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站在原地,看看秦政消失的小径,又看看女儿推开大门的背影,又气又恨地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顾惜今天很累,吃过了妈妈的爱心晚餐后,就回房洗澡睡觉了。
今天的事已经超过了她的预计范围,虽然身体很累,但是脑筋却一直高速的运转,将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想了又想,但是又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测。好在宋知理没有大碍,一行人也平安回到了海心,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留待日后解决。
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她抱着棉被沉沉睡去。而就在她陷入梦乡的时候,白天让她备受煎熬的嘉源县却经历一场生不如死的梦魇。
夜晚的嘉源县虽然没有海心市热闹,但是各个娱乐场所也是人头攒动,歌舞飞扬。秦政将一辆遮住了牌照的车停在路边,冷凝着眼睛看了看霓虹闪烁的夜总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已经得到了威胁顾惜的那帮流氓的具体线索,现在只等着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了。
在目光所不能及的三楼豪华大包里,雄哥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靠在沙发上,旁边王超等人也一人一个公主地陪着雄哥喝酒唱歌。
“今天的事办得不错,”雄哥吸了口烟,吐了个烟圈,笑道:“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把那小子的肋骨都打裂了。”
“嘿嘿,那小子太弱了,兄弟们已经手下留情了。”王超赔笑道:“再说人家让咱们打,咱们必须得做全套不是?”
“那倒也是。”雄哥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这俩小男女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要这样教训他们。”
“我打听过了,这两个人在海心开了一家小公司,没什么背景。”王超笑道:“要不然咱们也不敢接不是?”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雄哥朝着女人的脸上喷出一口烟气,笑道:“其实这俩人也够傻的,那块地跟本就不能要,也不知道这俩人中了什么邪,非得买下不可。”
“也许让咱们这么一闹他们就不买了呢?说起来咱们可是帮了他们。”
“不见得,没准咱们越闹他们出的价码越高呢?”雄哥虽然是古惑仔出身,但是对人性还是有点研究,要不然也不会混成嘉源一霸。
“那邓主任就要感谢咱们了。”
“管他们那些鸟事,喝酒喝酒!”雄哥抄起杯子,先跟王超碰了一下,又笑嘻嘻地跟身边的公主喝了个交杯酒,一行人正乐呵着,就听到包厢的窗户发出一声脆响,眨眼间,就从窗口跳进一个人来。
“谁?”王超将酒杯一扔,警觉地站了起来。
来人头上套着黑头套,手里拎着一根伸缩棍,看到王超,对比了一下刚才收到的资料,阴阴地笑了:“你就是超哥?”
“你是谁?”能在众人不知不觉地中破窗而入,这人的身手恐怕不是他们能打得过的,王超心里有些发虚,但是又不能在老大面前失了规矩,只能硬着头皮道:“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赶紧滚!”
“哼!”来人冷哼一声,道:“今天在这里的人哪个也别想走!”
“来人啊!”雄哥大叫一声,给离门口最近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意会,开门就想去搬救兵,只是他的手哪里有那人的刀快,手刚刚抓住门把手,一柄锋利的小刀就贴着他的手掌插入了厚实的门板,小弟看看没入门板的刀柄,又后知后觉看到自己的手掌也被刀柄贯穿,“啊!”他凄厉地惨叫起来。
“谁敢出去?”来人指着大门,淡声道。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刚刚还娇媚可人的公主们吓得瑟瑟发抖,在沙发上挤成一团。雄哥吞了口吐沫,看到挂在门上的小弟,费力地挤出一抹笑容道:“这位朋友是找错了地方吧?我张大雄可没有得罪你。”
“今天是谁去荒地找的麻烦?”
“这……”张大雄看了王超一眼,但是又不能让属下寒了心,遂打哈哈道:“朋友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来人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展示给众人看,“怎么?有印象没?”
