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作态,终于让大厅里的其他人确认了乾光远的身份!
只是这初次见面,乾光远着实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一个相当深刻的印象!
直到此时,夏凡这才悄无声息的从大门内走了进来,由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乾光远的身上,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夏凡的存在。
乾光远已经走到了那个台子上,从容的转身,看着大厅里所有视线尽皆集中于自己的身上,一脸坦然的没有丝毫紧张的神色,轻咳了一声,开口道:“首先,似乎应该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乾光远,是父皇的第六子,虽然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却是第一次和诸位相见,说实话,我很开心。”
“见过六殿下!”
大厅里的所有人齐齐恭敬的见了一声礼,同时躬身朝着乾光远欠身鞠躬。
大乾王朝并不流行跪拜的礼节,官员们即便是在面见帝皇的时候,顶多也只是在重要场合上需要行单膝跪见的礼,平日里基本上都是鞠躬见礼便足够了。
所以在面对皇子的时候自然也是如此。
而乾光远则是双手虚抬,说了一声诸位无需多礼,大厅里的所有人便闻声挺直了腰板,这不怎么隆重的礼节也就算是尽了。
“诸位都是王朝栋梁,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本王的生日宴请,本王心中十分欢喜,在此,要对诸位表示由衷的感谢。”
乾光远说着,朝着大厅里的所有人再次颔首欠身,大厅里的众人们则是赶忙鞠躬还礼,连称不敢。
尽管只能算是私下相聚的场合,但在场的人实在是太多,彼此互相之间本为政敌的也不在少数。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愿意于礼节上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到时候被私下参上一本,纵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却终归也是件烦心事。
更何况乾光远自称本王,这君臣之间的关系可是丝毫也不能疏忽的。
当今大乾帝皇所生七子,除了大皇子和七皇子以外,其他五名皇子都是在刚刚周岁的时候便直接被封王爵的。
七皇子之所以没有被封王爵,则是因为这最小的皇子尚未满月时便不幸夭折,还没有来得及被封赏,就已经离世。
至于大皇子,则是由于本身为宫女所生,是当今大乾帝皇在一次醉酒后莫名其妙的冲动结果,所以一向被大乾帝皇认为是自己辉煌人生中不多的污点之一,自然不可能对这位大皇子多么喜欢。
当然,虎毒尚且不食子,再如何不喜欢,也终究是自己的骨肉,当今大乾帝皇也不可能多么亏欠,所以那位宫女终究还是被封了最低等的妃位,至于大皇子,尽管是所有皇子中唯一没有被封王的,却也同样是所有皇子中,唯一握有军权的。
虽然如今尚且三十不到,却早已经威震一方,掌控着大乾王朝七大边军之一,独自镇守着一方疆土。
而且能够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避开了这皇位的争夺,在阴暗的后宫之中,因为从来便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所以从小反倒是得到了几乎所有后妃们的喜爱,说起来,倒也是另外一种幸运。
至少相比于其他的皇子,大皇子的童年毫无疑问的更加幸福
“今日借着这松鹤楼的场地宴请诸位,第一呢,自然是要庆祝下自己的生日。以往本王的生日一直都是在深宫之中渡过,除了母亲以外,便只有父皇陪着,虽然温馨,却多少有些冷清,所以今年的生日,本王便想要热闹热闹。这第二呢,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和诸位见一见。”
乾光远的目光有些发散,尽管是一个人面对着整个大厅里的所有人,可无论语气还是目光,却让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被冷落的感觉。
这也是夏凡所教的技巧,乾光远现学现用,顿时让大厅里的这些人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诸位也知道,本王和几位哥哥不同,不像几位哥哥那般,年纪不大的时候便常在宫外行走。相比于几位哥哥的自由,本王从小便被父皇要求居于宫内,时刻被安排着进行各种各样的学习。说实话,小时候是很不理解,也很不高兴。毕竟,小孩儿嘛,谁不是喜欢四处玩闹的性子。当然,这话也就在这跟诸位说说,诸位可千万别告到我父皇那里,就算诸位告了,我也绝不会认得。”
乾光远眨了眨眼睛,语气一片轻松,让大厅里的众人全都下意识的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心里对于这位初次见面的六皇子,更是生出了几分欣赏。
谁都没有注意到,乾光远已经自然而然的将‘本王’的称呼改成了‘我’,使得言语之间的距离,由于称呼的变化而潜移默化的拉近了许多。
这当然也是夏凡所教的小技巧,只是连夏凡都没有想到,乾光远能够运用的如此自然、如此不着痕迹。
“不过后来,随着年岁渐渐增长,我也就理解了父皇的苦心,身为皇子,背负天下,自然要承担更大的责任。儿时能多学一分东西,以后才能对整个王朝多一分的用处。父皇将我养在深宫十六年,以宫内诸多饱学鸿儒之士、武功卓越之辈加以教导,自然是希望我日后能够为整个王朝,贡献出自己的这份力量。为天下计,为社稷计,仅仅只是牺牲童趣,又有何憾?”
