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尽,游龙左脚踏右再升两丈,于高空大叫,“轩啸,你枉为君子,你这辈子只能躲女人裙下,龟缩不出。”
“谁人道我是君子?与其如你一般当个伪君子,不如做个真小人。”这正是轩啸心中所想,君子?他从不知君子为何物!
游龙得空望向轩啸,正欲破口大骂之时,突见他手中多了张长弓,已被他拉至圆满,二指间金灵之气缓缓成形,不时便可离弦!
游龙可是见过此弓之威,那万域大汉便是被它所伤,才至现出原型。
游龙见此,神色大惊,倒头向下掠去。
“无耻,轩啸,你这无耻小人。。。。。。”
叫骂声不断传来,轩啸将那金灵之气全敛,松弦负弓,与珑月相拥大笑,实如两个天真孩童。
屠暨只得于旁苦笑,这盟阵特使被轩啸如此戏耍,若他到总盟之中告上一状,这天元之内哪还有地宫容身之所?旋地一想,地宫此刻已如光脚之人,哪怕他穿鞋的?不为我地宫做主就算了,若再听信这小子谗言,纵使老夫身死,亦要杀进忘忧与那群老家伙理论一番!
游龙掠下之时,长枪狂卷,大江之中带出一巨型旋涡,四人于水面立身不稳,无奈只得升空主动迎击。
游龙得意,枪影连击,灵气大作,数声爆响之后,水柱冲天,一片混乱,连轩啸亦看不清他身置何处。
屠暨心惊,身体微动,便被轩啸叫住,“长老莫急,李家四子实力过人,但缺乏实战,这经验教是教不来的,只得他四人亲身经历。游小子想杀他们,实力还差了些,耐心看下去吧!”
掌门发话,屠暨怎敢不从?
果然如轩啸所料,枪影之中,四子稍显狼狈,却予性命无忧。
四子咬牙,枪影难辨真伪,亦真亦假,片刻之后,周身已是豁口无数,却无半丝血痕。
游龙心中吃惊不已,眼前这四个小子如心灵相通,一人出招,三人在后,窥伺而为。
十数招已过,四子略显疲态,九窍开来,欲补灵气之时,游龙暗笑,朝下急坠。
四子见状合围而上,四兵当头同斩,那游龙足尖刚触水面,四兵同时杀到。
游龙举枪于顶,体内灵气四溢而出,护得周身,刀剑相交,气劲轰然暴鸣。
游龙境界实力胜他四人几筹,四道灵气分入四人体内,劲气反震,四人于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眼见就要落水之时,游龙侧身端枪,横扫一圈,举枪怒砸水面,旋涡不再,水柱再来,如那出江恶蛟,盘旋绕飞,蛟身猛撞四子,同来一口鲜血喷出,已然受伤当头栽入江面。
“掌门。。。。。。”屠暨话未出口,便被轩啸打断,言道:“不是该叫少爷吗?长老且看!”
屠暨顺轩啸所指望去,四子同时跃出水面,浑身皆已湿透,猛摇其身,灵气迸发,水汽腾升,南北二子率先朝那游龙冲杀而去。
东西两人于左右贴水疾行,如猛兽一般朝游龙绕去。
游龙望那岸上轩啸一眼,暗道,这四个小子如此拼命,若全力应付,杀一两个倒是平常,可轩啸小贼于旁窥伺,无暇分神之际,若他出手偷袭,吃亏的仍是他游龙。
失神之时,四人已然杀至,灵气勃发,御兵生辉,若行云流水般往游龙身上招呼。
游龙疲于挡格,水花火花同现江面,劲风吹浪,波涛狂卷。
四人狂攻不断,兵刃气芒直取游龙上中下三路,一时之间让那游龙手忙脚乱。
游龙一连再接十数招,心中突然一震,持刀的小子怎地不见了?心神一稳遥感天地,破空之声由上而来,原是李东于空中杀至,不留余力,灵气尽数使出,刀芒大盛,观之若有断河之威。
游龙大喝,“找死!”愤然踏水,举枪猛刺而上,枪尖直击那刀刃之上,枪法极其精准,造诣着实惊人。
明是刺中,偏不着力,游龙心生惊疑,刀芒突敛,李东抽刀横移而去。
李东横移方位但是寒江北崖,游龙眼随其身,不得轩啸踪影,背心寒气直冒,意念之及,那当空烈日之下似有一人身影,全身散着金光,与那阳光融为一体,叫人看不真实。
轩啸终是来了,金灵剑气大作,势猛刃利,于空中倒插而下。游龙惊魂未定,后撤一步,这破空一剑终是刺空。
剑尖触水那一刹那,轩啸翻身而起,剑尖由下至上轻挑,金色剑芒挑中那游龙胸腹,血花飞溅之时,游龙贴水翻滚十数丈。
金灵之气入得体中,五脏俱伤,游龙口吐鲜血,单掌猛击江面,借那翻滚之势,于水面之上三尺,疾飞逃窜。
游龙已然破胆,再无心恋战,放出狠话,“轩啸小贼,山水有相逢,再会之时,我游龙必将你千刀万剐!”
