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不过你若是想说,我也不会堵着耳朵不听。更重要的,请你不要随便去指摘一个孩子,他没有任何错,有错的都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
“你,你够了。李夫人,你看你们这衔凤楼都放进来了什么人,这种牙尖嘴利,衣着脏污的人竟然能踏进你们衔凤楼,真要让我怀疑,你们这衔凤楼还值不值开下去!”
李夫人,也就是之前的小妇人,面上的惊慌瞬间化作惊恐,她为难的看着陈霜晚,这姑娘衣着不菲,虽然衣袖间有些脏污,可装饰大半应也是世家贵女,身后的两名丫鬟也是举止得体,因此她才并未一开始就将她们赶出去,没想竟因此惹怒了安国公府。
“衔凤楼是京都在珠宝饰品排名前三的老店,店中物品贵重,通常为宫中的贵人制定成套的首饰,尤其是当今的蜜妃娘娘,更是很喜欢衔凤楼的饰品及款式。”
陈霜晚侃侃而谈,颇为从容,好歹她也开了间胭脂水粉铺子,里面亦是首饰珠宝不少,怎么能不懂潮流的风向呢。
“你懂就好,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地方!”
小女嗤笑,眉眼尽显凶戾。
“我这种人,不知这位姑娘又是哪一种人呢。李夫人,衔凤楼似乎并未定下客人的阶层吧,只要是买得起的客人,都是衔凤楼的客人,李夫人还是信这位姑娘所言,认为我买不起这里的饰品,从而将我赶出去呢!”
陈霜晚星眸微眯,酒窝笑意甜甜,在此时却又透着一股冷意。
“不,不是,小姐来衔凤楼阁,就是衔凤楼的客人,只是之前小姐说并不买东西,所以小妇人才。。。。。。”
李夫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位小姐还真是口齿伶俐,气场十足。
“你买的起,哈哈,正是个笑话,你可知道这衔凤楼一件饰品就不下一千两银子,这一千两银子,怕是你一年的四季衣物,例银饰品的总和吧!”
少女不屑一笑,柳叶眉轻佻,极尽蔑视。
陈霜晚眨眨眼,这少女说话倒也不假,普通世家的贵女,一年也不一定见一千两银子呢。可她是谁,皇商朱家的外孙女,又怎么会短缺了银两。
“李夫人,这饰品中本小姐最喜玉,而这玉中和田玉最是养人,你们这里可又成套的和田玉头面,不如请出来看看,若是不错,我也可给家中的亲人添上一两件。”
陈霜晚柔柔一笑,言语清凉婉转如莺啼,又带着一抹异常的霸气。
以钱打人,虽然她不是很喜欢,可有时候有些场合却是很适用,更何况自己也很爽啊!
“有有有,小姐随我来!”
“嗤,有些人也不嫌风大闪了舌头!”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脸真被打的好疼
“有些人就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可惜这个世道啊,死不悔改的人太多,到时候若是没有银子付钱,我这在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脸红。”
少女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刚做的红彤彤的丹寇,嬉笑数落,对陈霜晚极尽贬低。
“姑娘何必逞口舌之快,等下若不是与实情不符,岂不是很难看。”
陈霜晚步伐依旧从容,柔情浅笑,看着身边逐渐多起的妇人,心中赞叹。不愧是京都的上流人物,不过是选个首饰,都像闲坐家中后圆的优雅。
“姑娘请留步,这一处锦绣台上大部分首饰都是玉制的,尤其是这套头面更是金镶玉中的精品。”
凉亭之中设有柜台,琉璃的制作的柜体一系列呈开,有专门的妇人守在此处,听到李夫人的话,连忙取出那套金镶玉头面。
清透的绿,尊贵的金,缠丝绞耳,薄丝凤鸟口中衔着清透的绿意,华丽中透着一抹灵动,尊贵之中更添雅意,共有六支。
绿意盎然的镯子里水色飘花,金色的丝线完美的镶嵌的玉体之中,形似凤尾之羽,飘逸灵动。共有一对。
其列还有不少配饰,虽不若这两件夺目,却也宜人。
“这套是由飞凤衔碧玲珑簪,梧桐栖风镯为主打,最适合妇人盛装,不知小姐可还喜欢?”
