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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人类真的是一种复杂到其他生物都无法理解的存在吧。在真相揭露前,我只能如此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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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历1037年丰之月7日。长期以来一直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消失了,原来神官大人偶尔反常的原因是他有个双胞胎兄弟!这实在是太令我讶异了,不过更令我意外的是,当黑发少女作出:
“因为,我认识的无名氏神官,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模仿,你的笑容、语气、神态、动作,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点我绝对有自信。”的回答时,我清晰的感觉到神官大人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一直压抑的东西破茧而出的感觉,是那么纯粹自由的快乐。
原来如此。
我轻轻抖动身躯,发出愉悦的沙沙声;如果,是这个少女的话,一定能将神官大人从困扰他的桎梏中解放吧。
不过双生子竟然能相互影响呢,人类果然是神秘又不可捉摸的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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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我的存在过于渺小,还是命运之神是天生恶劣的性子,总之我的愿望被彻底忽略了。
感受到紧握左腕的神官大人身上传来怅然、失落与挣扎的低气压,我喃喃地冒出对神明不敬的问候。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两心相知的人却非要分别?明明人类的爱情传说都不是这样发展的!
我越来越搞不懂人类这种生物了。
事实证明,黑发少女的离去就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人,在耶拉姆他们离开后将日子过得一塌胡涂:倒茶将茶水倒在杯外,举起杯子品尝空气;准备料理时将一堆调料毫无节制的倒入锅中,然后面不改色的将一锅令人闻风而逃的料理扫进肚里;洗完澡顺手将干净的衣服洗掉然后继续套上穿过的衣服;有时就抱着雷奇呆坐一上午,对艾瑞克队长答非所问;连烧水时也能出神,直到慌慌张张的村民们冲进来帮忙救下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厨房……
这种情况下将孩子们的课程停掉也是莫可奈何,但一个人呆在空旷的神殿里似乎更让神官无法忍受。于是他又开始重新东摸西撬地捣鼓起荒废良久的魔法实验,而我总算有机会体验到人类在神不守舍时会造成多惨烈的后果。
整栋二层建筑的神殿全毁。就像字面所显示的那样,化作一片瓦砾废墟,从出生起就一直在透支好运的我终于无法逃过噩运,非常整齐的解体了——好心的村民在抢救出神官大人及有限的物品后,也从一大块砖砾下挖出只剩下半身的我,并将我重新移栽土壤里。
接下来的日子就算再细心的呵护,我翠绿的枝叶仍是一天天地失去了光泽。
……真的不行了吗?我呼出最后一口气。不甘心哪……至少,让那位过于包容的青年,获得能令他安心的幸福吧……
干枯卷曲的叶子已无法挽住跳脱的光芒,黑暗漫了过来,将我攫向无边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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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错觉。
就在我以为自己被黑暗抓牢的同时,湿润的空气渗入我的体表,某种力量以缓慢得几乎令我无法察觉的速度,将生机重新注入我每一个干涸的细胞。
那熟悉的温暖是光的波动。在失去意识前我终于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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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已过了百世轮回。期间我只能靠光影交替模糊地感应到外界的变化,偶尔也能从只言片语拼凑出一些信息;比如神官大人将利夏收为弟子、终于和杨阳确定彼此心意、红石山脉附近有妖魔出没等等。至于一些闲杂的事件,像哪家开垦荒地挖到些奇怪的东西或是村长家那对双胞胎姐弟又惹出了什么麻烦,我也没有太多精力记在心上。
我已经是秋讯鸽中的老人了,同年诞生的同伴早在去年的雪之月来临前一一枯萎,而我这只剩半截命的残躯却拖到了来年的春季,说起来也可以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只可惜这是个与幸福无关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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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比黑暗更压抑,比绝望更疯狂的热……从告别的甜梦中惊醒,视野所及尽是血般浓稠的赤红!漫天飞舞的红莲之焰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有形的无形的东西……在哪呢,那甜甜软软,那爽朗而含着丝得意和怨气,那娇软而故作一本正经的,还有那银色的水一般温润的声音……
就像要跟火魔争夺空间似的,被火苗舔蚀的枝藤以肉眼可见的迅速疯狂蔓延。
这是怎样一种诡异的情形!明明看到自己的身躯被肆虐的大火一寸寸摧折,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痛苦,意识一片空净——说不定,我是真的疯狂了吧,就如火海外围那群灰袍纵火者认定的那样。
“真是…难道那个人养的东西都是怪物吗?”