“没,没有。”张大雄的冷汗冒了出来。
“没有?”来人往前跨了一步,王超和张大雄硬挺着没敢后退,只见来人将手里的伸缩棍刷一声甩出来,棍尖挑起了张大雄的下巴,“你再想想。”
“我,我……”张大雄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们这些道上混的,虽然平日里作威作福,但是对于真正的强手从来都是躲着走的,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得些钱财吃吃喝喝玩玩女人也就罢了,真正犯法的事他们也不愿意干,毕竟社会不同了,谁知道哪天会进去?
这也是他没让手下们对顾惜动手的原因,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了,夜总会的公主又漂亮又有技术,何必对着良家妇女下手?也因为这一点,雄哥今天捡了一条命。
“想起来了吗?”来人的声音更加冷峻,吓得张大雄打了个寒颤。
“想、想起来了。”雄哥刚想跟来人说些什么,却冷不防被自己人给坏了菜,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或者是觉得老大被人威胁的模样太窝囊,一个刚刚入伙的小弟趁人不注意,一个飞扑下来,就要锁住来人的咽喉。
咔嚓一声,还不待他伸出手去,那人就像身后长了一眼一样,一记侧踢,狠狠地将他踹到了墙上。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明明外面在唱歌,但是这声音却像惊雷一样炸进了众人的耳朵。
这是什么人?怎么功夫厉害成这样?刚刚还蠢蠢欲动的流氓们,看到滑落在墙角一动不动的小弟,都目露惊恐,齐齐地后退一步。
75、
“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机会;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老实。”秦政站在屋子中央,睥睨地看着他们;道:“下午谁去了荒地,站出来!”
“我;我……”王超吓得快尿裤子了。
“你是领头的那个?”秦政声音冷冷地;射向他的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王超想要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却发现他的嘴角已经僵硬的不能动了。
“这位英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雄哥勇敢地站了出来;“咱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是打了那小子一顿;可是兄弟们手下有分寸;估计他养两天就能下地了。”
“我什么时候说他了?”那小子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您是……”雄哥想到秦政亮出的那部被砸碎的手机,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小妞的情人来找回场子了,“朋友,英雄,啊不,这位大哥!”雄哥语无伦次道:“我发誓我们的人绝对没有动那位小姐一根手指头!手机被砸坏了我们很抱歉,我们按市价十倍赔偿好不好?”
“我却你那点钱?”
“那,那……”妈蛋金钱攻势摆不平,难道还要三刀六洞不成?雄哥早年是挺猛的,可是这几年安逸的日子过惯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狠辣。
“谁碰过那女孩,给我站出来!”
“我没碰她的身体,我就是从她包里抢出了手机。”王超哭丧着脸道。
“还有一个。”秦政脸色阴寒,隔着头套都能让听出冷冰冰的威胁。
“我我我,大侠饶命啊!”王超身后的大汉简直要给秦政跪下了,“我是口花花了两句,可是我真没有碰触小姐的身体啊!”
“出来!”秦政硬邦邦地丢出一句,手里的伸缩棍直直地指向了一脸心虚的大汉。“大侠,我说的都是实话!”大汉浑身冒冷汗,这男人的身手他们已经见过了,那绝对是秒杀全屋流氓的实力,此刻他别说想逃跑了,腿软的跟面条似的,连迈步都困难。
“别让我说第二次。”
“是,是。”大汉和王超连滚带爬地走了出来。
“这只手抢的手机?”伸缩棍指向了王超的右手腕。
王超恐惧地看着秦政,哆嗦道:“我再也不敢了,我去给小姐磕头赔罪!我,我……”话音未落,只听秦政的伸缩棍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狠辣的弧度,“啊!!!”伴随着王超的惨叫,一声沉闷的声响在室内响起,众人都清晰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公主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谁也不敢抬头看,生怕弄出什么声响被这个恶魔注意到。
“大大大大大侠……”围堵过顾惜的大汉吓得快尿裤子了,“饶命啊,饶命啊!”
