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晚好不容易压下羞意,嗔怒的反驳着,世子总是太过神出鬼没。
“若是日日得见,本世子也不定夜夜挂念,才次次作这夜行人!”颜善之叹了一声,嘴角随笑,弯腰捡起地面上的书籍。
陈霜晚身上滚烫,心尖砰砰跳动,世子这话说的也太露骨了吧,真让人好生尴尬。然而脸上早已飞满红霞,一双眸子也亮晶晶的带着水汽,乖巧而又怜人。
“今日城门上会有烟火庆祝,可愿与我一起守岁。”
“嗯。”
想也不想陈霜晚便点了头,刚掀开棉被又看见自己一生中衣,连忙又缩了回去。
颜善之双眸微眯,就在刚才,少女圆润的脚掌白皙如弓,圆润可爱,到让人晃眼。
“世子,你先出去等着。”
闷闷哼哼的好不容易将话说出,陈霜晚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耳朵好热,身上也好惹,是火炉生的太热了吗?
颜善之闷哼一声,脚步走动,连忙避了开去。
陈霜晚穿上了三层夹袄棉服,在罗裙中又套了一层裤子,抬走要走,想了想又拿起素色的极地披风罩在身外,待出来时,颜善之看到便是一个个圆滚滚的小球。
“怎么如此怕冷?”
颜善之失笑,小家伙只剩一张小巧的脸露在外面,乍然一看,整个像是埋在衣服里一般。
“因为天真的好冷啊,世子你不冷吗?”陈霜晚艳羡的看了一眼颜善之,世子穿着玄色的大氅,身材依旧挺拔俊秀如竹,又似那威武的长枪,格外有气势。
颜善之一把将小人儿的小手握在手中,果然温良如玉,不由心下生怜,笑道:“难道喜爱看话本的小晚儿不知道,有一种武功叫做内力,冬可锻水成冰,夏可消火驱热。”
陈霜晚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无辜看着青年,眉眼里是即将溢出来的崇拜。“原来世子你是武林高手,那是不是可以飞檐走壁,上天入地?”
颜善之失笑,少女说话总是那么惹人怜爱,又有趣味。
“如此,试试便知!”
颜善之长臂一揽,将少女粗了好几倍的腰身拉入怀中,打开半扇门,脚尖轻踏,人便已高高跃起,脚下生风,踩着高墙厚瓦跃然而去。
“啪嗒!”
陈霜晚蓦然回首,世子踩碎了她们家的琉璃瓦,这是第几块。窝在青年温暖厚重的臂弯,陈霜晚默默计算着自己损失的财产,心里却一阵暖意。
“咦?怎么停了?这么快就到城门了?”
陈霜晚落了地,迷茫的抬起头,这好像也没过几息吧。默默回头,她们家越墙而出的竹子依旧销魂的在空中摇摆。果然,就是没走多远吗?
“哈哈哈,哈哈哈,小娘子不会是想让世子一人带你飞去城门吧?”
一个分外不适宜的笑声出现,陈霜晚惊慌的举目望去,正在不远处,一辆马车悠然的停在那里。身着蓝袍的少年郁载歌正笑得前仰后合。
“下次还有机会,烟火快开始了,我们坐马车去。”
颜善之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掺着少女入了马车。
陈霜晚几乎是同手头脚的走着,尤其看到少年一脸促狭的笑容,恨不得埋进旁边的雪堆里。平时在世子面前丢人也就罢了,怎么今日丢人还丢到别人面前了。
“别笑了,赶好你的车。”
瞬间,郁载歌,可怜他郁少爷又沦落成了车夫。
正文 第两百零六章:三千烟火为卿开
“冬天的雪夜真美!”
陈霜晚看着落雪的京都,一层层檐角上落着白色的盛装,天空飘着飞舞的精灵,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京都,陌生而又唯美。
“塞上的孤烟,北江的冬雪,江南的柳色,阡陌的农烟,重要的不是景色,而是一起赏景的人?小晚儿,暮雪白头,你可愿与我都看上一遍?”
青年的声音清雅动人,带着绵绵情意,然而在外面赶车的郁载舟却是听的牙酸。一定是今夜的雪不对,世子怎么变成了酸气的诗人,心中打了个寒颤,忙挥手扬鞭,让马儿跑的更快一些,缓解自己心中承受不住的重压。
“啊!”
