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匈奴千夫长扫了董崇一眼,不屑道:〃为什么?我们神圣左贤王说了,你们汉狗人太多,多杀一些才好。〃
董崇强忍怒火,将装着全部收集来的钱财的包裹递给那匈奴千夫长,陪笑道:〃将军,这点小意思请收下,放了他们吧。〃
那千夫长打开一看,顿时大喜,又下命令道:〃看在汉狗来投降的份上,今天放了他们吧。〃那批汉人百姓才得脱大难,但匈奴人抢来的钱财等物,自然也不会还汉朝百姓的了。
董崇等人开始还高兴等救下一批汉人百姓,可过来黄河进入匈奴人肆虐的上郡一带后,董崇等人才算真正看到人间地狱,现在的上郡一带,真是猎野围城邑,白骨露于野,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到处是匈奴人在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倘若康鹏看到了,定会后悔先取益州而不先定匈奴的战略,后来康鹏听董崇叙述上郡的惨象后,也落泪后悔道:〃都怪我啊,太轻视匈奴人的威胁了。〃
血浓于水,见到这等情景,董崇等一帮人虽然都是纨绔子弟和不良郎中,却也都看的眼中几乎喷火,如果不是顾及自己们这点人还不够大批匈奴人塞牙缝,这帮纨绔子弟肯定也会丈三尺剑,为民而战。而那个匈奴千夫长还在不知廉耻的夸夸而谈,〃你们这些汉狗,如果不投降,就全部是这下场……〃
经过一段白骨累累的道路后,董崇等人来到上郡城中,现在的上郡城汉人百姓几乎都被匈奴屠戮殆尽,仅留下少许年轻妇女供匈奴人淫乐,匈奴左贤王刘豹更是大摇大摆的把他的王府搬到上郡城中,每日里一杀戮汉人,强暴恨人少女为乐,罪恶滔滔。
进城之后,董崇等人先被收取武器,全身缚绑,方才押到匈奴左贤王面前跪下。那匈奴左贤王汉名刘豹,是老匈奴王于夫罗之子,老匈奴王于夫罗死后,其弟呼厨泉继位匈奴王,封刘豹为左贤王。和历史上一样,这个刘豹最是欺软怕硬不过,先乘中原内乱之机,屡屡进犯洛阳、长安等地,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历史上蔡文姬都被他强掳为妃,后来曹操统一北方,势力胜过匈奴,连吃几个败仗之后,刘豹又把已经为他胜利两个孩子的妻子蔡文姬交还曹操,可见其刻薄无情情色厉内茬之极。
和其他匈奴人一样,刘豹最是喜好汉人的华衣美食、美酒与美女,董崇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搂着两名汉人少女在饮酒作乐,旁边还站立有许多匈奴武士,持戈仗剑,杀气腾腾。见董崇进来,刘豹劈头盖脸的、问道:〃你就是董卓的弟弟?投降书带来了吗?听说你还给本王带来了礼物,在哪里?〃
在来之前,董崇早把要说的话准备好,因此虽然害怕,但到也不至于紧张得无法回答。董崇信口瞎吹道:〃回左贤王,本将确实是给你带来了许多礼物,有大把大把的黄金,无数鸽子蛋大的珍珠,比人还高的珊瑚树,磨盘大的美玉,连大草原都可以覆盖的绸缎,无数件漂亮温暖的衣服,还有三十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女,皮肤比羊奶还白,比绸缎还滑。〃
那刘豹本市好色贪婪之徒,听董崇这通瞎吹,顿时双眼直放绿光,连声问道:〃在那里?在那里?快带上来与本王看。〃
〃被乌丸人抢走了。〃董崇换了一副表情,哭丧着脸说道:〃我们来的路上,遇见乌丸人,我大哥给大王送的礼物全部被抢走了。〃
〃乌丸狗!〃匈奴左贤王刘豹大怒道:〃塌顿野狗,连本王的东西也敢抢,本王要拨了你的皮来蒙鼓,拆你的骨头来敲鼓!〃
〃大王。〃董崇见鱼儿上钩,乘机煽风点火道:〃那些乌丸狗不但抢我大哥送给大王的礼物和美女,还骂大王你是草原的疯狗,只敢咬牛羊,不敢惹野狼。他抢了本应送你的礼物和美女,你也不敢有意见。〃
这是艾金和马壮等人又拼了,纷纷附和董崇,马壮发挥他家的本行道:〃大王,那乌丸塌顿狗不但骂你是草原上的野狗,还骂你是马群中的种马,只配和驴马交配,不配享受美女。〃
艾金则发挥他家的商人本色,〃大王,我们送你的宝物价值连城,可那乌丸狗骂你说你这辈子只适合当一个穷鬼,没资格当富豪,只配当一生一世的穷鬼。〃