邦邦两声脆响,大汉哀嚎着瘫倒在地上,一股刺鼻的尿骚味钻进众人的鼻孔,这家伙真的失禁了。可是谁也不敢过去扶他,明知道他此刻两只手臂都被秦政打断了也不敢爬过去半分。
兄弟虽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这位大侠,这事我没参与啊。”雄哥此刻真的顾不上江湖道义了,他是这伙人的老大,如果要论主谋,他绝壁是跑不掉的。
“你不是这伙人的老大吗?”秦政看着他,嗤道:“还真有道义。”
雄哥尴尬地看着他,额头冷汗潸潸而下,就是不敢动。
“说吧,谁是幕后指使?”教训了两个围堵顾惜的登徒子,秦政终于有时间来理会一下这个疑似阴谋的事件。
雄哥见这位瘟神似乎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哪里敢知无不言?当下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有人匿名委托他们教训考察荒地的两个小年轻的事倒了个干净。
“你是说那人是在当天上午才临时通知的?”秦政的眉头蹙了起来,如果雄哥说的是真的,那作案的人极有可能是顾惜的身边人,至不济也得是公司的人,要不然不会知道顾惜的行程,也不会算计到周彤没有跟在顾惜身边。
“对,对,我有通话记录的。”雄哥急忙把手机呈上,秦政扫了一眼来电记录就记下了号码和时间,“还有什么线索,再说说。”
“那人是通过银行卡给我汇的款,先付了二十万订金,尾款是刚刚收到的。”
“哦?”秦政闻言挑了挑眉,道:“刚刚收到?”
“对,对。”雄哥可不敢隐瞒什么,继续交代道:“那人教训教训那男的就行了,别下狠手伤了骨头,让他在医院躺两天就行。”见秦政貌似听进去了,雄哥又说道:“那人还说不要对小姑娘动手,不然尾款就不给了,还会找我们麻烦。”
“这人还挺怜香惜玉。”秦政冷哼一声,眼里凝结起了迫人的风暴。
“嘿嘿,那娇滴滴的小姑娘咱们也下不去手啊。”雄哥赔笑道。
“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那就留你一条命!”秦政说着,从腰际抖出一条绳索,一把就将雄哥给套住了,雄哥身体被缚,吓得嗷嗷大叫,“英雄我全部交代了,你饶了我吧!”
“真的?”秦政手下并不松懈,提着雄哥就往外走。
“真的真的,”雄哥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遗漏的,人在惊慌之下脑子都打了结,不过雄哥总算想起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消息的消息,“我还有要说的,那块荒地买不得!”
“为什么?”
“那块地看着挺好,但是底下都是泥沙,根本就打不了地基,不要让他们给骗了!”雄哥扯着嗓子喊道。
此时秦政已经从窗户里钻了出去,他不顾雄哥的苦苦哀求,将人一把就从窗户里拖了出来,将绳索捆绑在夜总会的招牌上,目测了一下距离,将人一脚就踹了下去。
“救命啊!!!!!!!!!!”雄哥的哀嚎响彻夜空,从窗口里往外偷窥的小弟们吓得牙齿咯咯直响,这人太狠了,老大不会摔死了吧?可是秦政不发话,谁敢露面?当看到那黑头套轻巧地从三楼跳下去之后,众人才急急忙忙冲到楼下。
楼下,雄哥跟条死猪似的在招牌下荡来荡去,小弟们目测了一下雄哥的头和地面的距离,齐齐松了口气,看来那人跟本就没想治他们老大与死地,左右看看,已经没有了黑头套的人影,众人这才腿软地回过神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搬梯子的搬梯子,得赶紧把大哥救下来啊!
“老大?”有人站在凳子上,抱着雄哥的手大声叫道。
雄哥倒吊着,没有反应。那人试了试鼻息,还好还好,是温热的。
“老大?雄哥?”那人拍了拍雄哥的脸,见老大还没有反应,这才无奈的发现,自家威风凛凛的老大已经被吓昏了。
嘉源县的混乱已经被秦政远远地抛在了脑后,上车后他就摘了头套,拿起手机拨了几个电话。
秦家大少单枪匹马的出来找场子,可是让在暗地里保护他的几个手下担忧不已,幸好大少威名不堕,一个人就把嘉源的流氓团伙给震住了,几个人放心之余又纷纷对主子崇敬不已,他们总担心秦政入了普通的部队会荒废了一身功夫,看来他们多虑了,主子从以前到现在都只能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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