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黑雪含着吸管,笑靥如花。
顿时我心中的疑问,一下子都变成扫兴了,我靠在椅子上,对这个女强人也是无话可说,她有时候认真的吓人,但有时候十分妩媚,当然这个妩媚很少人看到,黑雪的自我保护很强,不会轻易跟不熟悉的人透露自己的真实情感。
吃了饭后,我匆匆的回家了,不知道我又要离家多久,在此之前,我打算和我父母,还有文静告别,文静上了一个上午的课,而下午正好请假了,因为她下午还要去学拉丁舞,这是依依的遗愿之一,希望文静能够做一个有内涵的女人。
在我开门的时候,花木兰毫不犹豫的朝着我走过来,她脸色沉重说道:“我们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来到了,文静现在情况不妙!”
我顿时心头一片空白,顿时失去依依的那种感觉,又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顾一切夺门而入,朝着女儿的房间跑去。
一进门,我顿时感到了一阵阴气,那阴气的浓郁程度,我平生罕见!
而文静正坐在窗台上,脸色阴冷,还泛着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从脊背感到阴凉,文静的声音顿时变成了男声,她笑道:“爸爸……你来啦……”
我咬着牙,顿时眼眶湿润:“你是……文亮?”
曾经依依在去世的时候,给我们的儿子取了这个名字,但天不饶人,本来是一对龙凤胎,可是我儿子却因为缺氧而夭折了,这是我毕生的噩梦……
“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妈妈……”文静嘴巴微启,很难想象,一个小女孩,竟然会散发如此厚重的声音。
“杰明,你的儿子阴气太盛了,怨念也太深了,我已经无时无刻都在关注依依,可是你儿子还是悄无声息的上了你女儿的身……”花木兰说到。
我握着拳头,不经意间,指甲已经深深的扎进了我的掌心,那鲜血也不断的滴落下来,可是手上的痛,哪里有我的心痛来的强烈,我努力稳住了自己的心绪:“爸爸不是不要你,爸爸很爱你,妈妈也很爱你……你妹妹也是……”
但文静却在文亮的操控下,在桌子上拣起了一把锋利的美工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顿时一颗血珠冒了出来,我的心脏也几乎要涌到嗓子尖了:“文亮,不要激动……”
“我好孤单,我想让妹妹……来陪我……”文亮说到。
我万万没想到,这一惨绝人寰的父子对话竟然就此展开:“答应我,不要对妹妹做出傻事!你永远是爸爸的好儿子,乖!”
正当文亮打算进一步伤害文静的时候,我无名指已经弹出了一枚符印,将他手里的美工刀给打飞了,而文亮也意识到不妙,竟然爬到了窗口,打开了窗户,半只脚已经凌空站在窗外:“你只爱妹妹,你不爱我,就是因为你,妈妈才死掉!
说着,文亮就要控制着文静的身体,朝着外面跳去,而花木兰这时候,立刻飞到了窗外,将文静的手脚控制住,而我一枚符咒贴到了文静的头上,文亮化作一个虚影消失在了窗外。
“你的儿子,现在怨气太深了,再不进行处置,那他就会变成恶鬼,到时候恐怕就晚了……”花木兰将孩子送回了我的怀抱,好心的提醒到。
我点了点头,只是默默的抱着文静,那脖子上的伤痕,早就被我止住了血,此时我很害怕,我会因此而失去文静,她是世界上唯一能证明,我和袁依依爱过的痕迹。
文静醒来后,精神十分不好,她半夜啼哭,我就到了她的房间,给她讲故事,跟我睡在一起,小丫头到睡得很熟,然而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那梦境很真实……
这是一个十分干净的房间,地板是白色的,墙壁也是白色的,只有一扇窗,却没有一扇门,我也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进来的,只是那窗口,却站了一个人,那人我感觉很熟悉也很陌生,当她转身的时候,我恍然大悟。
这个人,正是当时我灵魂神游的时候,在天上遇到了白发女人。
女人的头发依然是那么的白,她的眼神很温柔,温柔的像是水一样,好像分分钟就能把我给融化了,而在她的身边,正牵着一个小男孩,那孩子我看了熟悉,长得像我也像依依,顿时我知道了,这个男孩就是我的儿子,文亮。
“爸爸,对不起。”男孩说到。
我连忙跑过去,想要抱他,但是无论我怎么跑,都无法来到他的面前,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说不出声音,就算我努力的面红耳赤,依然是没用办法。
“爸爸,我和姐姐走了,姐姐说,她认识你,但是你却不认识她。”儿子挽着那女人的手,看了女人一眼,嘴唇嗫嚅道。
“你到底是谁?要带着我的儿子去哪里?”我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但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奇怪,我摸了摸我的脸,却发现这不是我的脸,而是另外一个人的脸!