不良郎中莫停最是阴险,故意劝解刘豹道:〃大王,那些礼物虽然珍贵,可乌丸人说匈奴人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真是如此,虽然乌丸人没逃多远,小人劝大王还是不要追了,免得白白让大王的手下送死。〃
〃妈了个巴子!〃残暴而又头脑简单的匈奴左贤王刘豹气得把面前案几踢出老远,大吼道:〃来人啊,点齐兵马,去给本王追杀塌顿乌丸狗,见到就杀,一定要把本王的东西拿回来。〃
董崇等人对视偷笑,董崇又补充一句,〃大王,本将已经派人跟踪那些乌丸狗,他们是取道雁门返回乌丸,快的话,也许还来得及。〃
匈奴人全民皆兵,几乎每天都在骑马放箭,天天武器马匹不离左右,集结兵力的速度远胜其他民族,顷刻间,竟然季节里六支千人队,分数路去追赶乌丸塌顿队伍。
待士兵都派出去,刘豹狂怒稍歇,又问董崇道:〃你们除了给本王送礼,可将那董卓的投降书带来?董卓不把河西到北地敬献给本王,本王就要杀到长安去,而下他的脑袋当酒杯。〃
董崇大怒,他最恨的就是别人侮辱他大哥,强忍怒气说道:〃大王,我大哥的意思是,大汉寸地贵若千金,莫说那么大块土地,就是尺土寸地,也绝不能割让,所以我大哥请大王退回长城之北,两家和平相处,我大哥愿意以千金相谢。〃全身被缚的董崇又说道:〃我怀中有我大哥给大王的书信,请大王取出观看。〃
董崇说话虽然不失民族气节,可他忘记一样,在康鹏的计划中,他那怕这么说了,匈奴人看着厚礼的份上,也最多把他赶回中原,不会伤害他。可如今礼物不在,董崇这么说,匈奴人那还能放过他?当下刘豹大怒,连康鹏的书信都不看,直接怒喝道:〃来人啊,把这些汉狗拖出去抽三是马鞭,再让他们当马场养马,等董卓拿土地来换他们。〃
董崇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可匈奴人那里理他们,先剥去他们的上好衣裳自己穿着,一顿马鞭抽的这帮纨绔子弟和不良郎中哭爹喊娘,抽完了扔给他们些许粗糙的毛毡穿着,又把他们赶到马场中喂马。这些纨绔子弟和不良郎中哪里吃过这些苦,个个痛的死去活来,如果不是不良郎中在旁边用银针止痛,只怕艾金等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要活活疼死过去。
好不容易等匈奴人放松警惕了,见过世面的董崇安慰痛苦不止的艾金等人道:〃艾公子,马公子,你们别怕,以防万一,我派人通知了张辽我们的行动,只要过一段时间我们不回去,张辽就会派大军来救我们。〃
〃二爷说得有理。〃不良郎中莫停也安慰道:〃只要匈奴人把那些东西抢回来,就帮我们报了大仇,我们也立了大功,吃顿苦也值得。〃
董崇等人在匈奴马场度日如年的经过三天之后,刘豹派出劫杀乌丸的骑兵回来了,他们的两支千人队在长城附近堵住了乌丸的队伍,一番厮杀下来,匈奴人夺回了大约七成的马车货物,乌丸人折损大半,带着少许马车逃过白马,进入袁绍管辖的地区,但乌丸人和匈奴人从此结下大仇,关系彻底破灭到敌对的地步。董崇能够知道这消息,则是因为匈奴人没有找到那些磨盘的美玉、鸽蛋大的珍珠和闭月羞花的美女,又被刘豹体去拷问,俗人董崇一口咬定磨盘的美玉和鸽蛋大的珍珠是被乌丸人带走了,闭月羞花的美女是被乌丸人糟蹋了以后杀了,可还是被暴跳如雷的匈奴左贤王亲自抽了五十马鞭,活活痛昏过去。
当董崇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发现艾金、马壮和莫停正在他身边痛苦垂泪,董崇强忍肉体疼痛笑道:〃你们别伤心,我们吃得苦值得,我亲眼看到那五辆马车中有三辆被抢回来了,而且也被打开了。〃
〃真的?〃艾金、马壮等人大喜问道。
〃当然真的。〃董崇点头道,可董崇还是有些奇怪,又问莫停,〃老莫,那些马车里只有一些衣服被单,没有什么病根啊?〃
〃二爷,这就对了。〃明天含泪道:〃二爷,那些衣服和被单都是沾过天花病人的庖浆的,只要是没有种过牛痘的人摸到闻到,就会患上天花,而且一个人传染十个,越来越厉害。二爷,我们成功了,替上郡的汉人百姓报仇了。〃
〃哈哈,报仇了。〃董崇干笑两声,便又双眼翻白昏去。
