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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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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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出来打了个圆场,说:“吴主任,给你介绍我们一室的两个新人……”

“不用了。“吴仁荻打断了破军的话,转头看向我和孙胖子,“来六室跟我怎么样?”

“吴仁荻你什么意思?”一直把吴仁荻当作空气的郝文明终于撑不住了,“民调局你说了算?不是我说,他俩生是一室的人,死是一室的死人。想要他俩?下辈子请早!”

吴仁荻没有搭理郝文明,只是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一丝嘲弄的意味。

吴主任的注意力还是在我和孙胖子身上,他看着我们俩说:“你们俩做的事算我一个,完事后把我的那一份送到六室来。”说完将手里拖着的两个魂髦扔在郝文明的面前说:“这两个魂髦是高亮点名要的。”说完他转身就走。

“喂!你哪儿去?”郝文明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吴仁荻有些无奈地转回身,“这儿没我事了,外面九曲阵的阵眼也已经破了,丘不老知道怎么出去,记得出去时把挖墓的带回去。”说完再不理会我们,径自向外面走去。

孙胖子看着吴仁荻的背影说道:“什么挖墓的?”

“吴主任说的是失踪的考古队员,在吴主任眼里,他们也属于挖坟掘墓的,只是名字好听一点。”看样子,破军对吴仁荻有些个人崇拜。

“辣子、大圣,吴仁荻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以前就见过?不是我说,你们有什么事他要插一脚?”

除了夜明珠的事儿,我将在云南发生的事儿跟两位主任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了除此以外,我们和吴仁荻再没有任何关系。

就这样,这件事总算糊弄过去了。郝文明和丘不老还要再去看看抱月玉棺。

等走到抱月玉棺跟前时,眼前的事情又把我们惊呆了,这个打击都不次于刚才大战魂髦那件事。

抱月玉棺已经被打开了,棺盖完完整整地靠在玉棺的边上。再向里面看时,棺内空空如也,别说死尸了,就连陪葬的物品都一件不剩。

丘不老回忆了一下,吴仁荻出现的方向正是这个地方,我说他怎么背着一个那么大的背包。

第三十章尼古拉斯雨果驱魔记

从洞里出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欧阳偏左正组织第二拨人下去,之前丘不老带下去的五个精英都陆续回到了地面,他们并没有带回什么好消息,还把自己的主任丢在了地下。

二室的副主任王子恒已经急得火上房了,找了欧阳偏左多少次,正要带齐二室调查员再探地穴。欧阳主任生性谨慎,没有答应。他考虑前半夜,郝文明连同一室全部人马也相继失了踪,加上丘不老初下洞穴时也并不太顺,一系列的事件过后,欧阳偏左也不敢轻举妄动。给高亮打了一夜的电话,高局长的手机一直显示忙音,没有联络上。

直到天光放亮,地底下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欧阳偏左终于坐不住了,和王副主任商量之后,安排了第二拨下洞穴的名单。

除了两个看守地面和继续联络高亮的人外,剩余几十号人倾巢出动,欧阳偏左打头,王子恒押后。

他们在洞口处还增加了几个滑轮和索道登山绳。众人都站在了洞口处,眼见欧阳主任就要第一个跳下去。洞穴的里面有人喊了一声“你们摆姿势啊!不是我说,下来几个,把人抬上去!”

失踪的人员经过欧阳偏左简单的治疗后,基本都恢复了正常。经过询问,这些人都是进了洞穴后不久,就被一股黑色的烟雾笼罩住了。被烟雾笼罩的一刹那,他们就丧失了行动能力,但还有些意识,几乎每个人都看见了烟雾中出现不停变幻着的人脸。

随着在烟雾里的时间慢慢变长,这一点意识也开始越来越弱。在最后的意识消失之前,几个人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白头发的男子,将他们从浓雾中拖了出来,然后用一块类似抹布一样的破布,抽散了那股烟雾。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再没有人知道了。

之后,欧阳偏左拉上了郝文明和丘不老,在一旁开起了主任级别的小会,王副主任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掺和进去。

具体的没听到,只是会议刚开始时,就听欧阳主任一声惊呼“白头发也来咧?这是额们三个调查室的事情,关他什么事儿?”