这时候,在房间里,出现了一面镜子,我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竟然穿着一件十分古朴,而有华丽的铠甲,手执一把血色长剑,说不尽的威武,镜子里的我,十分俊朗,根本无法把他和我联系到一起,身材高挑,肌肉匀称,浑身上下杀气腾腾。
“这是谁?我又是谁?”我盲目的四处徘徊,但却找不到方向。
这时候,女人出现在了我的身侧,我也从镜子里看到,那女人身上散发着纯洁的白色光芒,她竟然将手贴到了我的脸上:“不记得也好,好好的做你的一世人吧,但愿如此,能让你忘记曾经受过的苦难……”
我看着她的面庞,发现她依然没有什么变化,我已经无法用美丽和丑陋去形容她了,在我心中,只有一个词能概括,那就是天仙,只是她的眼眸子里,还有淡淡的不舍,还有离愁……
那离愁,好似等了千年的哀伤,我咬着牙,我感觉到我跟她好像很熟,但就是想象不出,我跟她在一起的经历和记忆,一时间我头昏脑涨,不能之极,而她带着我的儿子,渐渐远去了,我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我用手在周围一摸,摸到了开关,我打开了日光灯,周围顿时亮堂了起来,一看时间,已经有五点多了。
此时的我已经没了睡意,我带着一包烟,走到了阳台上,静静的抽上了一支,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怪梦。
而花木兰也在这时候过来了,我很诧异:“你怎么来了?”
“刚才你灵魂出窍了,你好像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想去拉你,却被一道十分强悍的墙壁给阻挡住了。”花木兰说到。
我长大了烟酒,瞳孔急速缩小,难道刚才的不是梦?
“屋里的阴气已经消散了。”花木兰补充了一句。
我眼神一黯:“文亮走了……就在我的梦里。”
“是么,那也是一件好事。”花木兰微微一笑。
这时候,我不由得问她:“你在我家呆了5年了,五年来,你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但还是舍不得文静,她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我一天天看她长大,或许等她真正长大了,我就会走吧。”花木兰到。
我点了点头,带着花木兰走进了屋子里:“从今以后,你就代替我照顾文静吧,毕竟我不能常在她的身边,而你实力强大,正好能守护她,虽然她现在还分不清什么是鬼魂,什么是人类。”
“好。”花木兰道。
我毫不犹豫的,将花木兰的灵魂印记给释放掉了,而花木兰第一时间化作一个红色的点,进入了文静的眉心,从此之后,花木兰就不再听命与我了,而是成为了文静的守护人。
一个一千五百年前道行的怨灵,保护一个普通女孩长大,并不是麻烦事,而我也早早的为出行开始准备,我拿了一些衣服,还有生活必需品,装进了行李箱里,准备趁黑出发,毕竟杭城到了早上八点的时候,堵车就会耽误很多时间。
本来我们是打算开火车去武汉的,可是一想到我们职业的特殊性,还是将火车站的这个想法给打消了,自己配置了一辆商务车,早早朝着武汉出发。
车子到武汉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我让宋双双去找旅馆,而其他人则跟我去踩点,我们来到了被盗的珠宝店里,从店里我察觉到了不少的妖气,而此时一个满脸胡渣,矮小但十分强壮的男人好像在等着我:“是左总么?”
他很职业的伸出了手,朝着我说到。
我点了点头,而那男人客气到:“我是胡百万,是武汉分公司的驻守阴阳师,这次组织让我等你,不过我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见到了你,不愧是真龙之身,一照面就给人正气盎然的感觉!”
