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齐声惊呼,那神雷降妖杵乃是雷家圣物,首位家主所使之兵器,据传,练至地元之境,便可以此物引发天象为己所用。
雷家老祖破升之时并非将其带离凡界,却也未见这降妖杵的踪迹,这般看来。它一直就在雷家,从未消失。
天边乌云疾速飘来,于当空成就半黑半白之景,神奇无比。
三人见得此景,摇头叹气,杨稀伯言道:“我们还是小看了这女子!”
雷昕凌立半空,冷冷看着那冲天而起的雷锻狂,喝道:“想要便来取吧!”
乌云蔽日,电闪雷鸣。若暴雨来临之前,降妖杵高举指空,数道闪电接连劈至,于降妖杵之上凝而不发。闪电行遍雷昕周身,光芒大盛,竟非是雷灵特有橙黄之光,当中亦夹杂青绿之色。着实诡异。
雷锻狂见状虚眼以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仰头狂喝。“臭丫头,纳命来!”
周身白芒如闪雷般狂泄而出,吼道:“雷势,雷神降世!”漫天闪电再来,于那雷锻狂手中劈至,急转成旋,成一雷灵球体,元气白芒覆于其表,随那雷锻狂朝雷昕疾飞而去,耸肩发力。
光球与那降妖杵猛然相撞,电花炸散,精光交错,轰然一声惊雷爆鸣,连轩啸等人亦是皱眉不已,耳中嗡嗡作响。
两人一触即分,前两招均是不分上下。
雷昕旋身飞退,转头那瞬间,朝那北面高楼瞥了一眼,正巧被轩啸看得尽然,在她面色之中竟然看出一丝笑意。
轩啸心中一惊,忖道,她莫不是知道我回来了?
城主府之中已是伤痕累累,众长老可不能让这府邸在二人决战之中化为灰烬,齐齐运气,百丈灵罩瞬将府邸护个密不透风。
雷锻狂稳住房身形,遥望雷昕,叫道:“臭娘们儿,原来你是诈伤。”杀意瞬来,面露阴狠之色,万电绕身,带出长长身尾,眨眼之间便已到了雷昕身前。
二指探出,电流成束,直取雷昕肋下三寸。
雷锻狂此招可谓是阴损至极,电芒之威不可硬接,此地不上不下,攻守皆难施展,换作别人,必会难逃一劫。
雷昕面无惧色,娇喝一声,降妖杵怒然击出,乌云之中,一道闪电迅猛劈下,与那一束电流撞成一气。
“砰!”
二人的身躯同是一晃,抽身飞退,分立两旁。
下方众人吃惊不已,雷昕难不成没有受伤?心中皆有此问。
高楼之下,杨稀伯自备的茶具摆上台面,艳红之芒一闪,一壶冰凉的水便已烟气腾升。
卫南华笑道:“大哥,你这东西可真够齐全的。”
杨稀伯嘿然道:“那是,我二弟家的茶叶叫人一日不喝便魂不附体,二位弟弟,快快来上一杯,看戏怎能无茗相伴!”
轩啸全无反应,死死望着那高空之中。
乌云越堆越厚,如要将大地吞没一般,云中雷光闪现,“隆隆”声不绝于耳。
雷锻狂吹胡子瞪眼,衣衫鼓胀,皮下气流涌动,横生怒色,冷声道:“想不到你已将降妖杵使得这般自如,天象亦被你掌控。”哼了一声,叫道:“不过今日亦难逃一死!”
浑身白芒耀眼,元气随那雷灵之气同涌而出,搓掌成刀,飞身朝雷昕杀去。
雷昕已受够这跳梁小丑的废话,言道:“今日我便叫你看看,谁才是这雷家之主!”
数道闪电于九天之外,交错缠绕,如雷灵长龙一般,呲牙咧嘴嘶吼着朝那雷锻狂扑去。
“雷龙啸!”众人认出这一招来,这招乃雷家先祖自创,以神雷降妖杵引万雷齐至,任你地元又或仙元之境亦难挡其威。
想不到雷昕区区年纪将将雷家老祖成名绝技炼到如此境界,实乃雷家千百年来第一人。
众人皆道那雷锻狂已经完蛋,不想这老家伙诡异一笑,不闪不避,将那全身元气尽数收敛体中,手中已多了面铜镜,灵光逼人。
杨稀伯一口茶水喷出,众人大笑,这老小子该不是想梳妆打扮一番吧?