陈霜晚呆呆的脸瞬间烧成了火云,羞赧的不知所出,世子怎么突然如此煽情了?看着那脉脉含情的凤眸,一撇一笑都透着勾人的风情,陈霜晚的几乎要把自己的脖子给缩到那并不是那么鼓起的胸部。
然而马车突然抖动,直接缓解了她的羞涩,因为惯性,她被甩的向前倒去,根本在来不及害羞什么。
“小心。”
颜善之眉头一皱,长臂迅速而利落的揽去,顺遂塞了了满怀,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胸膛跳动加快。
陈霜晚趴在厚重的胸膛,听着那擂鼓般规律的心跳,手下隔着几层布料,便是青年劲瘦的身体,透着微微的热意。
她似着了魔一般不想起来,偷偷窥了青年一眼,手臂悄悄用力抱住腰身,耳朵完整的贴在胸膛,小鸟依人坐在颜善之的怀里。
真的好安心!
“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颜善之轻抚着少女的脊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少女的情绪,心中想着回去要给郁载歌找些事做,连个马车都驾驶不好!
依旧任劳任怨赶着马车的郁少爷打了个喷嚏,鼻子因为寒冷的空气冻的微红,却不知自己竟然是吃力不讨好!
“没有,有世子在,不害怕。”
陈霜晚微微的摇了摇头,毛茸茸的脑袋戳的他下巴有些发扬。
“那就好。”
虽是如此,颜善之却依旧没有放开小人儿,反而换了个姿势让小人儿躺的更舒服一些。
“晚儿想和世子一起看塞上的孤烟、北江的冬雪,江南的柳色,阡陌的农烟。跟世子在一起,晚儿很安心,就这样到暮雪白头,一定也很美。”
小人儿认真的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的表达自己的情意。真的是不一样的吧,颜善之在她心里的地位不同于任何人。
或者只是那公主府门前的第一眼,少年灼灼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含情,便让她丢了魂,失了魄。
颜善之只觉得胸口热意涌上,这是他从未感受的感觉,之所以靠近她,不过是因为那次错误的相遇,生命的无奈而牵连命运的线。可这一刻,颜善之有些庆幸,幸好那日出现在后山的人是她,而不是另外一个女子。
“世子,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好。”陈霜晚认真的睁着眸子,紧张的看尽青年波澜的眸中。
一双星眸盛满了忐忑的水光,微粉的红唇紧张的轻抿,随着呼吸,轻轻颤抖。
“不会。”
缠绵的尾音消失在唇齿的缝隙里,颜善之有些克制不住的稳住少女娇艳的檀唇轻轻允吸着唇瓣,舔舐着洁白的贝齿,随后攻城略地,享受甜美的滋味。
在这一刻,什么君子礼仪都被他淡忘,怀中的这个少女,就是他等待已久的小娇妻。
“嗯,啊。”
陈霜晚不由发出娇嗔的声音,唇齿间的甜蜜几乎在她心里炸开,娇躯微微颤抖着,紧绷着,纤长的睫毛不停的眨呀眨,似涩还羞。
“啊!”
陈霜晚陡然轻呼一声,小手紧张的抓在世子的手腕间,心肝仿佛惊魂般都移了位置。世子的手,竟然已经挑开了她的腰带。
“世子,我不热啊?”
陈霜晚迷茫的砸了眨眼,有些抗拒的撅起红唇,殊不知那微肿的红唇还泛着水光,似引诱的模样。
“嗯。”颜善之喉咙滚动,重新将少女拥在怀中不留一丝缝隙,水眸敛目,不发一言。
绕是呆呆的陈霜晚,也能感受到青年的不满与克制,掰着手指想了想,还是不说话的好。这就这样坐着缩头的鸵鸟,马车摇摇晃晃,陈霜晚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世子,到了。”
郁载歌吸了吸鼻涕,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看着沉默的帘子,却不敢伸手去挑。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别以为他没听到声音。看来世子还真是对小娘子上心了,如此说来,京都大半闺秀都要哭晕在闺房了。
“呜呜,嗯。”陈霜晚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只觉得脸颊有丝疼痛,后知后觉的对上颜善之染着笑意的眸子,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被世子给捏醒的。
颜善之淡定的收回了手,似乎是那两颊的塞肉非常符合他的手感,才一不小心又爱不释手的放了上去。这一定不是他手的错!
