们相信。可债主们离开后,俩个人呆若木鸡,现在准备烧第二炉的配方了。但两个人这一回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

  这时候门房又过来禀报,说王家小二带着几百号人过来了。

  他又来要债了?王申一机哆嗦。没有办法,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许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王迤当初被陷害落魄时的那种心情。

  仓惶地来到了客厅。

  王画已经带着族人冲了进来。

  看到了王画,王申说道:“再过几天吧。”

  王画态度依然很儒雅,他说道:“你错了,到今天这地步,你还拿什么来还我的钱。我是来通知你的,当年你们联手谄害我父亲,还留我父亲一条活路,今天我也给你一条活路。乘着现在大多数人不知道真相的时候。赶紧离开巩县吧。”

  “你说什么!”

  王申在生气,王姓族人在奇怪。王申现在有窑有田联,产业可是不小,怎么好好地要离开巩县?

  王画没有理他,转过头看着张质说道:“老大员外,还有你,正好你们在一块儿,省得我一一通知了。今天我是来接受你们两家产业的。”

  说着从怀里将他们与那个商人签订的契约拿了出来。

  王申与张质两人倒退了好几步。王申差一点跌倒在地,这才醒悟过来,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是无耻。”

  王画说道:“无耻,我不觉得啊。从始到终,都是你们找上门的,并且我只是收回我家应有的财产。而且我也没有胆量居然为了争夺别人的财产谋财害命。”

  现在两个人等于是一无所有了,就是将人命案掀开,郑家也未必会袒护他们。

  听到人命案,王迤泪如雨下,这个包袱背在身上太沉重了。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想明白儿子所有的安排。但既然这个小子今天敢说出来,就有办法收场了。

  这些族人都是老百姓,如果打架闹事还行,可什么时候敢杀人放火?听到人命案,所有族人惊讶地看到王申。

  张质这时候脑子略微有些清醒,他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收下我们的财产,我们不是与你签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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