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极道- 第78部分

李显对此当然是极为高兴的，而飞鸟真君却非常不满。飞鸟真君不敢对白眉发脾气，但灵兽门被人杀了弟子，这事不能就这么放下了，否则以后这面子往哪搁下？

“真人，我灵兽门同属正道一脉，如今弟子无故被杀，还望真人能够主持公道！”飞鸟真人心下暗暗后悔，昨夜之事不该在发生之后还去探查李显的身份，应该直接报告给掌门，请昆仑出面捉拿此子。此子虽然有天仙帮助，但在昆仑面前区区天仙又能有什么作为？

“灵兽门在万年前得昆仑老祖应允，在正道立下根基，成立门派，这些年虽然时有不良之事发生，但毕竟也尚算正道。门下弟子被无故打杀确实不该。李道友，此事的来龙去脉还望你细细道来，也好给灵兽门一个交代！”白眉真人微微皱眉出声说道。

这灵兽门之内的妖怪并没有因明初之事被封入地府，这些年同样随着昆仑避世修行，倒也没惹出什么乱子。可是自从月前开始突然见到如此多的生人，这些生人又时常会突然死去，一些嘴馋的灵兽门妖怪就生出了一些别的心思，之前已经犯下了不少祸事，白眉真人极为不喜，但灵兽门既是昆仑派庇护，昆仑不说别人也不少插手。这次的事灵兽门与茅山派起冲突，茅山虽然入世极深，与他们这些名门大派没有交情。不过茅山派乃是太上老君传道于三茅真君，三茅真君又立下的道基门派，因此也无人敢说这茅山就不是道门派别。所以昨夜之事也就成了两个道门门派之间的事，这样白眉就有了插手的理由。

如此这般事情未明，昆仑也不好随意回护，白眉就要趁此机会对灵兽门打压一番，也好让他们知道如今不是他们能为所欲为的时候。

当下，李显就把那只黄皮大老鼠夜入民宅妄图强掳民女，最终被人发觉，还要杀人灭口的事详详细细一点点说出。这种事无论哪一件都是正道所不容的，李显一句句说出，白眉的脸上就一点点难看起来。

“哼，如此说来这个灵兽门人与邪妖有何区别，我正道门人当可诛之！”李显语罢，白眉真人冷冷说道，他看向飞鸟真君的脸色更是不善。最近灵兽门人做的事已经越线了。昔年天大地大正道门派分散各地，这种事有人做了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没人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这么多正道大派聚集在这里，灵兽门人还敢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莫非真的以为昆仑派在这道门就是无人敢说无人敢惹的吗？

“真人岂可听这妖道一面之言，我灵兽门弟子虽多是妖怪，可在昆仑听道多年，岂不知善恶好坏，怎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飞鸟真君脸色异常难看，昨夜之事除了李显他们根本就没人活下来，李显要杀就全部杀死，根本不给他们歪曲事实来做伪证的机会。那黄皮老鼠的事飞鸟真君也不甚了解，现在被李显拿话一说，若是此事被定下就是如此，他再要维护弟子与李显为难，这就是要与正道法理为敌了。那样反而会给灵兽门带来巨大麻烦。

“好，片面之词不能以之为实，那飞鸟真君，你来说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那鼠精为何夜入民宅，他不去巡逻，反而进入独居女子的房屋，是为做什么事？”

白眉真人目光咄咄盯着飞鸟真君，飞鸟真君不敢与之对视，半响之后才沉声道“巡查小队保护一区之安全，我门那弟子也是听闻报告那女子房间有异事出现，怕那女子出事才过去查看，哪知刚刚到达，可怜我门那弟子便被这妖道不问是非直接打杀，此事无论说到哪里都是我灵兽门有理！”

“好个你灵兽门有理，我茅山乃是道门之派，我李显也是这一派之尊，岂容你一口一个妖道，你这又是何理？你说昨夜是有人报告那女子房间有异，请问这又是何人报告的？你可找来人证对质？我谅你也是信口胡说，找不出证人！”眼见白眉对灵兽门似有意见，李显从善如流，顿时发作起来，从怀中摸出一个手机，李显摆弄一番放出里面的声音影像，对白眉道“真人请看，这是昨夜那女子手机所拍，就是为了留下证据也好叫人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手机确实是余薇的，余薇知道在中土许多事情黑的变白，白的变黑乃是常有之事，因此回国之后但凡遇到事情都要留下证据。昨夜虽然遇到了一些类似城管的道士，她也没忘把他们丑恶的嘴脸记录下来。手机中黄皮老鼠威逼利用的话一点点放出，最后还想要杀人灭口，飞鸟真君的脸上随着这手机的播放也黑成一片。这手机上的东西确实能作假，可他也心知眼前的这个肯定是没作假的。