有悦小姐在一旁虎视眈眈,李夫人不由有些忐忑,言语尽量简言,语速微快。
“正巧,过些日表姐要成亲,就当她的新婚贺礼,帮我包起来吧!”
陈霜晚略一勾唇而笑,这套头面的做的是不错,明明晃晃的十二件套,看着华贵明艳,做压箱礼,倒也合适。
“全要吗?”
李夫人看了脸色瞬间难看悦小姐,连忙确认的问了一遍。
“当然,有什么不妥吗?”
“不,没有,只是小姐似乎还未询问价格。”
“哦,多少银两?”
“九千九百九十两,因为您要的是全套,小妇人可做主只收您九千九百两。”
“九九归一,倒是吉利。”
陈霜晚勾唇一笑,解下香囊,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到了李夫人手中。
“哇,小姐姐,你有好多银子,一万两,小爷可以买多少糖葫芦。”
小家伙一脸羡慕,舔了舔唇角,想着被一万两糖葫芦包围的感觉。
“你一个也买不到!”
“为什么,明明可以买好多!”
“因为这银子是我的,所以你只能看着。请将首饰装好,余下的银两也找给我的丫鬟。”
陈霜晚轻轻一笑,和小家伙闹了起来。
“哼,小爷自己做葫芦,一文钱都不要!”
“李夫人,我来帮你吧。”
青枣伶俐的上前,帮助有些呆愣的李夫人,一边自豪一笑,如此财大气粗的事情,由她家小姐做出真是格外霸气,将某人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雪缨唇角微勾,冰冷的眼神在少女身上一扫而过,笑意渐消。
悦小姐脸色涨红,只觉得脸被啪啪打的生疼,尤其是此刻陈霜晚和楼子钰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对她说,讥讽她的。
今日是丢了大人了,而令她丢人的陈霜晚就格外可恨了。
“楼子钰,还不跟我回去,随随便便在外面找了个野女人,就不知道回家了吗!”
少女的声音尖锐,格外刺耳。
陈霜晚面色一冷,回道:“我敬你一声姑娘,不过是因为你年纪比我大,又是小篓子的家人,可并不代表你能随意侮辱我,更何况小篓子还是个孩子,有些话在孩子面前能不能说,你心里有没有底!”
“我教育自家的孩子,干卿何事?不想在这里惹人厌烦,就尽早回去。”
陈霜晚眸光渐冷,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让她心生厌恶。
“小篓子,带我去找安国公夫人。”
“大伯母就在那里,我们快走,别理这个坏女人。”
小篓子做了个鬼脸,牵着陈霜晚走了,这次李夫人没有再阻拦。
“悦小姐,管好你的嘴,这张嘴,可真让人嫌弃。”
雪缨踏步,与悦小姐擦肩而过时,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不过是个贱婢,也敢这样说我!”
悦小姐气愤不已,不过是个丫鬟罢了竟然如此无礼,果然有什么样的野丫头,就有什么样的奴婢。欲扬手打脸,可看着雪缨清冷幽黑的眸子,她竟心底忐忑,那眼里,竟似带着杀气。
“大伯母,大伯母,我回来了,你都不来找我。”
小篓子松开陈霜晚的手,连蹦带跳的扑向一名正坐在石凳上的美妇人,不管是语气还是撒娇的神态,都显出她对这美妇人很是亲昵。
陈霜晚紧张的抿了抿出,看着那半张美艳优雅的面容,深深吸了口气,这位难道就是安国公夫人,颜善之的母亲!
“小调皮鬼,终于知道回来了。”
美妇人疼惜的捏了捏小胖墩肉肉的鼻子,整理这小家伙乱糟糟的衣角,同时问道:“不是让你同悦儿一起吗?怎么一会儿就失了踪影,不过还是悦儿有办法,这么快就寻到你了。”
“悦表姐有什么好玩的,又冷又凶,就把钰儿丢在那里吃着冷冷的糕点,钰儿心里也很委屈啊!”
小胖墩委屈的皱着鼻子,软软糯糯的撒着娇。
“你这个贪吃的小东西,都说今日忙,我也顾不上你,你还非要出来,又不老实,玩耍了这么久,可用膳了。”
美妇人温和的着眉眼微笑询问,似乎只道小家伙一直在衔凤阁里面玩耍呢。
“用了,钰儿吃的饱饱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还有,大伯母,钰儿不是悦表姐找回来的,是小姐姐送我回来的。小姐姐,快过来见大伯母啊!”
