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一事要报。”回到座位的严颜再次被公良霖推了出来。
“何事?”
“军粮没有了。”严颜硬着头皮说道。
“知道了。”
“我们可以去向周边的百姓借粮,不过就怕赶不及。”
“粮草没丢。”
“没丢?可是我们找遍整座城都没有找到。”严颜疑惑得问道。
“贼寇这次伏击为了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没有时间将粮草运走,又未免满天的烟雾被我们怀疑也不能烧掉,他们本以为能将我斩杀在此,那些军粮就是他们守城等待援军之用,所以粮食就在城中,派人去各个院落找寻,找到翻土的地方或是有地下室之类,可除去水井周围区域。”
“末将这就派人去办!”严颜转身出去吩咐手下。
“莫宁,此次伤损如何?”
“还剩下一百一十三人,其中十七人还不能行动自如。”
这一百多人他都见到了,一个个挤着坐在厢房中,原来的五百人,一瞬间死去了八成。虽然还难过,不过想起了蒙库达的话,他还是一瞬间就放过了自己。如同几年前一样,并不是他没有力量,那时不过是幼稚的想法,这一切都是天意,即使以他一己之力也无法在突发事件中一瞬间拯救所有的人。他只能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听到莫宁所说的那个魔物,想起了希雅曾经与他说过的在草原上那一幕,那时他也是如此才赶走了罗玛,如同上次一样,这次同样不记得他是如何召唤出那个魔物的,而对于他能召唤魔物,他知道如若让大陆正派人士知道,定然会有不尽的麻烦,如若惹来五行军,那就是大麻烦了。这股力量他确定就是正在苏醒的一部分,虽然此刻掌握了这股力量,但是遗憾的是他难以控制,更不知道何时才能爆发。
议会中又研讨了日后的行军方式,以及行军路线,并且派出探子去探查域中郡。无缘故的在沉日城出现草原响马,并且几千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座城屠戮一空,除了那些响马外其他的人究竟是哪儿来的土匪贼寇,通过他们的衣着以及所持的武器可见是土匪一类,但是不解的是土匪一类不会有那两个功力高强的头领,这等人物无论投奔哪路诸侯都能成为座上宾受到足够的重视。另外那位一面之缘的儒士,如果这一切都是此人的计谋,那此人日后必然成为他们以至于成为戎郡的大患。
谈论到了这里,连何彦都知道这等人物对戎郡的祸患,好在的是那两位武者一个被蒙库达斩杀,另一个则成为了残废,一时半会儿找不了他们和戎郡的麻烦。不过此等匪夷所思的事情给他们的中州之行罩上了一层阴影,从在郡城地界就遭遇征讨都督被刺客盯上,此刻更是差点令整个都督亲卫军加上都督本人亡在此城,这对于一直都是民风彪悍且兵多将广的戎郡而言简直就是在全郡人的头上动了刀子。
“有谁愿意前去域中郡一趟,看看我们的通关文碟是不是要自己去取,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化作普通商队前去。”
“没有人吗?”无念看着几人交头接耳,看来是没人接这差事了。
“大人,末将可知道域中如何。”公良霖越众而出。
“好,公良将军果然不负老将军的教诲。”
“末将不去。”谁知无念刚夸奖完就被拒绝,公良霖见无念瞪着他,赶忙补充,“不过末将知道办法。”说着看了看四周,尤其是储兰一方。
“散会,公良霖留下,其他人都给我领兵训练去,别到了战场成了肥肉。”
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出去前都看向留着的公良霖,都猜测有什么办法知道域中郡怎样,不过恐怕他是吹牛,不然他们也不会毫无征兆的遇到这样的麻烦,此刻军粮也没有,军队守着一座空城,如此大的动静隔壁的域中郡一点关注都没有,本来交涉引路的人也没有到来,不知道域中郡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良霖,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找厂卫。”公良霖小声说道。
“厂卫是什么?”无念问道,他猜测是不是奸细之类的。
“就是派出去的谍报人员啊,不过厂卫直属王上,恐怕要向上请示。”
