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田心里有些高兴,说着:“外面还在办理,你来了正好,我们首要是必须安抚百姓,免的给人嫁衣,民望得了,具体的县治,可能(插)不上手了。”
见薛远有些míhuò,王守田有些黯然,说着:“大帅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我这次打败川中都,杀了吕济,夺取太素县,与公是改善我镇的处境,压缩长定镇,与sī就是建立威信,压服众将。”
“这次大胜后,如果我预料的不错,大帅就要召我入府,立我为嗣子了,这太素县,管不了。”
“主公,臣明白了,这太素县管不了,也不能给别人收民心,因此救济安定的事,必须我们来干!”薛远喃喃说着。
王守田笑的说着:“所以我急召你来,我深知你的本事,你在这段时间,给我开仓放粮,安抚百姓,特别是无地少地的流民,全部迁移到汲水县去,当然,俘虏的家属也同样在迁移之列。”
“我就算当嗣子,这汲水县还是我的根基。”
薛远起身,行礼说着:“必不辜负主公期望,必得这县民心,他日有其它县令来,也不得救亡之功,只得守成之望。”
“大善,就是此意。”王守田大喜,说着,他微微看向着自己的金印。
金印并没有改变,可这时,弥漫的气数,已经充满,甚至漂浮在外面了,丝丝在消散之中。
唯一的变化,就是本命的白红之气,已经彻底变成赤红,一根赤红气tǐng立着,驾御着众气,使众气渐渐转红。
王守田心中感慨,这次自己已经突破到了正七品,这次大胜,传闻给大帅知道,大帅必有提拔,到时候正式气运大盛,就可进一步威凛全镇了。
这消息传来的正是时候,这时,王遵之的身体又有些不好了。
虽未到那卧chuáng的地步,却咳了几次血,这可吓坏了府中军医,细细调养方好些了。
这一日下午,李显从外面进来,这位节度使大人正倚窗而坐,微微咳着,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自从灭了田家后,这位大人又先后贬了几位官吏,如今文阳府上下官吏,都有些人心惶惶。
这李显是王遵之亲信下属,倒还不惧:“大人,有军情从汲水县那边传来了。”
“念。”王遵之头也不回的说着。
“诺。”李显拿着情报,声音清朗的念来。
当念到王守田大胜,已夺取太素县时,王遵之一脸惊讶的回过头,忙叫停下。
“你是说,王守田已取下太素县?”这事情,真是大出他的意料,让他连咳都忘记了。
李显笑的说着:“正是,恭喜大人,文阳府又多出一县之地。”
“哈哈!真不愧是我王家千里驹啊!”确认此事后,王遵之大喜,忍不住大笑起来。
可这一jī动,却只觉得头一昏,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大人!”李显连忙惊呼:“快唤医生前来。”
一阵忙碌后,被抬到chuáng上的王遵之,却醒了过来,无力的摆着手:“我还没有事!”
“大帅,您的身体,现在还是无碍,只是这以后情绪上,却要注意不能太过起伏了。”chuáng榻前医官小心翼翼的诊过脉后,温言劝着。
这人也是跟随王遵之多年的老人,情意自是不比寻常医官,若非如此,王遵之也不可能让其给自己诊脉。
听的出,对方话里多是关切安抚,王遵之身为病人,却知自己这身体到底如何。
因此,只淡淡一笑,说着:“赵先生,我们相交三十年,你就少说这些话来宽慰我,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也莫讲些宽心话给我听,去忙你的,我这里你就不用理会了。”
说完,挥挥手,打发他的同时,不忘叮嘱了一句:“出去后,莫要多说!”
这就是老人才有的待遇,若是普通医官,不会叮嘱,但是若是说漏了嘴,自然就是斩首的命运了。
赵医官叹口气,只得应了。
一旁的李显见了,忙将赵医官送出去。
回来后,面现担忧之sè,劝的说着:“大人,您这身体还是要静静调养几日。”
“我这身体我自然晓得,你把刚才密报取过来,我想再看一遍。”想到刚才那事,王遵之忙吩咐的说着。
见此,李显只得暗暗叹一口气,将密报取来,交到王遵之手上。
仔细将上面内容又看了两遍,王遵之这面sè上,又好了几分,他用手帕咳着,喜说:“此子果然不负我之期望啊!”
