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华莲儿吃疼,委屈的哭着,整个人都可怜的屈卷起来,陈清容再也忍不住,一脚上前,在老婆子脸上狠狠一打。“你既然敢打我姨娘,你还想不想活了。”
说吧,去推攘婆子,将华姨娘拉扯到怀里。
“坏人,坏人打我,疼,好怕怕!”
“大小姐?”几名婆子惊恐的看着陈清容,眉眼恨恨,心中并不服气,指望陈霜晚给她们做主。
“你们去外面等着。”
“是,大小姐。”几人退至厅外。
“姨娘,姨娘你怎么了,我是容儿啊,你看看我。”
陈清容心中焦急,摇晃着华莲儿的肩膀,依旧唤不醒早已疯掉的人。
“疼,坏人,都是坏人!”华莲儿陡然尖叫,眉眼凶历起来,双口使劲,猛然掐上了陈清容的脖子狠狠的勒住摇晃。
“坏人,杀了坏人,杀死所有坏人!”
“姨,唔,啊!”陈清容喘不过起来,脖子上的疼痛阻塞了呼吸,让她脸上瞬间充血,变得通红而眩晕。她伸手去抠华莲儿的手掌,却并没带来任何笑意,那双受伤仍像铁钳一样牢牢束缚在喉咙处。
“莲儿妹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是你女儿啊!”
华夫人心中害怕又焦急,眼见陈清容就要被自己的亲生姨娘掐死,也只得连忙上去相救。
“放手,快放手!”
“金子,金子,都是我的,金子!”
华莲儿还真的松开了掐住陈清容的手臂,一把扯住华夫人,手就直接向华夫人的头发抓去。
“住手,住手,你疯了不成!”华夫人面色扭曲急惶,好在也有一把子力气,堪堪挡住华莲儿。
“救命,救命啊,这人疯了!”
“咳咳,咳咳。”此时陈清容那里还顾得上她,捂着喉咙,连连后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靠在柱子上咳嗽。
眼见厅中马上又多了一个疯婆娘,两人纠打的死去活来,尤其是华夫人,再不复之前的盛气凌人,头发被扯成一团,衣服凌乱残破,尤其是华姨娘战力显著,手上金簪还缠着华夫人的头发,看着都头皮发麻。
“大小姐,就这样任由她们打下去?”
青黛打了个寒颤,努力缩小存在感,避免被战况波及。
“我倒是想救,可她们毕竟是一家人,伤了这个,不行,伤了那个难做,不如让她们自己解决吧。”陈霜晚掩唇轻笑,眼中闪过畅快之意,她不会杀死华姨娘的,她的罪责不能就这么一死百了。
“你们快进去救人啊,姨娘疯了,舅母被打了,你们还不进去。”
陈清容好不容易压下胆怯,忙出声唤刚才被赶出门外的丫鬟婆子。
“二姑娘,刚才您不是说不能伤害到华姨娘吗?如今她疯了,力气大,我们轻易可拉扯不开。若是老奴不小心又伤到了华姨娘,二姑娘岂不是又要给老奴一巴掌。”
那婆子眼神凶恶,带着丝不屑。还真当自己是千金贵女了,有这么个犯错的姨娘,如今又疯了,这辈子可就别想翻身了。
“你们好胆,连我的命令都敢不听了!”
“二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婆子我们不是在听吗?大家说的对不对!”
“对对,一直在听着呢!”
“刁仆,一群刁仆,看我不让爹爹罚你们!”
陈清容撂下狠话,却也无法,只能转身去求陈霜晚。
“大姐,你快把姨娘关起来吧,她真的疯了,刚才还要掐死我呢。”想着刚才华莲儿的狠劲,陈清容便觉得心里害怕,只希望能离华姨娘远远的。
“这真疯假疯还有待商榷,不过看华夫人的意思,是不想讲华莲儿接回华府了。”
“不接了,不接了,她是你们侯府的人,与华府没有任何瓜葛。”华夫人连忙高声尖叫道。
“来人,将华姨娘关在废园佛堂,若是二姑娘三少爷想去尽孝心,可一定不要拦着。二妹,这下你可满意了?”
