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秦云说道:“我师弟不怎么会”
秦云不是不怎么会,而是根本不会,燕凌云虽然事先并不知道,但是刚才看秦云坐在旁边的表现就很清楚了,要他上桌岂不是为难人?
万陆摇摇头说道:“不会可以学嘛,我们是小玩玩,正所谓新手如快刀,说不定上来就翻盘了!秦云,你怎么看?”
枯瘦老者也笑道:“是啊,随便玩玩,一起一起!”
秦云心中雪亮,这两位侯爷是存心在挤兑燕凌云,前者更是有意无意捎带上了自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心思。
这让燕凌云感到为难,美艳贵妇则有些看不过去了,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秦云忽然展颜笑道:“既然两位侯爷如此盛情,晚辈当然从命,那就来几圈!”
燕凌云顿时愣了愣,万陆则抚掌大笑:“这就对了!”
秦云敏锐地注意到他眼角流露出的不屑光芒,心里泛起一丝怒意。
美艳贵妇皱着眉头说道:“一支筹签十块灵玉,你小心点哦!”
她是在提醒秦云赌局很大,枯瘦老者笑道:“如意夫人,你都说七殿下刚赢了几十万灵玉,这点小钱能算什么?”
燕凌云点头微笑道:“也是,师弟,你尽管放心玩,输了都算我的!”
他起身和秦云交换了位置,并且拿来了新的筹码。
美艳贵妇被枯瘦老者的话给挤住,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秦云落座之后,牌局重新开始再次洗牌,他毛手毛脚的生疏模样让美艳贵妇忍不住皱了皱眉,而万陆和枯瘦老者则相视一笑。
以他们的精明老辣,很容易看出秦云完全不善于玩牌,不过两人绝不会因此手下留情,相反还要借机狠狠地杀,杀到秦云输个精光为止!
三人的表情,秦云全都看在眼里,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牌局正式开始,在燕凌云旁边看了这么久,秦云多少也懂得了花牌的规矩,所以尽管初次上阵手法生疏拙劣无比,也没有闹出大笑话来。
不过想要赢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连出了几张错牌之后,枯瘦老者赢下了这一局,秦云输出了足足十支筹签,相当于一百块灵玉!
接下来的第二局、第三局秦云还是大输特输,燕凌云刚刚换来的筹签竟然被他硬生生地输出去将近一半,看得美艳贵妇眉头都凝成了“川”字。
燕凌云没有丝毫的在意,正如万陆所说的那样,他还真不在乎这点输赢,何况这一次他还另有目的,输多赢少是根本无所谓的事情。
但是秦云却不打算这么继续输下去了!
在第五场牌局开打的时候,他开启了通灵附体神通!
雄浑的真气上行识海,瞬间被乾坤补天石吞噬得干干净净,这块神石终究没像上次那样无尽的贪婪汲取,立刻释放出强大的威能。
秦云的身躯细不可查地震了震,稍稍挺起了胸膛,眼眸中尽是一片冰冷。
他捏指抖手甩出了自己的第一张牌。
此时此刻无论是万陆、枯瘦老者还是美艳贵妇,都在盘算自己的牌面,根本没有注意到秦云出现的变化,倒是坐在他旁边的燕凌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用略带惊疑的目光看了看他。
取牌、出牌、碰牌、吃牌转眼间四人各自出了十几张牌,厢阁里尽是骨牌碰撞发出的噼啪声。
万陆一边玩着牌,一边笑着对坐在自己下家的枯瘦老者说道:“林老哥,你们楼里最近来的西域胡人歌姬不错,借几人给我,价钱好说!”
枯瘦老者耷拉着眉毛说道:“既然你万老弟开口了,我怎么也得给面子,明天我就派人送来,价钱不价钱的另外再说吃牌!”
他伸手去拿万陆刚刚打出的一张牌。
“等等!”
枯瘦老者的手指才刚刚碰触到光滑的牌面,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他的动作顿时一僵,扭头看着坐在自己下家位置上的秦云:“你要碰牌?”
秦云摇了摇头,枯瘦老者顿时瞪起了眼睛想要骂人,却听到他淡淡地说道:“我胡牌了!”
话音一落,秦云双手向前轻轻一掀,将自己的整副牌掀开!
咝!