董崇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躺在肮脏恶臭的马廊中,而是一座干净整洁的房中,眼前出现的不光是艾金那张小白脸、满脸横肉的马壮和明天的老鼠脸,还有张辽那张严肃刚直的面孔。
见董崇醒来,张辽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艾金更是爬到董崇身上大哭,〃我的二爷啊,你发高烧昏迷半个月,我们都担心你醒不过来了。〃
董崇嘴皮微动,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单音节,莫停赶紧说道:〃二爷,你是伤口爆裂,风邪入体,虚弱得无法说话,不过不用担心,好生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这时,张辽朝董崇立正,郑重敬礼道:〃禀报二爷,太师借天花袭击匈奴的计划成功,短短十天,上郡的匈奴人大部分染上天花,十死七八,包括匈奴左贤王刘豹都病死军中,我军乘虚击之,以少许兵力打破匈奴,已将匈奴赶过长城,若不是要让匈奴将天花带回草原,已将匈奴人全歼在中原。〃
董崇无声的大笑,双眼直放神采,张辽又大笑道:〃二爷,这次不仅匈奴人倒霉,那些乌丸人也跟着倒了大霉。据细作报告,乌丸人抢走了两车带有天花病根的马车,乌丸军队中也爆发天花,袁绍怕天花传入中原,与乌丸人撕毁盟约,将乌丸人赶回老家去了。二爷,你这次一箭双雕。又立下大功。〃
ps :天花病毒潜伏期为五至七天,通过空气与接触传染。
第四卷 蜀道难 第二十七章 迷信女巫的李傕
董崇等人在北方与匈奴周旋之时,益州这边,康鹏与贾诩精心设计的里间毒计却遇上了麻烦,开始,本来康鹏的里间毒计已经起了效果,剑阁军民计划都对康鹏极为头疼的贾龙的〃消极惧战〃战术嗤之以鼻,贾龙威名扫地,刘瑁、刘循和张松三人都在明里暗里向刘焉送去奏章——全部要求撤换董卓军唯一忌讳的益州军主将贾龙!采取主动手段迎击董卓军。
众口一词一起施压下,刘焉也动摇了,加上他素来忌讳贾龙功高震主,甚至撤免贾龙的公文已经草拟完毕,正要用印时,匆匆该来的从事郑度与费观苦劝住刘焉,那郑度是刘焉同乡,跟随刘焉已久,颇得信任,郑度谏道:〃主公,贾老将军久经战阵,用兵如神,又老成持重,而董贼来势汹汹,又兵精将勇,我军切不可以与之野战,唯有坚守方是上策。〃
费观是刘璋妻舅,家族在益州颇有势力,他也不赞成撤换贾龙。费观谏道:〃主公,贾龙老将军乃是蜀中长城,有勇有谋,岂是那消极避战之人?益州军只有在他统率之下,方能与董贼相抗,何况贾龙将军在葭萌关以弱势兵力坚守近月,董贼空有数十万大军也寸步难进,即使被迫撤离也设伏重创敌军,更险些取下董贼人头,已证明老将军的战术可行,乃是敌军客星,若临阵换帅,无异于自毁长城,只会白白便宜了那董贼。〃
两个益州重量级人物为贾龙说话,刘焉再糊涂也不得不考虑撤换贾龙的后果,最后刘焉决定让贾龙再担任主将一段时间,以观后效。刘焉刚作出决定,便被潜伏在成都的暗月组与燕子组探知,飞鸽告诉康鹏,康鹏闻言大怒,大骂道:〃郑度小儿,费观孺子,竟敢坏了本相大事!本相誓将你们碎尸万段!〃
吕兵附和道:〃义父放心,不能诱使刘焉撤免贾龙老儿,我们就强攻,孩儿就不信,这小小的剑阁能挡住义父的四十万雄师!〃
康鹏虽然正在气头上,但头脑还是有些清醒的,剑阁关前是绵延数里的狭路栈道,兵力根本无法展开,士兵再多也是白搭,当下康鹏摇头道:〃强攻之策只能在没有其他 办法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眼下剑阁诸将已中为父的离间计,军心不齐分为数派,刘焉老儿虽然暂时没有撤换贾龙,但仍有希望,破剑阁之事,还是从敌人内部多想想办法。〃
〃太师言之有理。〃贾诩奸笑道:〃刘焉老儿不过是被郑度与费观劝住,其实对贾龙仍然严加提防,否则也不会先让张松监视贾龙,又派两支互不统属的刘瑁与刘循军到剑阁协防,刘瑁就不用说了,那刘循又年少轻狂,有勇无谋,我们只有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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