“谢,谢谢大姐。”陈清容牵强的笑着,欲哭无泪。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一场秋雨一场凉
一场秋雨一场凉,淅淅沥沥雨水滴答在檐角,谱成悲伤的乐曲,带着秋意的初凉,陈霜晚捧着一卷新得话本,坐在暖燕堂轩窗前,嗓音清凉的读给王氏听。
“这王生家境赤贫,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高中,焉说什么鸿鹄之志,不过是想一朝登庙堂,摆脱寒门弊户的清苦。“
“进京赶考,途中却与员外家的小姐缔结露水姻缘,无媒无聘,这圣贤书当真是学到狗肚子里了。”
“这员外家的小姐心系情郎,度资以助,希望良人得中日,十里红妆为聘,此情此债,皆在榜下捉婿化为梦幻泡影。所以这男人,不止要慕其才华,家事、人品、异是头等重要,知道吗?”
王氏听完话本闺怨,竟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趁机来敲打陈霜晚起来。
“这话本不过是说来给祖母打发时光,怎么还教育起晚儿了。”
陈霜晚不依,面色薄红,阳光洒在白皙的肌肤上,透光的地方还能看见浅浅的绒毛,青春而洋溢。
“祖母这可不是在教你,让你张点心眼,若是别人,祖母还懒的浪费口舌呢。”
王氏眉眼含笑,斜靠在软塌上,本上还盖着薄薄的锦被,优雅的面上已多了几分血色,这几日倒是调养的不错,有望及早康复呢。
“嘿嘿,晚儿知道祖母是关心晚儿,只是,只是那些书生都不是晚儿心中的如意郎君,所以祖母不用担心晚儿会被他们给骗了。”
陈霜晚娇娇笑着,走过来半依半偎在王氏身边。
“寒门书生,自然是配不上我们侯府嫡女,晚儿可有相中的意中人,也可偷偷跟祖母说说,祖母不告诉别人,偷偷帮你把关!”
王氏眉眼一敛,心中忽然想起自己昏倒时听见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
“祖母又取笑晚儿,这事,这事……。”
“老夫人,表姑娘说来看您了。”
桂麼麽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对王氏如此说道。
“王乔儿?也罢,让她进来吧!”
王氏淡淡应了一声,面上无喜无悲。
“祖母,这药粥熬煮的正好,您就趁热喝了吧。”
陈霜晚端起桌案药粥,此时正好放凉,入口适宜。也不待王氏婉拒,径直提起勺羹投喂。原来这药粥里面放了许多养生清毒的药材,难免有股中药味,王氏厌倦,每每都一拖再拖,因此陈霜晚便领了这个督促的活计。
王乔儿听到桂嬷嬷的声音,心中便紧了又紧,迈着小步伐走了进去,乍见陈霜晚也在,这面上的笑意便僵了数分,屈礼也显得略微事态。
“姑母,您身体好些了吗?乔儿这几日日日夜夜拜念菩萨,祈求大的大悲的菩萨能眷顾姑母,如今一见,这菩萨果然灵验了,姑母的身体当真是大好了。如此就是让乔儿日日茹素也是心甘情愿。”
王乔儿腆着笑脸,心中忐忑。
“这哪里是菩萨眷顾,可不是因为我这好孙女,孝敬祖母,连御医都给请来了,这身体能不好吗!”
王氏看着陈霜晚,真是越看心中越说欢喜。怪不得这常说,日久见人心,生死关头更是能见真心,她这孙女可不是对她真心真意,让她如何不疼,如何不怜惜。
“瞧祖母说的,晚儿都把菩萨都比下去了,这赞誉晚儿可是万万不敢当呀。”
王乔儿暗恼,心下越发不喜陈霜晚了。原本以为老夫人此次中毒必死,她就要灰溜溜的收拾行李回金陵了,觉得自己平白惹了一生骚,对王氏也没什么好感。却没想到这王氏拖了好几日也没传出死讯,反而是日渐好转,王乔儿这才连忙来探看。
“姑母夸你,定时你值得夸,大小姐何必谦让呢。”
王乔儿假笑着,连忙又道:“姑母,你这几日病着,乔儿日夜心中生愧,不如就让乔儿搬回暖燕堂吧,也好好日日夜夜给你侍疾。”
王氏、陈霜晚对视了一眼,又默默分开。而此时陈霜晚已然明白王乔儿此番来的用意了,怕是如今已经看不上永襄候了,如今又回来希望王氏给挑个好的。
也对,那上厢房可是紧邻外院,这日日进进出出的也不少外男,此前王乔儿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如今不想求了,自然觉得闲言碎语对名声不好了。
“你是客人,又是我娘家人,就算侯府再确认也轮不到你来侍疾,回暖燕堂就别想了,如今我也病着,喜静,人多了,这头就疼的慌。”