周围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看着秦云推倒的牌面,枯瘦老者眼睛瞪得像是死金鱼,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万陆则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如常。
美艳贵妇先是愣了愣,还仔细看看秦云的牌,顿时笑了:“哎呦!果然是新手如快刀啊,清一色大顺牌,单吃连番七十二,万侯爷您这次可是输大了!”
按照花牌的规矩,谁打出的牌让别人胡了,那么就是谁按照牌面大小输筹码。
这张牌是万陆打出来的,秦云胡了七十二连番,也就赢了前者七十二支筹码!
七百二十块灵玉!
秦云这一把牌,就将前面输掉的筹码全都赢了回来,还有多余!
燕凌云都感到非常意外,他再次看了看秦云,可是从秦云的脸上他看不到丝毫的表情,淡淡的好像根本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万陆深深地看了秦云一眼,数出筹码推到秦云面前,说道:“运气不错!”
不止是他,在所有人看来,秦云的运气真是好到爆了,如此难得的大牌竟然被他抓在手里,还从万陆的手里赢下了牌局。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仅仅只是开始,一场胜利的开端!
第三百八十八章秦云的手段
有资格围坐在这张檀木桌前推牌的,无不是燕京赫赫有名的人物,无论万陆、枯瘦老者还是美艳贵妇都堪称是**的豪杰人物,个个眼里都不揉沙子。
他们看人的目光极准,一眼就看出秦云在牌桌上绝对是个可欺的菜鸟,尤其是万陆更是憋着心思要给秦云一个好看,让他知道不是谁都能在万豪楼里撒野!
不过这些老辣成精的人物往往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们对自己的判断极有自信,所以秦云虽然赢下了一副大牌,但是万陆认为只是秦云的运气太好,在心里并没有对秦云立刻重视起来。
他立刻为此付出了代价。
重新开始的牌局,万陆仅仅只是打出第三手牌,再次听到了那个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声音:“我胡牌了!”
秦云第二次推倒了自己的牌,俏眸里闪着光芒的美艳贵妇替他算出了番数。
“门前清,三暗三明,六六三十六番!”
番数比前一局少了一半,可是给万陆的感觉却像是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以至于赔付筹签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暴露出内心的波澜。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绝对是看走了眼,阴沟里翻了船!
如果前面一局还可以说是新手的运气,那么这一局不能仅仅用好运来解释,看秦云拿牌出牌的手法,哪里还有原先的生涩拙劣,分明是多年的老手!
小狼崽的表演,竟然瞒过了老狐狸的眼睛,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这位关中大豪吸了一口气,**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平静,他深深地看了秦云一眼说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辈真是老了!”
秦云淡淡一笑,算是回应。
他正处于通灵附体的状态,完全是依靠召唤来的附体魂灵在打牌,不能够自主地回应对方的话,只是魂灵意识本能的反应。
这个笑容不带丝毫的情感,落在万陆的眼里更像是对他的讥嘲,一口浊气吐不出来,差点没当场捏碎了手里的骨牌!
枯瘦老者嘿嘿笑着,张嘴吐了个烟圈。
燕凌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秦云,突然对秦云感到无比的陌生。
因为有意要将秦云招揽至自己的麾下,因此他对于秦云有着相当的了解,知道秦云的出身来历,更是清楚秦云的为人处事和脾气。
但是燕凌云从来不知道,秦云竟然还精通牌技。
通常来说,用来消遣赌博的花牌和勤修苦练武道剑法的修者是不沾边的,前者完全可以归结为玩物丧志的行列,一名真正的剑客绝不可能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可是他看秦云赢下的这两局牌,干净利落老辣之极,将三名牌技高手都打了个愣头愣脑,轻轻松松地赢下了上百支筹签,完全是赌圣的风范。
这完全颠覆了燕凌云对秦云的认识,也激起了他的极大好奇。
而对于万陆和枯瘦老者来说,他们在震惊之余更是多了极大的警惕,对秦云再无丝毫的轻视,所以当新牌局开始的时候,他们比先前谨慎小心了太多。
有两家盯着,秦云想要赢牌变得困难了许多,可是他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面无表情地取牌出牌,和对手展开了你来我往的交锋。
一局局花牌打下来,秦云有输也有赢,但是赢多输少,摆在面前的筹签越来越多,几乎堆成了小山,至少赢下了两三千块灵玉!
