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的辩著,王瑛玫认为可以试试看,但王馆长则是认为祖训不可违背,琉璃功绝对不可以传授给外姓人。
“叔……”王瑛玫知道在这方面无法争论过叔叔,只好用撒娇的方式来对付他,从小这招可是百试百灵。
王馆长一听到王瑛玫那个撒娇的声调出现,就知道这个侄女又准备卢自己,心中叹了口气后,说:“好好好,你不要再卢我了,我再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功夫可以给他练。”
这下子王瑛玫才放下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年的同学愿意练武,如果让他放弃了,那多无趣。
“对了,叔,有一件事……”王瑛玫突然想起学校的那件事,原本不想说给叔叔听,但是现在又和潘正岳扯上关系,想了想后还是说给叔叔听比较好。
原本以为只是小事一桩,没想到王馆长听完之后脸色突然大变,神情肃穆的看著王瑛玫,要她把刚刚的事完完整整的再说一遍。
王瑛玫看见叔叔严肃的表情后吓了一跳,赶紧又把学校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王馆长静静的听完后,连续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说:“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别人,我要去找你爷爷。”说完马上就走了。
王瑛玫看著叔叔快速离去,对于他不寻常的反应觉得十分诧异。
王馆长离开了寺庙之后就往家里去,一进家门便马上告诉王瑛玫的爷爷这件事。
王瑛玫的爷爷名叫王从,是个名震一方的武术家,家传绝学琉璃功,让他在武术界里有著一定的地位,说他是武林耆老并不为过,见多识广,是个人人称赞的武学活字典。
王从听完儿子的话后,闭上眼睛思考著,可以催眠一整个学校上达数千人的迷魂术,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施展出来,这个施术人绝对不是小角色,会是谁呢?
这几十年来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些歪门邪道在外头大肆招摇,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王从皱眉思索著,一旁的王拓(王馆长)也不打搅父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正陷入思索,如果父亲想不出来,自己大概也不用多费心神。
想了一阵子后,王从摇摇头放弃,看来还是要找时间去看一下。
“对了,你刚刚说除了瑛玫以外,还有一个小朋友也不受到影响?”王从浅酌一口乌龙茶,放下茶杯后,又在茶壶里添加热水,茶壶冒出混著茶香的气味。
王拓点点头说:“对,瑛玫说那个人是她同学,叫潘正岳,他父亲也在我那里练武,认识一段时间了,是个空子。”
所谓的空子,指的是不在籍的光汉,中国社会一直有民间社团的存在,这种脱离官方,生存在社会底层的组织十分复杂。
会参加这种社团的人都是三餐无以为继,身无家累,而且无一技在身的人。他们成立帮会,一开始的立意是相互帮助,彼此照顾,在个人有困难的时候,用团体的力量去帮助他。久而久之,这种人的数量越来越多,最兴盛时期甚至多达数万人,对整个社会的影响力很大。
他们为求分辨内外,把非帮内人士用光汉称之,而在籍的人称之光棍。光棍之间则在名字中间那个字以“堂、空、谦、廉、悟、声、顿、息、江、海”用十个字分别。
任何一个光棍,只要亮出名字,别人就可以从你的名字知道你的师承、何时入帮、身在哪籍,一清二楚,彼此之间的关系则称“帮朋”,这种关系既复杂又亲密,非帮内人无法完整了解。
王从听到儿子的话后点点头,如果是空子的话那就比较没有问题,四十几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还让他馀悸犹存。
“你告诉瑛玫,可以教那个小朋友一些功夫,但是琉璃功绝对不可外传。”王从站起来走到一楼屋外的庭院,拿起浇花的水壶,开始帮庭院的花草浇水。
王拓点头表示知道,琉璃功不能外传的原因很多,真正知道详情的也只有家族的几个人而已,瑛玫还不知道,看来得找个时间再提醒她,不要让她毁了这个家。
潘正岳这一天往家里方向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家的方向在这个社区是属于比较偏远,因此平常车辆与其他行人并不多,但今天一路上他已经发现多了好几个不认识的人和几辆车子,这和平常很不同。
他慢慢的走著,转过一个弯,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那是花瓶或是杯子摔破的声音,还有人的吵架声,声音的来源正是他家的方向。
潘正岳大吃一惊,丢下背部的书包往家里跑,此时他家里的一楼大门被人撞开,一个人从里头跌了出来,倒地不起。
潘正岳看到那个身影,心里顿时一震,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正是他父亲。
“爸!”潘正岳紧张的大喊,快步往他父亲的位置跑去。
倒地的潘爸听见潘正岳的声音,转身朝他大喊:“正岳,不要过来,快跑!快跑!”
