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来寻我的吗?”
尹治平道:“没错。我受令堂妹张一心姑娘之托,特来给张兄传个信。”
“哦,一心她来中原了吗?尹兄你是如何遇到她的?”张一邙闻言,又是不禁面色一变,带着欢喜之色地问道。
尹治平道:“这先不急,咱们可以容后再谈,我要先把张姑娘托我向你转告之事告诉你。”
“那咱们先借一步说话。”张一邙看了院中一眼后,便要拉着尹治平另寻个地方。两人才转身走出院门,忽见一名青衣小厮领着一位锦衣公子走了过来。张一邙一瞧到那名锦衣公子的模样,便是不由一惊,忍不住惊呼出口地道:“一明!?”(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明教圣子 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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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治平听得张一邙的惊呼,亦是不由吃了一惊,往那名锦衣公子瞧去。但见对方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锦袍玉带,相貌英俊,而且跟张一邙长得还颇有几分相像。他立即就知道,此人便是明教圣子张一明,张一心的亲生哥哥、张一邙的堂弟。
张一明与张一心虽然是亲生兄妹,但可能是男女性别差异的关系,他反倒第一眼没能看出两人相貌上的相像处。倒是张一明与张一邙同为男子,虽是堂兄弟,但血缘较近,相貌上却还颇为相像。
知道了是张一明,尹治平忍不住心中更加吃惊,他说什么也没想到对方来得这般快,跟他就是差这么个前后脚的功夫。倘若他们四人在路上稍因别事多耽搁上片刻,那他就成了晚来的了。虽然张一明先一步到来,也未必就一定能成功杀掉张一邙。但到底凶险更增,想到此处,他也忍不住心中即是后怕又有些暗暗庆幸。
“只是这张一明既然来了,那阎向天、于冠、毒手翁三人却又在哪里?”瞧到张一明是孤身一人,尹治平又忍不住心头疑问,暗自往旁边的阴暗处去打量,担心那三人是藏在暗处伺机动手。
张一邙吃惊地叫了声“一明”后,便即转为喜色地高兴问道:“你怎么也来了?”看来他是丝毫没想到张一明前来寻他的动机。
张一明注意到张一邙用了个“也”字,不由心中吃了一惊,一缕恼怒从眼中闪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含笑问道:“堂哥,你已经见到一心了吗?”
张一邙道:“还没有。我也是刚听说她来了中原。”说罢,他先打发了为张一明引路的那小厮离去。待得那小厮走远不见,这才又向张一明问道:“是不是总坛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你们兄妹两个都忽然来了中原?”
“张兄,你保持冷静,面上不要有什么异色,且先听我说。”张一邙的话音刚落,耳中却忽然传来尹治平的声音。他转头瞧了下尹治平,见他低垂着头,既让人瞧不清楚他的样子,也让人瞧不到他嘴唇在动。再瞧张一明面上毫无异色。立即知道这是尹治平在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跟他说话。
尹治平在这个时候忽然以传音入密跟他说话,而且还避着张一明不让其反现,事情实是大有古怪。他心头一凛,决定先按着尹治平所说而做,同时瞧向张一明,表现出正等着他回答的样子。
尹治平在以“传音入密”说了那一句话后,稍顿一下,便立即接着快速说道:“张姑娘托我转告你,张一明欲对你不利。此来中原是为了杀你,他还带了阎向天、于冠、毒手翁三人为帮手,你要小心。眼下这张一明说的任何话,你可都别信。”
他说完抬头瞧向张一邙。但见张一邙并未转头瞧他,还是正对着张一明,一副等张一明回答的样子。看来确实是保持着面色没变,没露出什么破绽。
“确实是出了些事。”张一明点了下头。道:“堂哥,咱们换个地方再谈罢?这里可有些不便。”说罢又瞧了尹治平一眼。示意不要让这个外人在场。
“也好,咱们在这园中另寻个清净地方。”张一邙眼中精芒一闪,面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瞧了尹治平一眼,道:“这位兄弟是我十分信得过的,有什么话不必避着他。”
既然知道了张一明欲对自己不利,张一邙便没把尹治平的真实身份相告,称呼也只是一位“兄弟”,伪装作是自己教中的亲信。
张一明面色微微一变,又特地瞧了尹治平一眼,笑道:“堂哥,我要说的是咱们家事,还是不要有外人在场为好。这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好所在,我已在城中醉仙楼订下了一个雅间,咱们兄弟多年未见,过去把酒叙家话才是。”
他话里说的委婉,但却是全然否决了张一邙的方才所言。
眼见张一明就是想要把自己独自一人从这里引出去,张一邙对尹治平方才以传音入密所言的话不由更信了几分。他盯视着张一明的双眼,却见到张一眼的眼神很是镇定与冷静,但又透着深遂难明,让他看不清这双眼睛的主人究竟在想什么。
默然片刻后,张一邙长叹一声,道:“一明,我刚才听说你来中原是想要杀我,还有些不信,现在却是忍不住信了。我爹爹早亡,我从小是在你家中长大,咱们虽非亲生兄弟,但我一向都把你视作亲弟弟一般看待,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张一明眼神一缩,接着却是笑道:“堂哥你胡说什么,哪里听来的小人挑拨之言,我怎么会想要杀你?”