玩花牌讲究的是技术和运气,在不作弊的情况下,技术和运气好的人可以通吃三家所向披靡,参加这场赌局的人都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他们是绝对不屑于作弊,也能看出别人是不是作弊了。
在他们看来,秦云绝对没有半点作弊,但是算牌精准思考冷静,加上不错的运气,赢得是没有半点水分毫无可供挑剔之处!
万陆输得最多,兑换了好几次的筹签,枯瘦老者紧随其后,输到后面连烟都不抽了,倒是美艳贵妇居然还能维持个不胜不败。
“我胡牌了!”
秦云将刚刚竖起的花牌推倒在桌面上。
此时正是新局的开始,大家都还没有吃牌出牌,秦云竟然就胡了!
“至尊天胡!”
美艳贵妇俏目圆睁,张开红唇惊呼道:“一百二十八番!”
至尊天胡是花牌的最强牌面,是无数赌徒梦寐以求的极品绝牌,可遇不可求!
最重要的是,秦云自推至尊天牌,其他三家全都得赔付一百二十八番!
他一把牌就赢下了近四千灵玉!
“这牌没法玩了,老子认输了!”万陆郁闷无比地推翻了自己的牌,压抑不住内心的狂躁:“不玩了,不玩了!”
同样输了大笔筹签的美艳贵妇顿时吃吃笑了,似乎很高兴看到他吃瘪的样子。
枯瘦老者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老了老了,不是年轻人的对手了”
秦云眸光一变,立刻解除神通威能重掌自我,微笑道:“各位前辈,承认了!”
事实上,为了维持通灵附体的状态,他已经消耗了巨多的真气,如果万陆在继续坚持玩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秦云必将打回原形。
但是这副至尊天牌实在太过震撼,哪怕是秦云也都感觉自己今天的运气极好。
万陆意兴阑珊地撇了他一眼,丢出一支筹签说道:“算账吧!”
燕凌云冲秦云偷偷使了个眼色,略一摇头,秦云立刻明白过来,起身抱拳行礼道:“各位前辈,你们还是继续玩吧,晚辈有故人在楼下先去招呼,见谅!”
他清楚燕凌云肯定是另有目的,那么自己留在这里肯定是不妥当的,所以借个因头抽身走人,让燕凌云自己去发挥。
至于刚刚赢到手的灵玉,秦云相信燕凌云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所以索性大大方方地留在桌上,没有动一支筹签的意思。
万陆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挥手说道:“来人,带秦少侠先下去休息”
立刻有护卫武士走上前,带着秦云离开了厢阁。
秦云跟着对方走下楼下来到了万豪楼的第三层,在其中的一个房间里再次见到了穆铁衣。
房间里的气氛颇为旖旎,两名漂亮的女子正围在穆铁衣的身边劝酒夹菜,轻嗔浅笑软玉温香,服侍得周到无比。
穆铁衣以前虽然只是小镇里的捕头,但是见识阅历都不差,和两名青楼女子谈笑饮酒倒也没有丝毫的局促不安,只是看到秦云来到,他立刻惊喜地站了起来。
打发两名女子离开之后,秦云迫不及待地地问道:“穆大叔,你怎么会来燕京,你不在大荆镇里做捕头了吗?上猎村的老少爷们近况如何?”
“一言难尽啊!”
穆铁衣一口喝干杯中酒,神情变得沉重了许多:“我离开大荆镇快半年了。”
原来在一年之前,大荆镇所属的郡县换了主事的县官,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对各镇乡开刀,穆铁衣因此被波及丢失了捕头的职衔。
麻烦的是,新上任的捕头正是穆铁衣以往的对头,他在镇里的日子立刻变得难过起来,甚至被对头暗害丢掉了公门的职务,也累及家人。
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妻儿离开大荆镇,为了生计给地方上的一家大户充作护院,这一次是陪东家的少爷来**办事的。
只是没想到这位东家少爷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不知道燕京的深浅,结果在这万豪楼里和人起了冲突,结果是差点栽在了这里。
“那个新来的县官太贪了!”穆铁衣恨恨地将酒杯拍在桌上,怒声说道:“我走的时候,上猎村的人来镇里出售毛皮,居然要抽走五成的税,不给还打人扣人,听说税吏还要到村里去收人头税!”
“只可惜我人微言轻又被夺了职位,根本不能帮上他们的忙。”
听到这里,秦云顿时怒上心头,更是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回去。
他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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