下一刻,众人再是笑不出来,只见那铜镜横挡于胸,那若长龙般的闪电瞬时反射而出,反朝雷昕击去。
如此近距,任那雷昕反应再是迅速,亦难挡这迅猛一招,瞬被万电缠身,秀发闪落,如那流云飞瀑,横飘于胸后,花容失色,娇躯颤抖不已。
鲜血顺嘴角溢下,模样惨不忍睹。
杨稀伯叹道:“三弟,别再看了,她完蛋了,从今往后,这雷家便不再可能是我们的盟友,极有可能是我们的死敌。”
轩啸不肯走,两脚死死钉在那高楼木板之上,摇头痴道:“大哥,此次你看走眼了,雷家之所以让女子继承家业,必有其道理。”
二人同时一惊,齐齐望去,均看不出个所以然,问道:“何以见得?”
轩啸言道:“二位哥哥已跻身于地元之境,对体内元力所属必是深有体会,天地之气除属性之外,亦有阴阳之分。人也是这般,男为阳,女为阴。灵气掌控需得阴阳调和方能将其威力发挥到极至。而这雷灵之气便是阴阳同属,雷昕手中的降杵便是她御灵之器,以抗雷灵中阳刚之气,而阴柔之气则被她同化,不但无伤,反而是对功力与境界的提升极有帮助。”
二人大惊,不知轩啸为何会懂这些。轩啸当然不知,可他识海之内的鸿蒙却知道。那神雷降妖杵非凡铁所制,其材质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天外飞石,这石头又名聚灵石,以此打造的兵器比之仙人所使之兵亦不遑多让。
此刻,场中之人失声大呼:“乌金玄光镜!”
电芒散去,雷昕四肢无力,飘然坠落,大骂四起。
“老贼,你竟敢借金家外物来夺家主大位!”
“好不要脸,今日我等就算拼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雷家儿郎,将这老贼千刀万剐。。。。。。”
乌金玄光镜乃金家一族又一圣物,居然落到雷锻狂手中,这绝非巧合,若说这老贼与金家无染,何人敢信?
金水连枝,天下皆晓,雷锻狂与他们抱成一团,看来对这家主之位势在必得。
轩啸心中着实纠结,眼睁睁看着雷锻狂步步紧逼,若被鸿蒙猜得正着,雷昕必有后手。但如果猜错的话,那雷昕的性命便有危险,到底救她不救她不救,这也成为轩啸唯一思考的问题,面色难看得紧。
雷锻狂哈哈大笑,叫道:“想不到你府中还有些识货之人,竟晓得此镜来历。不错,它正是乌金玄光镜。家主决斗,何曾规定所使兵刃须得雷家所属?难道朋友相赠之物,老夫也不能用吗?”
“强词夺理!”
“你个老王八蛋,勾结金家,图谋不轨!”
。。。。。。。
场中极是嘈杂,众人骂得兴起,却无一人上前关心雷昕的情况。
只见她满面痛若之色,双目冷冷看着雷锻狂,后者虚空一抓,便将那颈脖握在手中。
雷昕娇哼一声,低声言道:“雷锻狂,你赢了。我只有一个问题,望你如实相告,在这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雷锻狂言道:“你这小女娃子便有些胆色,你问吧,老夫定让你死个痛快。”
雷昕闻言,娇躯一颤,言道:“当年我娘与木炬一战,皆因水碧莲那个贱人从中作梗,她是否受你指使?”
雷锻狂嘿嘿一笑,“当看你还未出生,便知道这般多的事情,不容易啊。那我便实话告诉你,我虽然很高兴看到你娘与木炬一战,这事却非我指使她做的。”
顿了顿,一脸阴笑,言道:“这一切要怪便怪你那个好父亲吧!”(未完待续。。)
第0207章 家主之争(下)
雷水两家素有生意往来,雷霆分二,水家两不得罪,一边讨好雷丝娜的同时,也与雷锻狂眉来眼去。
水碧莲早与雷锻狂的儿子有了婚约,只因那小子也如水碧莲一般,废人一个。
凡人亦有凡人的好处,至少不会被旁人所注意,于是水碧莲便混进雷丝娜府中,在那里她识得雷昕的生父,心生爱慕。不甘自己为何要嫁给一个废人,愤恨,嫉妒让她脑中生出一个念头。那便是只有雷丝娜死去,才会有机会与他共度一生。
雷锻狂当初不过是让水碧莲收集雷丝娜掌管的数十城的消息,却不想收到意外之喜,雷丝娜死了,剩下雷昕两姐妹,何足惧哉?
