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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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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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一个形象,再英俊的男人、再美丽的女人,看着都只能传递出一种恐怖的诡异感觉。

    我将视线收回来,看着张伟国肥脸上展现出来的笑容,知道在这张慈善的面孔后面,是一个强势到极点地性格在,也知道以他的精明和智商,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于是,我将今天的经历一一说起。当然,我讲话也有技巧,一些事情,自然用春秋笔法给模糊掉。我讲着,那六个人已经围拢了过来,捂着鼻子站在我面前,把光都挡住了。被这么多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爽,讲到遇到八个冒险者这里,我停止了叙述。抬起头来,看向这些人。

    一个年轻的青袍道士不满地冲我凶道:“赶紧说啊,看什么看?”

    张伟国似笑非笑地说:“黄鹏飞,他可是你家师叔辈的朋友,你这家伙就不能客气一点?”

    青袍道士发愣,说什么师叔辈?

    我看着他,总感觉在哪里似乎是见过的。这时候,铁门已经被打开,几个军人把留在通道里的杂毛小道给抬了出来,有一个年轻的战士抱着肥母鸡一般的虎皮猫大人,跑到这边来报告,说发现里面有好多尸体,初步确认是发生过尸变的死人,还有一个昏迷过去的人,以及一只大鹦鹉……

    年轻的战士肩挎着钢枪,怀里抱着虎皮猫大人,掂了掂,忍不住抱怨道:“好重……”

    我艰难地伸出手,让他给我,战士看了一眼张伟国,然后把虎皮猫大人递给了我,我接过来——我靠,往昔不觉得,这会儿全身乏力,果然真的很沉……咦,不对劲!我摸着虎皮猫大人的肚皮,温温的,一起一伏,这哪里是挂掉的样子。我费力地伸出双手,像面对情人一般,把这肥鸟儿全身上下都摸了一个通透。

    靠……

    我的脸立刻就黑了,这扁毛畜牲哪里是死了,根本就是睡着了。看得出来,这家伙只是被迷晕了。许永生这个王八蛋在骗我们,我就说么,虎皮猫大人连金蚕蛊的毒都不怕,哪里可能被区区的尸毒,就给毒倒了?在我的心里面,哪怕老孟的脑壳上涂的是氰化物,这只贱鸟都不会伤到分毫的,至于为什么……

    因为它叫做虎皮猫大人,这五个字就足够说明一切!

    就是这么不科学,没有道理。

    那个叫做黄鹏飞的道士看见被抬出来的杂毛小道,见他也是一副道士打扮,惊讶地走过去瞧,然后转头过来问我,说你说的这师叔辈,难道就是这个家伙?我见他眼中似乎有着一些鄙夷和不屑,心中不爽,但是又担心杂毛小道装牛波伊,假李鬼碰上了真李逵,到时候惹了一场笑话,岂不是更加难堪?我抿着嘴看他,终于还是说:“是,怎么了?”

    黄鹏飞耸了耸肩膀,嘴角往左边抽动,说没什么,以后不要再招摇撞骗了,说是茅山门下,萧克明这个家伙,十年前确实是我师叔,这个没错;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被革出门墙的弃徒而已。老是打着我们茅山的招牌,就太不要脸了,知道么?小子。

    说完这话,他鼻孔朝上一翻,也不管这边,哼一声,朝着站立当场的小东和曼丽走去。

    旁边几个人的脸色立刻一整,也说不上有多少恶意,似笑非笑的,让人觉得心里面像长了一团茅草。张伟国倒是没怎么,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接着讲,然后呢?我看着依然在燃烧的欧阳指间,心中越发觉得冷,说然后我们就掉入了许永生、老王的圈套中,接着变成了这个样子……具体的细节,我们能不能出去之后,再谈这些问题?

    张伟国点头,说也好,有些事情,我们是需要好好谈一谈了。

    他站起来,然后挥手,立刻有军人把奄奄一息的老王、身中数枪已然气绝的许永生和浑身湿漉漉汗水的地翻天,给搬到这边来。张伟国问我这些都是广场闹鬼事件的主谋?我点了点头,他手一摆,立刻有人将这些家伙铐上,然后运了出去。尔后赵中华也苏醒过来了,被用抬行担架搬了过来,脸色苍白的他看着我,说你没事吧,陆左?我摇摇头,没说话。他四处张望,先是看到了被人背着的杂毛小道,然后又寻找一圈,眼睛一眯,说欧阳老先生呢?