郝主任想捂住欧阳主任的嘴,下手晚了一点儿,他还是喊出了几句。丘主任皱着眉头说道:“你小点儿声,再把我的人……”三位主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说的什么只有他们三个能听清了。

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失踪的人员全部救出,没有一人伤亡。这个结局还能让人接受。而丘不老给考古队的官方解释是,让失踪人员着道的是一种类似致幻剂之类的神经毒气。他们在烟雾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这种神经毒气是陵墓的主人用来对付盗墓贼的。

虽然漏洞百出,但好歹有了官方的说法。这支考古队将会暂时撤回休整,为防止陵寝内再有类似事件发生,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民调局这次出任务的临时工作名字)将会对这个墓葬群进行一次考察。确定陵寝内没有安全隐患后,甘肃考古队再重新入驻。

最后民调局方面来了电话,一室、二室人员撤回。欧阳偏左留下,他五室的人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这次民调局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两个魂髦了,丘不老和他二室的调查员亲自押送,先行一步回了民调局。我们本来可以搭机一起回去的,不知道郝文明哪根筋没搭好,又在沙漠里待了一夜,他和欧阳偏左聊了半宿,第二天,才带着我们三个人,搭乘民航的航班回了民调局。

回到民调局后,也没有人向我问起沙漠里的这件事。我、孙胖子和破军三人还是每天分类、传送文件,干着传达室的活儿。

孙胖子倒是和我提起过那三颗夜明珠怎么出手。他不问还好,一提夜明珠的事儿,我就头疼,想起吴仁荻当初说过,他也要一份。这一份怎么分,分多少?我可不敢给他做主。

依照孙胖子的意思,把夜明珠一卖,得个千八百万的,我俩一分,民调局的活儿也不干了,全中国这么大,随便找个地方一忍,舒舒服服地过完下辈子不就得了?不过我一句话就让孙胖子打消了这个念头,“大圣,你觉得全国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古稚国的古墓难找吗?”

想找吴仁荻,吴主任还就偏偏不出现了。回到民调局一个多月,我和孙胖子动不动就找借口去六室转一圈,得到的消息就两句话“吴主任不在,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我和孙胖子照例在午饭前去六室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吴仁荻的消息。向食堂走的路上,我接到了破军的电话“辣子,先别吃饭了,你和大圣马上去停车场,我们三个要一起出去一趟。”

等到达停车场后,破军已经坐在车里等我们了,他先是一人给了一个十字架项链,“都戴上,我们要出去一趟。”

“大军,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办?”孙胖子饿了就要吃,困了就要睡,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过“废寝忘食”这句话。

“急事,先上车,车上告诉你怎么回事。”说着破军发动了汽车,等我们上车后,一踩油门,车子开出了民调局的停车场。

“这次我们是配合三室的行动,不需要我们动手,看着就行。”破军边开车便说道。

三室?是负责国际宗教事务的,他们主任还是个外国人,他们能有什么行动?

破军又说道:“三室是个特例,他们如果有行动,必须要有其他几室调查员在场,这次轮到我们了。”

“他们自己不能干啊?”我坐在副驾驶座位,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车流说道。

“这是高局定的规矩,没办法,本来定的时间是下个星期,那边好像出了什么变化,雨果主任决定提前到今天,正好让我们赶上了,按原计划去的应该是二室的人。”

我又问道:“大军,到底三室这个是什么行动?”

