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心中打满问号,以严克为首的幽骑军将领正焦急得围着一名白发长须老人,悉悉索索不知道在说什么。
“军医大人!”认得是曾救过我几次性命的老军医,我出声打招呼道。
“莫姑娘醒了?”军医气定闲神,朗声在在。
我点头点头再点头,总觉得被一个长辈注视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是怪怪的。
原本沉默的僵局被我的叫喊化解,不过这下把麻烦带到了自己身上,大家二话不说都朝我围来。
有耐不住性子的将领道:“将军!殿下屡次因为这个女人身犯险境,如今殿下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让我杀了这个女子为殿下除恨!”
乖乖,幽潋爱我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恨我呢?这个小毛头将领说话毫无逻辑。
“突突,少说不理智的话了,要是殿下醒来知道我们杀了这名女子,我们就等着拿自己的首级来抵偿吧!”
嗯,此话在理。
几个和我有几次照面的中年将领朝严克道:“不过将军,自古红颜祸水,殿下老是为了一名女子丢下朝政大事不管,兄弟们却在战场拼死拼活奋勇杀敌,此情此景,如何使军心大振?如何巩固殿下的江山?”
我貌似有点听懂他们的主题了。
“各位稍安勿躁。”一脸正气的须髯大汉举双手示意,“这名女子曾救过殿下的命,我们不可妄自取她性命,至于殿下离开朝堂不理政事之事,待殿下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严克简答的一句话,便将我的小命从刀子口上救了回来。
“莫姑娘,”老军医轻点我的脉搏宽慰道,“你身体已无大碍,况且姑娘自身有灵气护体,所有经脉皆被打通,现今伤势的复原能力大大提高了呢!”
“那是那是,吃好喝好,身体自然倍儿棒!”我不愿透露太多关于自身灵力和念灵珠的细节,便打哈哈:“吃嘛嘛香!”
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不明白我到底有没听懂方才他们要取我性命之事。
“哈哈,各位优秀的幽骑军将领大哥,小妹先前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那个幽潋也真是的,好好一个王,说走就走,丝毫不顾自己国家的安危,容我去说说他!”
大家的眼珠子更加突兀了,我愣是把这严峻的场面凑成了冷笑话。
“这说走就走的人还不是姑娘你么。”小小的声音,居然出自我身边的严克。
“嗯嗯!我也有责任!岂有此理!”
“简直天理难容!”末了,我义愤填膺地加了句。
全场汗颜。
“姑娘这般伶牙俐齿,如果你能让殿下苏醒,我突突自当佩服!”那小毛孩将领较真道。
我挑着眉毛看着他,又回看了下老军医,扫过严克和其他几个中年将领,当机立断道:“好,死马当活马医,让我试试吧!”
大家竟长吁一口气,用莫名的情绪看着我。
老军医道:“莫姑娘,老朽实在是没办法了,虽开了药引清理了不少毒素,殿下还是昏迷不醒,看来又需借助你的灵力了。”
“出去吧,大伙都出去吧!”
我把幽潋的大帐当成自己的房间,点头招呼。
一群人就这样闹哄哄散去,那几个将领临走时抱着怀疑的态度看着我,我比划个胜利的手势,他们被我的恶搞吓走了。
老军医走时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我胸有成足对他拍拍胸脯。不就是续渡灵力嘛,我有的是啊!
此时大帐内真正安静了下来,我探手探脚走进内帐,幽潋现下神智昏迷地泡在木桶里,丝丝寒气从头顶冒出,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脚下生风。
不是那个虎虎生风,而是脚生寒风!
“殿下?”我试探性地戳戳他,他不鸟我。
用手在他面前不断摇晃啊摇晃,他就似一座雕像泡在水里。
“你不冷吗?”我自言自语,“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别和我开玩笑了啊,这一点也不好玩。”
他身上的伤痕已被老军医细心包扎,避开那些伤口,他的下半身悉数浸泡在水中。
不知道泡在木桶里干嘛用的,反正站了一会儿我已经觉得很冷了。
“好人做到底,我渡灵气给你咯,帮你暖暖身!”