其中一个喃喃自语,却被来自身前的瞪视冻结了声带。
怪物吗?如果真是怪物就能将你们统统吞掉——
将你们这群刽子手统统扯碎吞吃掉!!!
身上还残留着温暖的触感,似乎还能听到村民们的寒暄和孩子们的嬉闹,和银发青年殷殷的叮咛“我们要搬家了…你要保重,艾薇忒……”
可是……
……可是都不在了……那个温和浅笑的银发圣职者…所有人都……
被你们害死了!!!
意识抽空的刹那,有什么东西倾泄喷涌——
噼啪——
筋骨断裂声从我的主干上清脆地响起,炙烈的高温使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火中不断有银白的花瓣飘落化为灰烬,我微微苦笑:啊,可惜了,在这场劫难中盛放的美丽注定要成为火魔的牺牲品吧……
『镜花水月…梦醒无痕…呵……』
一句似叹似嘲、虚虚缈缈的声音轻轻荡过。
我涩然。'……‘镜花’,‘镜花’啊……只是虚梦一场吗?'
『……是虚是实,一心之间……』
……原来,如此啊。
我含笑,放任自己沉入永恒的长眠。
那梦中,有位风华绝代的银发神官,携着位温和如玉的黑发佳人,那发如月色,笑颜若水……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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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作者烨沙。
千年之雪续/神官养成日记
更新时间:2006…5…23 12:58:00 字数:2858
咳,私以为这篇有严重的耽美倾向,男士们还是回避吧,虽然写得很不错。下面那篇神官养成日记倒是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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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冰雪
他曾经以为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人不会挥开他的手。
…………
冰封的街道上,银发青年愣愣地望著眼前的肖恩和自己伸出的右手。
「肖恩…师父……」
最后两个字被狂风吹散,传不进棕发青年的耳里。
在肖恩后悔地伸出手拉住他之前,帕西斯早已失去了踪影。
…………
「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不会嫌弃我脏……」在离城不远的郊外树林內,银发的身影失神地走着。
透心的冷、滿心的苦、失心的痛。
他的心,什么都洠в辛恕
双拳无意识地紧紧握住,艳红的血滴沿着掌心滑下,帕西斯却浑然不觉。
然后,他笑了。
疯狂的、仿佛要用尽一生力气一般地笑着。
「肖恩师父……」银发青年双手遮面,伴随着鲜血流下的,是颗颗晶莹透明的水珠。
「肖恩师父……」沙哑的嗓音轻柔地低喃着最敬爱的人的名字,除了不变的幸福外,又多了令闻者叹息的绝望。
他怨的,是自己。
一千年前,他救不了他。
一千年后,他帮不了他。
…………
他已经,是个连阳光都救赎不了的人了。
满身的污秽,满手的鲜血……这样的自己。
那下了千年的雪,再也不会有融化的一天。
…………
一千年前,当他看见母亲埋葬在雪里的美丽容颜时,他觉得冷;
一千年前,当他在火場疯狂地寻找那个人的身影时,他觉得恨;
一千年前,当他看见席恩占据师父的身体而他却无能为力时,他觉得怨;
一千年后,当他伸出手被他拒绝时,他……觉得无。
他的世界,就此崩溃。
四。祈雪
那个时候,他是多么努力地向神祈求。
虔诚的、愿意失去所有的、如此卑微地哀求着!
——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只要那个人再喊一次他的名字、再对他露出一次笑容。
只要是为了那个人,他洠в惺裁床豢梢陨崞摹K男摹⑺纳怼⑺幕辍
这样卑贱的、低下的向他们请求着。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多么愚蠢的天真。
是他祈求的神,害得那人永世不得翻生!
