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听萧若飞说:“白部长,如你所愿,我的决定是明天离开莱安,短期内你可以不用再见到我这张脸了。”
白丫身体一僵,停在原地。
过了良久,白丫再次抬起脚,没有应答,也没有停留,快步离开。
背影倔强而决绝。
萧若飞突然间就感觉到欲|望垂下了头。
不再见也好,否则他的任何计划都会被打断。
无疑他已经开始受到她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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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丫匆匆走到门外时,擦了把脸,感觉摸了一把湿,掌心湿漉漉的。
缓缓垂首,才发现手掌心全是水。
走得如此骄傲,竟然早已泪流满面。
这样决绝离开,白丫站在餐厅门前,忽然一个恍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已经开始学会遗忘,或是无意识遗忘。
忘记了与萧若飞是怎样开始。
发呆的站了好久,久到只是站着而已,两条腿就发麻到稍动片寸就疼的程度,才在这痛觉渐散之后,抬脚离开。
什么爱情,什么男人,此时的这辈子,权当过眼云烟罢。
拦了辆车,侧首望着窗外五色尘世,像个失了魂的女人,双眸淡若无光。
放弃一个与自己恩爱了二十年的男人,那种痛,比他突然死了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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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飞自然是一言九鼎之人,说话算数,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保镖几人离开了莱安。
回到北京后,第一站,便是回家。
沉稳的脚步方接近家门,就听到门内的男女说话之声。
萧若飞表情不变,抬手按下门铃,片刻后,云彤开门,站在里面,对着萧若飞温和的笑,“回来了。”
“嗯。”萧若飞径自脱鞋换拖鞋,头不抬地说,“褚安又来了?”
云彤轻轻地“嗯”了一声,从萧若飞手中接过公文包,小声问他,“你会不高兴吗?”
“不会,毕竟他弟弟已经在病床上躺了那么多年。”萧若飞淡道,“是我欠他们的。”
说着才抬起头看向云彤,“最近几天有时间吗?”
云彤确实如白丫所见的那般,很美,美得甚至有一丝脱俗。
在家中没有化妆,穿着长裙,乍一看,十分飘渺。
“有,怎么?”
萧若飞抬手揽着她的肩膀向客厅里走,“我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准备带你一起去,你挑时间,我配合你的时间。”
云彤想了想,“那就后天下午吧,正好妈后天复诊,一起去。”
“可以。”萧若飞点头。
云彤妈是由心绞痛键变成了心肌梗塞,算是个老年病,当时幸而送医院及时,否则可能会病逝。之后做了支架,为保平安,经常要去复诊查看情况。
说着,两个人已经走到客厅,名叫褚安的男人起身,对萧若飞微微点了个头。
萧若飞也礼貌地点头。
褚安见正主已经回来,便不再多做停留,对云彤淡道:“麻烦你每个星期都去子胥了。”
云彤摇头,“不用客气。”
这时萧若飞平淡开口,“褚委员不再多坐会儿?”
褚安表情寡淡,“既然你回来了,终究不方便再聊子胥的事,再见。”
萧若飞和云彤都没有再留他,送到门口,便关上了门。
云彤面对萧若飞声音很轻,比在外人时的落落大方,多了很多的轻柔。
“累了吗?我去给你放热水澡吧。”
萧若飞淡漠地点头,“好,麻烦你了。”
云彤去放水,萧若飞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思。
在他向云彤说要带她去医院时,好似又有白丫的脸颊闪过,然而分不清是过去的脸,还是现在的脸,模糊间只道是那是白丫。
若有似无地轻叹了口气,萧若飞的注意力转到了褚安身上。
褚安是京城里的某委员,几乎跟他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而褚安口口声声提到的子胥,是他的亲弟弟褚子胥。
当年他跟云彤正因为父母之命准备结婚时,方才知道褚子胥已看上云彤很久。
之后在他们的婚礼上,褚子胥一场意外,成了终年躺在床上的植物人。能睁眼,但神志和语言能力已经丧失,时常目光涣散,时常发呆。
因此云彤一直自责这么多年,褚安也一直为弟弟最终能被云彤唤醒而坚持着。
想着想着,萧若飞的思绪,再次飘到白丫身上。
手指在手机上轻轻滑着,却最终也没能按下她的号码。
“若飞,水放好了。”于彤叫他。
萧若飞这时才起身,走向浴室。
浴缸中,念着看到的那个场景,他将她压在门板上疯狂做事。
再一次抬手,缓解欲|望。
作者有话说:知道你们肯定不爱看什么云彤和褚子胥,放心啦,他们在这里都是刺激主角赶紧内什么的。这样想的话,有没有喜欢他们一点儿辣?