张一邙盯着他道:“是一心告诉我的。”
张一明长叹一声,面色有些痛惜地道:“果然是她!”稍作一顿,接道:“堂哥你十几年没见一心,却是不知她现在变化好大。”
“哦,她怎么变了?”张一邙仍是面色不动地问道。
张一明道:“她变得极有野心,她想要做明教的教主,然后再借着明教的势力打下一块地盘,开国称帝,像武则天那样做个女皇帝。所以,她才要故意挑拨你我兄弟间的关系,要我们两个最有可能接位做教主的人自相残杀,这样她才能渔翁得利。”
张一邙闻言,忍不住面色一变,大吃一惊地道:“这怎么可能,她怎么………”
话未说完,忽见张一明左手一扬,一篷毒沙劈面直洒了过来。两人距离极近,不过就是三、四步远的距离。张一邙才被张一明所言给惊住,哪里想到张一明竟是借此爆起出手,根本就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在他心里生起又惊又怒的情绪时,忽然身子一轻,被人拉着往后急退,脱出了那毒沙笼罩的范围。
不需转头去看,他便知道,拉他的人定然是身旁站着的尹治平无疑。但才自站定,还没来得跟尹治平道声谢,又忽见眼前银芒闪动,一篷牛毛般的细针透过毒雾直射而来。
张一邙才要抬手出招以作应变,忽然耳中“砰”地一声大响,有若是凭地炸起一道惊雷。接着一道狂猛的掌力随着雷声击出,将那一篷毒针击得四下乱飞,还有的则倒射而回。那一道掌力去势不绝,又直向后面的张一明击去。
张一明才自掣出一柄短剑要作第三波攻击,眼见得这一道掌力的来势,不由得面色大变,连忙往旁躲闪。(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非算之败 枭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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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道掌力威势极大,不但声如雷鸣,亦迅如雷击。张一明虽然见机极快地躲闪,却仍是被这道掌力的边缘给扫中,登觉半边身子一麻,随即才觉痛楚传来。兼且他被掌力扫中后,躲闪的姿势与速度都是大受影响,那被掌力击打的倒射而来的毒针也因此有几根没能躲过,扎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张一邙已有十几年没有见过张一心了,这么长的时间,确实足以让人产生极大的变化,所以张一邙虽已得了尹治平的提醒,知道了张一明要对自己不利,但当张一明信口开河地说出那么一番话指责是张一心在挑拨离间时,他仍是忍不住大为吃惊。这说明在他内心深处,还是不由地对张一明的话有几分相信的。因为张一明虽是信口开河地胡诌,他依理而看,如果张一心真是那种人,也十分有可能是真的。
堂弟都有可能来杀自己,堂妹又为什么不可能?这也是他骤听得尹治平传音给他后,一时心理震惊极大,自我保护地显得对所有人都有些不能相信了。他虽然并没主动这样想过,但这是在这种情况下心理下意识地自我防护反应,并不被他的主意识所左右的,他自己也难以察觉。
但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尹治平却是半点没信张一明的话,他若是不认识张一心也就罢了。可他跟张一心之前还在一起,虽说认识也只不过一天,但他自认也算对张一心有些了解了。哪怕缺乏深入了解,却也可以肯定张一心决不是那种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
而且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张一明所说的是真的,张一心就是那种人。之前在他前面前的种种表现也全都是演戏,是装的。那他这个时候仍然对张一明保持戒备与警惕,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有道是“小心无大错”,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张一明是在以那一番话麻痹张一邙,让他在大惊下放松警惕,爆起施袭。不得不说,虽处敌对,但尹治平还是忍不住有些佩服张一明。这小子胡编也胡编的有条有理的,不知内情的听去,好像还真像是有那么回事似的。