    我依旧没说话,只是指向了那一堆安静燃烧着、只剩下渣子的火。

    这暗红色火焰的猛烈,竟然能够在短瞬之间,将一个大活人燃烧成这般模样,果真不是凡物。

    欧阳老爷子临死之前,得受到多少的痛苦?我不得而知。

    赵中华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说怎么回事?不可能啊,是谁能够逼得出老先生使用出“洞真杯米燃魂术”,地翻天么?还是开枪打我的那个人……我黯然,指了指地下,说都不是,是这大阵中圈养的那头大鬼,它太厉害了,欧阳老先生为了不让它出去祸害他人,又或者返回地下继续潜伏,便以自身的肉体为牢笼,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那家伙一起纠缠着,共赴黄泉了……

    赵中华没说话了,静静地看着那一堆就要熄灭的火,眼睛亮晶晶的,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听到了我的话,旁边那几个原本捂着鼻子的人,都放下了手,容颜肃穆地看着那一团火。刷!所有的军人和后来者,都朝着那一团燃烧的暗红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足足有三秒钟的沉默之后,张伟国问要不要将这火扑灭?赵中华颤抖着嘴唇说不行,他与欧阳指间曾经谈过这件事情,倘若贸然将身火熄灭,只怕会让那同焚之物得到喘息之机,逃脱出去。只有燃烧成灰烬,自动熄灭,才可以算是整个法术的完成。

    张伟国张了张口,说这种玉石俱焚的法术,实在是,实在是……他想了一想,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来。

    我们所有人又沉默了一分钟,只听到安静的呼吸,和火焰燃烧噼里啪啦的响声,空气中有着难闻的焦臭之味。终于,张伟国拍了拍担架上赵中华的肩膀,说赵中华同志,你受了重伤,需要去医院进行更进一步的治疗,我派人先送你出去吧。他又看向了我,说陆左,你也是,你和那个萧道士都受了重伤,现在事情既然已了,那便先去医院安心治疗,其它的事情,交由我们来处理吧。嗯,郭安……

    一个精神抖擞的男人跑到我们面前,立正,敬礼。

    张伟国叫这个下属带着我们直接去军分区医院,安心治疗,后续的事情,等过几天再说。郭安敬礼,让两个战士各背起我和杂毛小道,虎皮猫大人也被人接了过去,小心搂着,赵中华躺在抬行担架上,指着被控制着的丹枫告诉张伟国,说那个女孩,是来这里玩儿的普通人,不要难为她。

    张伟国点头,说知道了。

    接着,我被扶在一个壮实的汉子背上,被颠来抖去地往地下室的那头走过去。

    来到尽头,那里有一个百叶窗大小的破口,是他们刚才爆破出来的口子,这些人也正是通过这个口子,暴力破解了这个阵法,这才突击至此来的。我头晕,闻着背我这汉子身上的汗臭味,有些想吐。当然,不仅是我嫌他,我这个家伙一晚上劳累,跟死人拼搏,跟僵尸斗殴,血腥味、尸臭味……

    想来背着我的这个战士心中,也是一阵郁闷。

    从这口子中出来,又路过了几个黑漆漆的地方,终于来到了浩湾广场的一楼处。

    一楼这里,已然有许多全副武装的人在等待着,黑暗中,战术手电移来移去,而在不远处的地方,已经围着了好几个人。我记起来了,在那个地方,应该是有一个被僵尸吓得跳了楼的年轻人。当时从三楼往下看,有些模糊,只知道脑袋稀烂,流了一大滩的血。

    有人上来接应,郭安跟那人解释了一下,立刻有人带着我们从侧门通道出去。

    终于,我被认背着出了浩湾广场的主楼,当看到漫天星斗的时候,被风一吹,我方才发现时间过得太漫长了,而困意则逐渐地浮上了我的心头,疲倦像潮水,拍打着我脆弱的心灵。我看着黑暗中那一排的车子,和几个蹲在车子旁边抱头的人影,虽然并不愿意,脑子里还想着去给阿根还魂,但是,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太累了。