……我知道你们肯定又要嫌弃我更得少了,一群讨债鬼!!!
☆、第19章 心又乱动
又是两晚盖棉被纯聊天之后,萧若飞带云彤去了医院。
而云彤她妈临时犯懒,不愿动弹,仅是萧若飞和云彤去的。
回到北京后,萧若飞低调了些,毕竟这是墙根底下,但带云彤去医院做检查,仍旧少不了霸道的气场。
身后跟着几个助理样式的人,萧若飞与云彤走在前面,一脸深沉,上电梯时经过等候区走廊,几人目不斜视,气势汹汹。
萧若飞一身正装,表情严肃,而身边跟着的女人十分出尘,不食人间烟火般,长裙摇曳,免不了被人猜测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众人却也只是在几人离开之后,才敢小声议论。
几人上楼后,直奔院长办公室。
院长正在与人交谈,萧若飞推开门,负手而立,对院长点了下头。
院长立即小声与人说晚些时间再谈,将萧若飞与云彤迎了进去,表情里没有谄媚,但有尊敬,分毫没有怠慢之意,亦没有阿谀奉承。
“萧先生萧太太,现在就做检查吗?”
“嗯。”萧若飞淡道,“老大夫都在?”
“在,前一天已经约过,我让人带你们直接去就可以,不用再排队。”
萧若飞摇头:“没关系,排队即可。”
自然,萧若飞这样的话,也是听听就罢了,怎么可能让他带着夫人在排成龙的走廊一项又一项的排队?所有检查下来,那岂不是要到下午?怎么敢耽误萧若飞这么多时间,自然不可。
有些话就是这样,走个过场而已,信不得真。
随即萧若飞身后助理递给院长一张卡,萧若飞淡道:“所有检查,一个不能少,这是检查费用,检查时一项项挂号付款耗时太多。”
院长犹豫片刻,接了过来,这是例行公事一样的步骤,无论里面的钱多钱少,他都不能拒绝。
萧若飞是听了白丫的话,才带云彤来医院的,但因为怕云彤产生怀疑,便说自己做,叫她来陪。
云彤也是这样认为的,萧若飞便一项一项做全了,再让云彤跟着他一起做。
有的检查结果需要等待,二人都没有花费太多时间等待直接进行下一项,只要等最后由院长派的人一起做汇总即可。
同时中午没有休息,但所有项目全部做完之后,仍旧已经下午。
云彤有些饿了,轻声叫萧若飞陪她先去吃东西。
萧若飞却没有离开,叫身后助理去买来的,就等所有检查结果出来。
又等了很久,院长突然神色有些紧张地走了过来,叫萧若飞:“萧先生,您能过来一下吗?”
萧若飞眉头顿时一凛。
云彤下意识抓住萧若飞的手腕,“我跟你一起。”
萧若飞脸色微沉,却也没有拒绝云彤,对院长道:“就在这说吧,没关系。”
院长面有难色,踟蹰片刻,轻道:“萧太太,我们建议您再做一次检查。”
“什么意思?”萧若飞问。
“初步判断,萧太太可能是乳腺癌早期,需要我们进一步确诊。”
云彤脸上竟没有太大差异,而是问院长:“若飞怎么样,他身体如何?”