乾光远仿佛只是在和大厅里的众人闲谈一般。
夏凡却是忍不住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好,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始终性子沉默内敛的乾光远,一朝摆在台前,竟然可以如此的锋芒毕露,帝王家长大的孩子,当真没有一个可以小视!
果然,随着乾光远这一番话说出,大厅里的众人一个个全都面露沉思之色。
第四百四十三章惊人的礼单
这些大乾王朝的顶层大佬们,能够在近乎于无时无刻不存在着的政争之中始终岿然不动,不但可以稳固自己的地位,还可以一直不停的为自己的利益集团谋取好处,所依靠的,自然不可能是所谓的运气。
没有足够的智慧和政治嗅觉,要在这数万万人之中攀爬到其中的顶点,居高临下的俯瞰苍生,根本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那绝不是依靠着所谓的家世就可以达到的高度,别说是愚蠢的人了,哪怕是稍显平庸之辈,在这种腥风血雨一般的攀爬道路上,都早就粉身碎骨,成为他人的进阶之石。
能够最终屹立于顶端,本身便是一种智慧的佐证。
所以乾光远尽管说的并不算明白,但大厅里的这些人却是第一时间便全都听明白了乾光远话语中所隐含的意思。
养在深宫十六年,以饱学之士、武功之辈悉心教导,什么意思?这话还用说的更明白吗?
若当今陛下只是将这位六皇子当成一个普通的闲散王爷去养,何需如此的费尽心思?
况且此时此刻,乾光远就站在他们的眼前,所表现出来的这种谈吐以及举止,更是让大厅里的这些大佬们浮想联翩。
究竟是怎样的教育,才能够将一名皇子养成了这般模样?
说是从小便开始教导帝王心术,也绝不为过吧?
难不成……二皇子才是烟雾弹?而这位六皇子,反倒是真正的王朝继承人?
当然,以这些人的身份和智慧,也不可能因为乾光远这么几分钟里所展现出来的谈吐,就妄下判断,可因此而产生一些怀疑,却是不可避免的。
乾光远话不说尽,引人遐想的范围,很容易便会让他们自行去脑补许多无中生有的事情。
“今天是我十七岁的生日,诸位都是王朝的栋梁之才,愿意抛开手头正在忙碌的事情而前来捧场,我自然是感激的,不过毕竟是私下聚会,所以我们今天只谈风月不谈政事。但我也知道,今日的邀请势必会让诸位心生猜测,若不说明,怕是今天的晚宴诸位也吃不痛快。”
看着大厅里的众人如自己所想的全都面露思索的表情,乾光远恍若未觉的接着说道:“关于皇位的事情,无论我还是二哥,自然都是有想法的。既然父皇没有明定储君,那便代表着父皇的心里其实也没有拿定主意,既然如此,身为父皇的儿子,当然要为父皇分忧。”
“我在这里可以像大家保证,继位之争不会影响到我和二哥之间的兄弟感情。但毕竟对于整个王朝来说,只有最优秀的那一个继承了大位,才是最符合王朝利益的事情,所以无论我还是二哥,都会在这期间拼尽全力。这种比拼,更多的只在于双方谁更优秀的比拼,绝不会涉及其他,诸位尽可以放心,不用考虑历朝历代所谓站队的问题,因为我和二哥之间,不是政争!”