“洪怀礼,他若通过这些厂卫知道什么恐怕就不会有沉日城的事了。”无念虽然刚知道有这个部门存在,不过对于他们没有预知此次事件也没怎么相信。
“可能是域中出了什么变故,所以厂卫传不出消息,既然探子已经去探查,等回来后就有消息了,还有就是前往域中郡联系厂卫即可知道。”
“时间不等人,与其坐等,还是选择后者吧。”
“嗯,也好。”
“那还不快去!”无念看着公良霖在那点头赶快催促。
“我?”公良霖一愣,怎么推来推去又是自己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域中郡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了,沉日县与域中郡的淝水城只隔着一条淝水,两成隔岸相望,这边闹了这么大动静也没见那边有人过来看看,他都猜想那边可能也同沉日城一样被屠了个干净,如果说那些土匪是域中郡派人假扮的,或是间接操纵的,如若在去年之前还有可能,不过在此刻根本不可能,域中郡那老头决计不会自毁长城,他已经通过他父亲那里知道西可汗的使者来到,显然已经与王上达成了什么协议。此刻要他去域中郡还打扮成一个商队,打死他都不去。
“那是谁?谁还知道怎么联系厂卫?”无念一摊手,既然公良霖没有当众说厂卫的事情,可见即使在他们中也是隐秘的,他可能是通过他家老爷子知晓的。
“你说你是不是装晕?”公良霖立刻跳了起来,指着无念的鼻子就要跑路。
“什么?”无念疑惑的问道,什么装晕。
公良霖看了半天,见无念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将信将疑的又坐回了座位,“大人,不是我不想去啊,实在是,我怕。”
无念一愣,看着公良霖的脸,只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可见是真的了,这小子怎么害怕了。域中郡有什么可怕的,他还以为这打探消息不过是个小事呢,没想到众人推来推去,而公良霖竟然说害怕,揉了揉鼻子,难道要自己前去,可是要怎么联系厂卫。
“那我去吧,不过要怎么联系厂卫?”
“这怎么可以,你是一军之帅,还是找个人去吧,我看储兰就不错,功力不比我差,还有一大堆什么鸟啊的,飞着就过去了。”
“对了!”无念一拍桌子吓了公良霖一跳,赶忙将头扭到一边,不是又打他的主意吧。
“储兰的那对儿雪雕有用处了,你随我来。”说着无念便抓起公良霖拉着往后院跑。
“喂!喂!大人,你还是去拉我妹妹吧,我的手要留给别人的,昨天受伤了,血流得多了,有些晕,我要倒了。”
“哪里受伤?”说着无念身上蓝光一闪。
“哎呀,小伤,这里。”公良霖一指自己自己的屁股,接着就感觉脚下一轻,大惊之下想用个千斤坠,然而手上一股大力传来,接着身体就被抡起,一圈儿两圈儿,直到第三圈儿才停下。
身上一阵清凉,扭伤倒是好了,不过头晕晕乎乎的被无念拉到了后院。找到了蒙库达询问了一下那对雪雕,因为不是签订契约之兽,所以两对雪雕被蒙库达用车子关了起来。听无念说要用它们去域中郡一趟,结果得知还没有驯服,此刻只有储兰才可能骑乘。无奈之下,二人还是骑着自己的坐骑出了城,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有蒙库达一人知道他们出去。
泽泽的速度可以很快的跑回来,这个无念知道,不过不知道公良霖的白玉四不像如何,结果如他所料,跑的那叫一个慢。最后泽泽也烦躁的用了激将法才加快了对方的速度,此法就是泽泽舔了白玉四不像的后腿一下,然后大吼了一声,只见白玉四不像撒腿就跑,跑得那叫一个快。在其身上的公良霖也不知道自己的坐骑竟然有如此的潜力,虽然想趁着泽泽独自的时候教训它一下,好让它不要总是觊觎自己的坐骑。
第八十三章 行军之遇
更新时间2012…10…16 17:06:58 字数:8367
就在无念和公良霖去探查淝水城,而其他人在沉日城各自忙各自时。在遥远的西南,姚谦命人掘开了溧水,大水淹没了溧水城。各方探子都在关注着溧水城何时破,而惠阳郡与戎郡、域中郡由东路出兵;沙郡和汉夕郡从西北出兵的消息也传到了各处。各方诸侯也知道了戎郡竟然选出了一位少年元帅,而且还自称征讨都督,于是这位少年元帅的资料全都躺在了各方诸侯王的桌子上。