我靠到他身后,续起灵识朝背部就是啪啪两掌。
突然觉得我也是个做侠女的料啊!!
灵力在我和他的体内运转了一个周身,我很快就觉得累了,不是哪泛起的困意,身子开始变的软趴趴的,在续渡灵力的灵丝中,还有什么东西从幽潋那处逆向行驶到我的身上。
觉得不对劲,我想抽回灵力,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脑袋昏昏欲睡,我在失去意识之前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混沌中我听到一个声音说:“我服了‘销魂’,没有让他们去打扰你,你既然出现在这里,是心甘情愿来救我的吗?”
“你把灵力给我,就是想我好的对不对?就算你嘴上不承认,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我,只是你没发现而以。”
“我自始至终要的只有你,为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我柔弱无骨,附上可以支撑的那根“柱子”,茫然中“柱子”直立而起,有水花溅到我的脸上,“柱子”长出了手替我耐心擦拭,结果越擦越湿,那根粗大的“柱子”就硬生生压在我面前。
“会移动的柱子呀,你是火箭吗?能赛过光速找到阿澈吗?”
我喊着叽里呱啦语,那“柱子”只是个物件肯定听不懂,但是为什么能感觉到它有点生气呢?
“好啦!”我拍拍它,“知道你没长翅膀不会飞,如果澈有了翅膀,就能飞越千山万水来找我了!”
那“柱子”脸都气绿了,咚!我被重重扔在袄毯上,一旁的炉火燃烧正旺,瞬间蒸发了我身上的水分,体内越来越干燥,我突然想喝水或是泡个澡。
睁眼、眯眼,我有趣似地看着那会移动的“柱子”一圈圈刮掉自己的油漆,露出一根根红色的划痕。
“谁把你刮的?下手那么重?破坏公物者太不道德了!告诉姐姐,有没有人在你身上写‘某某某到此一游啊’?”
那“柱子”被我手指的触摸惹的一个机灵,将我翻过身去,避免我的触碰。
“为何你的身子也越来越烫了?”我不解。
它竟张口说了话:“莫莫,我等不及了。你既舍不得丢下我的性命,便把身心都交给我吧,我们一起上天入地!”
“傻柱子,你在说什么呀。”我被它抓的痒痒,咯咯笑着,回首看见那大“柱子”身上又长了根小“柱子”出来,我终于知道害怕了。
“啊,外星生物变异啦!!”
它先是上下齐手,然后在这个尖叫声中,刺入了我的身体。
痛痛痛!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体里快速驱动,我痛苦地缩成一团,聚起意识想快些清醒。
抽身、回刺,抽、动。几个回合下来,我们已是气喘吁吁,当有东西在我体内炸开的时候,我终于聚起灵力召唤出了灵子壁。
啪!灵丝圈上那根大“柱子”,将它用力按倒地上,我捂着肚子爬起来,裹紧裘袄:“你是个坏蛋!”
我叱骂:“欺负我作甚!还刺了那么多回,都害我流血了!让你尝尝姐姐我的厉害!”
从灵子壁中召唤出灵识幻化成一根红色锋利的宝剑,我控制意念直直朝它刺去。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它身子刺出十几二十个洞来!然后写下“念莫缇到此一游”!
可是剑锋刚要刺入时,我脚下一软,趔趄倒地,使不出劲也爬不起来,只是觉得很热很烦躁有个地方空空的想要弥补。
“傻丫头,当你自己大大咧咧地给我渡灵力时,夏娲在我身上所种的媚幻术已经陆续转移到你的身上了,那‘销魂’只是味引子,真正的□□,是夏娲的幻术啊!”
他潇洒从地上爬起,轻而易举将我牵回毯子中。
“现下我们都中了‘销魂’,唯有好好配合才能解毒哦,为了活命,将就一下啦!”
☆、三十五、莫姬
作者有话要说: 请原谅女主性格纠结敏感无法破!