“醒了?我们已经到了。”
“哦。”摸着自己软热的脸蛋,陈霜晚迷迷瞪瞪跟下了马车。
颜善之牵着少女的手掌,不发一言的登上城池边的角楼,角楼高达五层,本就为京都瞭望警戒哨楼,站在上面可以俯视整个京都,高阔宫门森严巍峨的皇宫。
而颜善之此举,未免有假公济私之嫌!
角楼之中有几名士兵,穿着冰冷的盔甲肃静站岗,陈霜晚有些紧张,不用多说,她也知道这种地方不是自己能轻易上来的。然而握着手掌的大手,透着滚滚热意,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稳步前行。
直到他们登临塔顶,侍卫也没多看一眼,陈霜晚这才松了口气。
“京都横竖八百里,如今尽收眼底?感觉如何?”站在风中,俯视皇城,颇有一览众山小之感。
“繁华威严,却又很亲切,那里是侯府!”陈霜晚笑着眉眼弯弯,一手指着侯府的方向,觉得好像侯府好像只有盒子大小,感觉颇为新鲜。
“古有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今日三千烟火为卿开,只许你一世欢颜。”
“啊?”陈霜晚懵懂回首。
正文 第两百零七章:这是爱的勋章吗?
陈霜晚娇小的身躯被青年拥在怀中,外界的风雪与她无关,她被郑重的守护在角楼。
只见澄静的黑夜中,一束烟火冲天而上,紧跟着便是三束、六束、数十束、顺着长长的城墙排开,然后放飞至天空便迫不及待的绽开。
一束火光,闪耀出万千星火,万千星火汇聚出了美丽的银河,在这一个,没有什么比烟火更耀眼,哪怕是一直亘古美丽的寒星,也不能,在这种稍纵即逝的美丽下,它也黯然失色。
陈霜晚几乎窒息,耳边鼓动的响声不及她胸口跳动的更快,眼前绽放的星火烙印在她的星眸里,如此美景,只为她来!
“你等烟火逝去,而我只等你的笑意。”
郁载歌站在角楼的一遍,看着相拥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家世子真的是用情不浅啊!
颜善之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陈霜晚的笑颜,或者这万千烟火很美,如此绽放更是难得一见的盛景,可在他眼里,少女的笑意足以媲美。
“世子,你怎么可以这样?”直到烟火消逝,星空不再点亮,陈霜晚才突然转身,深深埋进颜善之的怀里。
怎么可以待她这样好!
星空之下,风雪之中,暗夜淹没相依相偎的人影。
“雪缨,大小姐起了吗?”
青枣端着热水走进房门,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昨天晚上听故事听得太晚,劳烦雪缨在耳房睡了一夜。
“还没起,昨天大小姐睡得有些晚,热水先放一边吧。”雪缨毫无愧色的说着谎话,一脸正色站在火炉旁。
“这样啊?那再等等吧。”
直到日上三竿,陈霜晚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迷迷瞪瞪在众人的伺候下梳洗。
“大小姐,你的嘴怎么了?”
一声叫唤让陈霜晚怔然回神,看着青枣惊愕的眉眼,陈霜晚皱着眉走到铜镜前。明晃晃的铜镜将人影映照的清晰可见,在饱满的红唇上,赫然有一处伤口,鲜血应经干涸。陈霜晚不由自主的舔了舔,有些刺疼,模糊间她想到了昨晚,脸色轰然爆红,世子竟然将她的嘴唇给咬破了,这还让她怎么见人啊!
掘地三尺,也难以将她这个大活人埋起来啊!
青枣迷茫的眨了眨眼,有这么难以回答吗?大小姐又笑又皱眉是为了什么?
“大小姐晚上起来要了水,可能是磕到茶杯上了。”
雪缨在此时突然说道,解救了陈霜晚,被她投以感激的笑意。
茶杯能磕破嘴唇吗?青枣表示不解,不过却也没有深思,反而自我检讨道:“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昨夜不该贪玩,若是奴婢在,定不能让你磕到的,您惩罚奴婢吧!”
陈霜晚眨眨眼,略讪讪一笑,青枣,你真是脑部太多了。
“好了,难得过年喜庆,就别说什么罚不罚的了。”
陈霜晚不欲在此事上纠缠,她现在只想赶快不救她这受伤的嘴唇,若是盯着这伤疤出去,还不如让她一头闷死算了。
“怎么大小姐还没换衣服?”
青黛忙完事情,一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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