轩啸立于江面,青衣绿水,随那风浪不断起伏,潇洒自然,崖上珑月见得此幕,芳心乱颤,欢喜之意更浓。
只听轩啸朝那不堪的背影喊道:“游娘子好走不送,总盟虽是万里,老子终会登门拜访,只望你长些出息,别如今日一般!”
第0088章 玉带绕山
“为何不杀了他?”轩啸返回北岸时,珑月突来一问。
轩啸挠着后脑,言道:“你与他同属总盟,我若今日杀了他,来日你如何面对总盟众位高人?再说这地宫正逢多事之秋,这等麻烦能免则免吧!”
屠暨言道:“少爷所言甚是!”接着撇了眼珑月接着道:“总盟之中,长老实力难断深浅,有一通病,那便是护犊子,杀这小子虽易,事后却麻烦不小,不过少爷今日放他走,恐怕。。。。。。”
屠暨一句话再说不下去,轩啸知他心中担忧,不就是怕游龙告黑状吗?这都无关紧要,总盟又如何,轩啸若想杀人,即便他飞上了天,也定叫他血撒长空。
轩啸言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实力在我之上,今日若不是四子将其困住,哪轮到我伤他?”轩啸牵起珑月的手,温言道:“他仰慕你,便是我轩啸的情敌,有他的存在,更显得月儿珍贵。”
此言为调笑之意,珑月听得尽然,当下怒瞪双眼,粉拳猛锤轩啸胸膛,“轩啸,你这坏蛋。。。。。。”
二人当众打情骂俏,四子本是懵懂,情窦初开之时,望之,羡慕不已,连屠暨的心亦被勾得躁动,忆往昔,连叹,岁月不饶人啊!
数日前,得神秘白衣人出手相救,地宫百人才得于幸免,轩啸与珑月亦承他之恩,方能脱险。轩啸一次次的猜想,均被他否定。轩啸将这恩情牢牢记在心中,将来有缘得以复见,必会好生感谢一番。
。。。。。。
灵云腹地,生有一座高山,千丈余,山顶直抵云端,将天地相连。山体之上林木葱郁,幽绿一片,此逢初夏之际,花草丛生,灵兽出没无忌,俨然一片生机盎然,叫人心生向往。
大山脚下,城镇群落依山而建,环绕之,首尾相连,城中人口近百万,乃灵云盟之最。
此山名天柱,如那中天一柱,以擎天地,城名玉带,由高空俯瞰之,实如天柱之上系的条玉锦丝带。
为这山,这城命名之人想象力着实丰富,二者得其名,确实应景。
玉带城外良田数万亩,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正逢耕田插秧时节,得见万人光臂劳作,常闻欢声笑语,各自乐哉,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这便是鲜弧境,灵云盟阵所在。
玉带城墙高数丈,不知作何所用?东西南北各有一条官道,均可入城。
隔日便迎灵云聚会,四方来客齐涌入城,均想参与这精彩盛会。
灵云聚会五年一度,八派齐聚,商榷要事,联络感情,这都在其次,重头戏便是八派青年一代弟子于此地一较高下,不明之人皆问,打来打去有何意思?
大有意思,灵云盟虽被天元中人称之为不毛之地,好歹亦是一方盟阵,矿脉十条,玄铁精钢年产万斤,金银无计,元钱百万。
这比试的目的便是这十条矿脉,八派精英弟子于场内分胜负,最终决出三甲,再按名次排序,以确定矿脉归属。
就拿那西群境的岳华门来讲,五年前,三甲前二均为他门中弟子,三至八位才轮到其余各派。
那一年,岳华门派出四位弟子,均列前十,十脉占其四,众人眼红之余,只能望而兴叹。
不光五前年,再往前十年,二十年,均是如此,他岳华门当是灵云首富,且富得流油。
剩余六条均被各派所得,当中却不含逸仙一派。
此刻,玉带城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那才子佳人三五成群,游街玩乐,不时指点各处,闲逸至极。
烟花之所遍布城中各处,客源不断,生意是前所未有的好,姑娘挥帕引客,**忙得是晕头转向,那双眼滴溜直转,光盯着那些浪荡公子,逢此便往楼中拉。公子哥们亦是半推半就,浪笑不断。
玉带城北,正街之上,一男子身着紫衣,满脸阳光,手中折扇时开时合,桃花双眼四处观望,见得美貌女子,便使劲眨眼,女子们阅人无数,这般相貌的公子哥倒不多见,得媚眼抛来,娇羞低首,手拿丝巾捂面咬唇,春时已过,春心仍在也!