正当此时,一个穿著迷彩服的人从他家的大门走出来,看见潘正岳之后,表情并没有多大改变,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潘正岳挡在父亲和那个人前头,握紧拳头,全身绷紧的看著对方。此时他心里一片混乱,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可以把父亲从家里打到外头来,那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抵挡。
“……你是潘正岳?”那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彷佛是刻意压低,又像是喉咙受到重伤,所以才不得不发出如此难听的声音。
“你……你是谁?”潘正岳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前头的男人给他很危险的感觉,但后头是父亲,他不能跑。
潘正岳看不出来眼前的男子,或是应该说穿著迷彩服的中年人大约几岁,但可以感觉到对方有轻易杀死自己和父亲的能力。
他用眼角偷瞄了父亲一眼,父亲的脸上肿了一大片,脸皮和嘴巴都流著血,地上还吐出好几口血。
“你们是谁?”潘爸喘著气困难的说,随著他说话的同时又吐出一口血。
“你是立圣高中的学生?”男人根本不管潘爸的话,盯著潘正岳问。
潘正岳没有回答,但是他的制服上头绣著学校名称,想要抵赖也不行。
“我是五少罩的……”
男人突然说出潘正岳熟悉的那句话,潘正岳听见后一愣,手指著他说:“你……”
那男人看见潘正岳的反应后说:“果然可以抵抗大罗天音。”
说完这句话,他冷冷的看著潘正岳。
被他恐怖冷冽的眼神盯住的潘正岳,就像是被老虎群包围的小羊,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可以抵抗那句话?”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
潘正岳听在耳朵里,让他觉得十分难受,好像有人用手揪著他的心脏似的。
“我……我不知道……”潘正岳第一个就想起了王瑛玫,她也说过不受影响,不过他不敢说。
“喝!”原本躺在地上的潘爸突然一暴顿喝,从地上快速弹起,双拳往那男人的胸口击去。
潘正岳吓了一跳,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此时那男人丝毫没有受到潘爸偷袭的影响,双脚一个回旋,躲过潘爸偷袭,用有点不屑的口吻说:“你以为你突然改变呼吸就可以躲过我的耳朵吗?无知!”
男人身体一晃,绕到潘爸身边,右手掌轻轻往前一递,那速度很慢,但潘正岳却突然涌出一种不祥的感觉,身体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力量,猛然往那男人扑去。
这一扑让那男人觉得有点意外,没想到这小伙子居然有这等勇气,但以他的武学造诣,怎么可能会被这拙劣至极的招式碰中身体!