男子摸上女子的小腹,将她紧紧搂靠在胸膛之中,温存过后,帐内伴有余香。
谁都没张口说第一句话,女子如缎的长发遮住了一半的脸庞,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男子的心跳声、呼吸声,都强有力撞击着她的神经。
女子揉揉眼,觉得有点冷了,又往男子的怀抱里钻了钻。
他见她主动投怀,嘴角擒笑。
我和幽潋在紫金大帐里整整待了三天三夜。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我们是在做什么,后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像是饱满的气球用针扎破了洞,我们之间那原本不言明的界线被戳破。纵是出于解毒而莫名其妙失了身,我虽没心没肺尚且还有一丝贞操观念,再打破那道防线后,一时无法面对这一切。
“让我走好不好?”
过了半响,我吐出这一句,喉咙有些沙哑。
怀中的臂膀紧了紧,幽潋硬生生将我翻转过来,捧住我的脸颊,这下我们光明正大面对面看着对方,再也无处可逃。
“你、休、想。”他咬牙切齿。
“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不会再放开你的。”
我们如同线团被牵扯出线脚,越拉越长,越纠结越缠绕,再也理不清头绪,打不回圆场。
“殿下,我没有怪你,也无需为我负责,你曾经救过我的性命,这次我们扯平了。”
继续说些有的没的,我低头不敢去看他的眼,那原本纯净的紫眸,现在不知变得是什么颜色。
他强势抬起我的下巴,一片酱紫映入眼中,在那里面深沉到看不见底,他一脸怒容。
“我宠你惯你,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是不是脱缰的马儿就会变得野性,莫莫也忘记原本的身份了呢?”
他变得不再熟悉,甩出的话语也是无比陌生,我惶恐的看着他,那双紫眸的颜色越发深沉,他的周身被一片红光所笼罩。
“想走,痴心妄想!”
红色的光纹一圈圈汇聚到幽潋的头顶心,他仍是钳制住我的双手,想把我嵌入他的身体。
“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早就可以得到你的身子了,不管是啾啾国那一次,还是九幽塔,抑或是你从葬月教回来以后!我日日克制自己,只因为那什老子的真心!对我说过这句话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当你说的时候我竟第一次选择相信!”
他大手抓上我的左胸,不断强调:“莫莫,你难道是没有心的吗?你的心丢到哪里去了!我等了两年,可是你的心中永远没有我!如果这样看不见尽头,那么我决定用我的方式得到你,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
所有的红色光纹汇集到他的头顶,凝成一粒红点然后隐入他的脑中。见他把事情都说破,我开始奋力抵抗他,连撕带吼。
我的委屈,我的不甘都统统激发出来,这半年多来所带的假面具被轻易击碎,高筑起的心房被击垮。
“是啊,我没有心了,我没有心了殿下!我所爱的人,我在乎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在这个陌生的异时空,我永远丢失了他们啊!”
“你说我该如何活着?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我的心已经死了,从他们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逃离,他将我拉回,我推挡,他将我回扣压制在身下,我召唤出灵子壁,他微念一个诀竟将它轻易击碎。
我不敢相信所见的事实,幽潋的掌心有两道气流旋转,红光妖冶,如果没有内力他无法使出方才那一招一式。
“你的武功恢复了?”
他收回掌中的气流,神色闪烁:“莫莫,你活得这般没心没肺,就留在我的身边,修补好你的真心吧。”
在返回戎狄国途中,幽潋对沿途大大小小归顺的区域都进行相应整治,我曾寻过几次机会想溜走,但都被他发现抓了回来。
他开始对我还是千依百顺的,自从发现我有了出走之心便不客气起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锁住了我的灵力,将我囚在大帐里。
汉雅每日都会来伺候我的起居,我被设了禁足,不得自由出入任何地方。身上移植的“销魂”虽已解毒,但夏娲的幻术如同毒瘤般永远种在了我的体内。
幽潋有时想碰我,均遭到奋力抵抗,有时我甚至会以性命相要挟。
他变得不如以往有耐性,一如初时我见到的样子,而对自己恢复内力一事闭口不提,总之幽潋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叱咤中原大陆,意气风发的二殿下。
他夜夜对我用强,我毫无招架之力,蜷缩在他身体之下,任其肆意掠夺。
他一遍遍呼唤:“莫莫,我爱你。”
心一点点破碎,再也修补不回来。
行军驻扎之夜中,营地里都会响起欢声笑语和靡靡之音。此次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