众人均已知晓这事情的原尾,怒不可及,纷纷叫骂。
“畜生,你害死我雷家前任家主,纳命来。。。。。。”
“杀了他这狗贼。。。。。。”
。。。。。。。
雷锻狂终于露出那狰狞的本色,狂笑不止,吼道:“杀我?就怕你们没这本事。”手爪发力,雷昕闷哼一声,娇容失色,苍白无力。
府外喊杀震天,刀兵交击之音接连传来。
府外护卫惊慌失措,连滚连爬冲进场中,脚下踉跄,摔倒在地,结巴言来,“不。。。。。。不好了。。。。。。。不知从哪儿来了上千修行者。。。。。。已杀入城中,正朝城主府合围而来。”
场中哗然一片,众人六神无主,多日来,各城严防死守,便是怕那雷锻狂夺家主大位不成,而携手下人众强行攻打罗江东岸。不想这老贼竟然绕开众多城池,直奔主城而来。
此刻雷昕在他手中,奄奄一息。毫无还手之力,内忧外患,雷昕一支当真是要完了。
高楼之上,轩啸两手紧握,目光闪烁,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杨稀伯一口饮尽,言道:“三弟,要动手便快一些,不然待会儿便再无你表现的机会。”
卫南华笑道:“大哥,你这变得也太快。先前不是还是雷昕完蛋了吗?此刻听你的意思,似乎还有还手之力?”
杨稀伯言道:“非是我变得快,而是世事难料,自我们几人入世修行来,时常算计别人,试问连我三弟都敢算计的人,会连一个雷锻狂都收拾不了?”
轩啸心中早就有了结论,得杨稀伯一语印证,依旧不是滋味。卫南华突然明白过来。言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轩昕并未受伤。不对,你的意思是她身上的伤并非他人所为,而是自己做的?”
二人同时点头。
三人猜得均没错。雷昕的伤乃自断经脉所至。而这一切只为示敌以弱。
轩啸心中冷笑,这世间果然都是尔虞我诈,前一刻,把酒言欢。下一瞬便生死敌对。感情是假,倒不如来些实惠的。
黑弓在手,拉弦之时。翻云珠急旋,元气涌出,白芒长箭瞬在弦上,生出螺旋气劲。
场中不乏高手,心生感应,齐向那高楼之上望去,箭头所指,便是那雷锻狂。
识海之内,鸿蒙哼道:“小子,动作麻利些,府中还藏了几人,实力不在你之下,看来那小女娃早有准备。”
此时,那雷锻狂冷笑喝道:“人来,将那几个偷窥的小子给我拿下!”
数道人影弹身而起,朝那高楼掠去。
轩啸闻言,见数道人影冲杀而来,立时凝神,二指松开,弦鸣电闪,“嗡!”地一声闷响。
白芒长箭疾射而出,螺旋气劲若将那空间撕裂一般,旋风如刃,箭过之处,瞬时那杀来的数人撕成碎片,威力惊人无比。
雷锻狂双瞳猛缩,倒吸凉气,心中惊骇忖道,哪来的小子,如此年纪竟已修至地无境,不知与这雷丫头是何关系?当下阴狠一笑,长箭射来之时,猛将雷昕挡在身前。
敏儿失声惊呼,“姐姐。。。。。。”
时间仿若静止一般,众人瞠目结舌,眼睁睁望着那一箭即将穿膛而过。
雷昕遥望轩啸所立之外,面带凄苦笑意,微微唇动,“对不起!”后者冷哼一声,手掌一拧,喝道:“破!”
刹那间,白芒长箭一分为四,绕过雷昕娇躯,于她身后重新汇集,撞在雷锻狂那腰腹之地。
“轰!”一声剧响,护体元气被震得四分五裂,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雷锻狂如那断线风筝朝后落去。
雷昕酸软倒地之时,突被那坚实臂膀搂入怀中。
轩啸俯视雷昕,后者如若受了极大的委屈,眼眶一红,泪水绝堤而出,如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轩啸本有怒意,此时亦禁不住心中一软,言道:“我这身负冤屈之人还没哭,你倒先哭上了。雷家这么多人看着,还道是我欺负了你,做戏做全套,安抚人心你来,杀人的事,我来。”
雷昕哽咽应了一声,将脸上泪痕拭去,气势陡然一换,家主霸气暴露无遗,起身娇喝,言道:“如诸位长老所见,我与轩啸公子不过是演了一出戏而已,目的便是为看看这雷锻狂有何阴谋诡计,他不但想置我于死地,众贼围城,若被他得逞,雷霆郡从此沦为金水两家走狗,再无翻身之日,诸位长老难不成想寄人篱下吗?”
众人齐身吼道:“不想!”
雷昕微微一笑,喝道:“那便与我一同杀贼,从此雷霆郡只有一位家主,那便是我雷昕!”
“遵家主令!”吼声四起,众人纷纷拿起刀剑,将那雷锻狂带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