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找来张纸,将采气的所有口诀全部写下,要求他们三天内必须背会,谁不会就午饭减半,天天减。将那张纸递给了奚飒,他就当了甩手掌柜,一个人跑一边纳凉喝茶去了。
转眼三天过去,在午饭减半的情况下无论是哪个队伍总会有掉队的,刘大胖和几个孩子在太阳下罚站,因为他带着偷吃东西,另一旁更是站满了人,只因为无念第一天让他们形似,第二天让他们完全相同,第三天就让他们神似,结果只有几个合格,剩下的都被罚着在太阳底下继续练习。虽然无念不懂得怎样循序渐进,但在他拔苗助长的情况下一段日子下来,大家还是有成绩的,每天上午同他一起采气,下午刘大胖那一队继续背东西,另一队继续练习。
“二狗哥,你有话和我说吗?”在二狗搬出病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无念找到了个机会来到了二狗的房间中,站在二狗的面前小声的说道。
“就知道瞒不过你。”二狗一叹,拍了拍自己的床边,见无念坐下后,摸了摸他的头,“你觉得二狗哥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可活着总比死了强。”
“我这样活着已不如死,有些事你不懂,无念,我知道你聪明的紧,什么都看出来了,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将你的心放宽,包容这个世界,你这条小龙才会冲入云霄。”二狗的双眼仿佛穿过了屋顶穿过了云彩到达天穹的顶端,“你景洪哥心肠不坏,他一个人撑起了这里,给了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家,希望日后你能好好辅佐他,如果这里的天容不下你,你就飞走,飞到更高更远的地方,那里才是你的天。
无念听着二狗的话,似懂非懂中像是明白了什么,想着要站在天上去包容这个天下,难道那里才是自己的所在。
“我本名并不叫二狗,我姓谭,名奕,乃是已故丞相最小的儿子,我家全家尽数被那姚贼屠戮,偷偷溜出去玩儿的我幸免于难,于市井坊间流浪,后来将要饿死之际遇见了景洪,他带着我吃了有生以来最美味的一顿饭,后来知道他也是个流浪儿,我们共同创建了这里,给了流浪街头的孩子一个家,后来在一次打斗中我用这双腿换取了景洪的性命,你说我活着总比死了好,你说我甘心吗?大仇未报,之身却残,我死去的心一直被熊熊的怒火烧着,每一个清醒的时刻都是煎熬,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二狗的泪水无声的流出,情绪激动下愤恨的牙齿咬破了嘴唇,暗红色的血液流出。无念看着他那暗红色的血液,想着他的遭遇,原来这里也有丞相,还以为娘亲讲的天宫故事里才有丞相,而他也模糊的了解丞相比天帝小一点。望着他愤怒的火焰将他的双眼灼成死灰,他的仇不能为报了,自己治愈不好他的怪病,也治愈不好他失去的双腿,无念第一次感到阵阵的无力,他不是神,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不要垂头丧气,要坚强,要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难倒你,就算此刻难住也只是一时,将来这些对你来说都是简单的事儿。”二狗拉着无念的手微笑着说道。
“二狗哥,我。”无念发现这个世界除了娘亲就只有眼前这个二狗才会给他打气,让他想起了家,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无念,记得,无论谁,无论天下的任何事,都无所畏惧!”二狗接着说,“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要做天,去将地踩在脚下,将众生如蝼蚁般踩在脚下,这时你会发现你左右一只蝼蚁的人生是多么简单的事,虽然你现在不懂,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二狗哥,我明白,我就要去做这天,如果天还不够大,我就将天捅个窟窿,钻到外面将天踩在脚下,是不是这样?”无念憧憬着天外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如同这大地一样可以踩着,也许在天外还有天,那他就一直向上,就要看看最后会怎样。