这时张一明受伤倒地,顾不得其他,先往嘴里塞了几颗毒针的解药,然后立马翻身就逃。他这时才知道,自己是看走眼了,他原本对张一邙身边的那人还没怎么留意,没想到那人的武功竟是这般厉害。一掌之威便至如斯。恐怕他这一回带来的阎向天三人再加上自己四个齐上,也难以是这人的对手。
此人也不知是谁,张一邙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种强大帮手。不过这个时候他顾不得多想了,只想尽快逃走。有这等高手在。再加上张一邙的武功也是要强过自己一些,而自己又还受了伤,哪里会是对手。
他在带着阎向天三人连夜赶到扬州。从扬州的明教联络点里打探到了张一邙的下落后,便带着三人往飘香阁而来。不过在见识到了飘香阁的繁华热闹程度后。他觉着在这种地方不适合动手,人多眼杂。极易造成意外,或是可能有人乱跑之下阻挡到他们动手,或是有人会提前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反正人越多的情况下,越容易造成混乱,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张一邙走脱。而且张一邙万一扎到人堆里,借着人多来掩护,也会给他们的出手造成麻烦。
所以,他在外面临时决定,让阎向天三人在一个利于围杀的地方提前做好埋伏,然后由他单独进去,把张一邙给带出来,引到他们的埋伏圈里,这才出手围杀。
不过,计划是好的,实行中却出了意外。他没料到,自己等人竟然比张一心晚了一步,张一邙已从张一心那里得了警告,知道自己欲对他不利,并不上当。这个时候,他的计划可说已然失败了。但他并不甘心,所以信口开河地那么胡编一通,趁着张一邙大惊之际放松了警惕下,突然出手施袭。本来,如果只有张一邙一人,还是极有可能成功的。却没想到,张一邙的身边会伴有这么一位绝顶高手。
他紧咬牙关,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个起落,已然超常发挥跃出了近三丈远。但就在将要落地之时,忽觉右肩头一紧,已然被人抓住,接着身子一轻,有若是腾云驾雾般地飞起。片刻后,“砰”地一下背脊朝地重重摔在了地上。摔得他浑身骨头有若散架,痛得眼前一黑。等到再能看清时,双眼所瞧到的是张一邙正俯视向他瞧来的倒过来的面孔。张一邙的眼中有痛惜、愤怒、失望等各种情绪。
好一会儿后,张一明方才缓过劲儿来,翻身从地上爬起,双眼带着倔强与不服地瞪视着张一邙。他的失败,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算计不精,计划不行,而是因为张一邙的身边有一位强力人物的帮忙。若没有此人相助,张一邙这时恐怕已然死在他的剑下了。
不过这时他自知不敌,想逃也是逃不了,便也不做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只是不服地瞪着张一邙,看他要对何对待自己。以他对这位堂兄的了解,张一邙多半是不会杀他。
“一明,你为什么要杀我?”默然对视了片刻后,张一邙充满惆怅地长叹问道。
张一明道:“因为你挡了我的路,爹他想把教主的宝座传给你。”说罢稍顿,他恨恨地接道:“从小到大,他就是对你偏心,出了什么事都是偏坦你,对我从来不公。想不到他到快死了,还是在向着你,要把教主之位传给你,而不是传给我这个亲生儿子。哼,他不给,我就自己去取。杀了你,教主的位子自然就只能是我的。”
张一邙长叹一声,摇头失笑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知道,我是从来无意于教主之位的。你想要,直接跟我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