大厅里的这些人显然没有想到乾光远竟然会如此的坦白,竟是上来便直接将他们所想的事情摊开在了明面上去说,并且还说的如此直白,毫不遮掩……
每一个人一时间都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这是不是过于的光明磊落了些?!还……还讲不讲政治啊……
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乾光远便继续说道:“我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思,况且在我看来,这种心思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去掩饰的,事无不可对人言,虽然与兄弟相争,颇为不美,可只要胸怀大义、自然便俯仰无愧,纵是会招惹到许多妄言,又何惜此身?”
听着乾光远说的如此正大光明,再看着乾光远那一脸慨然的样子,大厅里的众人一时间都有些羞惭之色。
“所以,诸位不用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若觉得我值得辅佐,那便来辅佐我,若觉得我二哥值得辅佐,那便去辅佐我二哥。终归无论是二哥得了那个位子,还是我坐上了那把椅子,这总是大乾王朝,大家都为了王朝越来越好的目地是统一的,在这样一个大方向上,其他的,都只是细枝末节的问题而已。”
说到这里,乾光远欠了欠身,随后一挥手,很是大气的说道:“话就说到这里,晚宴正式开始吧,大家平时操劳国事,今天晚上便好好的放松一下。先立个规矩,既然我已经讲明,那今晚就不能再提任何国事,有违反者,当主动自罚三杯,诸位桌边,可要互相监督起来,莫要扰了咱们一起放松的兴致。”
众人笑着齐齐称诺,对于乾光远的印象,不由得更加好了几分。
随后便有一名松鹤楼的侍从端着一个托盘,递到了乾光远的面前,乾光远则是伸手拿过了托盘上的酒杯,朝着整个大厅遥遥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大厅里的众人也是赶忙同时举杯,纷纷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
眼看着酒席居然就这么开始了,大厅里的众人一时间都很是意外。
因为许多重量级的人物还都没有来,虽然开宴的时间确实已经到了,但也应该再等一会儿吧?
就在众人都在心里面兀自揣测的时候,大厅外负责唱礼的人忽然亮起了嗓子。
“炼药师团体会长叶无忧、锻造师团体会长宋长龙、符文师团体会长谢南山,恭祝六殿下生日快乐,并附赠礼单!”
随后,这名负责唱礼的人便开始大声的念诵起三大团体会长所呈上的礼单内容。
从高品阶的炼宝、丹药、符文,再到高品阶的材料和一些其他的稀有珍宝,应有尽有!
负责唱礼的人毫不停歇的念诵了长达数分钟的时间,才将将念完。
这份由三大团体联合筹备出来的礼单之奢华贵重,使得整个大厅里的所有人齐齐的陷入到了呆滞当中。
因为他们所有人带来的那些礼物加在一起,其价值恐怕都及不上这份由三大团体共同筹备礼单的十之一二。
要知道,以他们的身份,即便不是为了讨好乾光远,既然来参加这个晚宴,所送的礼物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这般两相对比下来,便足以想象,三大团体联合筹备的这些礼物,是多么惊人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意料之外的重宝
当唱礼的人念诵完了礼单,三大团体的会长这才联袂步入了大厅之中,在大厅里众人焦距的目光中,三人径直走到了乾光远的身前,然后齐齐的躬身致歉,对来晚的事情做出解释。
在乾光远的宽慰下,很快便和乾光远谈笑风生起来。
尽管三人实际上也是第一次见到乾光远,但此时此刻,在和乾光远的闲聊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亲热,却仿佛三人和乾光远已经相交许久了一般。
并且言辞举止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明显的恭敬和谦卑。
这番态度自然清清楚楚的看在了大厅中所有人的眼睛里。
不过能够前来参加今天晚宴的,都是京都府内的顶层存在,他们自然对于前段时间所发生的和夏凡有关的那些事情,知之甚详。
因此也早就知道三大团体已经在夺嫡之争中,明确的站到了乾光远的那一边,所以对于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倒是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他们确实有些惊讶于三大团体会长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按理说,以三大团体的地位和影响力,即便三大团体的会长明确的站在了乾光远的这一边,也基本上可以和乾光远平起平坐才是。
毕竟,按照现在的局面来看,他们的做法完全可以算是雪中送炭,不管怎么想,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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