“对!无念,当你将天踩在脚下时,谁也不能欺负你,谁也不能欺负你的亲友,你能更好的保护他们、保护自己,记住二狗哥的话。”二狗微笑的眼里精光闪闪,他真的想见到那一幕,但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自从别人那里听到力大无穷又身怀绝技的李无念,第二天就见到了这个孩子,见他那充满灵性的双眼,就知道他将来不是平常人,他知道景洪弄的那些小聪明虽然瞒过了其他的孩子,但根本瞒不过这个聪慧的小孩儿,无论将来他是善是恶,他都会将这个世界踩在脚底,隐隐的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报复感,报复姚甫、报复整个世界,这个孩子会代他将他们,将这个世界踩在脚下,他那已变成灰烬的心似乎再次燃烧,而且越烧越旺,将心里最后的一丝执念燃烧在这天地间。
无念看着二狗虽然脸颊还挂着泪滴,但他的嘴在笑,那双眼似乎穿过屋顶,穿透了云朵,看向遥远的天边,看向即将到来的未来,看着无念一步一步踏着云朵站在天上,他燃尽的心没有一丝遗憾。无念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放在左胸探了探心跳,呆呆的起身,推开房门,看着天边的云朵,一朵朵洁白如花,忽而化作大船、忽而化作各种动物、忽而又化成一张张笑脸,在那里有向他挥手的风叔,他再也没有水从体内流出,还有刚刚离去的二狗,他的脸依然在微笑,那双眼久久的凝视他,转头,不做留恋的离去。
“二狗哥走了!”无念大喊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滴落,滴落在土地上,滴落进他的心里,将那颗心镀上一层悲伤,待泪水干涸后变为二狗哥给他的坚强,变成坚固的外罩。惊慌的人群从无念身边冲入二狗的房间,阵阵嚎啕的哭声回荡在天地间,无念呆呆的立在那里,望着那片挥散的云,再见二狗哥,再见。
二狗的葬礼景洪哭得晕去,无念看着他被人抬走,再看向二狗的坟,谭奕之墓,所有的人在他死了后才知道了他的真名,但无念没有告诉他们谭奕的身份,只告诉了他的名字,在心的深处埋藏着他们共有的秘密。二狗去了,原来的老人又去了一个,剩下几人的悲伤仿佛今天头顶的乌云越积越浓,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他们几个,无念的怀里趴着不知哭泣了几次的奚月,泪水在云朵哭泣的泪珠滴落下来之前已经将他的衣襟打湿。
“无念,带着奚月,我们回去吧。”奚飒红肿着双眼走了过来。
“你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么。”无念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二狗的坟墓,在奚飒过来时淡淡的说道。
“无念?”奚飒一惊。
“我都知道,不怪你,那是他的选择。”无念横身抱起奚月转身离去。
奚飒看着那个瘦小的背影,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是自己带给了二狗毒药,是啊,自己一直将他当成是个普通孩子,可他根本不是普通的孩子,日后也并非是在这个小小的云龙山困住的人。就像二狗说的那样,他是一条潜水的小龙,总有一天当他长大后,他会直穿云霄,遨游天地。希望他能像他的成熟那样永远照顾好奚月,照顾好自己唯一的亲人,即使他们去了天涯海角,也祝福他们一生平安,祝愿无念的心永不改变。
第二十七章 霸道一些
更新时间2012…10…15 10:13:18 字数:5948
为了避免二狗哥的事情再次发生,无念疯狂的训练这些人,并且将自己学过最高深的功法倾力相教,将那套自己最初所耍的刀法教于景洪几人,在他们看着刀气随同武器能再次伤人后,他们给这套功法起了个名字叫“残影”,又交给自己的心法学的好的几个孩子治愈术,希望在将来他们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伤,保护自己的生命。虽然还是没能学会用符,但他也一股脑的全教给了那些孩子,如同他刚开始一样,当成一门书法绘画课来学。
就在这样每日都重复枯燥的练习下,不知不觉秋天来了又走,转瞬冬天到了,云龙山深处的那片烧焦的空地被划做禁地,原本围在那里的那些道士侠客在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时纷纷离去,无念所去的县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那些巨兽再也不曾现身在城里。期间奚飒带着他和奚月等他俩闹出的那段风波过去后去了城里几趟,找到了官府或是知名的游者询问星晨岛的下落,无论是官府还是还是那些去过海边的游者都不知道有这个岛屿的存在,每次都是垂头丧气的回来,奚月劝慰无念日后到海边去找,无念只能点头,可听着大海的遥远他不知道自己何日才能去。过了这么久也知道了这里的一些事,原来去海边并不是自己想去就能去的,走到那里且不说有多难,单是路途的险恶就不是他一个小孩子能走的。