小胖墩的声音传来,冲着边招着肉呼呼的小手,美妇人人似乎神色微讶,侧眸看了过来。
此时此刻,陈霜晚只觉的小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连忙细步上前。
“小女子见过夫人,夫人晚安。”
“咦,是你?”
美妇人嫣红色小嘴微张,凤眸微挑,讶然中带着妩媚的风情,可谓是一颦一笑,一言一语皆有风情。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一言不合就告状
陈霜晚愕然抬眸,一见那妩媚华贵的容颜也微微吃惊,此人正是她在秋园遇到的那名贵妇人!
“您就是安国公夫人,上次是晚儿失礼,还请夫人勿怪。”
陈霜晚面色绯红,想起那长桥之上的话语,面含羞意。
“哪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快起来吧,那日我便想着请你赏园,没想到这事情一多,就给忙忘了,可巧今日又见了你,这是缘分,快来坐!”
安氏柔和了眉眼,她唇角不笑时也是微翘,笑的时候便更真诚可亲,像是花果诱人的甜香。
“谢夫人。”
陈霜晚含笑应了,眸光温和的注视着安氏的容颜。
原来世子有六分肖像其母,相似的凤眸,世子是时而清冷深邃,时而深邃含情,而王氏的凤眸却像那盛开的桃花,水色氤氲透着一丝丝妩媚,很是迷人。
“大伯母,原来你和小姐姐认识呀。”
小家伙瞪大了圆圆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浓黑睫毛格外呆萌。
“钰儿,你又是怎么认识晚娘子的。”
“这个要保密,是我和小姐姐的秘密,但是今天是小姐姐送我回来的,还请我吃了午饭,可好吃了。”
“还有小秘密,都不同大伯母说。”
“不能说。”
小家伙坚定的摇了摇头,大伯母可不知道他的斑斑劣迹,决不能让她知道。
陈霜晚眉黛微颦,楼子钰不过是六七岁的孩子,这个年纪没有仆人跟着着实不妥,何况还是安国公府这般高的门楣。
“夫人,晚儿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您愿不愿听。”
安氏凝眸,见小娘子清丽的面容神色认真,一汪星眸也盛满氤氲水色,一见便令人心喜,是个干净灵秀的孩子。
“小娘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夫人,我第一次见到小篓子也是在东市,我坐在马车里,却突然有个孩子从街角冲出,幸好赶车的手艺好,才没撞上,而那个孩子,就是小篓子。”
陈霜晚抿直了唇角,看着王氏逐渐凝重的神色,又道:“那个孩子就是小篓子,虽说马车并没有碰到人,可一个孩子差点被幢总令人担心,所以见他没事,我便欲送他回府。说实话,我自以为这孩子是住在东市的,却没想到绕了好几条街才到府上。”
陈霜晚说着眸色渐红,她能看见这孩子嚣张言语下的软弱,跋扈下的忐忑,聪明而又愤世。
“你说,你是在东市遇到小篓子,而且他还是独自一人,怎么可能!”
安氏凤眸挑起,竟带着这一股冷肃,黝黑水润的眸子看着小篓子,威严的气质散发而出。
也是,又有哪个世家的夫人是真正的兔绒丝呢。
楼子钰忐忑不安起来,紧张全身的肉肉都抖了起来,那模样有些可怜又有些可笑。
“小篓子不过是个孩子,他独自出府身边竟然没有一人跟着,更让我震惊的是,他竟然是从狗洞里回的府上,根本不敢从大门走。”
“楼子钰,你竟然偷偷溜出府!”
安氏皱着素眉,面上到不是生怒,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我,我……”楼子钰嗫嗫嘘嘘的。
陈霜晚不懂安氏的神情,只是认真的道:“这一次我又是在茶楼遇到小篓子,他还是独自一人,我这才将他送了回来,遇到了夫人您。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夫人您斥责他,严厉的管教他,这个孩子,不应该拘束他灵动的天性。可是,贵府对他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至少丫鬟小厮们上些心,也不至于人一消失就是一整天吧。夫人,也许晚儿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可这些都是晚儿真心话。”
小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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