“不知道。”大军摇了摇头,“三室没交底,去了才知道。”

二十多分钟后,破军将车开进了一个别墅小区里。万华小区,我看见了别墅区的牌子。这里的房子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房价先放在一边不提,光是物业费,我一年的工资全交了还不一定够。

车子开到了最里面,在一个四层楼的别墅前停下了,门口稀稀拉拉站了四五个人,我扫了一眼,都不是外人,民调局三室的调查员。

“早来了啊。”孙胖子笑眯眯地下车。刚和三室的调查员客气了没几句,就套出了今天行动的目的。

天主教中国教区的一位教友,在半年前被邪灵附体,试了很多方法,也找了几个神父和牧师,都不能将附身的邪灵驱除。事情被民调局知道后,交到了三室主任——尼古拉斯·雨果的手上。本来定好了下礼拜进行驱魔,没想到两个小时前,被附身的教友情况突然恶化,雨果主任做了决定,马上开始驱魔。

十几分钟后,雨果终于到了。和第一次见面不同,今天的尼古拉斯·雨果主任脸上没了那种轻佻的神情。

他表情肃然,一身黑色的神父袍,头上的金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色的十字架。他的跟班莫耶斯阴沉着脸,怀抱一个玻璃水瓶,跟在雨果的身后。

要不是之前见过尼古拉斯·雨果几次,就凭这个照面,不说话也算得上是一个靠谱的男人,只可惜雨果主任中国话说得虽好,但还是不太明白沉默是金的道理。

“嗨,哥几个都来了,怎么没看见你们郝老大?那老小子藏哪儿去了?”看见我们时,雨果的脸上又恢复了我们看惯了的表情,油嘴滑舌之余,还多了一分嬉皮笑脸,可惜他今天这副穿着了。

“咳咳。”莫耶斯沉着脸咳嗽了几声,他的脸上已经能结冰碴了。要不是他手里捧着水瓶,我都怀疑他能直接把雨果拖走。

“呵呵。”雨果干笑了几声,收起了浮夸的表情,“各位,人既然到齐了,我们进去吧。”

事主的家人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看得出来,他们和雨果不是第一次见面,客套了几句之后,将雨果和莫耶斯等人带进了别墅顶层的一个房间里,我、孙胖子和破军三人跟在最后,也进了房间。

房间原本的格局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间收藏十字架和耶稣像的展览室。房间的窗户紧闭着,四周的墙上挂满了各种以耶稣受难为主题的画像,几乎所有能挂东西的地方都挂满了各种材质的十字架。

雨果等人聚拢到了房间的中心,今天的主角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超厚的丝绒被。我们三个站在最外围,只看了个大概,那个男人具体的样子都没看清楚。

孙胖子伸着脖子看了几眼后,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现在才是十月初,这么厚的被子捂蛆呢?”破军怕被人听到,瞪了孙胖子一眼说:“你看就行了,不用发表意见,他们干完,我们就可以收工了。”

那一边,雨果围着男主角转开了圈,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不出来对这次驱魔的把握如何。

转了几圈后,雨果主任回头对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问道:“吴姐妹,你先生的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恶化的?”雨果主任不着调归不着调,但还是能分出轻重,他说话的语气平稳而舒缓,加上他手握十字架,微皱眉头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神父的架势。

姓吴女人的性格很是要强,眼泪在眼圈里转悠了半天,又把眼泪强憋了回去,说:“大前天收到了您派人送来的十字架,按您的要求挂在了我先生的床头,当时就有了效果,我先生大半年来,第一次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本来还以为我们家的噩梦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

说到这儿,吴姓女人的脸苍白了几分,再说话时的语调都隐约颤抖了起来,看得出来,当时的情形给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就在第二天凌晨三点多钟,我先生突然挣脱了束缚带,把您给的十字架放在嘴里咬得稀碎。当时他咬破了嘴角,流的都是黑血。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说着,女人掀开了盖在男人身上的丝绒被。

周围的人看见都没有作声,我和孙胖子好奇心重,向前几步,挤到了前面。不看还好,看了一眼之后,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是被绑精神病人用的束缚带绑在床上,一般的精神病人用三根就足够了,而这个男人从脖子以下,密密麻麻竟然绑了十几根束缚带,就像在他身上钉了一层木板。

让我抽凉气的不是束缚带,而是里面的男人,他全身赤裸,身体分成了阴阳两极,左面身子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霜,还在冒着凉气。右面身体已经烤得通红,丝丝热气也冒了出来。冷热两种气流在他的上方交汇,竟然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此时,男人正盯着雨果一阵冷笑,他的头发一边冻出了冰碴,另一边已经被自己身上的热气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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