无念看着初冬的雪,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雪,伸手将雪花接住,那晶莹的雪花像是最为珍贵的艺术品,六角形的晶体在手心的温暖下一点点融化,一点点给他手心以清凉。一片片雪花雪白了这个世界,也带给了孩子们无穷的乐趣,只见那些原本训练的孩子们在看见雪花掉落时兴奋得又蹦又跳,仿佛天空下的不只是一场雪,还是一场幸福的梦。奚月跑了过来,拉着无念的手欢快的在雪花中跑来跑去,两个孩子像是欢快的精灵感染了所有的人,大孩子们坐在厨房前的棚子下歇息,看着那些小孩子随着无念和奚月欢快的玩耍,这洁白的雪,雪白了这场幸福的梦,也将内心最深处的笑容雪白在脸上。
“无念师傅!无念师傅!快来救命!”一声呐喊将众人的梦打碎,只见一个孩子跑了进来,无念记得他叫快手,别人给他起的外号,叫来叫去就把他的外号当名字了,见那个孩子匆忙的样,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出什么事了?”奚飒起身问道。
“后面!后面!无念师傅,快去救人。”快手指着身后,气喘吁吁的道。
无念看向他的身后,只见从门口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背着一个孩子,他赶快迎了上去,众人随后也围了过去。来到了近前,只见被背着的那个孩子浑身衣服被撕烂,血水从里面渗出,脸已经不成人型。无念一惊,怎么会变成这样,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在,将心定了定,让背着的人将其带到病房。无念将围观的人都赶出去,只留下瞪着泪汪汪大眼睛的奚月,每次有人受伤时她总要哭一场,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能不能将一个洗澡的大木桶填满。
无念先熟练的将那孩子的衣服解开,见奚月还在看,示意她转过头去,见她转过去后将他全身的衣服剪下。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这个孩子好像只比无念大一岁,憨厚又老实,无念说什么他都听,但此时却遭受了这样的毒打,无念一股火气就上来,但看着这个孩子那气若玄虚的样,赶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运转全身的气,将之化为治愈之光,无念一点点治愈他身上的伤口,伤口实在太多,无念花了很长时间才算把身上治完,通过蓝色粒子的游走也将他受伤的静脉疏通,又治愈了一下他的脸,见好好的脸上多了大大小小几处疤痕,原本压抑的气再次涌起,而且越涌越多,甚至他发现自己都有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快手,过来!”无念出了病房门大吼一声。
众人一愣,这无念是怎么了,看那一脸寒冰的样,不会是!一阵阵悲伤涌上心头,众人看着李无念站在门前气势汹汹的样想要进去看看情况却发现自己不敢挪动步,原来这个小小的无念在他们的心里已经不再是一个比他们小许多的小孩儿,那威势让他们隐隐震惊。
“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快手挤了过来,无念愤怒的问道。
“是,是。”快手犹豫了一下,看向一边的景洪,见景洪点了点头,他心定了,“我们在一家赌场外找鸡,见一肥鸡从外面进了赌场我们就跟了进去,然后摸了那只鸡一下,谁知道那只鸡乱叫,那赌场的老板抓住我们打了一顿就去报官,谁知官差却是喝了酒来的,把我们带走了说是要放了我们,条件是钻他们裤裆。”说道这里快手的脸红彤彤的将头低下,瞅了无念一眼接着说,“可是鲍彤就是不钻,那群官爷怎么打他也不钻,最后我们跪着求饶才给放了,要不然鲍彤肯定会被活活打死。”
众人的听到这里,原本悲伤的脸顿时变得痛苦又愤怒,想来他们也经历过种种不公的遭遇,一个个愤怒中带着心灰,也不知道这天何时才是真正的蓝色。
快手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无念的脸越来越冷,哼了一声抓住快手就往外走,众人不知他要干嘛,但关心里面的鲍彤所以一拥而入。奚飒见妹妹奚月跟在后面跟了过去,见景洪点了点头,他和刘大胖也跟着去了。
又是那个城门楼,无念抬头望着上面石刻的楼牌,上面还是那龙飞凤舞的泌阳两字,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趟,泌阳已经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