院长点头道:“萧先生身体很好,只是有点儿胃炎而已。”
云彤舒了口气,拍拍萧若飞的手,“别担心,即使是乳腺癌,也能治好,这是早期。”便跟着人去做第二次检查。萧若飞阴沉的表情,自院长开口说她是乳腺癌时,她就注意到了。
萧若飞有动怒的迹象,她不能让他开口,否则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在去检查室前,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这个男人,她舍不得。
她早感觉到那里不太对劲儿了,有肿块时偶尔伴有刺痛,皮肤周围也有明显不同,但也只是猜想,没有去证实,或者是怕证实到什么。
在感觉到有异样之后,就没有与萧若飞再同过房,怕他察觉。
终究,还是在他面前,被查了出来。
萧若飞僵直地站在检查室外,对听到的话不可置信,诧异白丫说的话竟是真的,也诧异他脑中与白丫的画面又多了些。
这次更加清晰了,竟然看到了与白丫的初次见面。
她在餐桌之上,百无聊赖地晃着汤匙。
她在休息大厅,被姜局长欺辱。
他冲进去救她。
她满脸泪痕地推开他落荒而逃。
与他前几日经历的不同,却也有些相同。
这……是何原因?萧若飞双手握拳,身体笔直,目光中闪烁着无人能懂的阴沉。
直到检查结果出来后,云彤才拿着结果走出来。
“什么结果?”
云彤微笑道:“确诊是乳腺癌早期,但可以治愈的,调整一段时间,做下术前准备,做个手术就可以了。”
院长也点头,“可以治愈。”
萧若飞暗暗松了口气,抬手扶着云彤的腰,与院长聊了几句手术准备的话,离开。
随着院长所说的确诊,萧若飞的脑中相比前一刻,又多了些画面。
他约会白丫,不知他说了些什么,白丫面色柔和,轻声安慰他什么。
白丫的脸上有悲哀,也有心疼。
他说的是什么?
云彤情绪没有太大变化,看似更是在意萧若飞,还笑着安慰他。
萧若飞平时便很少笑,这时更没有笑容,脸部绷得很紧。
云彤知道他定然在担心,想了想,说:“突然想妈了,我今天回去住一晚吧?”
萧若飞定睛地看了云彤半晌,对司机扬声道:“掉头去大院。”
将云彤安全送到大院,萧若飞下车与岳父岳母谈了几句,没有谈及病情,之后在云彤的眼神示意下,借口有事先走了。
这二位都是极其冷静的人,话不多,可默契倒是十足。没有太谈论此病,但都牢牢地放在心上。不似其他那些话多之人说得多做得少。
萧若飞今天这一天,感觉尤其的累,累得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
太多新讯息聚集在脑中,已经堪堪承受不住。
而占最主要部分的,仍旧是白丫。
白丫,当真如她所说,他们曾是夫妻?
又给几位专家通了电话后,知道此病没有其他癌症那样严重,萧若飞安心,随即在突然而来的莫名烦躁中,猛地起身。
叫上司机:“现在送我去莱安。”
☆、第20章 略有小醋
白丫虽然不是犹豫之人,但对于与萧若飞彻底分开不再相见这件事上,还是忍不住婆婆妈妈地放不下。
什么拿得起放不下啊,都是感情不深之人才能说出口的。
比如拿二十年的甜蜜的夫妻感情来说,有哪个心狠的女人,能够做到快刀斩乱麻,不再去想?更何况她和萧若飞的不再相见,也不是乱七八糟的出轨外遇等原因。
……不可抗衡的外界因素啊,你的名字叫混蛋。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狠不下心的活受罪羔羊。
白丫在家里躺着歪着坐着,实在发闷,胸里堵的都是钢筋混凝土,压得人喘气艰难。
索性去附近的小资咖啡厅上网喝咖啡。
二十年前与二十年后的网速也当真是不能比较。
白丫是个急性子,无论打开什么网页,等得时间都特别长,一气之下,将电脑一摔,不上了,就喝咖啡发呆,一发呆就发呆半个晚上。
工作都无暇顾及,只是按时按点儿上班下班,没有将太多精力放在上面,换句话说也是换不上,十足的失恋女人的表现。
而且这几天来,她好像开始变得健忘了。
有一天,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回想第一次与萧若飞见面时的场景,竟然忘了。
不被爱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遗忘。
白丫这几天晚上都是在咖啡厅度过,直到夜深人静,咖啡厅人走茶凉打烊关门,她才会拖着失魂落魄的身体回家。
也是这几天,就有人注意到了白丫这位看起来就是失恋了的美丽女人。
咖啡厅的布置很小资,很有情调。每一张桌子都是不同设计,每到夜幕降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