姚谦的大帐中,姚谦正坐在左手边,此刻正看着手中的书信,而在他的桌子上则是厚厚的资料,最上面一本赫然写着戎郡新任征讨都督。放下书信姚谦笑了笑,看了一眼桌面上手下送来的资料,将其一本本翻开,上面的全是戎郡的资料,下面的则是其他发兵之郡的资料,而戎郡的就占了所有资料的一半,另外在这些资料的旁边还有草原上的资料,不过却是不多,薄薄的几页。手掌一道火光闪过,手中的书信顷刻变成了纸灰,吹了一口气将其吹掉。
“洪怀礼,下了一步有趣的棋。”姚谦自言自语道,“李无念,莫不是皇族的人。”说着自己哈哈大笑。
“来人,请窦铭。”姚谦将所有的资料推到了一边,而后看着桌面上的地图,手指如同往常思索时一样一下下敲打着桌面,五路军来征讨,看来他们当自己是软柿子捏了。又看了看狼烟即起的草原,然后看向毫无动静的西域,
“主公。”一位长须中年走了进来,身着朴素的布衣,脚上穿的也是贩夫走卒所穿的厚布鞋,方脸大眼,鼻子圆而扁,嘴角旁边一颗豆子大小的痣,这样的人这样的打扮如果给他扔到大街上谁也不会知道这位就是姚谦最恭敬的门客,因而才说是请而不是召。
“子然请坐,洪怀礼真是玩儿了个有趣的游戏。”子然是窦铭的字,那时只有是最亲近的人之间才会如此称呼以表亲近,不过多数时候都直呼名字。
“那个小子孰不知他是在玩儿火,玩儿死了老子,现在又要**了。”窦铭抚着自己的长须笑呵呵的说道。
“哎!可怜天下苍生了!”姚谦话锋一转突然语气有些感伤,任谁也看不出这个就是那个天下人口中的杀人魔王、乱臣贼子,不管是不是他在窦铭面前才变得如此还是特意如此,在他的眼角确实留下了一滴泪珠。
“天下人自有天下人定,天道如何亦如何,主公只做主公所做之事,其他事莫要强求,更不要逾越。”
“恐怕普天下也只有在先生面前才能润湿眼角了。”姚谦用手擦去眼角的湿润,转而为笑,“不知贺南柯还能挺多久,希望他能挺长久一些,不要太早的被赶下台去。”
“喝了那么多的水只怕他已走不动了。”说起喝水,窦铭拿起桌上丫环泡好的茶水品了一口,只觉清香满口,一品之下就猜出是南郡楚南山的红叶,看了看旁边的木盒,如同往常一样,姚谦已经命人装好了送予他,他这人虽然一生简朴,但是最奢侈于茶,俸禄除了交与家中外都用来买茶,可是极品之茶却只能闻不能品,所以才被姚谦用以绝品茶请出,“不知主公功法是否大成?这些日子有韩轲将军在即可,主公莫耽搁了练功。”
“功力已到,只是心境无法达。”说起自己所练之功,姚谦开始皱眉,已经止于此境界有些时日了,可是任他想尽各种办法总也突破不了心境这关。
“练功本是逆天,然而大道归自然,我听说凡大道者已臻天境,然天虚无、地厚载,由无到有再到无是为武境,由实到虚是心境,主公何不放开执念。”
“由无到有,由实到虚。”虽然这些姚谦都知道,前人留下的典故也正如窦铭所言,然而千万年来每个人都止于这个境界之中始终难以前进一步,默默的念了几遍,忽然眼睛一亮,起身在帐中走来走去,忽而掀开帘子看看帐外的天,忽而看看脚下的地,又忽而看看默不作声品茶的窦铭,突然双手一拍,然后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虽然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真气流动,却能感觉到一阵的火热,接着脚狠狠的跺了一下地面,只感觉脚底也是阵阵的热和麻。
窦铭看着姚谦如同疯状,摇了摇头,练武之人总是这样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可是没有这些痴傻之人大陆又如何精彩呢,就在窦铭将第一杯品完正要自己蓄水时忽然姚谦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一眼后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先生,我要出去几日,悄悄的走,这里就交给先生了。”姚谦坐在桌子前抽出几张纸写下几道书信将其折好,“来人,召韩轲。”
窦铭没有言语,似乎主公悄悄离开前线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又似乎什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