    不过还好,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第十三卷 小鬼

第一章 初醒

    我曾经在本文的开头说过,常年在一个地方待着,是无故事的。因为你的圈子有限,活动范围又少,接触的人和事,千篇一律,生活的锐意和棱角,都会被这些烦琐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所磨平,每天关注的,莫过于身边见惯了的面孔——老师、同学、同事、上司、客人……

    平淡无味的生活,便如同一杯白开水,你不喜欢,但是每天都必须喝。

    打开新闻联播,总是一片祥和,国泰民安,世界和平,虽然总是有几个地方小打小闹,但是跟我们小老百姓,都没有关系。我们快乐安详的生活在这尘世之中,慢慢老去,直至死亡。

    然而世界总是这么平淡如水么?在平静的海面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波澜呢?死亡,死亡之后是什么?

    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一一说清楚。

    所以说,没有进入一个圈子,仅凭着道听途说,是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遇到那些神鬼杂谈的怪事,所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奇谈异事而已。这个世界其实是有一道门的,而我,则半只脚踏入了这么一个圈子,所以知晓一些皮毛,藏于心中。大家好,我是小佛,肚子里有一些私货,给大家看一看,信与不信不重要,权当作笑谈一番吧。

    好的,每天八点档,小佛陪你聊。

    时间回转至2008年的七月末,当全国人民都在欢欣鼓舞地等待着帝都奥运会开幕式时,悲催的我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病房里面的空气,是好闻的薰衣草和康乃馨的味道,有金子般的阳光,从拉开的窗帘里透射进来,照进了我的心里,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深呼吸,感谢这个美好的早晨。

    这是一个高档的独立病房,没有我们那个小县城医院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也没有惨白的一片墙灰。入目处,到处都是高级装饰,倘若我把它说成是高级酒店,想来也是所差不多——好吧,其实差很多,原谅我这个没什么见识的家伙吧。

    我安静地躺在床上,感觉这一辈子,都没有睡得这么踏实,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动。

    自从十六岁出门打工,我这六七年间都是在奔波忙碌中度过,开始的时候是为了生计,后来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直到我去年被外婆下了金蚕蛊,到了我的前女友小美离我而去,我才发现,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我后面默默地推动着,让我走向了另外一种人生的道路。所以说,特别是这一年,在精神上,我实在是太累了,累得一睁开眼睛,脑子就要不停地思索。

    屋子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我在迷胧之间,回忆着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噩梦。一个懵懂无知的小队贸然闯入一个危机四伏的广场大楼,结果,差一点全军覆没。差一点……我的脑海里面突然浮现出一个老人慈祥的面容来。这个老人用自己的生命,将一个有可能危害千百人的厉鬼,给了结在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

    他的死,让我震撼到了。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会为了所谓别人的利益,去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且是以那种壮烈的方式——虽然这种故事我经常在电视剧上看到过。没有亲眼见到的人,是不懂得那种震撼的。

    思维开始逐渐地醒转回来,我尝试着坐起来,正想把朵朵和金蚕蛊叫出来,看一下伤势呢,从房间的角落里扑楞出一道肥硕的影子,落在我的病床上,嘎嘎地笑。我一看,正是虎皮猫大人这贼鸟厮,它将翅膀收回来,脑袋向下一弯,作礼,朗声说道:“岳父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

    看着这肥鸟儿鬼鬼祟祟的猥琐样子,我就好笑,呸了它一口,说别乱叫啊,谁是你的岳父大人?

    虎皮猫大人洋洋得意,说就是你啊,岳父大人,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又美丽又可爱,玲珑剔透,而且还是个小萝莉。虎皮猫我见到心中痒痒,发誓一定要追到她,不惜任何代价,当上门女婿都成,彩礼啊嫁妆啊我一律包办,不劳你费半点心思,而且还给你预知祸福,测算未来,你看怎么样?

    我伸出手,一把掐住这只肥鸟儿,说朵朵是我家的,给座金山银山都不换,你这辈子都别想了。话说回来,你这厮不是被毒死了么?怎么现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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