王氏摆了摆手,断然拒绝道,她可是知道那日,王乔儿竟为了洗脱下毒的嫌疑,而去冤枉陈霜晚,心肠不真啊。
“是啊,祖母,大夫说您这要静养,才能康复的快些,所以啊,你烦心的事您就别想了,只负责开开心心就好。至于表姑这边,可是下人怠慢了?您住的不舒心,表姑你尽管提出来,晚儿定会给您照顾周到。”
陈霜晚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着,手中的动作不停,又给王氏喂了一勺粥。
“这,这不是,下人那里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乔儿关心姑母,乔儿也想尽一份孝心啊。”
王乔儿又羞又气,又不愿失了面子说实话,只能拿着乔儿,希翼两人能明白。
“表姑是客人,可不能拘在院子里,只是晚儿这几日忙碌,怕是怠慢你了,过几日,你寻上二妹、或者四妹去街上散散心,好好看看这京都的风光。”
“不错,没事你也去京都看看,可不能回了金陵还说一直待在侯府,这不是让人笑话吗。不过这京都不比金陵,该懂的规矩要等,该守的规矩要守,明白吗?“
?王氏说的轻描淡写,却隐含告诫。
“是是是,乔儿都听姑母的。”
此时王乔儿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相比京都的花花世界,谁还愿意守着这古怪的姑母。若是倒时候在再能遇到个好郎君,那就更好了。
“母亲,秋年来看您了?咦,这表姑娘也在啊!”
陈秋年突然走到暖燕堂,倒是惊了一番的人。尤其是王乔儿,更是心虚不已。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王氏心中的思量
“晚儿给父亲请安。”
眼见陈秋年走进,陈霜晚不疾不徐的行礼问安,顺便打量了几眼陈秋年的气色。她可是孝顺的好女儿,怎么能忘了他父亲也是毒性深重呢。
“乔儿见过侯爷。”
王乔儿一脸惋惜的低下头去,要说这陈秋年也和她的心意,比她较大几岁,位高权重,又生的一副偏偏书生面貌,风姿清秀,难免令人心中荡漾。只是可惜啊,断子绝孙,万万要不得啊。
“都起来吧,母亲,您身体可还好些!”
原以为王氏即将驾鹤西去,陈秋年都已经做好丁忧的准备了,心里好一阵惋惜他新得尚书之位。后听闻王氏中毒已解,陈秋亦是好一阵开心,如此也不用丁忧了。如此一想,对华姨娘就更厌恶了,差点害得他丢失官位啊,因此也懒得去想去管华姨娘的生死。
“好多了,你事情忙,不用常来看我!”
王氏淡淡说了一句,似连往日面上的温情也不愿做了。
陈秋年自然不傻,看的粗王氏的冷淡,越发的谨小慎微起来。
“为母亲侍疾是儿子的责任,不管忙不忙,这责任都是儿子该尽的。不如这样,晚上儿子睡在您的外间,这端茶倒水,使用汤药,母亲尽管使唤儿子。”
王氏无言一瞥,才道:“端茶倒水自有奴婢,你抢她们的伙计作甚。好了,说说今日来这里作甚。”
陈秋年面上微微尴尬,连忙说道:“是有件事还需母亲做主,这不是其儿今日就要回府了吗?所以华姨娘那里,不知母亲想要如何处置?”
陈霜晚眸光微动,今日可不就是秋闱结束的日子,想来陈修其的秀才之试也是在今日结束,如此看来,今日陈修其回府,必有一场大闹。
“你还有脸给我提那个贱婢,你因美色所迷,忤逆老身,弄了贱婢回府。当年我就曾说过,你将自食恶果,如今你看,这些这贱婢都做了什么!咳咳!咳咳!”
“祖母,莫要动怒,对您身体不好。”陈霜晚连忙安慰,手掌轻拍胸口为其顺气。
“母亲,这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眼拙,错把瓦砾做珍珠。这贱人做下如此恶毒之事,怕是白死也难辞其咎。只是这一双儿女,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没了姨娘啊!”
陈秋年叹着气,神情冷漠,他倒不是真想保下华莲儿的性命,但这个恶人决不能让他来做。
“如此毒妇,留着作甚,至于二姑娘、三少爷那里,早该找个正经嫡母好生教导,你看看都被那贱婢养成什么样了,一个个尽上不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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