见王遵之咳出的血迹,李显面上不变sè,心里却是惊骇和酸涩hún淆着。
大帅,只怕时日不多了。
李承业的李家,对他曾暗示过几次,似是有交好之意。
可想到见到的汲水县情况,王守田却也是相当不错,大帅又对其有意栽培,这事还真是要仔细度量了。
倒也不是李显不忠,若是大帅在,他绝对不可能背弃,但是大帅一去,如果继承者无能,在这乱世,谁也不会把家族赌上陪葬。
王遵之放下密报,说着:“李显!”
声音虽轻,却把李显吓了一跳,忙应着:“大帅,您有何吩咐?”
“你立刻传令,让王守田进府,并且召集众将众臣,我准备三日后,就正式收此子为嗣子!”
“诺!”李显忙低头应下了,心里却是一松!
大帅终是杀戮决断,一发觉身体不对,立刻要收王守田为嗣子,以确定君臣名分,不会突然之间暴毙而导致乱局。
王遵之默默的想着,见李显要出去,又说着:“慢!”
李显停了下来。
王遵之想了想,问着:“现在田家那幼儿,还没有寻到?”
“是,还没有!”李显心中一突,回答的说着。
“知道了,你传我命令,开明县知县李存义治政宽厚,甚得人心,本镇甚重之,特转为太素县县令,县衙众官可随之!”
“李承业年少有为,特赐正九品营正之职,归属太素县。”
“燕山都宣武校尉陆忠成和钱信,各率其卫,驻扎太素县,以防长定镇袭击。”
“任命王彦为开明县县令。”
“以上任命,立时生效,不过嗣子大典后,再各上任。”
王遵之一连发出四道任命,顿时使李显心中凛然,什么心思都熄灭了。
前世王守田刚愎自用,少年不晓事,未经过风雨,即位时底下人便多有不服,李存义盘踞开明县,而李承业举兵掌握兵权,打下汲水县,再打下太素县。
这可所谓军政都完备了。
由于李承业在礼法上,也是大帅的女婿,大帅当年也是女婿继位,有先例,因此举兵成事。
李显隐隐感觉到,其实大帅心里,对田纪儿子的下落,是心中有数。
这个时代,上位者不需要证据,他认为是,这就是,当然以大帅丰富的斗争和战争经验,很少错判。
大帅其实期待李家交出田纪幼儿,以证明李家的忠诚,至于田纪幼儿,倒也不是什么特殊人物,可杀可不杀。
但是等了数日,这次李承业没有交出田家小儿,使大帅顿时起了警惕。
李家拥有人望是一个客观事实,在以前,大帅认为李家不掌兵权,有人望也是好事,可辅助王守田,少主年轻,需要重臣才能镇压的住。
现在心情和角度不同,这一看,就觉得李家有些盘根错节,积蓄人望,心思莫测了。
并且现在的王守田,先打下了汲水县,再打下太素县,名望并不比李承业弱多少,这就使历史发生了巨大变化。
大帅立刻准备举行嗣子典礼,确定君臣大礼的名分,并且这一连串任命,却将李家从开明县连根拔起,去了太素县。
现在太素县是前线,以一县之力抵御一镇之兵,这压力可想而知,必会逼出李家的真正底细和实力。
若是再隐藏实力,就可能抵抗不住,一旦败了,问罪就可理直气壮,就算守住了,这底牌全lù,日后也有打算。
大帅为了嗣子,可真是毫不手软啊!