是他祈求的神,害得那人永远痛苦无依!
是他祈求的神,亲手安排了那人的命运!
是神!这世界上最自私自利,肮脏龌龊的存在!
一群自命清高、随意将人玩弄在手掌心的无耻之人!
他怨啊……
满心满身的、终止不了的怨恨。
…………
从此,他再也不曾祈祷。
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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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黄沙,随着呼啸的狂风吹过,纷飞在无尽的苍穹中,替跪坐在碑前的灿银身影蒙上一层尘埃。
骨架分明的美丽手指如同爱抚般轻柔抚摸着身前半人高的石碑,光滑如镜的青色大石上什么也洠в锌蹋鞘且蛭俏蘼廴绾味嘉薹ㄏ嘈拍侨艘丫懒恕
不可能的……强压下內心深处涌起的撕裂感,帕西斯不让自己深想下去。
「肖恩师父……」
一刻,就代表那人不会再回来了,这样的事实,他无法接受。
这个石碑,就只是他们想念他的证明。
就只是,这样子而已。
「別担心,再过不久…我就来这陪你。」等到他亲手血刃王座上的那个男人,替他报仇后。
像以前环抱师父也被他环抱一样抱着石碑,本就偏低的体温在冰冷的玉石传导下更显寒意。
但帕西斯却毫无知觉地收紧了手臂,秀美的脸上是接近疯狂的杀意和眷恋。
「肖恩师父,我不会离开你的……谁敢阻碍我们,我就杀了他!不论是人,还是神……」
说着,银发青年勾起了薄唇,露出一个血腥讽刺的弧度。
「这个世界不需要神。放心吧,肖恩师父,我会帮你除掉他们的。那群愚蠢的、自命清高的‘神’!」
「……肖恩师父……」
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棕发青年的名,即使那人再也不会回应。
独自坐在石碑旁的身影无比孤寂,令站在不远处的几道身影撇头不忍再看,滑下的水滴碎落在褐色的土地上,晕染成了深红。
远方传来的轻叹随风散落在帕西斯的四周,等他如有知觉地抬头时,
才发现不知何时,雪已悄悄降落。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为什么他从未听见我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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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养成日记
背景:基连在维烈和杨阳的请求下,取了神官的基因(雷奇提供头发),做出了个小婴儿让杨阳养。然后就是一些日常趣事之类,时间设为一切结束后。因为是同人所以大家都很幸福地活着(其实是不知道谁能活到最后……|||)希望大家补充续写,未完,只有一个开头。
PS:关于基连的称呼……这里是让杨阳称呼他叔叔,毕竟真的辈分……谁有办法对着基连那张脸叫得出来?也没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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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月16日,天气晴。
今天是我领养小神官的第一天,从前晚就紧张得睡不着,拼命地翻着从图书馆借来的“育儿指导”。
昭霆那家伙睡的可好了,晚上爬起来偷吃东西竟然还敢指着我叫:「鬼啊~!!」
在我把手上大約50公斤重的书本从她头上砸下去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真是的……耶拉姆也真是辛苦。
咳咳,扯远了。
今天一早我便和维烈、昭霆、耶拉姆去基连叔叔的实验室。
该怎么说呢……看到小神官的那一瞬间,我无法形容形容自己的感动。
写到此,黑发少女放下了手中的笔,望着漆黑如墨的窗外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浅浅笑意。
…………
纯银白色的空间洁净得不染一丝尘埃,密密麻麻的纤细光纤连接着几乎占去一半地方的电子仪器。
四周特意挑高的高脚架上摆满了杨阳认不出也无心在意的化学药剂和各式各样造型奇特、奇奇怪怪的不明物体。
不难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是怎样的个性。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保温床。
下层用同样银白色的材质打造,与下面的地板互相连接,找不到接缝点。
上层则是被弧形的透明玻璃笼罩住,却闪烁着与玻璃那无机质的冰冷光芒不同,如同