公子身旁跟着位书生,将头埋得很深,时不时瞅那公子一眼,竟有些怒意。
公子言道:“书生,你不乐意就别跟着,滚回客栈找我二弟去。”
这人正是以**潇洒自居的杨稀伯,杨公子。而书生本就是书生。
书生言道:“卫兄与花才女你浓我浓,无视旁人,我与他们待在一起好生不自在。”
杨稀伯闻言,侧目看来,将那手中折扇扔给书生,白眼一番,言道:“你既然要跟着,何以埋头耸肩,难不成是公子我给你丢人不成?”
谁说不是呢?书生心中暗道,明是大派弟子,言行无忌,当街**女子,于旁人不顾,这般狂蜂浪蝶,叫人耻与他为伍,不知轩兄与卫兄为何与他称兄道弟?
书生言道:“你浪你的,我走我的,互不相干,你管我做甚!”
杨稀伯连道三声好,再不理书生,步频略提,与书生拉开一个身位,大摇大摆朝他向往已久之地行去。
城北有楼名群莺,佳人三百玉婷婷。千元不及秀才俊,俗物望门绕远行。
诗名《荟萃》,说的便是玉带城北的群莺阁,阁主乃是一位修行奇才,好文,喜弄默;**,却不沾花。
群莺阁中三百佳丽,均是自愿来此,个个娇俏可人,且是有善长技艺傍身,非能歌便善舞之辈。
这阁主定下三条入门之规,自视文采过人者可入阁;自视**倜傥者可入阁;自视家财万贯者亦可入阁。
杨稀伯慕名已久,于山门之中苦修多日,大比时勇夺榜首,为的便是这群莺阁内三百娇容。
杨稀伯行至楼前,好一番唏嘘感叹,忖道,不枉在门中吃苦受累,群莺阁,你可别叫我杨某人失望啊!
楼前二女得见杨稀伯,颔首施礼,那桃花双目撩人至极,二女面颊生辉,暗道,又是位花丛老手。
杨稀伯心中暗赞,这门口便是两朵鲜花,阁内定是艳香一片啊。
杨稀伯已是近不及待,当下前脚踏进楼中,不料二女却将那书生拦住。
书生微怒,抬首一扫二女,杨稀伯见状又退了回来,问道:“敢位二位小姐,何不阻我?”
其中一女眼神慌乱,缓缓言来,“公子俊才,观其表便知是学富五车,加之公子仪表堂堂,定是出自名门。入阁三规皆合,小女子故然不敢阻拦公子。”
杨稀伯闻言,笑意丛生,一指身旁书生,再问,“何故阻拦于他?”
二女得此一问,半晌答不上话来。
书生就是书生,床布粗衣着身,脸上稚嫩未脱,低头望地,如寻元钱,极不自信,二女如何能不拦他。
杨稀伯见二女稍有尴尬,不愿刁难,言道:“我这兄弟无元亦无才,相貌更是一般。”书生闻言恨不能撕烂杨稀伯的嘴,不想杨稀伯话语一转,言道:“不过嘛,我兄弟却是大能之辈,知前事,晓未来,一语定终生,可为这群莺阁众女排忧解难,二位小姐信是不信?”
杨稀伯那两唇一舌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欲听吉言,能将之捧上天,若开罪于他,保管叫你一月无眠。
这书生于他眼中,本就是个骗子,神棍之流,相处时日渐长,书生如吊死鬼一般跟着他们,多少亦是有些感情。
此刻见书生身处窘境,这才出言相助,不想一句话叫书生听得莫明无比,暗道,我何时有这般利害了?
二女更是讶然,当下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不信的话,你二人可以试试。”杨稀伯一脸坏笑,出口应下,亦不问书生何意。
一女当下朝书生施了一礼,言道:“请恕小女子眼拙,不如就请公子随意说上一两件小女子的往事。”
书生低头,摊出一手,女子知趣将小手放于他以袖遮掩的掌中,书生仅看一眼,掐指便算,几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