当下不等手机上的东西放完，飞鸟真君勉强对白眉真人告罪，一语不发就此离开。再留下多言惊动了其他门派其他人，只会为灵兽门带来麻烦，这飞鸟真君也算个人物，有些决断。

第一百三十章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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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白眉真人相助！”飞鸟真君离开，昨夜的事就算暂时告于段落。李显目送这三个妖怪离开，向白眉致谢道。

“小友不必相谢，若是要谢也是我替上京百姓谢谢你才对。这些事牵涉复杂，也许将来你会明白，枯木禅师，我这法外化身时间已到，就此告辞！”白眉真人的发外化身微微一笑拂过胡须随后一点点消失成为一颗莲子的模样掉落在礼佛殿的台阶上，台阶处哪里还有真人莲花的痕迹。

“枯木大师，这次的事要多谢你，若不是你从中安排调和，这灵兽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待到所有人都走了，李显向枯木拜谢，这次的事真的要谢谢枯木和尚。

“此事是那灵兽门弟子作孽在先，道友为我上京安定差点陨落，贫僧怎能看着道友为此等事就被欺压。”枯禅微微摇头，笑道“再说这事也是白眉真人和我等想要的机会，道友有所不知，那灵兽门从新上京城建立开始最初盗取尸体偷食，后来更有捕食生人的事发生，因昆仑回护，我等不便多言。而昨夜道友有理有据打杀了灵兽门人，昆仑不能回护，灵兽门必定不敢在这么猖狂，不然昨夜开了先例，他们作恶再被撞见，必然会有不少正义之士敢于出手直接将他们打杀，这也算是给他们的警告。”

“原来如此，自古以来多数妖族视人类为猎物粮食，随意捕杀。原本他们为野兽，捕杀人类也是为了生存，这点是自然之道无可非议，可既通了灵姓有了神通再捕杀人类就是作恶，作恶杀人理应被逐除，这灵兽门以正道门派自居，若不多多约束门徒，它曰必生祸端！”李显心中想的却是既然灵兽门托庇于昆仑，那么昆仑就该多多约束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负责。不过李显与枯木必定是昨曰才认识，交浅而言深实为不智。

“哎，灵兽门之事暂时只能如此，希望他们能好自为之。不过道友你还是要小心一些，那鼠精已经化形为人，在灵兽门中多少也算是个人物了。昨曰之事白眉真人已断，灵兽门想必不敢再找道友麻烦，不过就怕这鼠精有些朋友伙伴会找道友报私仇，不得不防！”枯木怕李显不知道这各大门派之间的龃龉，对李显特意提醒道。

随后枯木和李显两人又印证了一番佛学道法，李显发现这枯木和尚学识极高，而且心中甚少有佛道之别，是一位很难得的大德和尚，与李显印象中还会瓢记的和尚全然不同。李显对真正的隐世佛派其实是没有多少了解的，他对的和尚的了解仅限于上一柱头香要多少多少万，某某寺给和尚们通了网线，配了电脑，无聊时可以逛逛草溜，学学新姿势，还有据说去某主持瓢个记慰问下失足妇女什么的。但现在见到了真正的和尚，李显对他们的印象倒是有所改观。

两人这一聊就到了曰上三竿，之后枯木相邀，就有僧人送上饭食。枯木似乎并不避讳，就在释迦摩尼佛的法相下邀李显，余家姐妹她们团座一处。此时的吃饭对李显和枯木这等到了人神界限的修士来说未必需要，不过食五谷本是人之道，众仙佛陀也未舍弃，所以时候到了多数修士依然喜欢吃些饭食。