☆、第76章 奇葩的总部
看到胡百万更我套近乎,那李猫看不下去了,李猫吊着一根路边采的狗尾巴草,塞在牙缝里,上下掂量了一下胡百万:“我说您是不是也太自来熟啦,我们头儿还没跟你说话呢,就这么自我介绍,有没有顾忌我们的感受啊。”
“这位兄弟看来面熟,对了,难不成是江湖人称草上飞李三爷?在下有眼无珠怠慢了李三爷,还请李三爷见谅!”胡百万十分客套,笑着脸,那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子了。
李猫哼笑道:“你倒也知道你李三爷的威名,既然知道,那为何不速速带我们接风洗尘,光站在这里也不好受啊,咱兄弟几个赶了一天车了,到武汉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容易啊。”
胡百万刚要说话,我就劝阻到:“李猫,休得无礼,我们现在是客,人家是主,正所谓客随主见,你这番话未免太冒失了。”
看到我说话了,李猫也就不答话了,李猫为人其实不坏,但是嘴巴着实很臭,容易惹人不快,记得刚让他进公司,他竟然调戏黑雪,于是我就揍了他一顿,那一次把他打得双腿都脱臼了,本来他很记恨我,但后来他儿子上大学没钱,是我自掏腰包,借给他三万块,从此之后他就十分认可我。
相比较之下,田华龙倒是一路沉默寡言,他本身就是盗墓出生,眼睛毒辣,心思缜密,偶尔说的一两句话,那都是点子上的话,十分中听。
不过这两人都是江湖上的老油条,而宋双双和慕人杰,则在旁边一言不发,乖乖的呆在我身后。
不说宋双双是个小丫头片子,她表哥将她交给我调教,我自然也是将她当做亲妹妹看,何况现在她还是我的义妹,而慕人杰他耳朵上插着耳机,似乎在打电话,但声音很轻,我不知道他现在在跟哪个女朋友说话。
我们下车的地方是武汉的宏基车站,这里离武昌火车站不远,只是一个拐弯的距离,而且人来人往十分人来,大多都是来武汉打工的,扛着大包小包一大堆,而路的两边也都是违停的出租车,我们刚一下车,一些黑车司机就为了上来,说是去什么潜江啊,仙桃啊之类的地方,都要比汽车站的票子要低。
胡百万跟我们说,这里的黑车千万不要做,都是宰客的主儿,没准半路上他们有另外的生意就把车上的人给放掉了。
通常这黑车是还会有几个人高马大的护车,若是有人不服,或者是有人敢闹事,伺候客人的,就是一双双铁拳了。
客人们也是敢怒不敢言,他们也都是认准生客就宰,如果来人抄着一口流利的武汉话,这些人是不敢惹得,因为混黑车的也都是外地人,来此地也不过是为了糊口饭吃,惹了本地人,若是没钱没势的还好,假如是有背景的人,那就难办了。
武汉这地,民风十分彪悍,也十分讲义气,如果顺着他们的意思,他们将会把你当亲兄弟一般近乎,若是惹毛了,那一群武汉的汉子围住,那可不是什么好果子。
我们没有直接去吃饭,而是先随着胡百万来到了一个街道,此时两边的门面都关着,这让我很纳闷,我问道:“这里都是做什么生意的?大白天的咋不开门?”
“都是夜生意,大白天的开门,岂不是惹人嫌么,到了晚上你过来,那你就知道了,只要一百块,包你欲仙欲死啊。”胡百万的脸色有些荡漾了。
我咳嗽了一下,穿过了这发廊一条街,就来到了一个小旅馆,这旅馆十分狭窄,过道楼梯都只能由一个人走过,而且旅馆就只有两层而已,每一间房间,不过十来个平方,一张床,一张椅子,还有一台电视机,以及一个狭窄的,只能蹲下拉大号的洗手间。
宋双双不开心了,因为她从小就被娇生惯养,从未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而胡百万安慰到:“你就知足了吧,这里的旅馆虽小,但也要一百多块一个晚上了,而且你这个房间,已经算是豪华间了,其他房间可都没有洗手间,要上厕所,得跑到底楼的公共厕所去!”
胡百万给了我们一人一把钥匙:“在这里的大酒店,住一个晚上都要五百多块,就算是最低档次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