男人伸指一弹,一道无形的指风命中潘爸后颈哑门穴,潘爸二话不说倒地昏过去。
潘正岳见到自己父亲倒地不起,以为他已经遇害,愤怒之下一股热血往脑门直冲,狂嗥一声又往那男人扑了过去。
男人冷笑一声,不屑的说了一句:“无知!不自量力!”同时中指弹出一道劲风命中潘正岳眉头。
潘正岳无法抵挡那如铁锤般的力道,脑子一昏,身体软绵绵的倒下。
潘正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头还痛的厉害,但是已经可以起身。
旁边有一个护士,潘正岳正要说话,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你好。”同时觉得身体被拍了几下。
站在床边的是一个穿著西装的中年人,他低身看著潘正岳的眼神,好像是在确定他是不是可以说话。
“你……我爸呢?”潘正岳想起了父亲,身体挣扎著要起来,他的母亲已经在他小时候过世,父亲是他最亲密的家人了。
“你不要急,先躺好。”那男人先自我介绍说他姓王,是个警官,说他们父子两人昏倒在路上,被人送进医院。
“我爸呢?”对于父亲的情况一直没有消息,潘正岳心里直发慌,又连续问了几次。
王警官才叹了口气说:“你父亲现在还在加护病房,你先不要著急……”
加护病房!潘正岳一听到那四个字就吓得直想爬起来,怎么也不肯躺下,护士和王警官好说歹劝才让他待在病房。
“潘同学,你先不要著急,你的父亲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就算是你去看他也没有什么帮助,你先听我说……”
王警官的话潘正岳根本无法听进去,他闭著眼睛,脑海里除了担心父亲的病情之外,还不断回想著那个穿迷彩服的男人,他恐怖的身手,是潘正岳一辈子从来也没有见过的。
潘正岳的父亲已经算是个武术好手,王馆长和王瑛玫都是练武好手,加上最近常常去那寺庙练武的潘正岳也见过不少个前来练武的师兄,但是他们全部都没有那个男人恐怖。那不只是武术方面的,还包含奇怪的精神压力,连潘正岳也说不出来的恐怖压力。
王警官翻来覆去的询问潘爸有没有什么仇人,有没有与人结怨,打他们的人长得什么样子,使用的武器……
“他没有用武器……”潘正岳对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不过他可以肯定对方没有使用武器,那个人的手指头比武器更厉害。
王警官听见潘正岳的话后皱著眉头,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爸爸的伤不是用武器打的?”
他手上有一张纸,是刚刚和主治医师谈过话写下的,上头写著潘爸的伤势起码是五个人同时用五根球棒或是类似的武器打出来的,光是骨头就断好几根,更不用说体内器官的出血,如果不是潘爸的体格很强壮,那几下子就会要了他的命。
不过,他虽然没死,情况却也不好,身上的伤起码要大半年才能痊愈。
“我可以确定在我出现之后他没用过武器,在那之前……我就不知道了……”
潘正岳回到家的时候,潘爸正好被打出门去,因此他也不确定。
王警官点点头,再问了几个问题就起身准备离开,离开前,他又问:“你有没有其他的家人在,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络?”
潘正岳摇摇头,除了他自己和父亲以外,他们已经没什么亲戚了,平时也没有常联系的朋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找谁。
见他摇头,王警官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潘正岳呆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后向护士问到可以探访加护病房的时间,然后去看了潘爸。
病床上的潘爸全身被绷带绑住,双手双脚都用支架固定住,病床边的仪器每隔几秒就嘟嘟的响,让人听起来心慌。潘正岳看了一会儿,直到时间到了,就又回到自己的病床去。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子对付爸爸?
难道爸爸有什么仇人吗?
潘正岳才十七岁,只是个尚未成年的大孩子,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实在太遥远,也太沈重,想著想著,他就昏沉沉的睡了。
夜晚。
一个老人推开潘正岳的病房大门,老人下巴留著雪白长须,眉高似剑,身材壮硕,他走到病床边,伸手点了已经睡著的潘正岳穴道。
“让我看看你适不适合我魔尊的传承……”老人一把拉开潘正岳身上的被子,床上的潘正岳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你受得了我的魔丹,世界任你纵横……”
老人粗壮的右手掌轻推拉开潘正岳的嘴巴,从他的嘴巴里吐出一颗黑黝黝、除了黑色以外再也找不出任何颜色的黑珠子,黑珠子极有灵性的跃入潘正岳的嘴里,从他喉咙里咕噜钻了进去。
潘正岳的身体抖著,越抖越厉害,直到身体就像抽搐一样把床震的嘎嗤响,他面露痛苦的表情,但是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身上不断流汗,没一会儿就把床垫弄湿了。
魔尊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两眼闭上,施展奇门魔法中的“通天魔识”潜入潘正岳脑中。
魔尊没想到此时潘正岳脑中的场景居然是一间很普通的平房,就像是随处可见的军用宿舍,宿舍外头的庭院种了一株白杨木,白杨木旁放著一只木马和几件散落在地的木制玩具。
魔尊知道,这是潘正岳脑海里最深刻的场景和印象,大概是他小时候居住的地方吧!
推开门,魔尊往里头走进去,而门一开就是客厅,里头有四个人,一个男人抱著一个男孩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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