而且,这样的话,文阳府、开明县、正定县、汲水县连成一片,都受直辖,主君的实力大增,已经占了全镇一半以上。
这次王守田接手的处境,比前世好上了许多倍。
李显也看出了这点。
在决定大局时,即便只有细微差别,便可决定胜负,而现在这些,已经不是细微区别,是巨大的差异了。
第二卷 县中鲤鱼戏 第三十六章 移县(下)
成都·宋家
自上次谈话后,无论是宋涵还是宋恒,皆对汲水县的战事关注起来。
因此,文阳府这边收到消息,才第二天下午,成都宋家,也得了信。
负责收集这消息,便是宋家嫡长子宋子烨,接到这消息,他可是愣了好一会,在下人的提醒下,才猛醒过神来。
随即,不敢耽误,忙快步向父亲书房走去。
敲了几下门,说了自己身份,里面传来了宋涵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后,却发现,二叔宋恒也在。
宋恒自然不是外人,宋子烨将那密报,直接交到了父亲手上。
打开看了里面内容,细看之后,宋涵顿时沉默下来。
宋子烨站在那里,等候着父亲问话。
果然,过一会后,宋涵将手里密报交到了一旁二弟手里,问眼前长子:“里面内容,你已看过了?”
“儿子已看过了。”宋子烨点头,应着。
“说说你的看法。”宋涵淡淡说着。
宋子烨犹豫了下,似是有些不情愿,却只能说着:“从这一仗看出,此子很是了得!”
“二弟,你觉得呢?”宋涵又看向一旁,问着。
宋恒正坐于那里细看情报。
很快,情报看完,宋恒却没有和长兄一样的面无神情,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惊讶。
“这王守田,竟取了太素县?真是难以想像啊!”
“是啊,这件事,之前我也未曾料到,会是这般结果,当日还在想,若这王守田果真能胜了,便是个了得人,没想到啊,此子居然厉害如斯。”
宋涵抚着长须,忍不住感慨着:“此子,着实不凡!”
见宋涵言语间,对这王守田颇是赞叹,宋子烨已是听出了什么,却忙低声说着:“父亲,莫非你还想将悠儿许配于他吗?”
王守田虽让宋子烨也很是佩服,可宋子烨年轻气盛,又很是爱惜妹妹,对王守田娶了平妻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你有什么看法?”宋涵反过来问着长子。
“父亲大人,这次王守田虽然大胜,却也是因为柳思明去世,其子柳朝义虽然继位,却很难节制手下骄横之将,因此才sī下出兵,结果才让王守田得胜,若是柳思明没有死,那有这事?”
柳思明善骑射,智敏过人,治兵有方。
“你说的没有错,若是柳思明没有死,王守田的确打不下太素县,打下了,也吃不下,只有退出。”
“但是现实没有假如,运气代表的运数也是实力,而且是最大的一块之一,无论王守田靠什么成事,至少现在打下太素县,并且可能长期占领,而且长定镇衰微,这几乎是铁一样的事实。”
“由此而看,王家统一二镇的时日,不会很长,蜀中又多了一个强镇啊!”宋涵很是感慨的说着。
“大哥,这事,你可要想好啊,若真是应了他,那我宋氏的颜面怕是……”一旁的宋恒也提醒的说着。
对儿子可以直接说,对弟弟,宋涵却不直接回答,只问着:“二弟,当日你我交谈的内容,你可还记得?”
“大哥说的是?”
“便是那搬弄是非之人,你可还记得此事?”宋涵淡淡说着。
“小弟自是记得,莫非大哥查到什么了?”
“这事何必刻意去查,你可知,这段时日内,文阳府境内,出的那几桩灭族之事?”宋涵反问的说着。
“这……小弟倒不知。”宋恒最近一直忙于生意之事,其他府县的琐事,他又怎么可能知晓?
宋涵也没觉得他会知道,这事情,却要和二弟和长子说清楚了。
他继续说着:“其中有一事,便是出自王守田福田村,他读sī塾那田姓先生,在一夜之间,遭了灭门,同邻也有遇到被杀,是王遵之亲下的命令,秘书郎李显亲自带兵去。这事,你们只怕不知吧?”
“竟有这等事?”听到这里,房间内其他二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田姓先生,便是传播平妻之事的那人,他如今遭遇,已能表现出王遵之意思了。”
宋子烨想到了别处,怒着说:“父亲,您的意思,若我宋家不答应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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