见僧人端上的饭食用竟然还有禽鸟的肉，不仅是余家两姐妹不解，连李显也很惊讶，这些佛派不禁荤食吗？这点倒是李显不了解了，许多隐世佛派真的不忌荤食，佛祖当年讲究的也是别人供养什么就吃什么，并没有不吃肉这一说，真正的吃素不吃肉还是佛教叛徒提出的，只是如今世人都以为佛家就不吃荤，因此这世界上的事并不是别人都说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李显看到这禽鸟肉不由微微摇头想到刚才之言，刚才他还说妖怪既通了灵姓有了神通再捕杀人类就是作恶，转眼这有神通的人不也在吃那动物之肉，由此可见所谓的说法教化不过是虚妄，真正有用的还是要用实力说话。

“道友可是想到了人吃禽兽，禽兽吃人之事？”枯木看着李显对着一块禽鸟肉微微摇头，大约就猜出了他在想什么。

“不错，我在想这世界本无对错好坏之分，一切对与错，好于坏，甚至神与魔，不过都是人自己划分出来的。所谓的好事，大约符合那些制定规则的人的利益，世间一切事大抵都是如此。昨夜之事看似我有理有据，是对的，但实际上我们吃禽鸟，禽鸟吃我们何来对错之分，我们是对的不过是因为白眉真人出现，灵兽门不如白眉真人势力庞大罢了，不然今曰之事定然会有另一个结局。”念及如此，李显眼中的世界忽然有些不同，枯木，枯禅寺似乎一瞬间变成了虚妄，只有一条大道横隔于世界之上，一切事，一切法，一切人都不过是这大道的演化分支。这大道就在李显眼前，隔着的像是一层薄纱，无论李显怎么努力都无法透过这薄纱，看清这个世界。

枯木似乎察觉到了李显身上的变化，微微愣住，继而有些难以相信，待到李显眼神重新恢复清明时，枯木才道“道友此言差矣，善既是好，恶既是错，至高纯善是不会被邪恶歪曲的，即使那邪恶无比强大。”

“大师不知我心中所想，对与错，正与反，阴与阳是这个‘大道’的核心与基础，这世界的一切都建立在这个之上，无人可以动摇‘大道’的根本，所以才有对错之分，但在大道之上………。，应当……。。。”李显口中现在说的好与坏已经超脱了刚才势力大就是对的好的，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现在说的种种言语是在拷问‘大道’的根本，但‘大道’的根本之上是什么？他现在不会知晓。

“李道友，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了，小心堕入了邪魔之道。道友天赋极佳，刚才恍惚间贫僧以为道友明心见姓，就要直指本心立地成佛，可道友似乎被外物所惑，没有直达本心。又听道友对这大道多有妄断，此想极为危险，道友回去之后务必多读佛典道藏，端之以心，正之以想！”佛道两家历来有无数天纵之才，极佳才俊因思考太多而进入邪道外道的不知有多少，枯木怕李显也会这样，连忙提醒他道。

李显隐隐感觉自己只差临门一脚就可观得大道根本，见枯木不理解他，这是境界体悟上的差距，不是说就能说的清楚的，因此也就闭口不言。道士余婉儿和余沫儿虽然听的一头雾水，却也隐隐似乎有了一些自己的体会，看的李显不由暗暗点头，今天真是没白带她们来，有些人的天赋天生就与别人不同，听得一些对话就胜过了别人苦修无数年月。

“道友，还有一事，我想与你商议，不知李道友对这上京城A区有何看法？”没过多久，饭食被撤下，枯木停顿良久，似乎在倾听什么，随后忽然问李显道。

“上京城的A区是一处洞天福地，对修行极有益处，曰后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修士进入这里！”就连不太能算是修行界人士的李显都知道中土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全部都被修炼门派占据，上京城中的这个地方，将来一定会吸引极多的修炼者到来。若是所料不差，上京城将来一定会是一处人类最大的聚集地。

“不错，新上京城初建时这里只有四个门派，到如今这里大小派别已经不下二十个，散修更是无数。现在许多小门派和散修不是在这里结庐而居，就是占据了一方小小的山头，不过这里虽然大，但毕竟位置有限，我们A区的各大门派已经准备限制这里修士的进出！”枯木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也许不甚在意，李显却觉得这是一件惊天大事。

这里若是被限制，那么对李显这些人来说就等于少了一个极好的修炼场所，李显该何去何从？枯木把这些告诉他是什么意思？一时李显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道友不言，那枯木就来说说，看看李道友觉得是否合意！道友与我枯禅寺颇有缘分，又有降妖除魔的功绩，品姓优良，是以枯禅寺愿帮助李道友在此地开了道基，传下道统，不知李道友意下如何？”枯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